「包季荷，張開妳的眼睛看著我。」
小葉就像是一隻看準了獵物一躍而下的蛇，用力盤纏住包季荷，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刮刀，刮著包季荷的心。她將頭撇開，卻被小葉用力扳了過來，自從小葉左腿不良於行後，全身的力氣彷彿都集中到了小葉的上半身，她的手勁大的幾乎就像是要把包季荷的下顎捏碎一樣，讓她與自己那張恐怖的臉相對。「妳該負責的是我的一生。」
小葉宛若從地獄爬至人間的惡鬼，一字一句都在索討著她該付出的代價，包季荷害怕的顫抖著，一面說道；「我知道，我不就已經都在做了嗎？我真的沒有做出對不起妳的事情……」
「沒有對不起我？」
小葉左邊的嘴角微微往上揚，擠壓到上頭的疤痕，更顯詭異。「這幾年來代替張熙寫信給呂思這件事，算不算是精神出軌呢？如果不是被我抓包，妳這個賤人肯定就被呂思給迷得昏頭轉向了吧？」
包季荷嚇得臉色慘白，她已經盡量輕描淡寫關於呂思的部分，誰知仍挑起小葉的瘋狂神經。「不，不是的，我是因為看到呂思對張熙姊真的是一往情深，我、我才會不忍心……啊！」
「呂思多好啊，又是美國大學裡細菌學的頂尖人才，賺得錢又多，又對我死去的表姊一往情深，臉蛋跟身材也保養得不錯，怎樣看都是上上之選，比起我這個殘廢窮光蛋來說，真的好一千倍，對吧？」
小葉抓住了她披散在地上的長髮，那瞬間包季荷漂亮的臉蛋立刻痛得變形，下顎臉頰上還有著剛剛被用力擠壓的紅印，怎樣都看得出她飽受小葉的凌虐而不敢回手。
「當初我把妳關到表姊的房間是要妳反省，要妳抄寫佛經懺悔，不是叫妳偷用她的電腦上網，還看她的私人信件。」
小葉用力的扯著她烏黑漂亮而柔順的髮，咬牙切齒的要包季荷永遠記住誰才是她的所有人。「就是我對妳太仁慈，才會讓妳精神出軌。」
「我……我沒有……如果……不是我急中生智，假裝張熙回信……讓呂思……寄信寄錢來……我們……生活也會陷入困境……」
好痛。
包季荷幾乎無法思考，整張臉因為頭髮的緊繃拉扯而脹紅，顫抖地想要扳開小葉的手，卻被她用力撥開，她們的愛情像是肺裡僅存的氧氣，在每一次的暴力之下消耗殆盡。包季荷說的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然而所有的話，都得讓小葉相信自己出自內心的服從，才能保住小命。
說到錢，頭皮上那緊繃的力道減輕了。
警報，再度解除。
包季荷閉上眼睛，任憑無助疼痛的淚水流淌而下，感覺到壓在身上的小葉慢慢笨拙的移動，減輕了重量，甚至連看都不看，就可以知道小葉正費力的爬行，拿起靠牆的那根新買的枴杖，如一個學步的幼兒，逐步吃力的站起。小葉能走，是經過了長期的復健才有現在的成績，而那每一步，都是她心甘情願伺候小葉，還有呂思的長期金援得來的。
如同小葉所說，她是真的認真的贖罪。
「我們先來想辦法要怎麼讓呂思把所有的錢都給咱們花用好了。既然這個人賺錢速度這麼快，應該不會在意多養我們兩個。」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