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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進擊的巨人 The Final Season 19：兄弟之情、摧毀及重構的挑戰

牧梓慕紫 | 2022-01-31 00:15:32 | 巴幣 12 | 人氣 548

　　神回的開端，全面開戰的焦點在這集從人類再度轉回巨人上，光看這集的動畫表現，接下來的幾集絕對是The Final Season走上高峰的關鍵。在劇情方面更有巨大發展，但好像也帶來更多謎團，似乎終於能預想艾倫行動的目的及理念，與最關鍵與吉克的立場衝突，但關於始祖的能力及閃回畫面的意圖，都有些讓人摸不著頭緒。同時這樣的謎團也同樣帶來某種預期，更大更深的世界觀將完善過去，將一切串聯起來。這樣使過去的累績，藉由補充條件和推斷，集中一點爆發出來，更有連結一切的道路意味。這也是在漫畫連載時有各種不同討論的主因，因每個人關注和喜愛的重點劇情排序不同，串聯的方式不同，甚至因個人經歷不同，都可能會導致不同的解釋。這些基於原文本的詮釋，都更完整了這部作品，就是在表面看不見的邏輯連結中，透過個人脈絡都可能創造了作者原意的內容。

　　這也在動畫媒介中表現，透過監督的分鏡，系列構成的原創，到聲優的表演，都極有可能改變作者原本的意圖，但也不會偏移的指向這部作品。這樣由種多用心投入的人共同創造的結晶，讓人感到敬重的同時，也因為被我們看到後也會更寬廣的延展的涵義而感到興奮。所以接下來我也會由我的詮釋來梳理劇情心得，期望自己也能為喜愛的作品出上一點力。

　　上集馬迦特（元帥）擊落獸巨，艾倫只能在沒有掩護的情況下繼續前進，被顎巨拖住了腳步，雖然將波爾柯擊潰，但自己也因此被賞了一發。在艾倫虛弱倒下的同時，萊納一面上前壓制，一面呼喊著波爾柯試圖叫醒他，並在過程中與他有了接觸，觸發了自己的回憶，個人猜想也許與始祖連結有關，萊納一手抓著艾倫，一手觸摸波爾柯而觸發。而這也讓波爾柯明白自己哥哥當初對自己保護的意圖，不願意讓自己的弟弟投身戰場，除了不惜犧牲自己（因為家中只要一人是戰士就得以保障較好的權利），也利用上了他人，雖然劇情中並沒有對哥哥有太多的內心描述，但從話語中不難想像他背負的愧疚，和因此放心下來的矛盾。

　　我們更可以藉由現場另一對兄弟的相互關懷的舉動察覺這點，法爾柯之前意外喝下混有吉克脊隨液的酒，現在吉克即將吶喊使軍團人員成為巨人戰力好掩護他與艾倫完成接觸，身為哥哥的柯特以人類之驅闖入巨人戰鬥的範圍中，只為了對吉克喊話，以這微薄的希望，期望拯救自己的弟弟不成為巨人。這裡也能看出柯特不顧一切的說法，除了他不顧自己踏進危險區域外，更說出他並不是出於甚麼大義才想阻止吶喊，只希望吉克能放過他的弟弟，之後要怎麼殺人都隨便他。

　　見到吉克聽到這些話的表情，我想他的內心是掙扎的，天人交戰，有點讓我想到當初兵長坐下殘酷抉擇的心境。吉克當然明白自己的行為會造成無數死傷，但他為何現在有所震驚？可能有人認為那感覺就像人類面對螞蟻一般，我們的力量過分勝過散落的螞蟻，我們也不與螞蟻任何情誼羈絆可言，就算明白自己的撲滅意圖會造成大量傷亡，我們也許不會稱自己是完全無罪的，但並不會因此而停下因受到紛擾的撲殺。而這吉克本身也是人類，更與柯特法爾柯有過某段情感，關鍵更在於，他們都是艾爾迪亞人。吉克本來的意圖就是讓艾人從世界上消失，當然對行動不會猶豫，不過看到活生生曾經的部下，將在自己的面前死亡，不免也感到痛苦。更因為柯特出於兄弟之愛，讓吉克產生共鳴，因為自己的弟弟，現也陷入危機之中，除了出於私情，更出於世界的權益，讓他更有理由這麼做，因為他早已這樣說服自己無數次：「這都是必要的犧牲」。

　　在吉克吼叫後，現場宛如地獄一般，眾兵團們化為巨人，只剩將一切吞噬的衝動。柯特將即將化成巨人的法爾柯擁在懷中，十足讓人憐憫，也敬佩柯特能在法爾科最需要的時候仍然在他身邊，更從中明白，無論今天否是巨人，柯特的愛就是我心中最理想的樣子：「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無條件的愛你」，但這份崇高的愛，也讓他就犧牲。變成巨人的法爾柯，馬上被派去替艾倫解圍，萊納也沒辦法一扛兩，產生要做掉法爾柯的想法，我想這又讓萊納想起當初不得已殺死馬可的經歷。

　　猶豫便會敗北，這一瞬艾倫抓緊時機將萊納甩出去，這是漫畫沒有的格鬥技，從一開始巨人的打鬥都讓人有在看自由搏擊的技術感。萊納奮力抓住艾倫的腳踝，但如此一來法爾柯就有了機會，開始嘗試咬破萊納後頸。馬迦特這時又補了獸巨一槍，這讓兄弟倆接觸的機會化為烏有，艾倫也呆坐在地，萊納認為自己使命已完成，正能放下一切又能藉機把鎧巨傳給法爾柯。法爾柯的啃食突然停下，佈傷的波爾柯從煙霧中緩緩走出，他清楚明白自己已經難以快速回復，決意將自己犧牲，在這有些諷刺的犧牲較勁下，也回收了過去萊納與波爾柯在繼承上的競爭。萊納見到這幕，也許是過於悲憤，又或是那持續疊加的自責無處釋放，一氣之下給了艾倫突兀的一拳（因為現在的確沒什麼必要了）。艾倫硬質化將他困住，使用戰術翻滾離開巨人身體，朝著獸巨的屍體奔去，沒想到原以為被射死的吉克，利用當時皮克使用煙霧的障眼法活了下來。萊納被讓和柯尼給阻擋，在即將接觸之際，神射手賈碧已就定位，以反巨人狙擊槍瞬間撕裂艾倫的頸部，頭與身體分家。

　　就結果來看，艾倫和吉克最終還是接觸到了，因為他們都進到道路之中。但在結果前的回憶，及令人驚訝的靜止長鏡頭都得談談。過去在瑪雷時兄弟倆敞開心胸的談話，針對安樂死計畫，我們看到了吉克被理解的感動，當中也許也有對於親情的渴望中，也看到艾倫面對此事決心的說法，不過在沒接到球的那刻，我想吉克就開始有些懷疑艾倫真正的意圖，除了這具有無法相互理解含意的表現外，在先前吉克想立刻發動吼叫時，艾倫還試圖阻止。

　　再來，在兩人接觸時外部世界的靜止效果，讓人感受到片刻的抽離，靜止使時間停下，也讓時間漫長，就像要表現一個個體快速時，會讓其他事物漫畫來的手法，這都讓人更聚焦在接觸的那一瞬間。一切停止下來的同時，又呈現記憶的閃回，這些聚焦於時間，都讓人預期接下來即將到達難以感受時間的地方。我們就是知道自己的時間有限才會對生命如此焦躁不安，所以無法感受時間的流動，也可能帶來某種平靜。

　　座標之地帶給人的寂靜，吉克也表示自己對於時間有些混亂，觀察他的頭髮及指甲長度都能明白，他已被困在此地許久，也被稱為「不戰契約」的鎖鏈給束縛。而在艾倫身後，始祖尤米爾不急不徐的走來，即刻解釋到自己的經驗與推測，始祖利用在場的沙恢復他的身體，也就表示這是尤米爾子民和巨人的材料。尤米爾多年獨自在此服侍王族，那只懂得聽命行事與機械化生產的奴隸，讓人難以想像他的「自由」有曾被體現過。

　　吉克的夢想即將實現，也即將對庫沙瓦的承諾兌現，現在就差艾倫的命令了。不料艾倫憤怒地斥責原先同意的計畫，原來艾倫為了使用始祖力量，為了來到這，一直都在配合吉克演戲。吉克失望的啜泣，詢問著艾倫為何不了結一切，寧可承受無止境重蹈覆轍的痛苦。艾倫的回答極具針對「自由」的個人魅力：「因我已誕生在世上。」，正要命令尤米爾時，卻被無視了。

　　從先前給予的暗示，果然吉克也是在演，他早已懷疑艾倫的目的。實際上，只有真正王族的繼承者，才得以命令始祖。而吉克也因沒有受到先代王族的觀念影響，不被「不戰契約」給綁住。這也讓吉克認為，艾倫那「自由」的想法，不過是受到父親的荼毒，在自己被「拯救」的經驗中，希望也能以同樣的方式拯救校正艾倫。雖能看出話語中露出關愛的兄弟之情，卻和先前柯特與法爾科那種「無論如何都愛你」的情感不同，而是一種嘗試控制，這更讓我確信，吉克並不是愛著艾倫，而是愛著他那在心中缺失的「想像中的血親」。

　　最後在吉克的強制撞頭下結束了這集。

　　針對艾倫回答的「已經存在」做延伸，我認為正因為事實，我們已經先存在了，才有機會去創造新的意義。若如同吉克所說，在所有的艾爾迪亞人「活完」之前（抱括未來），就先對其做出「罪惡」本質的先決判斷，那就自斷可能性，將自身的存活意義套上梏桎，無法有任何發展。再者，吉克的理想是為了抹除身為艾人的罪行，實際上已經於事無補，人們已經先誕生在世上，創造罪惡或是彌補錯誤的行動早已展開。如同自殺，無法解決問題，是因為過於痛苦的逃離，而非吉克理想中，但實際上無法實現的「從沒存在過」，他只能退一步選擇「自殺」。

　　在此，能聽出我不同意吉克的理想，但也並非完全不能理解，若不生出後代，那麼罪惡就將在這代結束，不再有自巨人的戰爭發生，相當理想的願景。但，正因為在歷史留下的只有罪惡，被留下的人連挑戰的權利都沒有，擅自決定他人的意義及抹去他人的可能性，甚至有些出於憤怒，我沒有辦法完全同意。將此問題擴大來看，對應起「極權」和「民主」的利弊來做參考，我們能假設吉克的決定，沒有其他人能監督與參與判定正確性的危險，但相當有效率；也能假設真正解放艾人自由，艾倫的決定，需要走上漫長看似無止盡的修正道路，但有無限的可能性。但後者這種不畏辛勞的更新及維護的溫和狀態，在我心中，是較為理想的。每一代人都有新的責任，要對抗眼前的惡劣，這樣的發展永無止盡，所以才讓各處充滿了存在意義，這點我們能從體驗「歷史感」中更加明白。前者就是相信，歷史會引向單一的不然目的地，且能成就「完美」，但光從自然現實中，我們能尋覓到「單一完美」的難度，就能明白這是多麼的空泛，但前述也提，這並非完全無可取之處，他提供了激發靈感的「理想教條」，但這樣的靈感，得在「自由」之下才得以產生及實現摧毀及重構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