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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進擊的巨人 The Final Season 24:寫下正確的決心和奮起/審視被寫入的偏見

牧梓慕紫 | 2022-03-20 19:14:37 | 巴幣 12 | 人氣 327

  我個人認為,這是繼前幾集描述各個角色的階段性成長後,重新奮起的振奮時刻,會說奮起,自然是因為這種成長,不必然完全充滿正面的意義。猶如之前所談到阿爾敏被知識詛咒,知曉的越多,思考的越是通達,需要考量的越多,帶來的矛盾及混亂可能也隨之增加。柯尼面對機會的拉扯,亞妮的重新意識與矛盾,賈碧雖然主動的走出森林但仍不知所措,阿爾敏重新體會到無法扛下責任無力感與壓力,米卡莎雖然丟下圍巾表示自主但仍然迷茫,讓的逃避自我譴責心理,當然…還有萊納以為終於解脫卻事與願違的脫力。我們能在這樣的成長中看見,在眾多不得以的抉擇中,最終確認了自己的意志,真正讓他人甚至於自己信服的「答案」,更能從這個得出的最終答案中,明白過去一直裹足不前的不同原因,從實踐上理解到選擇必須的取與捨,並決意執行那些,自己所相信的「正確」。
  當然,實現正確可沒那麼簡單,更不是完全不變動的,無論是對於整體還是個人的正確追求,正確是我們總在追求共同理想概念,那麼只要不同的特殊個體存在於正確的討論之中,這個正確就永不完善,且永遠無法得到可描述的終極答案。如同「大、小」的分別相當淺顯易見,但「好、壞」卻難以快速下定論一般,「大小」很有可能同時存於好與壞之中,也會因為與不同的物體比較而改變,不過能確定的是,我們都在不同的條件下為了「好」而努力。
  我們這樣對世界發問,都基於有種有個終極答案的「感覺」,我們總會將自己正確放在爭論之中,對抗競爭的結果,最後勝利的必會是當下的「正確」。而且這將會不斷受到挑戰,不斷受到形式的變化而改變,所以將會不斷進程(雖然不完全是進步,就和前述所言,有改變不一定是正面意義),這也突顯了繼承的重要性。不過也能在作品中窺見,這樣勇於破壞加以創造的行為,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需要經歷(迷信的信仰者們就不會有),因為這樣的過程,必然帶著巨大的痛苦,所以這些處於邊陲地區的「特別」,要不是最後被大多數給接受,就是被標記上「怪異」並完全的唾棄。
  為了不錯過這些追尋正確的過程,以及確認自己正確的正確性,以下我想一一梳理本集角色的成長,並加入自己的心得作為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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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漢吉的開場,就對我對這集整體的想法有巨大的影響,原是長官的漢吉被理念逼的得下手殺害過去的夥伴,追捕的過程也讓人同時回想開篇時的反思。前述以說明正確性難以判斷的原因,在現今歷史上被認為是「正確」的事,若能細緻的追朔過程,肯定也能發現不少能明顯指向現有價值錯誤的行為,為了奪取實行政易的權力,貪污舞弊、暗殺私刑,至於最讓人懼怕的發動內戰,都為了正義之名而在所不惜。在王政篇為了實行「正義」的革命,以同樣的名義落回自己的身上,形式隨著時代而改變,自己的堅持似乎也將被時代淘汰。以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卻只是重蹈覆轍,漸漸開始迷失對於正確的信念,那的確是讓人懼怕的。這樣的達到結果的困難與過程中的痛苦,都顯現對於正確的執念,是得不斷挑戰及修正才有機會看見證明的,甚至最後也很有可能只是追到被證明的錯誤,但也有個明顯的事實也擺在眼前,不去挑戰是一定沒有機會的。而就算不去討論到正義,也足夠能理解不肯放棄的動機,這些同樣被詛咒人們,雖都被詛咒困擾著恨不得想脫身,卻也同樣因為詛咒而無法完全的放下。如果說萊納無法脫離的是自責的罪惡,阿爾敏無法脫離的是知識與關係性,里維和漢吉最無法放下的就是死去夥伴們的意志了。
  要與在立場上看似完全相反馬迦特總帥交談,漢吉和兵長的主動談和與合作,主動放下武器及兵長早已失去戰鬥能力的放手一搏,實際上現在的他們除了這麼做,幾乎沒有其他辦法了,一切取決於馬迦特如何抉擇。雖然這是一個賭注,但贏面其實是很大的,相信以一個睿智軍官來說,能獲取對立面的情報和力量是相當好的談和條件,不過馬迦特心中仍存一個矛盾和懷疑,為何這群地鳴既得利益者要主動阻止地鳴呢?這也能從先前的檢討中回答,雖然地鳴能將敵視艾爾迪亞人的世界給摧毀,但在島內仍存在不同的理念之爭,因為自己也如此,更明白對方也不會輕易的放下堅持,只能不斷的清算殺戮,和平和勝利依然不會到來,只是在這個小島重啟罷了,這也表明漢吉絕不認同這純粹的破壞和殘殺。或是一個更純粹的理由,漢吉不願就這麼一直逃下去,除了不想再逃避追兵,更重要的是不想再逃避自己的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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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及阿爾敏,現在他勉強選擇解決的首要事件是柯尼,最開始的動機也是出於同一個問題,為了不讓仇視在這個小島上重蹈覆轍。而柯尼,仍然在與自己心中的惡魔拉扯,離家鄉越近,在路程中與法爾科相處越久,這種譴責越是加劇。是要出於私情讓自己的母親復活?還是顧全大局的保護法爾科?我認為最後的答案,柯尼兩個都沒選,但也兩個都選了。
  一到拉加哥村,馬上就被法爾科發現不對勁,花江演出懼怕顫抖的聲音實在太有帶入感,從昨晚偷聽到柯尼的自言自語中,身為戰士隊的法爾科,多少也能推敲出柯尼的目的。柯尼還是硬擠出了荒謬的刷牙方案(柯尼腦袋的通常運轉,配上世界上最沒有說服力的臉),不過柯尼也並不是想對法爾科復仇,只是純粹的,想復活母親…。就在謊言快要成功時(真的…就快要成功了),阿爾敏和賈碧出現阻止,柯尼馬上挾持不知情的法爾科。阿爾敏現在要做到不傷害到人,又能圓滿解決這事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身為九大巨人之一的自己,主動跳進柯尼母親的嘴裡,算是成全柯尼,加上放過自己的決定。柯尼在千鈞一髮之際,在巨人咬合的銳利聲響將阿爾敏救下。
  同時,我們也從緊張的壓迫音樂氣氛緩和下來,法爾科終於搞懂了柯尼真正的目的,但也明白了兄長與波可得犧牲,自己現在身負重任。而柯尼,經歷了差點害死夥伴,差點毀了與母親的約定,成了殺死無辜孩子的提點。希望重拾母親的願望,藉由意志的傳承讓母親與自己永遠同在,母親已經難以救回,但這樣意志的相傳只要自己還是實踐,就是不滅的。柯尼決意拾起母親的期望,往自己理想中的「士兵」邁進,決定了要去拯救受地鳴所苦的人們。而阿爾敏本來就不打算坐視不管,但對於個人相較於團長的能力被感壓力而沒有行動的自信,也在上集中看見那自負中帶著的孤單,我想要是和漢吉重聚,感受到有人可以分擔,也許在行動上會表現出緩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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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到米卡莎,來到傷者醫院,找尋自己的追隨者,路易潔的身影,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艾倫給他為上的圍巾。路易潔重傷瀕死,談起擅自拿走圍巾的原因,除了更想接近自己的偶像米卡莎外,也想起在艾倫的談話中聽見,希望米卡莎丟棄圍巾的企望。米卡莎聽了,馬上主動要回圍巾。對我來說,圍巾代表的含意,指的是米卡莎對艾倫的執著,當自己被動的被圍上,而在失去一切後找到包容安身之地的安心,便建立起來。而阿爾敏推斷艾倫是故意利用,阿卡曼的傳說來騙米卡莎,為了就是讓她做為自己,不再隨著艾倫而決定行動準則,也在路易潔的談話中證明了這點。而現在主動撿回圍巾,已經是米卡莎自身的決定,決意不放棄與艾倫溝通,決意持續戰鬥,第一次不是透過艾倫的意志或阿爾敏的建議而行動,第一次反抗了艾倫,這同時也讓米卡莎確立了情感而不再迷惘。這也是艾倫一直想給米卡莎的自由,這更同時說明了艾倫為何從前期就覺得米卡莎很「煩人」,並不是因為她一直跟隨著她,而是在艾倫的眼中,她並不自由。
  雖然米卡莎看似冷血的離去,但她的確也和路易潔沒什麼交集,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路易潔倒是留下,給我們的重要訊息。路易潔追隨米卡莎過一生,臨終前都不感後悔。這提點我,米卡莎認為自己過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艾倫,但實際上她的行動影響了無數人,救下無數生命,讓更多生命有可能性去完成獨屬於他們的「自由」。路易潔的遺言,肯定是自由的活過了,才得以說得出口,自由的選擇伴隨著無可逃避的重擔,這(現在的她)就是完全自由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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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鳴巨人引起的震動,對長期遭受世界受壓迫帕島民眾,如同邁向自由的鐘聲敲響,隨著巨人軍隊越接近大陸對於艾倫救世主形象的影響也更鞏固,艾爾迪亞帝國,也由弗洛克為首逐漸形成政體。弗洛克決定公開處刑清算吉克體制下的反瑪雷義勇兵,伊雷娜與歐良果彭,作為正式帝國開端的證明。在弗洛克的鼓吹下,眾人對兩人惡言相向。從這些話語中也能見,艾爾迪亞的領導方針從原先具防備的接受主流世界幫助的趨向,正式轉為極端式的民族法西斯主義。由歐良果彭的經歷更能顯現身在這突然轉向的景況當中是多麼荒謬,首先歐良果彭不清楚吉克的計畫,以為自己是為了反攻瑪雷拯救家鄉才來到帕島幫忙,沒想到現在故鄉沒了,還被曾幫助過的人處以死刑,只因為他是個外鄉人。明明揭開世界真相的帕島,經歷過巨人的突擊屠殺,應該要更能明白無差別屠殺是多麼無意義才對。不過,長期的壓抑,好不容易有機會吹起反攻世界的號角,讓多數艾爾迪亞人不再有所顧慮,相信一直以權力和力量壓制他人的弗洛克,肯定也無法理解為何這些人到了臨終都不願意求饒吧,只因為他目前所具的的意志幾乎只建立在暴力的力量之上。
  這陣混亂就停在讓毫不猶豫的槍響,這麼近的距離卻一發都沒打中歐良果彭,這也讓弗洛克意識不對勁,加上米卡莎的消失,使弗洛克察覺他們背叛的行動留下伏筆。讓的四聲槍響是他決心的信號,車力巨人突擊叼走了伊雷娜歐良果彭與讓。阿爾敏一行人早在先前巧遇暴食亞妮時已合流,加上漢吉的出現,已能明白先前談的合作已經成立,加上被踹醒萊納,這群在原先理念上完全相反的人,因為各自不同的原因聚在一起,打算阻止艾倫,拯救自己以外的世界,但因先前的爭端,就算有了五大巨人的力量,若力量無法集中,事情也不會順利…--
  這一切發展全都不禁讓我想到我們所處世界的現況,光這段劇情,就不難明白為何有些人反「主流」的大力宣揚戰爭,正是因為自己從沒有被世界接受過。我們從一開始就因為教育或教化就先覺了他人的本質,透過主流思潮不斷把某些國家或某些民族妖魔化,那遭受到這種對待的他們,自然會覺得「世界」是自己的敵人,隨之戰爭的發動。戰爭的逼近,能確認經過長年外宣內宣發展,已經成雙方都無法互相理解的程度,事情似乎真的已經發展到如同進擊的巨人中「逼不得已」的情況。無論何者從一開始就建立起偏見,更讓人恐懼的是,這個偏見是理性的系統化脈絡化甚至系譜化建立出來的,這讓我們更加深信「溝通沒什麼用」是事實。就算我們內心深處同樣都想走出森林,看看對方的世界,但在過河的獨木橋上沒有人願意讓步,這不像黑羊白羊,可以你先過了我再過,這條路很可能只要讓了,就會因為具敵意的偏見早已建立而被對方給吃了,這個不可退讓,或是在被傷害之前先傷害對方,在這麼看來也是相當合理。現在世界的景況就如作品中的呈現,從不信任艾爾迪亞人會追求和平,那他們獲得力量終將毀滅世界,無論何方都將這樣的被主流思潮吞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相信不會有人一開始就希望發動戰爭,更多的是由一連串涉及權力利益而建構出的偏見讓人不停歇的自願走向地獄之路。但要知道這種因權力而生的偏見框架,是依據特定時間空間被賦予的認知,換句話說,現在無意識被我們建構出的信念知識,只是由「此時此刻此地」所產生的,只要我們能深入了解它,就能暫時逃脫,來眺望我們自己,與他保持一點距離,去審查這些偏見對於自己的影響,而非不假思索的隨波逐流。但事實也很有可能是,注意到了,就算能加以改變自身的觀念,仍難以以一己之力改變主流整體。我退而求其次的答案,雖然顯得懦弱,但不至於讓自己喪失由這樣的意識建立出的意志,而這也在夏迪斯教官身上學習過了,我們最後仍有不加入不參與明哲保身至於等待時機的選擇,雖然如此,最讓人失落的莫過於這還是很有可能讓我們落入「逼不得已」的狀況。最後想留下甘地的話永久的警惕自己:「對於深陷於偏見的人,訴諸理性可謂比無用更糟。」,我們必須不斷的檢閱自我,相信並履行的正確,至少得由我們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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