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鏡中的彼方
牡丹
請你們不要哭
來吧、握手握手～
少年
嗚嗚、嗚嗚、可是、可是啊…！
少女
人家、人家也、
最島厭你了啦啊啊…！！
牡丹
吵架結束囉
來吧，這是手牽手數到五
就可以和好如初的魔咒
少年‧少女
一…二…三…四…五
牡丹
好、感覺怎麼樣？
少女
…我們剛剛為什麼要吵架呀
少年
好像是、好像是呢
本來只是想惡作劇的
慢慢就…
少女
我也開始覺得很煩
就打他、他也打我…
少年
…對不起
少女
我也是、對不起
牡丹
互相道歉自己做錯的事後
生氣的感覺就讓它過去吧
忘記它、原諒它、牽起手來吧
少年
…………以後，還能跟妳玩嗎？
少女
當然可以啊
下次不喜歡的時候就要說不喜歡唷
我自己也還想跟你一起玩
少年
謝謝妳！
少女
走吧
少年
嗯！
莉法
…
（結果根本沒在做壞事嘛…
明明就是鬼…
不但悠閒的在觀光
還讓小朋友和好…）
格里特達伊克兵
莉法大人…要不要先回去了
莉法
才不能放著不管！
我是要成為次代將軍的戰士！
不把丟掉的面子找回來我是不會服氣的！
更正！
格里特達伊克的鄰國綿津見的威脅
放著不管是萬萬不可的！
格里特達伊克兵
…我知道了。那麼由於
本國也有可能下達歸還要求
小的們先前往與使者會合
莉法
嗯呣！有什麼狀況馬上跟我匯報！
莉法
（可恨的惡鬼…！
快給我去做壞事啊…！！）
村人
最高的山？
伊卡莎
請問撒加（サガ）的山脈上
最高的山峰位於哪裡呢？
村人
或許是…龍之後頸吧…？
伊卡莎
「龍之後頸」
村人
撒加的…應該說巴貝爾大陸的最北部分
能看見橫貫東西的山脈對吧？
遠看的話
（※補充：官方世界地圖）
伊卡莎
不管往哪邊看都是山嘛
村人
這叫做「古代龍之骨」
聽說它就像一條巨大龍
將薩加圍繞並守護著一般
相當那條龍「後頸」部分的山峰
照理說就是最高的
穿越雷薩利歐村（レザリオ村）…
繞過路希弗吉歐森林（ルキフォジオの森）…
往比水之神殿還要更高的山路前進…
就算是當地人
也沒幾個會想去爬呢
伊卡莎
牡丹
牡丹
伊卡莎，妳看，這個串燒！
請妳一定要吃吃看
肉的鮮味在口中擴散開來…
些微的炭火香氣…
分布均勻的油花…
不會太過強烈的調味…
中間穿插的蔬菜也是絕品
有著大自然中孕育的豐富美味…！
再加上，在外面吃感覺就是不一樣～～～！
伊卡莎
給我吃一口
牡丹
啊、啊—！
啊—！嗚哇—！伊卡莎—！
這、這串是我的、我、啊——！！
伊卡莎
嗯～～～♪
好吃
牡丹
我明明另外買好伊卡莎的份了…
伊卡莎
我就喜歡牡丹的串燒
牡丹
那是我最後的一塊肉啊…
伊卡莎
我會再買一串給妳啦
要多補充體力才行呢
牡丹
咦？
伊卡莎
這趟登山可能會很嚴酷喔
莉法
（咦咦～…！？）
伊卡莎
假設雨一直下不停的時候
有人跟妳說「沒有一場雨是不會停的」
但那人卻站在沒下雨的地方
妳不會覺得超火大嗎
伊卡莎
我的名字啊
牡丹
伊卡莎（イカサ）？
伊卡莎
在被牡丹家收養之前
這是我唯一的所有物
到底是誰取的、又有什麼意義
雖然已經無從得知了…
不過我自己決定了一個
想變成這樣、的正確答案
牡丹
那是想變成怎樣呢？
伊卡莎
只是一個無聊的諧音冷笑話啦
猜猜看、正確答案是？
牡丹
…………山頂
伊卡莎
嗯。是山頂喔
這大概會永生難忘吧
就像乘坐在龍的背上
像鱗片般連綿的山脈
攀登過的步道又細又小
旅途中走過的各國在遠處依稀可見
而綿津見島卻看不見
綿津見與薩加
從世界地圖看來可說是遙遠的兩端
山脈的背後則是水平線
我們現在站立的這個地方正是…
牡丹
…簡直就是
「世界的盡頭」
伊卡莎
在這裡俯視一切
能俯視這個世界…
也能下去與所有人握手
那樣的牡丹
現在就是「國王陛下」
牡丹
…………呵呵
伊卡莎
妳會覺得我故弄玄虛嗎？
牡丹
…就算是幻覺我也很開心喔
伊卡莎
…………牡丹
牡丹
怎麼了嗎？
伊卡莎
妳很漂亮喔
牡丹
怎、怎麼了嗎
怎麼、怎、怎麼了啊…！？
伊卡莎
在未知的土地將自己的慣用手
毫不猶豫地交給對方的這份大器
以及赦免作惡之人的包容
還有能將世界上的人們、土地、國家
所有一切全都以善意來解釋的純真
我認為這毫無疑問非常正確
牡丹
吹、吹捧我也是沒用的喔…！
我就、只是
伊卡莎
從今以後、更加認識世界的話
一定會遇到一些必須發生的錯誤
一定不會只有正確的事
牡丹
…！？
伊卡莎
像牡丹這樣的國王陛下
大概無法忍受袖手旁觀
戰爭一旦開始
將會為了和平出手相助
但在那雙手不可觸及之處
爭鬥將會發生
將會產生許多的正確與錯誤
妳可能會感到自責
但還有我在、在妳的世界裡
請妳千萬不要詛咒自己
牡丹
…………伊卡莎？
伊卡莎
總覺得空氣有點沉重呢
是不是快下雨了呢
牡丹
…伊卡莎
伊卡莎
差不多該下山囉
牡丹
那個…
…能請妳牽著我的手嗎
伊卡莎
…想和騎士殿下握手？
牡丹
請妳不要取笑我啦
伊卡莎
…妳已經原諒我了嗎
牡丹
這裡太高、我有點害怕
伊卡莎
…………非常樂意
牡丹
…好漂亮喔
伊卡莎
…妳喜歡漂亮的東西嗎？
牡丹
…是啊
伊卡莎
…那骯髒的東西呢？
牡丹
…………要看骯髒的程度
伊卡莎
呵呵，這麼說也對
牡丹
不過…我覺得我可以變得喜歡
伊卡莎
…………這樣啊
莉法
原來如此，想造反啊…！！
牡丹
？
莉法
吁、吁、吁…！！
就知道妳們總有一天會露出狐狸尾巴的！
這些惡鬼！哈啊、哈啊、咳咳咳！
伊卡莎
前陣子見過的
莉法
我、我都聽到囉！
雖然我累到聽不太清楚
但妳們從綿津見到這裡是打算擅自稱王對吧！？
牡丹
那個、那只是在做比喻…
莉法
妳們鬼族還想統治世界對吧！
旅途中對各國人士使用懷柔政策
是企圖征服世界對吧！！豈有此理！
伊卡莎
看妳得意的
就像取了鬼的首級一樣
莉法
在船上遇見那時我就盯上妳們
不斷監視終於有成果了！
妳們是打算旅行多久啊
我追得都快死了！
伊卡莎
我說妳…難不成很閒？
莉法
我才不閒！
牡丹
只、只是沒有工作需要做對吧？
莉法
煩死了煩死了！妳說誰是小孩子！
妳可能打算幫我打圓場
但根本沒達到效果！妳說誰是小孩子！
伊卡莎
我們沒說吧，小孩子什麼的
莉法
妳剛剛說了～！就剛剛那一句～！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長得很高！
年齡是小孩但立場已經是大人了！
伊卡莎
那就是小孩子嘛
莉法
是、是有道理啦！！
伊卡莎
是真理喔
莉法
但是！位居該負起責任的立場
我就必須為格里特達伊克盡心盡力！
況且還是咒術師的修行之旅
實在…總覺得、太恐怖了！
不能放著不管！
牡丹
莉法？
莉法
我是莉法又怎樣！
牡丹
都這種時候了、
不管別人怎麼說我我都無所謂
妳如果覺得我不正確
那或許是真的也說不定。不過…
莉法
那、那麼為了格里特達伊克
更正！為了我的功績
妳願意乖乖就範對吧！？
伊卡莎
妳的場面話和真心話都搞混了嘛
牡丹
妳知道嗎，莉法…
就算學會了多麼高等的技術
也絕對不能使用在錯誤的地方
若只為了自己或自己出生的國家
就算使用那些也沒有任何意義
莉法
咦…？
那麼…
妳到底是為了什麼在修行的…？
牡丹
是為了將這個世界引導向平穩的未來…
構築一個讓人們能跨越隔閡
互相牽起彼此的手、這樣的世界
莉法
牽起彼此的手…
牡丹
畢竟不管出身在哪個國家
都同樣是巴貝爾大陸的人民嘛？
一定、能夠互相理解的
莉法
…！
牡丹
…並不是世界支配著人民
而是人民構築了世界
人民的苦惱、悲傷、憤怒、喜悅…
他們所背負的一切不斷累積、聯繫起來
人與人的世界就是這樣被構築的
莉法…當妳迷失道路的時候
務必要傾聽人民的聲音
只要這麼做
自然就會浮現出答案來吧…
我感覺這段旅途中
自己也稍微看清了一些
莉法
…
牡丹
如果可以，想和所有人成為『家人』
一起手牽著手安穩地入睡
我想看見這樣的和平
莉法
…真、真的、妳這樣沒問題嗎
妳是綿津見的巫女吧？
要、要原諒格里特達伊克的我嗎…？
牡丹
和國家沒有關係吧？
當然年齡、還有出身也是
伊卡莎
…
牡丹
來吧。和我握手吧？
莉法
…
牡丹
這樣，我們就和好了
？？？
有人先來了嗎
莉法
！？
？？？
真厲害，竟然能讓巫女逃到這種地方
伊卡莎
…！
？？？
我能理解妳們的心情喔
既然要死就要死在燦爛的陽光下
是這樣沒錯吧？
黑衣男
真湛藍的天空啊
牡丹
…請問、您是哪位？
黑衣男
大自然真棒啊
這麼美麗的天空
竟然存在這個世界上
一定很想讓別人也看看呢。對吧？
牡丹
您說到、巫女…
請問是找我有事嗎…？
黑衣男
「世上無人能窺自身背影」
人這種東西
往往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
世界上也有一些事
不知道反而會比較好
伊卡莎
我有同感
牡丹
伊卡莎…？
伊卡莎
牡丹，妳快逃
牡丹
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黑衣男
畢竟是工作呢
對女性使用暴力的傢伙比狗屎還不如
這是我的哲學
但在工作上
我是男女平等的
如果只因為目標恰巧是女性
我就不殺她這也不公平對吧？
牡丹
目標…！？
黑衣男
就是『暗殺對象』的意思啊
牡丹
！？！？
黑衣男
有時候，就算是沒有興趣的骯髒工作
若是為了達成目的
也得甘心樂意地接下才行呢
妳也是同類嗎？
伊卡莎
…
牡丹
伊卡莎、我、搞不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如果妳知道些什麼的話、那個…！
伊卡莎
妳快逃！牡丹！
黑衣男
他們叫我『討伐被詛咒的巫女』這樣
牡丹
…！
我、到底在做什麼
莉法
妳、妳不繼續逃嗎…！？
牡丹
我怎麼能丟下伊卡莎先走呢…！？
莉法
喂、喂！
牡丹
我們明明約好了啊…！
伊卡莎
！？
黑衣男
抱歉囉
伊卡莎
嘎哈！？！？
哈啊—、唏、吁、吁—…………！？
黑衣男
脖子已經切斷了
照理說痛苦只會有一瞬間
不要變成鬼回來找我喔
如果不是為了讓那個巫女逃走
像這樣邊掩護她邊戰鬥
那大概還能打得更精采吧
…托妳的福我跟丟她了
嘛，耐心點找吧
那副打扮挺顯眼的呢
黑衣男
…！？
伊卡莎
…看來我的行動並沒有錯呢
黑衣男
…………我說妳，不是已經死了嗎
伊卡莎
究竟是怎樣呢
黑衣男
…妳到底是，什麼人？
伊卡莎
聖教騎士團的騎士殿下
守護我的公主…更正
守護我的國王陛下的騎士殿下喔
黑衣男
…
妳是誰這種事
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吧
伊卡莎
我早就忘囉
死亡這檔事
莉法
能逃的地方
不是早就沒有了嗎
牡丹
和伊卡莎一起的話
不管是哪裡我都能去！
莉法
但現在綿津見的正惡
不是正在被質疑嗎
牡丹
…！？請問妳在說什麼呢？
莉法
與大陸並不相連的綿津見國
現在不是仗著自己是邊境的異端
正在讓力量氾濫嗎
牡丹
異、異端…？讓力量氾濫…！？
莉法，那到底是指…
莉法
但妳卻還講求「別種形式的和平」
妳自己才是，到底有什麼打算…！？
格里特達伊克兵
莉法大人！！請問您在哪裡！！
歸還命令已經下達了！
請您快點回來！莉法大人！！
莉法
快、快逃吧…！！
牡丹
莉、莉、莉法…！？我不懂
我不懂妳為什麼會跟我說這些…！
我們的旅程還要繼續啊…！
周遊這個大陸，把人與人聯繫起來啊
我還要去更加了解這個世界
我要把綿津見的教誨推廣到這個世界
再把這份和平帶回綿津見去啊…！
只要這麼做全世界一定
會用正確形式的和平連繫在一起才對…！
綿津見也是、和全世界都一樣…！！
莉法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
妳這不是一趟復仇之旅嗎？
牡丹
復、復仇…！？
莉法
說著綿津見、綿津見的…
————但綿津見、不是已經不存在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