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Versus × Birthday
涅蘿
…吾懼怕、再度失敗
『我想「讓失落之藍」得到力量』 ※這話裡有很多出自麒麟第５話的回想畫面
涅蘿
尋求、而後獲得
這才明白自身罪業何等深厚…
『我了解妳對人類的絕望
所以、只要再一次就好』
涅蘿
人類雖相信神
但神不相信人類
『能給失落之藍一個機會嗎
能給我們力量嗎』
涅蘿
無法期待的勝利
又值得賭上何物——
『逆轉劇很痛快對吧？』
涅蘿
…………瓦尼爾
涅蘿
出聲呼喚…
賜予力量…
只再一次…
…吾懼怕、再度失敗
…吾亦不希望、他人失敗
尼希爾
我都快胃酸逆流了…
研究者
聽我說嘛。這藉著神經連接與語音辨識同時並行，能對應各種狀況，還承載了各種武裝！遠近兩用、攻防一體、重裝萬歲！
尼希爾
唔欸
是說這真的能動嗎？
累累贅贅的一堆東西…
研究者
就算硬把它接上去
還得看當事者的腦波囉
尼希爾
意思是沒有「幹勁」就辦不到？
研究者
嘛。像你這種
整天對技術發展持懷疑態度的傢伙
八成是操控不了這種好東西的吧
尼希爾
…
研究者
沒必要這麼著急嘛
尼希爾
…………話說回來
那個小鬼頭，你認識嗎？
研究者
…啊～。地下社會裡很有名呢
那是你買來的嗎
尼希爾
我才沒那種惡趣味
研究者
…不過她大概
一直都沒被當人類看待吧
尼希爾
別跟過來
亞姆
好的
尼希爾
聽好了小矮子
我最討厭小鬼頭、女人跟野獸了
亞姆
好的
尼希爾
別跟過來！
亞姆
好的
尼希爾
不是吧！ 真的！ 喂！
亞姆
好的
尼希爾
我請妳吃飯可不打算收留妳啊…
那天只是、稍微
發生了…一些事而已
一個人去吃飯實在、怎麼說呢、呃～
總覺得不太甘願…
亞姆
我吃飽了謝謝招待
尼希爾
…妳肚子餓了嗎
亞姆
…
不是的
尼希爾
妳想去吃飯嗎
亞姆
我開動了
尼希爾
妳這不就是很餓嗎！
亞姆
不是的
尼希爾
好好說出來啊
妳到底在想什麼啊
亞姆
…………我會努力
尼希爾
之前有個死要錢的高利貸
就在這裡，前不久還在的
他留下了一個巨大金庫
還告訴了我打開的方法…
不想被偷走的東西，我都放進這裡了
亞姆
…………（流口水）
尼希爾
是啊。就是這些。食物之類的
亞姆
（大快朵頤）
尼希爾
…
亞姆
（狼吞虎嚥）
尼希爾
…妳還真會吃啊
亞姆
（開懷大嚼）
亞姆
嗝
尼希爾
…好吃嗎？
亞姆
是的
尼希爾
…是怎樣好吃？
亞姆
…
尼希爾
吃飽了就走吧。哪邊涼快哪邊去
亞姆
…………
…這沒有血的味道
尼希爾
…………嗯、嗯嗯？
亞姆
…食物，每次都，不夠吃
尼希爾
…原來妳想喝血嗎？
亞姆
肚子，每次都還是很餓
喉嚨也乾乾的…
但是水又很髒…
他就叫我，去喝屍體的血
我照他的話做，他卻笑我
尼希爾
…啊啊
亞姆
然後，然後啊，
一直跟我在一起的碧安卡
她就說要把自己的血給我喝
我對她說「不用了」
明明很痛，而且又癢，一點也不舒服
碧安卡…卻跟我說「可以的」
我、明明、不是…
那麼、喜歡喝血、
是因為、肚子太餓、餓得扁扁的…
尼希爾
…不錯的朋友呢
亞姆
我明明…很想、謝謝她
明明很想、跟她說、對不起…
尼希爾
…要我陪妳一起去說嗎？
亞姆
注意到我的哭聲把我抓去當奴、隸
聽到我的笑、聲、懲罰、就、變多
如果我生氣就會被嘲笑，不管說什麼
都被說是『藉口』跟『頂嘴』…
不管道謝還是道歉主人都說
「一副諂媚的嘴臉真是噁心」…
尼希爾
…………不管說什麼都…
亞姆
只要戰鬥
碧安卡就不用去做討厭的事…
因為我也沒有別的事能做…、
可是、已經、什麼都、還沒說給她聽…
就再也見不到…見不到、了…………我
啊、嗚嗚、碧安卡…………
謝謝、妳…對不、嗚嗚、啊啊啊…！
尼希爾
…………
亞姆
（擤～）
尼希爾
嗚哇！？妳、妳這傢伙真的假的！？
普通人會嗎！？用我的大衣擤鼻涕！？！？
這件黑的會留下白色痕跡啊妳這傢伙！！！！
亞姆
嗚、嗚咽
尼希爾
妳這臭矮子！！！！
亞姆
…我叫做亞姆
尼希爾
啊！？
亞姆
我叫做、亞姆。我的名字…
尼希爾
矮子小鬼頭！
老鼠殺手
那個。尼希爾
亞姆
！
尼希爾
…啊啊
Nine Dead情況還好嗎？
老鼠殺手
他還沒有醒過來…一直沒有醒過來…
他掩護了我，在異層塔受了傷…
受了很多傷、大概、還沒…
尼希爾
…這樣啊
亞姆
野、獸…？
老鼠殺手
…？
亞姆
好、的。好的
尼希爾
喂、小矮子——！？
『各位期待已久的觀眾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亞姆
殺了、她…殺、了她
『人與野獸全都不是她的對手！
時而純真可愛！時而殘酷激烈！
慘烈殺戮命令，仍然天真順從！』
尼希爾
喂…？
『鬥獸人造乙女亞姆！！！！』
老鼠殺手
咦、咦…！？
老鼠殺手
啊啊啊啊！？！？
『亞姆！亞姆！亞姆！亞姆！』
尼希爾
…妳看看、飯這不是都打翻了嗎
亞姆
…不是的。好的。我會努力
尼希爾
吃飯還得好好收拾完啊，小鬼
『去死！殺了她！去死！殺了她！
去死！殺了她！去死！殺了她！
去死！殺了她！去死！殺了她！』
亞姆
鬥獸…亞姆、要殺、去、死
尼希爾
已經刻印在腦裡了啊…、
老鼠殺手
…這孩子
尼希爾
唉…所以才說小鬼頭、女人跟野獸
老鼠殺手
…你最討厭？
尼希爾
『對女性使用暴力的傢伙比狗屎還不如』
老鼠殺手
這樣的話尼希爾你就會變得比狗屎還不如囉？
尼希爾
所以我才說討厭啊
明明本來就已經比屎還不如了
老鼠殺手
這算是正當防衛吧？
尼希爾
就當作是這樣吧
亞姆
…！
老鼠殺手
抱歉囉，事情就是這樣了
尼希爾
看是『這不是牽強附會嗎爛透了』
還是『這不是強詞奪理嗎爛透了』
或是『食物這麼難吃爛透了』之類的什麼都好
如果妳想抱怨，就儘管說吧
亞姆的主人
妳說妳不想戰鬥…！？！？
亞姆
…是的
亞姆的主人
妳以為是靠著誰才能活到現在的？
是靠著誰才能來到這裡的？嗯？
像妳這種傢伙我隨時都可以丟掉妳哦？
反正只要叫碧安卡去接客就好
她現在會沒事就是因為妳還在戰鬥
如果只是要賺錢的話碧安卡也能賺
亞姆
啊、唔、不是的…
亞姆的主人
既然不想戰鬥的話就去死怎麼樣？
反正妳隨隨便便有的是機會去死！
幹嘛來跟我講？是想拐個彎來罵我嗎！？
亞姆
不、不不不是的…
亞姆的主人
既然這樣幹嘛不去死！？
要是妳輸了我隨時都可以丟掉妳！
妳還活著做什麼！？
去死！趕快去死！現在就死！
不想工作的話！不想戰鬥的話！
浪費糧食的垃圾！
跟屍體蹭飯的寄生蟲！
只會礙手礙腳！！
亞姆
…………
…我會、努力
研究者
『不過她大概
一直都沒被當人類看待吧』
研究者
『他們收養戰災孤兒來做買賣
賣價便宜，用途各式各樣』
『單純的勞動力以外、供人參觀、實驗材料、
異常性愛者的玩具、移植用臟器零件』
『控制住他們不讓他們反抗的
手段可說是多得數不清』
『例如反過來對被壓抑者尋求責任』
『「妳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吧？」之類的』
『亞姆獲得勝利！
鬥獸場沉浸在狂熱的漩渦中～！！』
『亞姆！亞姆！亞姆！亞姆！』
亞姆
唔唔唔唔啊啊啊啊！！！！
『去死！殺了她！去死！殺了她！
去死！殺了她！去死！殺了她！
去死！殺了她！去死！殺了她！』
亞姆
我的肚子好痛啊…………！！
老鼠殺手
…！？
亞姆
只要我越戰鬥、肚子就越痛…！
亞姆
對、不、起…、可是、我
不、不、不戰鬥的話就會被、丟掉…！
碧安卡、就要去做、過份、的、事了！
傑斯塔
大家不是都在為妳聲援嗎
亞姆
只、只要、只要努力、的話
總有一天、一定、總有一天、一定…
傑斯塔
他們一直等著妳變得稀巴爛呢
亞姆
一定會…、有人誇獎我、的
我、明明這麼、以為的…！
就算遲鈍、就算、愚蠢…！！
傑斯塔
穿著愚蠢的洋裝
被人煽動在這裡戰鬥
有這麼開心嗎？
亞姆
我明明照著他說的在做啊…！
為什麼肚子還會那麼痛呢！？！？
亞姆
我明明那麼努力了啊！！！！
老鼠殺手
尼希爾！
尼希爾
讓我！
老鼠殺手
…咦？
尼希爾
讓我、聽她說吧
老鼠殺手
…………嗯
『亞姆！亞姆！亞姆！亞姆！』
亞姆
啊啊啊啊啊啊！！！！
尼希爾
咕、啊啊…！？
亞姆
哈啊、哈啊、哈啊…！？
尼希爾
妳真的、很強呢
亞姆
！
尼希爾
真羨慕妳啊
亞姆
我、我會、這麼強…
也是沒辦法的啊…
為了不要死、我沒辦法的啊…！
尼希爾
所以妳努力了
亞姆
…！
尼希爾
因為妳只剩下戰鬥了
亞姆
不但、沒有食物…
也不能、自由說話…
全部、什麼都辦不到…！
就只有、這雙手是自由的…
用這雙手、就能、得到聲援…！
可是…………！！
尼希爾
妳沒辦法用正當手段吃飽
妳必須殺人
還得生喝人血
亞姆
我、我已經…殺、死、過人了…！
也喝過了人血…！
我做了、好多壞事…………！！！！
尼希爾
連飯都沒得吃的我們
為了活下去就只能這麼做
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壞事
亞姆
我、們…？
尼希爾
我們身上、盡是一堆缺點
壓力大到妳胃很痛對吧
亞姆
…！
尼希爾
不然，妳看這樣如何？
尼希爾
至少妳努力，可以為了自己
亞姆
…………該、怎麼做
尼希爾
要把世界天翻地覆
尼希爾
要活下去才行對吧
就算做過壞事
至少妳還很強啊
亞姆
…、
尼希爾
就用、妳那雙手
亞姆
…………就用、我的、手…？
尼希爾
他們對妳做了什麼，就回敬他們吧
不管怎麼做都被討厭
不管做什麼都被嫌找麻煩
這樣下去哪受的了啊
不斷被剝削至死我敬謝不敏
被剝削的家畜一方若不反抗…
若不出聲…
恐怕就會被殺吧
我們只能當反派了
尼希爾
現在很餓吧？妳也是
亞姆
…………！
我餓扁了…………！
老鼠殺手
也不能放著她不管、對吧？
尼希爾
雖然妳這麼說
但也不該連異層塔都帶她來吧
老鼠殺手
這是趁尼希爾不在的時候
才能跟妳講的小秘密喔
亞姆
什麼？
尼希爾
我在哦
老鼠殺手
那個眼罩的小秘密
尼希爾
妳別講
亞姆
請問是什麼呢？
老鼠殺手
尼希爾他啊，拼命尋找跟妳搭話的契機
所以才準備了那個喔
亞姆
哇啊
尼希爾
不、那個、不是這樣啦
老鼠殺手
其實他本來是打算自己戴
才隨身帶著的喔
亞姆
為什麼？
老鼠殺手
大概是覺得很帥氣吧？
尼希爾
很像海賊，對吧…？
老鼠殺手
果然是為了耍帥啊
尼希爾
不是喔。海賊裡面有一些會戴著眼罩對吧？
那個其實並不是戴好看的喔
其中比較有名的說法有很多種
亞姆
難道不是因為受傷嗎？
尼希爾
聽說是為了，要能在黑暗的地方馬上進入戰鬥喔
海賊攻進敵方船隻的時候之類的啊
要是從明亮的地方忽然進到黑暗的船艙裡
直到眼睛習慣為止要花不少時間就很危險對吧？
平常戴著眼罩讓眼睛先習慣黑暗的話
那時候就可以用拿掉眼罩的眼睛
在黑暗中看得清楚，馬上就能戰鬥
老鼠殺手
話忽然變得好多…
亞姆
嘿～、嘿欸～～～！
老鼠殺手
不過你應該也覺得那樣有點帥氣吧？
尼希爾
…是有覺得
老鼠殺手
可能正好相反喔。你們兩個
亞姆
…咦？
老鼠殺手
囉囉嗦嗦講一堆話的尼希爾
和壓抑著自己都不講話的亞姆
尼希爾
要是不出聲就會被當作「不存在」
想說的事不大聲說出來這樣很虧吧
老鼠殺手
所以我從以前就在想了
或許你需要一種能夠接收那些聲音
或者是能夠反射它的力量
尼希爾
反射？我的主張嗎？到哪去？
老鼠殺手
到這個世界？
亞姆
…
老鼠殺手
總覺得如果是你們兩個
剛好能正負相抵應該滿搭的…
尼希爾
確實是，好像還滿平衡的
亞姆
…………
是、的
老鼠殺手
你不是最討厭小鬼頭、女人跟野獸了嗎？
尼希爾
很討厭啊
因為她們這麼強很可怕呢
～異層塔Veda‧100樓～
涅蘿
——傾聽吾聲吧——
尼希爾
！
涅蘿
追尋先人攀登者
尼希爾
…
涅蘿
擁抱《黑》之力
使吾知曉世界之人
亞姆
我聽得到、聲音…
老鼠殺手
我、我什麼都、沒聽到耶…？
尼希爾
妳們兩個先在這等著
亞姆
咦…、
老鼠殺手
可是，就連Nine Dead也
沒能到過100樓以上啊…
尼希爾
他等的人是我
老鼠殺手
他是誰…？
涅蘿
吾乃涅蘿——吾乃黑——
吾只知曉這些
尼希爾
…他是先驅者
涅蘿
吾乃憑真理破壞世界者
扭轉並連結因果之…《力量》本身
想得到《力量》嗎？
尼希爾
是啊
涅蘿
獻上「祭品」吧
若此…吾將賜與天啟
與「代償」作為交換
賜予你「力量」
尼希爾
…那就拜託囉
亞姆
！
涅蘿
汝並無恐懼？
尼希爾
什麼？
涅蘿
吾所能給予的只是
得到力量的「契機」…
然而獲得契機之人——
「此人身為自己的因由」
「賴以生存的精神支柱」
有必要以此作為力量之代償
此「為人之規範」本身
將會變容為爆發性的異次元之力
若這麼做將會如何
自我認同損壞、人格平衡崩解
失去賴以生存的精神支柱、絕大多數…
涅蘿
將會瘋狂
亞姆
…！？
涅蘿
意志薄弱卻追求力量之人無一倖免
將忘卻「自己」此一規範
給身命帶來破滅
最終墮落至
為人之心已然損壞的「非人之物」
涅蘿
失敗將無法重來…
尼希爾
…！
涅蘿
吾再次、詢問汝
涅蘿
『你有重要的事物嗎？
讓你之所以是你的精神支柱』
尼希爾
…………！
涅蘿
『你有自己的規範嗎？
就算必須獻上它
你也想要力量嗎？』
『就算失去了它
你也能繼續保持著
身為人類的意志嗎？』
亞姆
…！
尼希爾
早就做好覺悟了
尼希爾
（…老實說）
尼希爾
求之不得呢
尼希爾
（…………超恐怖的）
亞姆
…你要、去哪裡
老鼠殺手
亞姆…？
亞姆
一定要、做到這樣嗎…？
尼希爾
…
不然是當不了反派的
亞姆
為什麼…
不要這麼急著去做
難道不行嗎…？
老鼠殺手
亞姆…？
妳…妳聽到了什麼嗎…？
亞姆
做這麼、恐怖的事…………
尼希爾
（…）
亞姆
等等我——…！
老鼠殺手
亞姆！？
尼希爾
不要跟過來！
亞姆
求你不要走…！
尼希爾
！？
亞姆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涅蘿
…………！
所謂…人類之意志、為何…………
她的聲音
感覺與某人非常相似
涅蘿
吾為、何物…
甚至無法萬全使用一己之力…
只得不斷毀壞人類…
吾究竟為何降生於此…？
吾生於此，已毀壞幾人…？
或許我是因為這樣
才飛奔過去的
涅蘿
吾究竟為何物…？
涅蘿
嗚呼、失敗矣——…
我明明沒有想害她悲傷的
涅蘿
…——差錯已然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