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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興創作──《大小姐、保鑣、八嘎冏》

紳士之夜 | 2021-01-17 14:35:31 | 巴幣 12 | 人氣 151


        不管時間怎麼流逝,新建的陶仔源車站周邊仍聚集著海量外籍勞工,以及不知是否需要幫助的街友。他們的存在,與這間採用立體化通道、擁有兩座島式月台,分成四股道通車的嶄新車站形成鮮明對比。

        「安安,小姐,幾歲住哪啊?」

        「贛!白癡?看我的啦。嘿,小姐,可不可以認識一下……」

        除此之外,無所事事的八嘎冏也是正常運作,替佇立在遠咚百貨大門前的女孩帶來困擾。

        「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女孩身著短T與搭配緊身牛仔褲,襯托出其身形的修長。修得恰好、及肩的中長髮,與她清新中尚留有幾分稚氣的標緻臉龐極為相襯,任誰看到都會停下腳步、只為多看幾眼。

        「欸?別這樣說嘛。我們剛好也在等人,要不陪妳一起等?」

        「不需要,謝謝。」女孩忍住不耐,和顏悅色的婉拒。

        難得出門放風,卻在這裡遭到糾纏,開什麼玩笑?見八嘎冏們沒有離去的意思,女孩心中累積近一週的鬱悶化為黑炭,逐漸發出零星火光。

        「我再說一次。我朋友等等就到了,沒空理你們。」

        女孩說完,轉身就要離開,不料這舉動挑起八嘎冏們『沒有很可以,但你惹不起』的情緒。只見頭染金髮、造型龐克,看似帶頭者的青少年伸手攔住女孩的去路,消瘦如吸毒者的凶惡面相散發出濃濃不悅:

        「嘿,我說這位大小姐,咱兄弟們是看妳長得不錯,想好好交流交流,妳憑啥不賞臉啊?蛤──!」

        「憑你們這樣,我就一定要賞臉嗎?」

        隨著女孩內心的鬱悶黑炭全數轉紅,女孩深邃的雙眸中隱約閃過凶光。

        「不然是安怎?真以為妳跑得了?」

        八嘎冏們原形畢露,眼看就將女孩團團包圍,路過此地的群眾紛紛閃躲,抑或是自顧自地滑手機,無視這巨大的動靜。

        然而,縱使人們的冷漠與無視技能再怎麼熟練,也無法對接下來的發展視若無睹。


§


        「皮夾、包包、環保購物袋……很好,都帶齊了。莫妮卡好棒棒!」

        另一邊,剛走出停車場、自稱莫妮卡的女孩神情愉悅,與她漆黑的執事西服裝扮極不相襯。像她這般,擁有健康的小麥色、迷人的深邃五官,綁著俏皮雙馬尾的年輕女孩,理當有更多更適合她的服裝才是。

        「好,趕緊跟大小姐碰頭去吧。」

        莫妮卡的神情依舊愉悅,卻踩著職業武鬥家都欽佩不已的迅捷腳步,不一會兒便來到遠咚百貨前。與此同時,百貨大門前的混亂正要進入尾聲。

        「咦?是有人在打架嗎?」莫妮卡定睛一看,驚覺不妙。「啊!大小姐!」

        莫妮卡快步上前,將圍觀的群眾當成五百障礙的障礙物,行雲流水的全數迴避,順利鑽進事發現場。

        被路過群眾分隔出來的圓圈裡,一場單方面的凌虐正在上演,但絕非一般人所認知的人多必勝。

        是的,憑藉著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長髮女孩以一對四,不但不落下風,甚至把八嘎冏們憑藉人數壯起的膽子一舉擊碎。此時此刻,除了帶頭的金髮龐克男,其餘跟班紛紛嚇得退到圓圈邊緣。

        「泥馬的雜碎,不是很秋?再來啊!」

        長髮女孩無視秀髮的凌亂,一腳踢倒對方,雙眼幾乎要噴出火。

        「就這點膽量,也想搭訕老娘?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你這什麼德行?丟臉!難看!!」

        長髮女孩越說越來氣,眼看又要出腳踢人。所幸莫妮卡火速進場,一把攔住前者,金髮龐克男總算是幸免於難。

        「大小姐,薇熙大小姐,請您冷靜點。剩下的讓莫妮卡來吧。」

        「別擋路,莫妮卡!老娘要宰了這兔崽子!」

        薇熙嘴上說得激動,加上難以言喻的蠻力,莫妮卡拚盡全力,說什麼也不肯放手。莫妮卡心裡明白,要是放任薇熙繼續下去,肯定會出人命。

        「所以說,這種雜碎,用不著薇熙大小姐操心,還是讓莫妮卡處理吧。」

        「──!」

        後方傳來動靜的瞬間,莫妮卡看都不看,右腳向後一掃,一記鞭腿瞬間踢翻來犯者。

        「咚──!」

        「鏗鏘!」

        緊接著頭殼撞地,隨後是金屬落地,金髮龐克男逞凶不成,反被摔成腦震盪。薇熙見狀,怒火登時消散大半。

        「失禮了,薇熙大小姐。讓您看到這般醜態。」

        莫妮卡鬆手,向薇熙低頭致意,俏麗的臉蛋上寫滿懊惱。

        「咦?怎麼會?莫妮卡做得很好啊。至少我很喜歡。」

        薇熙不以為意,逕自整理起頭髮的同時,笑顏再次舒展。方才的兇惡面貌彷彿是過眼雲煙。

        「薇熙大小姐,實在是萬分抱歉,要不是莫妮卡遲到,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說著說著,莫妮卡單膝跪地,十足展現對薇熙的忠誠。儘管這對薇熙來說,完全是另一回事。

        「沒差啦,又不是第一天遇到這種事。喂,不要跪下去啊!」

        對薇熙來說,這種戲碼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她依舊難以習慣莫妮卡這般,對工作鞠躬盡瘁的,不敢有一絲怠慢的態度。

        或許,身為岱氏娛樂集團總裁的女兒,自己與莫妮卡之間的身份差距是個難以逾越的鴻溝。但她還是發自內心、希望莫妮卡能在這難得的假日裡,展現一個人應有的輕鬆。

        更何況,今日的出遊,是薇熙自己提出的邀約,而非工作上的需求。儘管這趟出遊因為八嘎冏的騷動,盡數化為泡影。

        「那麼,薇熙大小姐,在警察到場前,還請您移駕至室內,喝杯咖啡,休息一下。」收起手機,莫妮卡伸手示意,要薇熙隨自己進入百貨公司。

        「不用啦。」薇熙回頭,冷眼看著敢怒不敢言的八嘎冏。「我自己的鍋,我自己擔。再說裡面的空調太強,會干擾到我的思緒。」

        「好的,薇熙大小姐。」

        聽著莫妮卡一板一眼的回應,薇熙莫名煩躁,一把抓起莫妮卡到身前,一字一句,緩緩道出自己的要求:

        「莫妮卡,就當我拜託妳,在我面前,不要用這種方式跟我說話。」

        「咦?可是……」莫妮卡面露驚慌。

        「別給我可是!」薇熙心知原因所在,直接點破:「只要老爸不知道,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所以說,這是我們倆的秘密,知道嗎?」

        「是……我、我知道了。」

        直到薇熙滿意的放開莫妮卡,莫妮卡的內心仍在與岱家老爺的命令、薇熙的請求相互抗爭。

        從進入岱家服務至今,莫妮卡從未見過薇熙如此強硬的態度,這所謂的出門放風,真的對薇熙那麼重要?莫妮卡思緒飛轉,早已猜出個大概,但她始終難以理解,為何薇熙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天真的以為身份地位間的差距,可以藉由上位者的一句話,消弭於無形……



後記:

        如同這回故事的標題,是藉由三個詞彙、即興發揮出的故事。不同於電視劇裡常見的蠻橫大小姐,我更喜歡描寫強勢而獨立、心懷博愛平等的大小姐。也是這樣的大小姐,才配得上從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態度,更是我對真正的貴族所抱持的理想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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