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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世界》--第六章-04-師徒間的深度談心

K.I | 2019-04-22 11:00:14 | 巴幣 12 | 人氣 441

完結.《世界》(2018)
資料夾簡介
他,亟欲彌補過去;她,竭力挽救未來。


  就這樣,師徒倆上前分別駕著馬車前兩匹顏色不同的馬,一黑一綠,看上去品種和中原的馬差別甚大。

  夏侯雲見金梨不斷地觀察自己跨坐的翠綠毛馬,死著眼神隨口問問:「妳以前沒騎過馬麼,怎麼一副好像很新奇的樣子。」

  「不,其實我挺擅長騎馬的,我在學苑裡可是馬術第一,以前我還靠駕馬死裡逃生不少次呢。」金梨高興地說。

  「第一?這次不是第一名被唸的吧?」

  「不不,以前我闖禍惹事的時候真的都靠駕馬逃亡的,當然也有替官兵追過一些偷錢的壞人啦,不過話說回來我在武陵的時候從來沒看過這種顏色和長相的馬兒呢──」

  「紅馬、白馬、黑馬,能跑的通通都是好馬。」

  「就像刀一樣,能揮能砍得都是好刀嗎?」

  「沒有錯,不過我這兩把刀還是更不錯!用了這麼多年都沒斷過,真是送禮自用兩相宜,錯過叫天天不靈……」

  「說到你的刀,你的長刀和匕首是真的很漂亮啊,是在許都買得嗎?」

  「其實我不知道它哪來的。不過,這把有鷹雲雕紋的長刀是我義父夏侯惇送的,是童年的我獲得的第一把真刀,對我而言他有『為了守護而戰鬥』的意義,不過說來好笑,因為這年頭根本沒人用長刀當武器,大家都拿單刀、長劍、長槍、長矛那種易使的武器,所以教我使用如何使用長刀的人其實是是涼鬼兵團的兵器導師姜武,我的涼鬼木刀也是他送的。不過很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他,他就因為陰謀而身亡了;而我一直藏在袖中的小刀,是夏侯一族的族傳寶石匕首,一樣是我義父傳給我的,之所以我一直藏著它很少用,是因為它代表『為了存活而反擊』,平常都當作最後一步棋在下,再者,它也太金光閃閃了點,一直露出來沒準會被偷走。」


  「真是意義非凡的兩把武器吶!怪不得不論何時你都帶著他們,而且很少換過你的武器呀。」

  「我認為一個武者是可以賦予武術和武器『生命』的,如果你不停的鍛鍊一個技術或一個器具的能力,就像廚師鍛鍊廚藝或紡工鍛鍊製衣,慢慢的,它就會產生生命並且和妳合為一體。就像裴玄送妳的那把蝴蝶劍,如果妳用久了它,等到某一天妳發生危險時就算妳自己本人沒反應過來,它也會自動出來幫妳的。」

  「難怪我總覺得你反應這麼慢,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過約莫半個時辰,金梨開始覺得有些無聊,便問:「這趟到烏戈洞大概有多久時間呢?」

  夏侯雲想了想,隨口說:「大概還有……兩個時辰吧。」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來點『師徒交心』呢?」她水汪汪大的眼睛閃閃發光的撒嬌著。「你剛剛都提到你的刀和匕首了,我好想知道你那些精彩的故事噢!還有你為什麼長得那麼像西域人、是怎麼變成亂世大師之類的。人家想要聽深入一點,深入的了解你嘛~」

  「噁!別『深入』來『深入』去的!還有別叫我師父。」

  「我記得你在夷陵說過,之後某一天會告訴我你以前的故事?」

  「所以妳為了這個就幫陸遜想出怎麼把蜀漢好幾萬人燒成灰燼嗎?」夏侯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整個蜀漢都呼妳,也就是想出火攻的人叫『夷陵死神』,要不是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以為的死神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他們早就把妳的人頭放上萬貫的賞金了。」

  「哎,拜託別提那回事了,我真的每晚都做惡夢……這樣說起我跟在你身邊後才開始每天都看到有人死,真的很恐怖。」

  「『死人』沒什麼好怕的,妳該怕的是『活人』,因為他們隨時隨地都想著怎麼陷害他人。」夏侯雲說完,許久金梨沒有回覆。他轉頭一查看,才發現她似乎回想起近期來目睹的多次死亡事件,從一開始親手殺死一個人、到目睹府邸大屠殺慘況、又到夷陵烈火煉獄的情況,雲自己似乎也頗有感觸,最後自己也忍不住的說道:「好啦!我跟妳說我以前的事,但不是因為妳想知道我才講,是因為妳救了我很多次我才大發慈悲跟妳說的喔。」

  突然金梨立刻將眼淚吸回去似的,又以那閃亮的大眼懇切的看著夏侯雲道:「好呀!」

  雲翻了個白眼,問:「玲綺跟妳說過什麼?」

  「她只跟我說過你和她是在府邸認識的,然後有什麼祕密軍閥『涼鬼兵團』,還有你父親是西涼三雄還是三鬼,」她努力回想,「她還說你特別愛吃南方的米飯!」

  「算了……我親爹叫蔣文,所以我本姓蔣,在我大概十歲以前我都叫做『蔣雲』。我爹他是土生土長的西域塞外人,但我娘不是,所以我才長得有點不像中原人。」

  「和我一模一樣呢!我爹也是西域人但我娘親來自徐州,後來為了商業才舉家遠遷荊州武陵的。」


  「蔣文以前在西涼結識另外兩個人:一個叫文錦,老謀深算、野心勃勃的鬼才;另一個叫呂石,兇惡強大、單挑無人能敵;而他自己則是善於出主意與策劃,簡單來說就是主謀。他們三人一開始原本集結成小傭兵軍,但無人雇用而到處燒殺擄掠已獲得地方軍閥注意,後終於被董卓相中,成為他手下的秘密軍隊,只有在最重要的戰役才能出動,知道他們存在的人通常不是靠謠言得知,就是知道的下一秒就被他們殺死。不過後來董卓進京,文錦想要繼.續但我爹卻想隱退離開,悲劇就從這裡開始了。」

  「為什麼呢?」

  「因為我娘懷了我,我爹開始覺得先前他策畫那些屠戮眾生的行為不可長久就想要退出。文錦和呂石相反,他們認為這世上不是吃人就是被吃,因此和我爹起了很大的爭執。只是呂石最後同意而改成山賊,反而剩下文錦一人執著成恨,感覺到被背叛的他後來帶著他重組的軍閥扮成呂石的山賊來屠殺我和我爹住的村子,我還親眼目睹我爹被暗箭射死,當時呂石臨時來拯救但卻被我誤認為凶手,因此我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以為呂石才是殺父兇手。」

  「哇嗚──後來呢?」

  「快半個月過去來曹操派人來收拾村莊遺骸得取民心,那時他派的人叫夏侯惇,他見我意志堅強又看我保護父親墳墓堅強,就把我收為義子,帶我回去洛陽但很快就搬去許都,只是他的親兒子很討厭我,年輕時候的我受不了就出去想自己闖出一番名堂,結果可笑的發生了,來徵招我的竟然是文錦,和他那幾年重新建立的秘密軍閥涼鬼兵團──到很後來我才得知,文錦早知道我是蔣文的親生兒子,而且就是想要利用我剷除他的政敵夏侯惇,藉此滿足我爹在他心中留下的遺憾與恨,而涼鬼兵團作為曹操的秘密軍閥然而其實長年來都暗中賣國,後來甚至直接轉向投靠他國。好幾年的時間下來經過了一連串的慘事。最後我是打倒文錦也推翻涼鬼兵團了,但我身邊曾經的摯友也幾乎全死去或離開了,和一開始比起來沒好到哪去。」


  「所以你成功為父親報仇了對吧?那也算足夠呀。」

  「是,但我到後來已經不是因為我爹的死才這麼執著。我看到被涼鬼兵團屢次賣國導致人民的慘狀,還有那些曾經的戰友和伙伴一個接著一個的被玩弄、折磨、殺害,甚至有不少還是我下的手,我才感覺到或許我也不過是另一個殺人犯。」

  「怎麼會,不管是聽你說還是玲綺姐姐說,我都覺得你這樣很偉大呀!身邊的人都背叛自己,走的路只剩下你一個人,但你還是自己走到最後了。」

  「我不覺得我是一個人,要是沒有任何人陪伴我根本走不過來,應該吧。」夏侯雲說完後搖了搖頭,反問金梨道:「換妳了,我說完我的了。」

  「我?可是我沒什麼好說的呀?」

  「妳對妳的家人有很大的隱憂,這點我還看得出來,就說吧。雖然我不是很想聽,但這是一個必要的過程。」

  「可是我還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

  「還以為妳想交心呢,看來我是不會和不信任自己的人建立師徒的……」

  「好啦!我說就是──」金梨思考了一下,馬上就鎮定了下來,道:「娘親是個很溫柔的人,雖然有時候挺勢利眼,但始終都是為了我哥哥和我著想。至於哥哥他兒時還挺好,我們時常一起玩,不過他長大後似乎在外面交了一些奇怪的朋友,整個人性格都變了很多,不過我還是相信他很善良的。」

  「那妳爹呢,沒怎麼聽妳親口說過他?」

  「我爹叫做金榮,年輕時可英俊了!他在我們小時候真的非常疼愛我們,而且是那種特別關心卻又不會嘴巴說出口的那種,每次一賺錢就先想要怎麼照顧到我們家人,也從來不會過度奢侈害到我們……只是你也知道這亂世無常,後來他的商貿夥伴騙走了所有的錢,又因為長年戰爭導致所有商業都難以重振,我們家跌落谷底,也就從那時候開始我爹幾乎喪失理智,變得一厥不振又成日酗酒,嚴重到會胡亂暴打家人,只能靠我娘在外掙錢,哥哥也僅有一點微薄的工錢。」

  「既然這樣,妳為什麼選擇離開家裡跑來找我?」

  「我總覺得我再這樣一成不變的下去不僅不會改善,還終將成為累贅。我想要改變,我想要變成能夠反過來保護我家人和我親友那樣強大的人,我不想要再經歷眼睜睜看著家人受苦、朋友有難時又無能為力的痛苦,所以我才聽裴玄姊姊的,遠來和你學習人生歷練。」

  「哼。」夏侯雲輕笑了一聲,像他曾經的義父一樣,「那就別害怕殺人或看見死人,在這個世道上那種事是每天都有的,別老是驚吒的像看到鬼一樣。」



  路程是真的頗為遙遠,南蠻夷獨有的細枝高林、深木粗幹、粉葉紫花、刺藤長蔓、藍池綠水、奇蟲蛇蠍,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生態盡收眼底,路途還是沒抵達到烏戈國。

  「這話說師父你之前說你和裴玄姊姊是在你失憶時認識的,那又是怎麼回事呢?」

  「說來像是胡扯,但我可沒騙妳:當年西域北國都盛傳有一把神話中才存在的神劍『軒轅神劍』,說是具有恐怖的神力,能將人的理智侵蝕變成戰鬼,同時外觀上還會閃閃放光猶如聖光縈繞。我在躲避涼鬼兵團的刺客追殺時傷到腦部而失憶,因此和另外兩人在西域到處闖盪,其中在北方寒地要推翻一個叫袁譚的王八時恰好遇上她,她和她的村民們和我們三人一起策畫暴動叛亂,我還記得在決戰的時候就是我和她兩人潛入敵方本營的,後來我追擊袁譚時和她一起從山岳上摔下來時我腦袋又撞到了,那下我恢復記憶的。」

  「好喔,不過……那個神劍呢?」


  「喔,我有點忘了一開始怎麼找到的,反正後來被幾個噁心的傢伙騙去給袁譚,接下來又落入馬超和韓遂的關西聯軍手裡,不過後來我們三人還是把神劍搶回來了,丟進一個沒人會去的湖底了。」

  「韓遂和馬超?他們在西域的名聲可是非常響亮耶,我爹在我小時候和我講他兒時西域發生的事時有提過韓遂曾經獨霸一方,馬騰和馬超父子兩也是令人聞風喪膽。」

  「對,不過最後他們還是被弄倒了,韓遂幾年前也病逝了。至於馬超,我實在很討厭那傢伙,在潼關時他殺死了我們的同伴,後來在冀城的時候又殺了我很重要的小弟,說起來要是有機會,我一定要去找他報那些仇。」

  「小弟?你以前也帶過徒弟嗎?」

  「算是,他是我第一次想傾囊相授的人,叫趙月,他很乖巧孝順,而且很懂事。只是當時我們在的冀城被馬超的恐怖統治逼得水深火熱,他便在最後犧牲了自己,慘遭被馬超殺死,卻因此挪出了時間讓他們爹娘的軍隊成功把馬超擊垮。」

  「原來如此……可是那個馬超,他後來不是去投靠蜀帝劉備了麼?那你有再見過他嗎,或者劉備本人?」

  「馬超沒有,要是有的話我肯定上去砍死他!但劉備本人我倒是見過好幾次了,夷陵和妳分開時就有一次,他看起來老了很多。不過我還真是從建安七年博望坡那次開始,每次一看到他就沒什麼好事,肯定要耍什麼詭計或派誰來弄我們。」

  「建安七年?那年是我的出生年耶!」

  「那次也是我第一次出戰,那時我年輕的不得了,腦子也不好使,估計就是這樣才會中趙雲當時的爛伎倆。」

  「誰沒年輕過嘛,而且現在你不是還反過來和趙雲哥哥能做朋友了嗎?」

  「那只是因為我義叔被蜀軍設計的時候他沒有參與,而且還反過來和我破除涼鬼兵團我才沒那麼討厭他的,這不代表我們是朋友。」

  「其他有參與陷害你夏侯淵叔叔的人呢,我怎麼反而沒聽你說過?」

  「妳說黃忠?他前幾天逝世了,和我無關。」



  終於,好長一段路過去後夏侯雲和金梨才見到一巨獸骨骸所搭起的城寨大門,上面所雕刻的文字全是蠻族古文,看不懂的師徒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

  所幸並沒有走錯,一進門就有一名非常高大,身穿藤鎧的蠻族大王在那等候著他們。

  「終於來了,是南蠻王孟獲的人麼?」他親自問道。

  「不錯,小的參見烏戈國國王兀突骨大人。」夏侯雲立刻帶著金梨先從馬背上下來行個大禮。但對方見到自己的面貌後突然臉色大變。

  「你……你就是那破壞南中的中原人!狗娘的怎麼敢出現在這,來人,殺死他!」

  金梨挺身而出擋在他師父面前呼道:「不!這是誤會,南蠻王已經在下令查明真相了,請大王手下留情!」

  「哼!休想騙本王,有何證據?」

  「這個,」金梨掏出祝融事前給自己的文書遞給了他,「這是南蠻王夫人留下的信紙,可以證明我們真的是無辜的,我們只是單純來替他們送沁冰萬彩棘的。」

  「算你們好運!」兀突骨命令左右前去將馬車上的貨物接下,隨後還是有些餘慍的唸道:「回去告訴孟獲和祝融,後天就是萬獸靈祭,所有南中上下的重要人士都無一例外的會前來,叫他們也按照慣例準時到來。」

  兩人同時回答:「遵命。」



  踏上回到蠻夷殿的路,夏侯雲經過整日奔波已經有些疲倦,然而在馬背上的金梨仍相當有精神。

  「師父,我問你呀──」金梨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他們一直這樣誤會你是殺人狂,你怎麼都不生氣呢?」

  「如果只是殺人狂的話,可能還是這輩子別人對我算好的稱讚了。更早之前涼鬼兵團給我扣上更胡扯的過。」

  「像是什麼?」

  「謀殺師父、侵犯婦女、偷竊官府……很多,而且每個罪名都是好幾次。」


  忽然叢林竄動,夏侯雲警覺看去,發現亦有人在以相同速度從後方與兩側共三面正快速追來。

  金梨不安地問:「那是什麼?」

  夏侯雲又看了一陣子,「有人在追我們,跑!」


  再過幾秒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群穿長袍的毒術士,他們在前方施放瘴氣毒霧,前方的路一下子就被掩蓋的完全無法看清。

  「把貨廂截斷!它會拖慢我們的速度!」金梨聽完便抽出蝴蝶劍盡快割斷馬車連結繩,果然她與雲兩匹馬的速度都快了起來。「妳繼續往前衝就對了!不要怕瘴氣,我來處理他們──」

  「好,我在前面等你!」隨後便聽命加緊向前直接衝破毒術士的阻擋並甩開後方追兵。


  夏侯雲見她已經離開,便馬繩一拉掉頭轉來,拔出長刀和匕首當場殺退兩名毒術士。幾名追兵駕馬前來卻來不及觸及他就被高速飛刀給射落於馬下。

  「把那丫頭抓住!」
  「不能讓她跑了!」
  更多的追兵從四面八方殺入且目標竟然是金梨,夏侯雲原見情況不妙,在看金梨逐漸奔入瘴氣中後忽然就心生一計。

  他將囊中薤葉芸香含在嘴中後也奔入毒霧最濃之處,帶十餘名蠻兵追來之時也自陷迷霧之間。誰知是夏侯雲反利用霧氣障眼,深知此處全是敵人的他見人就砍,沒一下子就在毒霧中,如惡鬼抓人般的把所有追兵殺落馬下。


  其中一名敵人欲逃,當場就被忽然閃出的夏侯雲一刀插進他肩膀,隨後用力的跩落馬下並一腳踩在他咽喉上:「誰派你們來的?」

  他被壓的快不能呼吸,「方……方地大人……」

  夏侯雲不耐煩地咀嚼口中的薤葉,又問:「他為什麼派你們殺她?」

  口中已經在溢出鮮血的他努力說道:「因為她的出現阻礙了大人們的計畫……」

  夏侯雲已經在甩刀上的血漬,一副隨時想直接砍死他的樣子,「什麼計畫?他敢不殺我,跑去殺那姑娘?」

  「因為她有可能替你洗刷罪名,所以必須死……我知道的真的只有這樣……」
  看他氣絕的眼神瀕死,還如此懇切,雲便信了他的話,將他一腳踢暈過去。

  「那三個王八蛋到底想做什麼?」




  還沒與金梨重新會合,夏侯雲在林中似乎有些迷路。找到熟悉的路線要回去時,忽見上次和金梨與裴玄被祝融帶去的那片四天王雕像大池,而金梨就在那。

  原只想趕緊過去找她,但雲步出礙眼的叢生樹枝後,才見到竟有更多人在那。那些還都不是一般人,除了裴玄以外,全是南蠻夷最重要的人物:孟獲、祝融、戮牙豪、亡里答、方地、帶來洞主、以及朵思大王。

  在場的裴玄表情嚴肅的向朵思說:「大王,是這位姑娘幫了蠻外洞解決了長年鼠患,也是孟節大人給了他蠻族令牌的,請您不要再胡說。」

  朵思卻惡意向孟獲道:「聽到沒?孟獲大王,這女人竟然把我千思萬慮才想出的妙計歸到自己人身上,還好意思說您的兄長萬安隱者孟節大人會給他神聖的令牌,這該當車裂之罪啊!」

  金梨忍不住回嘴,「不要再搬弄是非!我和裴玄姊姊完全是為了夏侯雲師父來了,但他根本沒做錯什麼卻要被誣賴,現在你還想弄得對你有恩的我們也受害,你這樣到底算什麼大王!」

  「丫頭休得無理!」祝融擋在金梨面前,但轉身就對其他人道:「但我也認為夏侯雲並非能夠造成如此重大破壞之人。就算他真的有這能力,他又何苦現在答應我們要冒著被全蠻夷百姓仇視的苦,來替我們做那麼多事?」

  亡里答輕輕嫵笑,惡意造謠:「不就是為了挽回美麗的名聲麼?或是他內心的罪惡使他意圖彌補,又或者,他只是在等待一個更好的時機製造更大的屠殺……」


  孟獲摸了摸鬍子,眉頭深鎖的說:「這事實在難以說得通,但畢竟現在就算已告知南中上下所有人說夏侯雲不一定是真兇,一時間也難以查明事情真相。」

  朵思又道:「不!孟獲大王請您務必採取我朵思大王的意見,快快剷除這兩女人。特別是那丫頭,她的存在就是南蠻夷的禍根吶!」

  一向溫柔的裴玄忍不住破口大罵:「不准你這樣侮辱她!」

  祝融也跟著罵:「對、她娘的不准說這種話!」

  方地此時才諷刺的開口道:「夫人,我還以為你是站在南中這邊的呢。」

  戮牙豪也哼著笑:「呵,不要和我說堂堂南蠻夫人居然窩裡反,對著自己人互著來自外面的罪人?」


  「嘰嘰喳喳喳喳嘰嘰的吵死了,春天到了麼?你們這些老狗!」夏侯雲大喊著一邊下馬並親自慢慢走過來。「這麼漂亮的四天王石像前當作是小孩玩的地方能吵架麼?想要殺死我就來啊,搞那倆姊妹很神氣嗎?反正你們就是把我們通通殺死,阿骨天還是會回來把你們一樣殺光,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或假,省的我們繼續白費唇舌。」他才一登場,在場所有人幾乎都說不出話來,剛才還敢大聲誣賴他的人頓時皆不發一語。

  孟獲見他本人到來,卻仍不是能斷定之時,便呼喚所有人:「走了,所有人隨俺先回神殿吧。」


  正當他們也要一起離開時,朵思大王突然用刀抵著金梨的肩膀,凶巴巴的叫道:「丫頭妳給我站住──」金梨被迫停下,同時夏侯雲和裴玄也不放心的沒跟上就在一旁觀看。「妳剛才辱罵我是吧?」朵思滿臉赤紅的瞪眼指責:「妳以為妳他媽是誰?身為一個外地來的婊子居然敢對我這大王不敬?」

  金梨一點都不畏懼的與之對瞪,回道:「稟大王,這是南蠻王孟獲大人規定的,對只要是對南中有益的話都必須誠實提出,而你的一直以來的不明理就是。」

  「所以妳就能放肆妄為麼?那妳想謀殺本王就謀殺本王、想破壞南中就破壞南中啊?」

  「稟大王,這是孟獲大王親自告訴我的,就算無禮,該說出來讓南中變得更好的就必須說出來,不是嗎?」

  「本王也有告訴妳,在這片大地上誰都不准和本王狡辯!」

  「稟大王,我現在不是在狡辯,我是在和你講道理!」

  「死丫頭!本王是這的王就是他媽的比妳大,本王說妳講的不是道理就不是道理、說妳在強辯妳就是在強辯──」朵思見周圍的人都稍微退開,只留得他和夏侯雲等人在對峙,便又啐道:「帶來洞主!叫蠻外洞所有的百姓來這,我要你當著所有的人面前對我大喊『失禮了、朵思大王』,我要聽不到你再講、聽不到你再講、講到本王聽到為止!」

  「稟大王!不用叫人過來了,我直接在這裡跟你說也行,反正也是七個字──」金梨更逼近著朵思的臉,嬌幽的嗓音充滿憤怒的大喊出:「吃屎啦、朵思大王!」

  「妳……」
  「你聽不到我再講、聽不到我再講、講到你聽到為止──吃屎啦!朵思大王!」

  「我要處死妳這……」
  「不用你來處死我,我自己死一死算了!」金梨第一次這樣展現怒火的罵道:「在你身旁簡直生不如死,死了還比活著遇見你這種人可怕?誰要理你啊!」一說完她掉頭就走,裴玄和夏侯雲也忍不住哧笑出聲,帶來洞主似乎也對她罵得一切默默贊同。


  臨走前,他們三人同時又回頭對他罵了句:「吃屎吧!朵思大王!」才揚長而去,帶來洞主也就默默地退開。

  「呀──」孤身留在原地的朵思只得氣得把周圍的細樹枝砍倒洩恨,然後沒有人關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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