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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世界》--第七章-02-砂葬塵喪

K.I | 2019-05-09 17:29:53 | 巴幣 24 | 人氣 492

完結.《世界》(2018)
資料夾簡介
他,亟欲彌補過去;她,竭力挽救未來。


  「妙哉!方才我已收到諸葛孔明密函,他已同意我等這次襲擊國庫的差事!」李超以紅墨之筆大大的在石板上所貼的計策圖上對寫著「暗殺趙子龍」的部分畫了個大叉。然後說:「如此一來官場便會因子龍將軍遇刺之事,產生對荊州派的輿論,讓中立偏荊州派的官員們倒面相向,他們將出現投之成都派的意願!」

  倒在一邊長凳上的夏侯雲摀著自己額頭,看起來很後悔地說:「我爹娘在九泉之下要是知道我竟然在幫忙官場惡鬥幹這種事,肯定會從土裡復活出來把我痛罵一頓的……喔,還有要我義父要是知道我在幫蜀漢幹髒事,一樣會氣得從土裡回魂掐死我。」

  但金梨卻異常的認真。她與益州紫華的部下一起討論了許久後,拿起自己書寫的紙張並道:「李超哥哥,我想到了!」

  李超感興趣的問:「喔?金小姑娘有何高見?」

  「按照所有情報看來,下一步應該可以開始準備襲擊成都的人馬與兵器準備了,對嗎?」
夏侯雲聽了倒更好奇起來:「死傢伙,妳前幾天不是還反對我幹這檔事的嗎,怎麼現在這麼認真?」

  金梨理所當然,「因為你是我師父,我本應當就要在你有需要的時候幫你呀。」

  雲仍故作不屑,「別叫我師父,而且我自己能搞定,妳就別老操心的操得自己變成搶劫國庫的重罪主謀。」

  「再說,我離開家鄉來找你拜師,本來就是要向你學習的,現在這正是個體會裴玄姊姊所說的『隱於史冊中的亂世大事』的大好機會,我怎麼能錯過對吧?」
她倒是笑得很開心,與先前還對此行有些罪惡感的模樣已截然不同。

  「我不知道妳吃錯了什麼藥,但做這種事給我小心點。」

  「妙哉,真是美好的師徒之情!」李超見兩人鬥嘴之狀,輕輕笑了笑後才道:「不過回應金小姑娘妳方才的見解,的確是差不多能開始準備了,但那必須得晚點,在那之前,我們必須先解決個問題……」


  他拍了兩下響掌,便有倆部下拖著名綁手的官衣囚徒進到了此密室中。


  「他叫周亥,供應前幾次國家戰役的糧草副官:平時謹慎寡言鮮少出語,卻有於先前目睹馬良和其他官員殘害自軍將士以博得上位,然而任人質問皆不應,還撰寫公文道自己得了啞病,無法張口說話,藉此逃過所有盤查的詢問。」

  夏侯雲和金梨上前一看,那人表情冷漠,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刻意裝作。

  雲一開始就想嚇嚇他,跳到他面前大聲吼了幾下想看他會不會嚇出聲,甚至拔刀恐嚇他,然而他根本絲毫不在意,眼睛甚至都沒動幾下。「喂,臭小子,說話!」


  「沒用的,他仗著我等益州紫華向來不動用嚴刑拷打,不論如何威脅或利誘都沒用。」李超道:「但只要他一日不語,要揭發荊州派等人惡行就一日不成。」

  夏侯雲將長刀直接放在周亥的脖子上嚇道:「小王八蛋,你最好快開口然後把一切老實說出來,不然你是不用想完好無缺的走出去了。」

  「師父,不要這樣。」金梨見周亥仍沒有半點動搖,卻上前將雲的刀放下,語氣懇切的說道:「我們不如放他回去吧,他是個在蜀漢官場多年的人,暴力威脅怎可能有效使他說出真相呢?」

  「放這王八回去?妳是沒親眼看過不知道,當時他們是怎樣虐待自己的夥伴,那根本禽獸不如──」

  「不要緊的,畢竟我們也不是真的只需要他。」金梨直視夏侯雲的雙眼似乎暗示著什麼,同時道:「其實,昨晚有人前來轉告,有一參與夷陵之戰的士兵聲稱自己亦為目擊者的人,深怕事後遭到連誅,因此已自行前來投報荊州派官員的惡行以求自保,現在正在另一間密室裡等著我們去詢問了,只要我們一到,他就將全部訴諸道盡。」話至此,周亥的眼神開始動搖。

  「啊?真的麼?」雲顯得有些意外。「我怎麼不知道……」

  「換言之,此人根本完全不被我們所需,就放他回去吧。」金梨這又轉向對周亥道:「辛苦你了,萬難艱辛保存的祕密,一夕之間就要因同夥的貪生怕死而化為烏有,我真心替你感到惋惜。」

  李超見狀又拍拍手,示意附近其他部下再把他帶走。

  「回去吧,我們很快又會在見面的──在你和你的黨羽們的刑場上。」此刻金梨的眼神完全冷酷,冷血無情之中還帶有一點惡意的嘲諷意味,看著周亥冷汗直流,金梨反而蔑視無比的咧嘴一笑。

  夏侯雲也揮著手,「再見了,我會好好看著你怎麼遭砍的。」

  正當周亥又要被益州紫華的人帶走時,他忽然就咬緊牙,終於開口高呼道:「我說……」同一刻,金梨的蔑笑便變成了真正的笑容,而李超和夏侯雲不由得露出了些微佩服的神情。

  李超親自扶著後悔的周亥入座,也替他解開繩縛,隨後對座問道:「周官人,明智的選擇。那請問,現在小的是否可以請您將您所見到有關一個月前在你們糧倉發生的事?」

  周亥表情很不情願的說道:「都是那場不必要的大戰……馬良死後我們荊州派地位逐漸動搖,好不容易快將孔明那些人排除大權外卻又出了變化──」

  夏侯雲拉著金梨往密室外走出去,一邊問道:「哪來的投降士兵,我怎麼沒聽說過?」

  金梨又回頭確認了周亥沒在注意後才靠在雲耳邊笑道:「我胡說的,只是要讓他以為他說出來就能保命而已,嘿~」

  這時,另一名部下手持幾卷竹簡,匆忙的將夏侯雲與金梨拉至一旁走道:「兩位,首領派我等有閒暇時告知爾等一事,此事攸關襲擊國庫一事,萬萬不可拖延。」

  金梨和雲互看一眼,隨後同時皺了眉頭。

  「此番『襲擊國庫』事關重大,堪稱我大益州紫華創立以來最危險的一次委託,一切準備都以最為謹慎處理,因此這次所要使用的盔甲與各項兵器皆要從新使用,絕不可用市上流通之道之物而被朝廷查出。」

  夏侯雲自然的點頭,「道理我懂,我幹過這種事,衝車什麼的都要直接搶別人現成的,不能留下任何建造大型兵器過的證據對吧?」

  那人似乎被他的先知所嚇到,隨後有交予竹簡,「不錯,不過那也是最後一步,首先要先奪得作戰時使用的兵器。出於此戰我等誓言不殺任何一人,因此要使用的武器也務必是鈍器。」

  「我有自己的木刀,應該不用特別去弄來吧?」

  「此差事非同兒戲,必要奪得蜀漢軍用之長鐧使用,方能混淆其視聽。」

  「所以在闖國庫之前我得先再闖一次白帝城?」

  「非也。荊州派之將『輔匡』,其於成都北外的山谷處私藏有大量官用兵器,用途不明,似乎有預謀造反之心,因此若是被劫也絕對無膽告發或上奏。此圖乃是其地圖位置,還請參照。」

  夏侯雲看了一眼,「這種人肯定有很多私兵照著,有沒有什麼安全的逃脫辦法?」

  「小的正要告訴您北山谷該處我等已經部好陷阱,方可引兵入狹縫,屆時自可觸發陷阱以拖延。」

  「我開始比較喜歡你們了。走、金梨,妳要幹上妳人生第一樁非法勾當了!」,「呃……是──」



  隔天清早,川蜀盆地已經是烈日當頭的炎熱。此時夏侯雲和金梨扮成商人戴著斗笠,駕著一輛小貨物馬車來到地圖上城北外的山谷邊,果真見有一群偽裝成山賊的傭兵在守著一座規模特別小的營寨。

  金梨見狀,便問:「師父,他們看上去不像貪官的傭兵呀?」

  夏侯雲輕拍她腦袋,「要是看上去像的話早被抓了,妳腦袋都裝得什麼!」


  守備頗為嚴謹,佇立的假賊衛兵是一動也不動的緊盯。

  夏侯雲按照計畫將馬車前其中一馬的繩子割斷,隨後點燃盞火,放在馬尾後慢慢燒:馬兒受到火燒之驚立刻嚇得仰天大嘯就開始橫衝直撞,一下子把原本毫無動靜的戒備弄得混亂不已。

  「就是現在、駕!」
  雲又快馬加鞭令馬車加速衝往小寨而去,原本已經在躲馬的衛兵根本來不及阻擋,當場就被師徒倆給正面突破。

  見狀如此,衛兵紛紛高喊:「有人入侵!」、「把他們直接殺掉,不需要留活口──」、「快去通報輔匡大人!」

  衝進寨中的師徒倆見裡面果真成箱成堆的堆著大量木箱,立刻就停下了馬車,隨後雲對金梨道:「妳去找出長鞭和鐵鐧在哪,看到的都搬上馬車。我來幫忙擋這群王八,快!」

  「好!」金梨點過頭就翻身下車奔向箱堆,只不過一時間實在太多成堆,有的甚至疊得比她身高還高,一時受情勢刺激而緊張的難以分辨。「拿這個嗎?不對!不是這個……還是那個嗎?好像也不對……」

  而夏侯雲則拾起馬車內藏已久的十字弩,見數十名衛兵接踵前來拔刀大喊,絲毫沒有猶豫一架起就開始扣板射擊:「來啊、我就不相信你們要為那些官場人渣送死!」

  一邊金梨打開著箱子確認裡面的武器,但開了好幾箱都不是所謂鈍器,除了刀、劍外竟然還有一些暗黃色的不明石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次幹非法勾當而滿腦混亂,看到就算不是的箱子也搬到一半才驚覺搬錯。

  此時雲連箭射前來之敵,引箭上弦的動作一下都沒停過。果真如其所料,敵兵見他瘋狂掃射根本不願捨命上前。

  這時金梨已經搬上了一、兩箱兵器,突然又聽到不遠處寨門有吼聲:「盾牌來了!隨我衝進去幹掉他們!」這下她可更緊張了,手忙腳亂間還不小心摔破一裝鐵鞭的盒子,整個人愣住了幾秒才拾起又丟上馬車。

  「我怎沒想到有這招……」夏侯雲真見他們舉寬盾逐漸逼近,箭矢之物頓時驟然無效,只好拔出其長刀親自衝上前作戰,一接觸到敵兵立刻狂暴炫吼,懾魂氣勢如獵鷹尖嘯震得面前獵物般的敵人全悚然瑟抖。「喝──!」

  回過頭看金梨幾乎要能上手,已經從混雜的箱中又挑出幾把粗長堅硬的長鞭與鐵鐧並丟往馬車上,隨後又接連搬了幾小箱,卻在要回頭上馬車時忽有一箭差點劃過自己眼角,隨後才驚覺敵人也已引弓前來。

  以一敵寡的阻擋混戰方才開戰,眨眼之間假賊寇傭兵們就已經倒下好幾人,夏侯雲的身手絲毫不見退步,仍如迅鷹揮爪般高速而猛烈的敵人接連殺退。卻在敵人增援逐增之際,即便是武藝過人的他也難擋完全不漏一人過其身後。

  數人前往直襲正在搬運的金梨,嚇得她直接以笨重大箱朝他們砸去,頓時應聲爆裂又撒了滿地的小刀,一時間敵人又不敢踏過來。

  見情況漸危險而馬車上的箱子應該足夠,夏侯雲在抵開十幾人的圍攻後大喊道:「可以了!上車、我們走──」

  「混帳!想去哪?」傭兵紛紛舉劍追上來,才剛停止戰鬥的雲又身陷重圍。

  「滾開、別動那傢伙!」這時金梨又是一箱子直接丟往人群砸暈了幾人,隨後跳上馬車也拾起十字弩朝雲身邊的敵人不斷射擊。


  如此一路邊打邊退才僥倖能再駕上馬,夏侯雲道:「雖然不想說但還真的謝謝妳、快走吧!」隨後便快馬加鞭使車衝起,在師徒倆左右開弓的射擊下順利突破險境。



  奔騰馬車激起地上陣陣塵土,這時後方又有增援騎兵追上來大呼道:「前面的混帳快停下,否則有你受的!」

  夏侯雲反繼續加速並高喊回呼:「你們才停下,再追你們就慘了!」

  想當然敵兵是更急迫的加速追來,馬車也如預期的行進山谷之間,這時雲見前方道邊一側有三柱綁繩木樁,馬上就反應過來對金梨道:「拔劍砍前面木頭綁的繩子、快!」,「啊?噢、是──!」

  蝴蝶劍出,馬車奔馳三連木樁之際金梨便迅速砍斷兩道繩,卻因力道不夠一劍未斷,這時雲卻早已料到,補上一枚飛刀準確無比的射穿最後一道。


  待追兵追至山谷此地,疾疾馬蹄引起的塵土讓他們看不清前方與陷阱的存在:
  斷裂的韁繩觸發古坡上佇藏已久的堆積沙袋與礫石一齊掉落,頓時間大量砂石如傾盆豪雨般驚心動魄如柱而瀉,一群冥頑追兵這才驚覺大勢不妙,退路已被落石截斷的他們只得訝口大開,雙眼直瞪天降土石若塵沙瀑布般的洶湧襲捲而來──幾秒不到的功夫,所有谷道中的敵兵全都被陷阱之砂石給淹沒,個個全都無法動彈,更完全甭提想再追正在對他們扮鬼臉的金梨與夏侯雲倆。




  黃昏之時,初次出馬搶劫的車才回到益州紫華的駐門。這裡看上去外觀與荒廢的營地無異,不過裡面看似破舊的房屋,其實僅乃通往地下秘室的遮掩。

  夏侯雲和金梨接連前跳下馬車,並由雲親自往後清點。當他一箱一箱打開確認裡面裝的武器時,卻發現有一箱滿滿的都是散發異味的黃色石頭。

  「喂,這看起來不像鈍器啊?」夏侯雲皺著眉頭呼金梨前來。

  「呀,那時候太緊張拿錯了……我明明有想要把它放回去的!但還是又拿起來了……」她說著說著不自覺地低下頭,準備好要挨罵。

  「妳要搬得是黃金倒好,可惜這是整箱的石硫磺,妳是打算炸掉白帝城麼?」

  「我很對不起嘛……耶,說不定李超哥哥或許也有需要嘛!」她又抬起頭試圖辯駁。

  「我們可不是真的去搶劫的,只是要闖進去向官場的人渣們示威,他要是用得到這些火藥我跟妳姓。」

  「啊!在下接應來遲,請兩位恕失。」這時前來接應的益州紫華部下才紛紛疾走而來,上前與之檢查發現是硫磺後便告知雲道:「此亦正為傲郎大人所需!預定將使用的大型兵器將會用到這些硫磺,實在太好了!在下在此替首領大人謝過爾等今日的辛勞了……」那人一行禮完,很快地就領馬車進入看似破爛的倉房之中。

  同時,金梨以一個莫名狡詐的歪曲邪笑看向一旁滿臉不服又不悅的夏侯雲。

  「我現在該叫你……金雲?」




  離開了益州紫華的藏身駐地一區,師徒倆剛要去找客棧歇息一會,誰知才出巷口,突然就見一群抬轎大勢出巡的官員經過此處。

  「停!」一聲裏頭傳出的呼喊,其轎上高官忽然命隊伍停下,夏侯雲和金梨也停於路邊觀察。隨後高官屬下跪趴在地為人梯,由其一步一步踩著他們的背走了下來。


  師徒倆原以為那官要找自己麻煩,誰知他是停在了一間屋前,隨後命左右帶刀衛兵強行踹門闖入屋內,不久後拖出了幾名哭喊求饒的平民。

  「官大爺饒命呀……」
  「大爺饒命!小的不管做錯了什麼都請饒命呀!」
  「官爺大人──」
  幾名男女老少的家眷都被直接硬拉出來,隨後一個一個遭衛兵重打腿腳直接跪在官員面前。

  其中年長者跪地後抬起頭,一見官員面目便驚呼:「陳……陳式……陳功道大人!」

  「卑賤之民!」他親手給那老者一個大大的嘴巴子,「老賤民,你可知道你家孩子都幹了什麼事麼?」

  「老……老人不知……」老者被打得一時說話都說不好。

  「你等這些令我做嘔的奴隸,竟敢還上公堂抱怨賦稅過多?你可知道這是何等的無理麼?」陳式指著他們全家每個人高聲罵道。

  「你們這些貪得無厭的惡官,不准對我爹這樣說話!」,「錢都給你們就是了、大不了餓死也比被你們這些荼炭百姓的傢伙弄死還好!」
兩名年輕的男兒掙扎怒喊,立即激起陳式的不滿。

  「年輕人愛衝動逞強勢吧?來人,把他們拖走,以欲謀害朝廷高官罪名押後準備處斬。」他手一揮,朝他們吐了一大口痰便轉身回官。


  家中的婦人與老人在見證士兵將他們的孩子打倒又拖走的殘忍畫面,只得放聲大哭又跪地求饒的喊:「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
  然而一切只不過是徒勞無功,凡敢再稍微上前或聲音太大的也都挨了好幾棍。


  暗處看著這一切的金梨極為不滿想上前拔劍相助,但卻被夏侯雲極力阻止。

  「現在還不是時候,要是驚動他們那些荊州派的就變對成都派的有害了!」雲緊抓住想上前的金梨並在她耳邊小聲快速說道。

  「這時候還管什麼派了!他們那些做官的整天搜刮百姓,現在竟然還在對納不起高昂賦稅的貧民出手耶?」金梨激動的還是不斷掙扎想上前。

  「我們之後能讓他們獲得應有的報應,但不是現在,現在必須忍著才能等到那個機會──」

  「還等什麼!幾個需要幫助的人就在我們面前受害不是麼?」

  「金梨!要幹這種大事絕不能只注意眼前,有時候必須得顧慮以後的發展!」夏侯雲抓得更緊,即使自己內心亦有波動但仍強忍住。「我答應你一定會讓那些傢伙吃苦頭,但現在我們必須寧靜的『潛伏』,直到正確的時機一來才能行動!」

  許久,金梨才罷休,她的雙眼仍看著那些被毆打成傷,又被官兵驅趕進屋的樣子,以及陳式抬頭自恃的步入轎中又能指高氣昂的命人抬轎繼續前行。



  隔天上午,金梨與夏侯雲前來益州紫華藏敝處,一進門裡金梨就特別著急的想找到李超。

  「李超哥哥、李超哥哥──」她放聲的喊著,喊到裡面部下都好奇的探頭出來看。「李超哥哥,我們來了!」

  進到密室中,見李超已經坐在長椅,雙腳伸直攤在桌案上,雙手抱頭,動作華麗得大又浮誇。見夏侯雲等人進來,眨了個眼便說道:「可愛的金小梨姑娘,今個兒怎麼這麼有神氣呀?」

  金梨急忙行禮道:「我想要趕緊參與差事,給我事情做!最好是能教訓教訓那些討厭的荊州派官員的!」

  夏侯雲指了指她並摀著額頭道:「她正在長大,現在進入『會對世上不公感到憤憤不平』的時候了。」

  「妙哉、如此甚好!」李超大笑數聲,從桌上取一竹簡並站起身道:「正好,計畫可以進到下一步了:陳式、輔匡、李朝,這三人乃當今荊州派的主要三頭,其中陳式,陳功道為最主之人,他掌管蜀漢上下之財,頒布賦稅與財務會計皆須經其總管,若本次襲擊國庫有成,他必然會和他門下帶的走狗一同下台;輔匡,輔元弼,你們日前所搶的兵器都是他私藏的,然而該兵器也非蜀漢生產,而是他禦城有成所從曹魏軍中奪來後未繳納國庫的兵器,並私下與曹魏勢力私通買賣賺取贓金,此事是在陳式的掩護下才得以躲過,若是讓他被拔職則必然會將一切公諸檯面。」

  金梨馬上問:「那我們現在能對他們做些什麼?特別是那陳功道,我一定要想辦法教訓教訓他!」

  「要告訴姑娘可惜的是他既為首要之人,那就不會那麼快接觸到他。反之,我們要先從最易接觸的李朝,李偉南動手而起。」他攤開竹簡並道:「李朝負責誣陷其他成都派的官員,或者於朝野之間尋出政敵的把柄並於開朝之時暗算之,孔明大人近年來失權便是因其所致。」

  「堂堂諸葛大師還有這天?被一個我聽都沒聽過的傢伙弄到名聲敗壞?」夏侯雲顯得疑惑。

  「那也是因為孔明大人過於繁忙才沒注意到,不過現在有了,就代表他們也待不久了。」李超接著道:「言歸正傳,經查得知後日未時於成都城西的戲館巴樂樓中,李朝將會前往,並於歌戲開始時與荊州派之徒會面,我們正想過去竊聽他們的對話。」

  金梨又急著高呼:「我、我要去!」

  夏侯雲見她還是如此激動,只好也道:「沒法子了,我也去吧,反正我也好久沒好好招待招待這些王八了。」

  「那麼就由兩位負責了。」師徒倆轉身正要離去時李超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叫住道:「且慢、恕我冒失,這才想請還有一事希望兩位再能幫助我等,那便是有關攻城兵器的準備。由於我本人必須於近日內提前尋找出白帝城內部重地的地圖與士兵等重要情報,此乃屆時行動的首要條件,若缺乏此訊則將難以再進任何一步。」

  夏侯雲揚起眉頭問:「可要是真的用衝車什麼的把白帝城毀了的話,不就真的要被劉備下令全國通緝了麼?」

  「是必須得用衝車,不過至於怎樣獲得我會再與孔明商議。若你們願意的話隨時可以上子龍將軍之門找他,他會轉告你們另外一些兵器的準備詳情,暗號是『爆火猛虎』。當然,或者你們想要先去找李朝也可以,先到藏敝處找我的副官他就會帶你們過去。我大概也要花上幾日時間才能查詳白帝城內外的路線與守備詳情。那麼的,等你們好消息。」

  師徒倆離開前,見到門邊貼有一張書卷,上面列有許多當今成都裡荊州派官員與將軍的名字:
  「陳式、賴恭、輔匡、向寵、吳班、趙融、陳到、李朝、馬岱、張裔、杜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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