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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世界》--第六章-07-古寺城之謎

K.I | 2019-05-02 19:25:42 | 巴幣 6 | 人氣 549

完結.《世界》(2018)
資料夾簡介
他,亟欲彌補過去;她,竭力挽救未來。


  「相信獵人的誘餌,你就成了下一個祭品!方才作弄我是吧?現在就是你們付出代價的時候!」戮牙豪抽出腰帶裡暗藏的小刀便再次朝金梨衝去。

  夏侯雲伸出手但無法觸及的大喊:「金梨──!」


  「喝呀──!」
  又是一聲颳起風激起滅泉波動的暴吼,戮牙豪衝刺後高高躍起,敏捷而龐大的身軀幾乎擋住了太陽,金梨只得下意識的的舉起劍看著逐漸增大的黑影背光撲來。

  但,就在她抬起頭的下一刻,立馬被空中側邊一道神速而至的死亡旋風吸引了目光。

  「呔!」

  那竟是阿骨天,他在空中飛得更高更快的截斷戮牙豪的突襲,以焦熱迴旋一擊將戮牙豪打回地面。

  「呃……誰這麼大膽!」戮牙豪摔在地上後翻滾了好幾圈,很快重新站起,馬上凝視向這忽然殺出的不速之客。

  「阿、阿骨天?」方才脫困的夏侯雲和僥倖存活的金梨同時訝異不解的大呼。

  戮牙豪憤怒的瞪著眼前的阿骨天,而阿骨天和以往一模一樣,光是存在現場就讓氣氛變得萬份壓迫,特別是對夏侯雲而言。

  戮牙豪吐了口瘀血,指著眼前的阿骨天怒斥:「膽敢攪亂我,看來是準備好受死了!」

  「貧道阿骨天,屠邪之極僧也……」他正如前幾次一樣,直站而立,霸氣外露,彷彿神殿巨柱般不可動搖。

  「來這做甚?」戮牙豪問完,阿骨天卻遲遲沒有應答,只是用著他令人恐懼的雙眼注視著他。不久後戮牙豪便受不了,「也罷!就讓你先成為第一個祭品!」戮牙豪舉刀一跨出第一步,夏侯雲當下閃過一股極為不祥的預兆。

  卻見阿骨天動也不動,直到戮牙豪進到三步之內的距離間他才震地猛踏,隨後一掌如迅雷般悚然擊出打在戮牙豪的胸腔正中央。

  「嗚──!」頓時戮牙豪全身氣脈受阻,一股電勁霎時纏繞四肢更使他只能無法受身的往後噴出。

  一邊夏侯雲見況如此深知那就是夷陵時他對自己使出的「氣原電掌」,驚訝之中大馬上回神來大呼道:「阿骨天!我!我才是你該找的人、和我好好的談談!」然而他並沒有回應雲,只是看著倒地緩緩爬起的戮牙豪。

  「很好……就要這麼強大才值得成為我的戰利品……」他重新舉起刀,嘴邊溢出的血越來越多,但受到這般鬼神獵物挑戰的獵人意志已被激起,二話不說又再次以全力衝向阿骨天要與其死戰到底。「去死吧──!」

  「不識相之愚者。」阿骨天卻只哼了一聲,身上彷彿正散發著可怕的懾魂邪氣,連周圍空氣又為之扭曲時才運起一股禁斷之力,雙眼發射激光似的大呼:「人道無間、剎那永劫──!」

  一瞬間,光陰彷彿就凍結的極為緩慢,連萬物的色彩的黯淡了下來──這一剎那,只能看見阿骨天將戮牙豪置身於千剮萬斬之煉獄,無數道極限殺氣刃光閃過他壯大的肉體。
夏侯雲和金梨根本還沒來得及有半點反應與動作,一切彷彿又恢復了正常。

  這眨眼的片刻結束時,阿骨天與之焦熱已收回。
  而戮牙豪則已翻過了白眼,驚恐訝異而張得不能再大的嘴,與全身無數受刃斬之處同時爆出大量鮮血,當場倒地慘死身亡。


  雖然已經見過好幾次死人,但金梨這次完全被嚇得無法言語;夏侯雲雖也非首次見到,但還是難以平復心中對他的畏懼與疑惑,許久不能自己。直到見背對自己的阿骨天微微轉頭,他才能開口再追問:「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有這種恐怖的力量?為什麼你會玲綺教我的氣原掌?為什麼……你每次都出現在我面前卻不徹底殺死我?」

  阿骨天回過身,看著他,令人窒息的低鳴道:「貧道早曾訴之於你。」

  「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甚麼……我未曾見過你、我未曾聽過你、我更未曾知道一丁點和你這人有關過的東西──」

  阿骨天不再回應,只舉起焦熱刃杖,指向了西北方一處高聳的密林。

  「這是什麼意思?」然而雲仍沒有得到這次的回答,只見他像襲來時那樣又以超乎常人所能的躍起,宛若風一樣的快速消失於視線之內。「喂、給我回來啊!阿骨天!」


  師徒倆在原地停滯一陣子,突然間裴玄與南蠻夷眾人就趕到了現場。

  他們還沒問決戰狀況如何,馬上就先看到死狀極為不堪的戮牙豪倒在自己主掌的滅泉邊,血泊之河不斷流入那曾親自腐蝕過無數屍首的滾燙毒泉中。

  孟優兩眼發直,嚇得當場遠離了夏侯雲好幾步並道:「你們也太狠了點……」

  手執弓箭的裴玄立刻將武器丟在一旁,上前就先扶持跪倒在地的金梨並關心道:「小梨!妳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怎麼樣?」

  金梨才從恍惚中甦醒,看著自己姊姊在面前才放下了心,深深擁抱她並回道:「沒事,我沒事的──」

  夏侯雲也沒有半點想慶祝勝利的意思,即使孟獲和祝融等人見戮牙豪此惡人終被解決,皆感到欣喜而放心,只有夏侯雲痴痴地望著方才阿骨天所指的方向,眼睛一下都沒眨的看著。

  祝融見他幾近癡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並好奇的問金梨:「這傢伙怎麼了,被打傻了麼?」

  「我要過去……」夏侯雲終於吐出這四字,隨後自己踏出腳步頭也不回的就往那直奔而去。

  「師父!」、「夏侯雲!」
  裴玄與金梨倆見其神態令人擔心,立馬比肩隨其行跡追了上去。



  越過茂密幾乎不見光的叢林,渡過潺潺流水的河岸與溪流,踩過無數奇花異草與落枝藤蔓。夏侯雲、裴玄、和金梨三人經過數時辰,跨過百難,終於見到了眼前這截然不同景色。

  高聳雄壯的山脈連綿不絕,兩端嘆為觀止的巨峰之間所形成之谷縫,放眼望去,星空夜幕萬里無雲,恰好以正中的皎潔明月作為山景的對稱點。沿著行徑的小草坡道,一路蔓延至上,所見巨石礫堆與下垂柳枝間,抬頭更見到那最為令人屏息忘語,美麗、寬巨、雄偉而壯觀的高大瀑布。

  「哇……」從未見過如此鬼斧神工般的山水之景,金梨立馬被大自然的偉大給懾服,連連發出讚嘆不已的感歎。「好漂亮──」


  瀑布傾瀉而落的驚濤在一邊的河道形成另一陣駭浪,想必若是在白天那必然會呈現一幅水天一色的如詩之畫。湧浪不斷拍打衝撞岩石所激起的水花打在腳邊,一步乾、一步濕的踩踏在陡峭崎嶇的土壤之間,令人不禁感到心曠神怡。


  「水瀑山……」但這對夏侯雲而言,他所仰望的並非華麗偉壯的瀑布,而是瀑布的峰頂上,那間形似寺廟的古老建築。

  攀山腳步踏進,越過一片陰暗濕地,聽到靜河邊的青蛙與振翅蟬聲延續不斷,很快的,他們到達瀑布之上的廟城前。卻說那屋舍沒有意想中老舊,即便周圍大樹林立,地上似乎少有落葉,月光之下別有一番潔淨美感。

  夏侯雲沒有一點猶豫的推開門,裡面各處的牆壁都點有火炬燈,看起來明顯就有人居住或剛來過這。持續向前的他進入廟宇正中央道場,後方裴玄和金梨聽到寺院中似乎有颼颼聲卻不見人影,認為是風吹落葉後才敢跟上。

  「我們這算擅闖民宅嗎……」他們一進入道場,馬上就看到尊高大的神像與正後方雄壯的佇立著。「哇……」

  那雕像刻劃的人物不知是誰,既不如以往有見過的神明、也不似身毒佛教傳來的佛像,看上去是個威武霸氣而面容兇惡,勢態呈如戰舞之姿的鬼武之神。

  而神像之下有一平台,上面以點亮的七盞燭燈圍繞著一個老舊、卻無積塵的木盒。夏侯雲還是沒有說句話,走上前就盯著燭火平臺看了好久,隨後才舉起手想要將其打開。

  「總算是來了。」這一陌生男人的聲音出現的下一秒夏侯雲拔出長刀轉身就要將其劫殺,然而那燈火照耀下所映入眼簾的,只是名慈眉善目的老僧人。「老道今早才在思索,施主何時才將蒞臨古寺城呀。」

  裴玄當場先行禮道歉,金梨見狀後也跟著同姿態的致歉。隨後裴玄道:「實在失禮了,我等如此無禮擅闖您的廟宇,小女在此向您賠罪。」然後她拍拍一邊夏侯雲舉刀的手,他才意識到該向人家陪不是。

  「不,施主的前來才正是老道所盼,想必您是來取盒中道書的?」老僧人真誠的應答道。

  「您……您是這的主人?」

  「老道暫且為此寺之代掌,真正的主人早已離去,老道只是有緣有福,才得以在此被遺忘之寧靜天地修行。」

  「那盒子裏頭有什麼,您剛才是道書麼?還有您似乎早知道我們會來?」

  「先前的主人,也是建造此寺的寺主,他見老道在瀑布下冥想許久,便詢問老道要否替他暫時接管他一人所建立起來的古寺城,而他要遠行一段時日,待若有一名為『夏侯子鷹』的男子前來時便無條件給予他。」老僧一說完,夏侯雲嚇得不自覺退後了好幾步,連裴玄與金梨都相當震驚。

  「那麼……那個寺主叫做什麼名字?」

  「阿骨天。」此名一出,更強烈的疑惑取代了那股訝異。「若施主正為夏侯子鷹本人,那盒中之書還請自取,老道也就不便過手。」

  「那他還有和你說什麼嗎!例如他的過去、他的真名──他為什麼要找我、又或者為什麼要給我這東西?」

  「老道實不知,寺主一向神秘不可捉摸,還盼施主能及早成功獲得渴求之答。」說完後老僧行過禮便恭敬的離去,才注意到原來他手上拿著一隻掃把。


  夏侯雲轉過身對向那大神像之下的木盒,微微顫慄的手舉起要將盒蓋撥開,一邊金梨看得好是緊張,裴玄亦專心地注視。

  木盒揭開,裡面放的是一本頁數不厚,約僅有三十餘頁的紙書,而並非竹簡或書卷。

  見封面以中原字寫著《屠邪真書》。但翻開書中頁一看,裡面寫得竟都是些從沒見過的奇怪文字。

  「這什麼鬼東西……」夏侯雲是翻了又翻,急得把幾頁都撕出裂痕,但不論他怎樣翻閱每一頁都是那樣意義不明,形似蝌蚪的奇怪文字。金梨和裴玄也將頭湊上前去看,她們倆一時間也沒有半點頭緒。

  金梨第一動作是先找找木盒內外和神像前後還沒有什麼解釋經文之類的譯書,哪怕只是一點線索,只可惜找遍各處都沒有見到此外的另一份文。


  「這是……啊!」裴玄又看了真書好一陣子,許久才忽然靈光一閃呼道:「我好像曾在哪有看過這種文字……」

  「真的嗎?」夏侯雲和金梨同時大呼,尤其雲反應最迫切。

  「我想起來了,是師丈。這是他遙遠家鄉的異域文字,幾年前他有給我看過一些毛皮,或許他看得懂。」裴玄接過屠邪真書並誠摯的向雲道:「就讓我將這個帶回去給他翻譯,待有破譯完有線索了我立刻通告於你,好嗎?」

  夏侯雲表情明顯顯得失落,對於苦思已久好不容易出現的希望,最後卻仍只是近在咫尺,遠在天邊的模糊真相,感到徬徨無比。



  回到蠻夷殿時已經是午夜將近要清晨,累積著渾身疲憊與疼痛的師徒三人艱難的想要趕緊隨便找一處歇息,沒想到這次,村內各處的房屋竟然都還亮著燈,每一戶外還都有至少一人站在門外迎接他們,簡直是民族英雄的待遇。

  這一夜,疲勞與戰鬥的傷勢讓金梨暫時忘卻恐懼與惡夢的順利入睡。但夏侯雲並非如此,他執著於那本自己看不懂的真書,一旁的裴玄也無法安心,一直到他精神耗盡後才稍微放鬆的躺下睡眠。


  「水瀑山?真是難得,」清早,神殿正堂之中孟獲高座王位,面對著南中各大洞主與小王,還有夏侯雲等師徒三人,舉行著難得的全員會議。「以前聽幾個孩子唱得歌謠『被忘記的大瀑布稀哩嘩啦,古寺城的鬼神嚇死人哇啦』竟然是真的。」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那些破壞咱南中的事都是那個叫阿骨天的混帳幹得麼?那他現在人呢?」祝融問。

  「我也很想知道。」夏侯雲呆呆的凝視著自己的小桌案,語氣絕不像在說謊或找藉口,明瞭的回道:「我比誰都更想再見到他並弄清楚這一切……」

  「唉,行了!別愁眉苦臉的像個思春的娘們似的!反正你們幹出了這些大事固然是有功,但咱也沒啥可以再多賞給你的了,剩下的只有你娘我對你們的尊敬了。」

  一邊帶來洞主高興的道:「這可是大好事呀,姊姊從不輕易說出尊敬他人的,就連她夫君南中王也沒有過呀。」

  「不僅如此,俺辦個酒宴的財力還是有的,雖然咱南中大多錢都投去恢復工程啦,但請上對南中有恩的人大吃大喝一頓上好的這絕對不會是難事!」孟獲高呼道:「就在今晚戌時之夜,咱蠻夷殿將高舉盛大的慶功宴啦!」

  這時裴玄卻半跪在孟獲與祝融面前道:「大王與大王夫人請恕罪,小女還有要務在身得盡快替夏侯雲解決。加上小女的學堂學子們也不能太久沒有老師的,故此小女恐怕不便參與今夜酒宴,將要直接回去。」

  見夏侯雲沒有開口接受,也沒有出言拒絕,一邊的金梨見他已經如此落寞擔心他會憂鬱不振,想著若是宴會的歡樂氣氛與酒肉美食說不定能給他稍微打氣點,便替他向孟獲與祝融道:「既然姊姊實在無法參與,就由我們來替代吧!我和師父願意留下來受大王與夫人的熱情款待!」

  「好哩、就這麼說定了──」祝融比誰都還熱烈的高呼道:「還在那杵著幹啥呢?通通給我去拿酒殺豬準備晚宴啦!」



  稍晚,正躺在村莊外草皮上望著傍晚夕陽發呆,好不容易終於能暫時放下心歇息的金梨,聽到雜草簌簌的聲音,她便坐起身來並往後一看。

  「不錯嘛,現在還能這樣輕鬆的休憩了。」那是裴玄,她身上帶著所有自己行囊,似乎已是準備要啟程回荊州。

  「姊姊,妳這就要走了,真的不留下來過個一晚麼?」金梨站起身問道。

  「夏侯雲為了阿骨天的事操心成那樣,我和妳師丈做為他的好友亦曾受過其冒死恩情,理應就要幫他度過他的難關以為回報。再說了,我也不喜歡嘈雜的宴會。」裴玄輕笑道。「不過我倒是好奇,妳之後就要回來,還是想再多闖闖?」

  「我想過了,我應該很快會回去,但還不是時候,我想到等到我覺得在外面學的夠多,到真的可以幫助家裡改變的時候才回去。」

  「很好,那我也放心了,不過,妳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呢?」裴玄從行囊中取出一小錦囊,隨後伸手遞到金梨面前道:「妳不只堅強的拯救了妳的夏侯師父,還勇敢的拯救了南中,是時候將董萍原先就託我給妳的遺物交還給妳了。」

  「謝、謝謝姊姊!」

  「我原想早點給妳,但怕妳睹物思人而無法專心應付難關,到現在才給妳實在抱歉了。」

  金梨道謝後打開錦囊來,從裡面取出的,是那片曾經於市集,替董萍從賭博攤老闆「智取」贏得的白虎玉珮。

  「他留下的信中有寫到,對於這塊玉珮他很抱歉,妳那麼辛苦地替他贏來,他卻沒辦法驕傲地配戴太久,因此希望能夠交還給妳,代表妳勇敢、睿智、又重情義的人格。」裴玄輕聲說道:「千萬不要感傷或哭泣,董萍九泉之下要是看到妳戴著它笑著,才能夠安心,不是麼?」

  說是這麼說,但金梨的眼眶仍是逐漸濕潤,或許還是那份沒來得及拯救好友的悔恨與自責,她將白虎玉珮戴上胸前,一邊笑著,同時也一邊流淚著。

  「姊姊……」她緊緊抱住面前的裴玄,心中是有那麼多話無法說出,只能以此舉釋懷。


  當黑夜再次降臨時,蠻夷殿一帶簡直是比白天還要熱鬧許多。像是萬獸靈祭一樣殿外到處都有民眾各設攤席準備自己所能提供的美酒美食,只差沒有大象和大量猛虎的出現,就連跳戰舞和表演以口吐火的戰士也都再次出現。

  變得開朗的金梨興奮拉著還是高興不起來的夏侯雲越過歡樂的人群往神殿裡去。推開荊棘大門,原以為裡面會較為莊重,沒想到神殿裡的表演和嬉鬧程度更勝外頭。

  牆壁上的古老圖騰與神靈石畫都被慶祝焰光給照得閃爍發亮,廣大的殿內更迴響著歡快的蠻笛樂器吹奏與熱烈鼓聲,整個神殿內不僅氣氛歡快情緒高漲無比,孟獲和祝融等南蠻夷重要之士也高舉酒杯的狂歡享樂。


  看到孟優被幾名蠻女攙扶著從面前走過去還唸唸有詞的說著:「知道嗎?我可是南中第一武者呀……」

  繞過中央一大群在歡歌樂舞的蠻夷大王與大將們,金梨與夏侯雲到孟獲與祝融面前,他們一見著自己便開心大呼:「你們終於來啦!來,吃點野豬肉──」

  「謝謝大王,但可否請問怎麼這宴會辦的這麼盛大?」

  「上次萬獸靈祭被搞慘了,兀突骨那小子一聽到這又要舉宴就興奮的帶上一大堆人一起來啦!」祝融拿過桌上一小豬蹄就往金梨嘴巴裡塞,又拿起酒杯給夏侯雲並道:「臭小子給我喝酒啊,咱這是不准在開高興的宴會上死愁眉苦臉的,知道麼?」

  夏侯雲是接過了酒杯,但抬頭看了看周圍還是那樣昂揚高大的石像,又低頭看了看殿內滿是樂不可支的狂歡之人,才懷疑的問道:「呃,我是願意喝這杯酒,但我還以為這裡應該是你們祖靈的莊嚴聖地?」

  孟獲捧著一大壺酒直接豪氣的往嘴裡灌完,大吐一口酒氣才回道:「才不是你們中原人老掉牙的蠢規矩!咱對祖靈的尊重是視為活人,以禮祭拜外就是這種極樂之宴也是要和祖靈一起共襄盛舉的咧──」

  祝融這就突然孟獲親了他臉頰一口,隨後拉著他進到歌舞群眾一邊大呼道:「來!隨你娘我一同樂到升天!」


  看著位高權重夫妻倆竟然也和平民一起不分你我的玩樂在一塊,夏侯雲和金梨的表情很是意外,不過他們師徒既不會跳南蠻舞蹈也不會唱南中族歌,自然就成了在邊邊的唯二兩人。

  金梨將豬蹄從嘴裡拔出,看著面前正盯著自己酒杯不知要喝不喝的夏侯雲,她便開口:「師父,我知道你掛念那件事,可就算我們不得而知真相,你這不是就可以回家和玲綺姊姊重聚了嗎?還有小芢,這不是該開心點麼?」

  「是沒錯,但要是他又出現呢?」夏侯雲說。「我知道這很難理解,因為根本沒有人遇上這種事過。我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他的目的,但他卻知道我是誰,還有幾乎隨時都掌握著我的行蹤,萬一他只是在等個更好的機會把我殺掉,或找個更好的機會引誘我身邊的人出現並對他們不利呢?」

  「是也沒錯,但現在無法改變任何事物,再說裴玄姊姊也會讓師丈翻譯出線索,那我們何不先好好享受應當享受的現在呢?」金梨小捶了下他的手臂,「耶,我聽玲綺姊姊說妳可是個有東西吃有酒水喝的地方就會有你的人,可現在在我面前的,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夏侯雲意外地睜大眼,才稍微有些笑意,「妳說得對,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是該放鬆一壓下。」

  「對吧!今天不能解決的事就明天再幹吧,反正我們明早就走了嘛!」

  「妳知道為什麼最後我還是讓妳跟著我走了嗎?不只是因為妳救了小芢,還有,妳總讓我想起我年輕時的樣子。」

  說完,夏侯雲以酒杯和金梨的豬蹄乾了一杯,隨後一人一飲而盡而另一人大口咬下一塊肉。
  「噁……這酒的味道怎麼怪怪的?」,「這豬肉裡面的味道也是……」

  一邊蠻廚經過他們時順道對他們說:「這是咱們南中特製的蜂巢酒和蜂巢豬蹄!味道不錯吧?」

  夏侯雲苦著張臉道:「是不難喝但……為什麼蜂蜜會酸成這樣?」

  「蜜?這不是蜜啊,這都是用南中特有的『蜂巢迷花』釀和醃製的,只不過對你們這些第一次吃的中原人可能不太習慣,藥效可能會昏過去的呀──嘿嘿!」

  「嘿你個大頭……」夏侯雲還沒來得及罵完,那股酸勁神奇的轉化為一種麻痺大腦的放鬆感。突然間,眼前的金梨好像變成了一隻大大的蜜蜂,在人臉與蜂型之間不斷轉換。

  「師父……你為什麼長得像頭……豬呢……」

  牆壁上的火光變如螢光,圖騰紋畫與石刻也像在閃爍著一種不尋常的奇特光彩,五光十色的什麼都有,人群中每一張臉都變得好像在發著螢光的黃和綠一樣詭異繽紛──

  兩人的眼神像喪失靈魂般,完全放空,幾近呆滯的望著前方一動也不動,耳邊嘈雜的歡慶歌聲也逐漸模糊,直到最後忽然眼前一片黑侵蝕徹底視線。



  就這樣,不知道幾個時辰過去了,更不知道,在視線恢復之前的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麼事。

  「──父?」好像整顆腦袋泡在水裡一樣,耳朵也進水幾乎聽不清楚是誰在呼喊自己,「──師父?」

  睜開眼一看,眼前的畫面怎會這樣不清不楚,想深呼吸一口氣卻被阻塞的液體嗆到咽喉,下意識的整個人彈了起來才發現自己剛才是真的泡在一罈水裡。

  「喔……咳──」夏侯雲不斷的咳水出來,還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邊看起來似乎還滿清醒的金梨才上前扶持並道:「師父,你也喝得太醉了吧,你不是就喝一杯麼?」

  「呃……那東西一杯就要人命了……」他摀住自己的嘴,很怕下一秒就要吐出來。

  「我也才剛醒過來沒多久,聽說裴玄姊姊昨晚就先走了,咱們也趕緊啟程回家吧。」


  好不容易把自己弄得清醒點得以上路後,夏侯雲和金梨便馬上收拾收拾自己在村裡留下的東西,很快地就前往尋找蠻夷殿的孟獲準備道別。

  「大王,這段時間受您與夫人等人的照顧了。」雲低下身子的敬道。「呃,我很喜歡麝香花冠,但就……還是讓大王您用就好吧──」

  「別這麼說!俺也受了你不少幫忙但沒能給你封爵獎賞,說實在的作為大王還是真心過不去地呀──」孟獲豪爽的回道。

  「蠻外洞鼠患、替烏戈國送貨、擊退鮮果林的叛軍、萬獸靈祭大亂、追擊方地和亡里答、還有和戮牙豪的決鬥,說來的確也是有過六度艱難呢。」

  一邊的祝融揮手命帶來洞主和孟優上前送禮,給了夏侯雲和金梨一人一錦囊,並道:「妳那美女姐姐的我昨晚給她了,這是咱們南蠻夷獨製的龍膽丹,吃了能活通氣血百倍,短時間內便得強大無比,若是再遇上那阿骨天,或許就有機會能打倒他。」

  「是啊,不過我也倒想會會那阿骨天,說不定他根本不是我南蠻第一武者孟優的對手!」孟優剛說完就被祝融拍了下腦袋。

  帶來洞主最後道:「感謝你們為南中的付出,相信你們此趟之後大王和夫人應該不會再對中原人有那麼大的偏見,以後的對外交易也比較好做了,再次感謝你們。」

  完成了道別之後,夏侯雲和金梨便上了祝融所贈,那匹鐵馬競技時金梨所駕駛的綠馬「毒龍」,讓他們啟程回去。


  在南蠻夷等人親自出殿的道別下,他們離開了蠻夷殿,經由蠻外洞的方向離去並回往荊州的方向行去。


  途中發生的小插曲,正經過蠻外洞要離開南蠻夷時,頭還是有點暈的夏侯雲聽到某處鼓聲大作便與金梨轉頭去一看,發現是朵思大王正高座在王位上,並且由一旁的祭司高聲呼喊:「恭迎四眼毒泉之『黑泉』新天王──朵思大王!」

  而另一邊也很快有同樣的聲音大呼:「四眼毒泉之『柔泉』新天王──木鹿大王!」

  「嘁,真是沒救了……」夏侯雲蔑視的搖頭笑笑,便與金梨繼續駕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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