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漥中孕育的黑色害蟲,成千上萬的往紅緋撲去。
每一種都帶有致命疾病,各式各樣被記錄歷史上的恐怖,化作各式各樣的形體從空中、地面、四面八方的往紅緋撲去。
「高階惡魔的能力還這麼噁心,格調不夠的說。」
紅緋身形閃動,以超越人類的移動速度,在這偌大的停屍場上穿梭。
她翻過屍身,繞過裝飾用的大理石像,以石像作為立足點跳躍,橫飛個整個花園,但是黑霧依舊死咬著紅緋身後,好幾次都從紅緋的身旁掠過。只要擦上一丁點,多強悍的生物都會立即死去。
在一旁燒屍體的侍女證實了黑霧的力量,被黑霧掃過的侍女,有些肢體膨脹,爆裂,有些渾身發黑,化為粉塵。
「這只是開端,疾病沒有終結的一天。」疫病騎士咀嚼靈魂,讓那些可憐的意識獲得更大的痛苦。
他伸出流著組織液的手臂,掌心浮出如珊瑚形狀的結晶物,瞄準那不斷閃動的紅色身影:「死吧!」
原本為了閃避黑霧就已經用盡全力的紅緋,對這突然介入的物體完全沒有應對手段,只能暫時躲到大理石像後面。
黑色結晶比他的外表還要更加危險,大理石像一下子就被一連串的射擊削去一大塊。
更別說那黑霧已經近在眼前,再繼續躲下去的話只會被黑霧吞噬。
紅緋掰下大理石像的頭充當盾牌,用更快的速度穿梭在場上。
「意圖明顯,毫無策略。」疫病騎士觀察紅緋的動向,雖然她極力掩飾,甚至多繞了些遠路,但是她確實慢慢的在縮短自己與疫病騎士的距離。
黑霧的速度是無法改變的,紅緋這麼做等於是在增加自己的負擔。越接近疫病騎士,圈圈越小,紅緋所要移動的速度需要更加迅速。
後者將珊瑚狀結晶提煉的更加密集,射向意圖打近身戰的紅緋,他早有提防,在前後夾擊的情況下,敵人可以很輕易的猜出對方的下一步。
因為選擇不多了。
紅緋突然原地停下,身影一瞬間消失在疫病騎士的眼中。大理石頭沒了支撐摔落地面。
「無能之人,只能夠耍些小花招啊。」疫病騎士終於裂嘴大笑,他確信了自己的勝利:「終究只是個人類,現下想逃也太慢了!」
先前的黑霧並不是緊咬著紅緋追去而已,疫病騎士操作的黑霧,一邊追逐著紅緋,一邊在花園上畫出結界,以防眼前這令人不快的紅色小東西逃走。
扭曲的五官轉向身後說道:「赫芙拉,用妳的魔力驅動這個結界,也當作對妳這次的誤判所降下的懲罰。」
白色少女沒有多說什麼,將自己的魔力連上這個粗製尚未優化的結界上。讓它快速的消耗自己寶貴的魔力,累積百年的魔力。
疫病騎士轉回身子,大理石頭已經近得足以看清上面的裂縫,後面飄盪的衣裙,讓他瞬間明白:「魔王躲在石頭後面,已經近在咫尺!」
原來紅緋停下之後,將身體縮在大理石頭部後面,躲在疫病騎士的視線死角,模仿物體自由落體的掉下。之後,孤注一擲,以大理石當盾,飛衝向敵。
疫病騎士雖受驚嚇,但也不到被將軍的地步。
「病疫泥淖之癌。」他唱出了結界名。
地上的黑色以疫病騎士作為圓心,拓展開來。
漆黑的結界中伸出人類手臂,捕獲紅緋將其包覆。紅緋還在掙扎,但是手臂一層又一層的疊上,沒多久就將她包覆成一顆黑色的肉球。
黑色肉球如有生命力一般,不斷規律的跳動,表面的隙縫滲出紅色鮮血,這是搾取內部的生命體的證明,不到消耗殆盡,就無法解除的強大結界。
「沒有人能夠逃離泥淖的包覆。」赫芙拉垂下眼簾,伸手撫摸肉球:「這是妳自找的,紅緋。」
雪白的臂膀突破肉球,一左一右將疫病騎士的「泥淖。」撕裂,她甚至不給疫病騎士第二次反擊機會,快速輕巧地把疫病騎士,那五官扭曲的頭顱摘下。
疫病騎士的斷頸處沒有留下一滴血液,只是流出大量的黑色泥漿,泥漿很快地就凝固,乾裂成塊。
突如其來的巨變讓赫芙拉嚇得雙腳發軟,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結界最忌諱受到干擾,地上的「病疫泥淖之癌。」立刻失控伸出手臂,纏上赫芙拉。
但施術者已死,手臂無力的攀上赫芙拉,隨即僵硬萎縮乾扁。
紅緋輕鬆的撕碎包圍她的肉條,提著疫病騎士乾縮的頭顱,冷冷地看著赫拉芙。
「小女,小女什麼都沒做。」
白色少女說:「這個城市已經被列為可食用的城市,您自己允許過的,就算這次沒有動手,也還會有其他惡魔接手。」
「我知道,謝謝妳的點心跟房間的說。」
這時赫芙拉才感覺到下身一陣濕熱,一股熟悉的味道飄了上來。
紅緋自顧自地走到一名還未死的侍女身旁,纖手一揮,侍女不再呻吟,停止打滾。
紅緋無視侍女即將死亡的軀體,把健康重新架構,治癒疾病。
「雖然死去的人我沒辦法,但是我絕對能拯救這個城市。妳是對的,懂得先跟我打聲招呼。」紅緋微笑著,提著疫病騎士的頭飛去。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麥思偉的牛奶舖。
以往這個時間,應該是人滿為患的招牌下冷冷清清,門口綁著象徵有人過世的黑色絲帶。
紅緋推開陳舊的木門,一股牛奶腐敗的味道撲鼻而來。
她逕自入內,找到了青年,與他發黑死痛苦呻吟的雙親。
「對不起,今天我們沒有營業。」青年用沙啞的聲音說著。
他一認出身後的人是紅緋,立刻躲到房間的角落說:「不要靠近我!我身上已經被詛咒了!」
他說的沒錯,從發黑的四肢看來,青年也將不久於世。
少女溫柔的走向青年,纖手輕輕觸摸發黑的患部,這股詛咒的黑色像是要逃離這雪白的手指,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身上的詛咒不見了。妳是……神嗎?」
紅緋搖搖頭說:「謝謝你幫我付錢,這就算是報答你吧。」
紅緋轉身離去,留下瞠目結舌的青年。
她站在大街上一言不發。
以往的熱鬧不再,在風中只能隱約聽到人們的哀號聲。
陰溝裡的老鼠不知為何竟然不怕人,大肆的啃食路上發黑的屍體。漂亮的建築依舊,只是人不在。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平舉,打算治癒這座城市,矯正這些恣意妄為的惡魔搞出來的鬼東西。
「等一下!請等一下!」青年慌忙的撲倒在紅緋身前,一邊親吻她的鞋一邊說:「拜託您救救我父母!救救這座城市,至高無上的女神。」
紅緋看著青年,嘴角勾起一抹無邪的笑容。
她收回原本準備放出的力量。
「好,我就實現你的願望。」
「謝謝女神,謝謝女神。」
紅緋將疫病騎士的頭顱遞給青年,說:「要有拯救上千人的力量才能成為騎士,
這個就是你能成為騎士的證明,這次浩劫的主謀的說。」
青年愣愣的接下那顆萎縮的恐怖頭顱,一時之間無法理解紅緋在說什麼。
「我決定要完成你的願望的說,這也是謝謝你們能做出這麼好吃的乳酪的說。」紅緋微笑著凌空飛起,化作一顆紅點,無影無蹤。
青年腦中一片混亂,無意識的看著手中的那顆頭顱,扭曲的五官面孔彷彿在嘲笑自己。
「我的,願望?」她說過要實現自己的願望,為何只給這個恐怖的東西,就這麼走了?
之後,青年的雙親不敵惡疾,雙雙過世。
而青年卻得到免疫疾病的能力,在這場浩劫中幫助了很多人。
而那顆恐怖的乾縮頭顱,更加他的聲勢推向高峰。
「青年是英雄,他殺了惡魔拯救這個城市。」這個傳言不脛而走。
他成為這個城市的英雄,受人推崇,受人擁戴。
但青年無時無刻都在想,為什麼那紅髮少女不願意拯救整個城市?
「只有巫師可以免疫疾病。」有人這樣喊著,但青年不在意,他開始尋找紅髮少女的蹤跡。
「只有巫師可以殺死惡魔。」有人這樣傳著,但青年不在乎,更加瘋狂的尋找紅髮少女,他只想要回到過去那個為小店跑腿的日子。
直到腳下的柴火被教會的人點燃,青年才想起,那天在城牆上他對紅髮少女說過的夢想。
「我覺得,與其在這裡苟且偷生,不如到外面當個騎士,保護國家,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心愛的人。」
火舌吞噬木柴,迅速地蔓延開。
「我一定會實現我的夢想,我才不要像父親母親。真希望有一天我不用幫他們跑腿送牛奶,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青灰色的濃煙燻得青年眼淚直流。
「除非有拯救上千人那種程度的功績,否則平民永遠都是平民。」
青年哈哈大笑,那是頓悟的大笑。直到在火焰中化為飛灰,盤繞在屬於他的城市上。
狹縫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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