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與魔術、過去與未來。續。
遊戲名稱:『失物招領:請問你有看到飛走的鴿子嗎?』
遊戲介紹:
鴿子是魔術師的回憶,也是最可靠的夥伴。
牠陪伴了魔術師多年,創造了許許多多的傳奇,哪怕如今「魔術師」期待更加盛大的展演,「她們」也從未忘記看見白鴿第一次從魔術帽飛出的那一刻。
請盡你所能,將鴿子找回來吧!
※注意事項
1.鴿子並非活物,但妳會看見它在吃東西。
2.鴿子有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
3.如果發現鴿子沒辦法進入魔術帽,請馬上放手,牠不是鴿子。
勝利條件:將鴿子帶回來螺旋工坊
失敗條件:沒有把鴿子帶回來
失敗懲罰:接下來一週內,從衣服的口袋、袖口,還有帽子內會一直發出咕咕咕的鴿子叫聲。
(備註:需至少完成一串,且樓數超過50。/文章需至少2000字。)
又一次從祈恩聖所離開,雖然答應愚人協助尋找鴿子,但是鴿子要從何處找起呢——
原本打算找黎翁鐸的夥伴一同幫忙,但那長長白髮的少女似乎不在、大白狗需要看家......。
而打算問那聖劍,看到她躺在城外的樹蔭下休息,然後嘴裡還喃喃自語地說在種樹......。
尤緹希婭腦中好像浮現「本小姐忙著睡覺!」的回答。
大熱天,她走在時轉都城的街道上,尋找有沒有鴿子的蹤跡——不知不覺走到領主府前。
這裡,她想起自己與軍服少女相遇的情景。已經過幾天了呢?應該有一個多月了?
她沒有仔細算,而是覺得與她們的相遇有那麼些荒謬。
她沒有仔細算,而是覺得與她們的相遇有那麼些荒謬。
從相遇、到那隻十分欠打的接待蛙、再到黎翁鐸、稍微練了劍、最後還睡同一張床......?
只因那句『這可沒辦法拔下來讓妳抱著睡哦』的話語,而真的會睡同一張床也是她沒想到的。
那也是已故友人常常抓自己的尾巴、然後自己常常吐槽回去的一句話。
「鴿子......。」少女走了走,有些煩躁的抓抓頭,東門這麼大是要怎麼找那些既小又會飛的生物啊。
不過鴿子這種生物,是不是也跟狼一樣會群聚呢?
轉了個方向,她來到廣場,看到許多鳥禽。不只有鴿子、還有麻雀、喜鵲......等等,但是那些機械鴿子做的栩栩如生,以肉眼很難察覺是不是就是自己要找、正在吃麵包屑的鴿子。
這時,她想到兩個方案。
第一個是利用自己敏銳的身法,以盡量不驚動鴿子的前提之下用魔術帽蓋住牠們,然後看那些鴿子會不會就這樣被自己成功捕捉了?這種土法煉鋼會是一種還不錯的方式吧。
而第二個方案則是把這隻鴿子放走、然後跟著牠——說不定牠就會找到同類、然後自己就能趁機把牠們抓回來。
垂眸,尤緹希婭看著魔術帽內抬頭看著自己的鴿子,偶爾還咕咕叫著顯得有點吵;但是看牠有點可愛又不是很忍心放生牠。
再者,這小傢伙會飛、自己可不會,萬一讓這唯一的一隻也飛走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搖搖頭,不行,第一個方法失敗了,第二個不採納。這兩個都不是好的方法。
不過,回憶嘛......。
『鴿子乘載著許多種語言,牠們代表的意義全由當局者如何定義。』
有人說和平、有人說幸運;有人說財富、有人說幸福,嚴格來說這些都是『人們』所定義的。
然而,牠們自己的想法是什麼呢?
尤緹希婭用手撓撓鴿子,她明白,這隻鴿子是人造之物,但她會認為,人造的機械產物也是各個生命體還要從從前接的某次委託說起。
那是一個充滿機械的國家,空氣佈滿機油和鐵鏽味,彷彿待個幾分鐘就會整個變成鐵肺一樣。
尤緹希婭看著滿街的機器人,她先是去租了一個能過濾空氣的口罩、才前往公會看看是否有委託可接。
而這裡街道上大部分都是機器人或機械生物,很少有活生生的智人。就算有,他們也都是身上有某些部位殘缺、已經用義肢替代的人。
狼少女認為,這裡就像是個空城一樣,沒有幾個活人。
到了公會,她接了要到一間店協助製作機器人的委託。
推開門,這裡就像是一個小工作室,裡面堆滿各種雜七雜八的工具、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零件。
委託人一眼看出狼少女是從外地來的客人。而他並沒有對她產生反感、或用有色眼鏡的角度看她,是很熱情的招待。
委託人是個看起來經驗十分豐富的矮人。不過,他的右臂從手掌到肩膀皆是由機械臂替代,大概之前受過什麼嚴重的傷吧。
這次的任務十分容易,簡單來說便是幫忙扶著零件、讓矮人焊接就好。
而從對話中得知,矮人的手臂是因為製作機器生物才失去的。
她不明白,為什麼已經失去整條手臂還要持續將一生的時光投入於這種高危險的工作,得到的回答是『興趣』。
就像每個人的興趣不同,像尤緹希婭就喜歡練練劍、偶爾做做飯;這位矮人先生就是喜歡這種類型。
隨著時間的推移,委託工作到了尾聲,接下來只要放入『核心』,那麼就可以讓機器人給動起來。
她好奇地發問,如果沒有核心的話就不能動嗎?而得到的回答卻是——
『核心就像人類的靈魂,缺少了靈魂,那麼就只是個空殼。』
矮人解釋道,並不是所有的機械生物都是單純寫好程式、設定好動作,便讓那些機械生物每天反覆做同樣的事。『它們』被製作出來也有自己選擇生活的權利。雖然它們嚴格來說沒有生命,同時也是事實;但是,製作出機器人的這些作者們,在機械生物的眼中就像是造物主。
就好比神創造了人那樣。
賦予它們身體、給予它們靈魂、贈予它們能夠自主選擇的權利。
讓『它們』變成『他們』。
委託完成,推開門,與矮人聊過天後,少女再次看向街道,彷彿對這個國家有所改觀。
是啊,憑什麼說機器人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呢?機械生物也可以是人類,而不是被使役的奴隸。
街上的機器——不,街上的人們並不是漫無目的地行走、單純是一些龍套哥而已,仔細觀察,他們有自主意識,是遵循自己的動作進行的;包含周遭的那些動物。像是機械蜘蛛、機械小貓、機械兔子、機械鴿子。
等等,鴿子......?
尤緹希婭不知不覺向魔術帽內的鴿子講述故事,回過神來,她發現廣場內不知不覺慢慢聚集很多鴿子、牠們也停下來一起聽故事。
這個畫面,就像那天到祈恩聖所、隻隻白鴿振翅高飛的樣子。
想不到,除了咕咕叫很吵以外,這畫面也挺美的。
故事到了尾聲,狼少女把魔術帽拿在手中、平舉在胸前左右的高度,一部分的白鴿飛到帽子裡面,包含稍早在吃麵包的;其餘大部分的則是又飛走了。
「等等——」她想伸手去抓,但那是不可能的事。
「四、五、六——」最後不包含那隻一開始就在的鴿子,只抓到了八隻;只有抓這些去交差感覺又會被吐槽......,果然還是想想辦法吧?
「進去、給我進去——」她抓著一隻白鴿的脖子,試圖將牠塞到魔法帽裡面,但沒有成功;硬塞是不行的,那並不是波薇爾想要的。
鬆開手,白鴿振振翅膀、展開雙翼飛走了,她來到一片花圃,尤緹希婭想到來到箱庭後、與白髮少女一同在花園練劍的時候。
那讓她想起還在騎士團當教師的身分。
以前的她,並沒有現在那麼輕浮,那時她十分遵守騎士團的紀律;而教導那些騎士們正確的劍姿便是她的工作。
在這段生活中,她與許多人切磋過劍技,當然,也與她亦師亦友、同時也是她的母親一起練過。
而憑藉對劍術的天賦,現在這個劍技是她自己發明的;藉由看似盲目的攻擊、露出破綻、再讓對手掉進圈套,最後加以反擊。
這種劍法需要對自己的劍術有極高的信心才有辦法這麼做,萬一沒有擋下或閃避掉攻擊,那麼每一下都會是致命傷;往往會讓後續的戰鬥產生不利。
這種戰鬥方法,就像是事先寫好腳本,然後強制對方配合演出一樣,畢竟,在每一擊的思考及反應時間都只有半秒不到的狀況下,看到對手露出如此大的破綻任誰都會覺得有機可趁。
她也透過這個劍法,差點贏過她的母親。
但是,來到箱庭、直到碰到那名少女後,這個劍法有所改變。
就像是被破解一樣,彷彿能夠看穿自己想做什麼;而攻向破綻的地方,也是她刻意而行。
——只是單純想看看自己在搞什麼花樣。
回想起不久前的那次切磋,雖說是點心戰爭,嚴格說起來,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穫吧?比自己能力還要強的人交手,自己才會有進步的空間。
就算她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同樣是習武之人,這樣短暫交手之後,便可以明顯感覺她的實力深不可測。
而那天因劍氣隨風起舞的鴿子,真的很美。
鴿子......?
尤緹希婭被咕咕叫的鴿子拉回現實,原本回憶中花瓣飛舞的模樣似乎成了鴿子......?而現在,在花園裡的確也看到不少。
同樣地,那些白鴿牠們就站在各個角落、依舊是很吵的叫聲、依舊是很美的畫面。
回憶結束後,狼少女試探性地又將魔術帽舉在胸前,而這次同樣地也只有屈指可數的白鴿飛進帽子裡而已,其他的又直接飛走了。
「這樣下去根本沒完沒了......。」想到這裡,她有點想放棄,但是又看到魔術帽內同時一口氣抬出十二隻鴿子的頭,本來覺得可以再堅持一下,後來想想,這其實並沒有那麼具有意義,於是她打算直接回去齒輪鐘樓。
前往祈恩聖所的路上,她思考著,是啊,牠們也是生命體的一環、是生物的一環;雖然應該受過訓練,但讓牠們自由翱翔,也絕非是件不好的事。
或許,波薇爾能夠理解的吧。
『鴿子乘載著許多種語言,牠們代表的意義全由當局者如何定義。』
在波薇爾眼中,她也許將白鴿視為『回憶』,那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
而對於現在的尤緹希婭,她將白鴿視為『未來』。
那隻隻鴿子就向種種可能性,承載著每一件事的因果關係,飛向各處。牠們飛行,但最後究竟飛向何方?
就向未來一樣,即使可以預期,但結果卻是完全無法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