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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千年女優:沒有盡頭的追尋之美

牧梓慕紫 | 2022-12-03 20:48:04 | 巴幣 1004 | 人氣 245

  關於《千年女優》,就我個人來說,絕對是此生必看(我這次特別說的比較私人,我認為太常用這種說法說可能會失去我的「一生必看」的力量,但應該能懂我想傳達的重要性吧?),我就算看過數次,每每還是被畫面神奇的安排和聲音細心的處理驚艷,被「追尋」這個主題所感動,被最後我認為想要傳達的事物給震撼。比起之前說過今敏令人留下餘韻恐懼的《藍色恐懼》,我想接著在後的《千年女優》雖然整體想傳達的事正面許多,不過因為敘述手法,也讓我擅自留下一些意指反面意味的遺憾和無奈,和兩部電影對於面對「未知」完全的不同態度也相當有趣。
  延續前作和今敏的癖好虛實交錯表現的世界觀,和更加強拿手好戲Match cut等有趣的分鏡轉場,我想認識今敏的人都會對他有這種印象吧。劇中有好幾個致敬畫面,不過我個人都沒有涉略,也不好由我來介紹,不過想特別想提的畫面有好多像是在雪中行走的畫面,美得令我感到悲傷。和騎馬到馬車到拉車最後轉場到單車,配合御用音樂家平澤進(X)的配樂既美麗又讓人歡喜。不過說那麼多沒親眼看過也不清楚,還是談談劇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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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情是以戲劇作為開場,再以相同的震動切換回現實,本作在戲劇(虛幻)和真實交錯,複雜畫面的拆解再造,讓人好像被帶入某種不同時空的世界。立花導演想為自己最喜愛卻已經引退的女優,藤原千代子拍攝紀錄片而登門拜訪,由千代子口述自己的過去,又再次演繹起過去的角色,我們就這樣與導演和助手一同進入千代子的世界,在她的人生和演過的戲中穿梭。覺得將導演和助手一同放進回憶中很有意思,我們和作品中的角色處於相同位置,一同窺探那神秘的過去。
  我很在意年輕助手的這個角色,常常在回憶中吐槽,那些浮誇和不合理的地方,讓人認為她覺得千代子可能在編造。這反而更加帶入正在回憶的感覺,因為千代子所描述的是自身的經驗和感覺,不可能從旁人眼光來確立客觀性,所以這些就是千代子的真實感受,無論是否編造說謊,要傳達的情感是真實展現才是我最在意的。這段演出加上導演的鐵粉加演一同進入戲劇中,除了增加風趣,更增加千代子人生的戲劇性,所謂「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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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主軸,千代子從年輕時遇見的神祕鑰匙男子,千代子對她產生的情愫,和為了歸還鑰匙和達成兩人的約定,千代子一路上的決定和追尋。為了找到男子,下定決心成為女優,這把鑰匙無意間成了她前進的動力,也成了他唯一的理由,強烈的思念讓她不斷追尋著那個身影,這份思念卻也無意間成為了某種束縛。一段大滝諄一調情的畫面,因為千代子意識到鑰匙而拒絕。在鑰匙遺失時選擇退出演藝圈和大滝諄一結婚,之後在家中發現,又重啟工作,重啟找尋那個人。非常喜愛這鑰匙的寓意,這也是為什麼由導演歸還鑰匙時,千代子又有了活力,因為這又開啟了她對那個人的追求,延伸到結局:
  這份情感的執念,讓千代子不斷前行,也讓她的心境停留在「追尋」,這樣的心態也讓她從來就不會衰退,一直像當初的那個少女一般,為了自己的思念勇敢前行,我想導演就是迷上她身為女優的這份精神,卻沒想到這背後的故事有些令人遺憾。從最後結局也很清楚的得知,這從一很早就是一場沒有結束的追尋。我想千代子自己最後也很清楚這點,從他在戲中因為對於自己行為的懷疑和畏懼,而出現的妖婆,就已經在提醒她,她在進行一個沒有盡頭的追尋,「我對你無比仇恨,卻又無比憐愛…」,她也在最後發現那個妖婆就心中的自己。但就算那會因此使的自己傷痕累累,那就是她的命運,她的選擇,她的人生。她從來不放棄,因為與其說她在追尋她的愛人,她真正愛的就是正在追尋他的自己,帶出結局最後的那句:「だって私、あの人を追いかけている私が好きなんだもん」(「因為我真正愛的,是一直在追尋他的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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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首段說過《千年女優》是要帶出正面意義,正是這種「追尋」,沒有盡頭的追尋,劇中人都在追尋一個更遠的東西,導演追尋千代子,千代子追尋男子,男子追尋政治理念,因為很遠,沒有盡頭,顯得沒有目標,我們總是在追尋某個東西,不是在追尋的路上,就是在尋找追尋目標的路上,一切都看起來沒有終點,如何以我們的有限對抗如此龐大的無限呢?和我之前所提過,我們失去某種到達感,很容易無奈,灰心喪志,失去希望。
  因為如此,這種「追尋的心態」才是需要注目的,提起今敏從在訪談中說過:「在《千年女優》一片中追求者與被追求者之間的關係,也清楚地反映出我與『自己理想中的作品』之間的關係。我認為自己一直在追求的完全理想的作品,是我自己永遠無法抓住的東西。在創作的過程中,作為作者的我自己也產生著變化。但凡抓住了一個點子,又向理想前進了一步之時,那原本的理想也隨著我的變化而成長了。因此,理想這東西永遠是夢裡溫柔鄉。儘管我大概永遠無法夢想成真,但我認為更重要的是不斷追尋理想的態度。」,像這樣不斷追求更好,也許永遠達不到滿足,甚至還在當中痛苦的掙扎,但這種相信的追尋力量,只會帶來永遠的希望,永遠有高的意義可以追求,也就永遠不會放棄,完整用一生體現追求的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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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我也和千代子一樣生命中有一日也會走到盡頭,那不是結束,就是踏上新的追尋旅程,像她踏上太空梭的決心一般,就算知道可能永遠到不了盡頭仍然執意孤行,因為我就是愛著正在追尋中掙扎的自己。
2020.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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