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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博龐克→逍遙窩37《艾莉絲公寓-8》(完)

西河 | 2021-08-07 14:09:05 | 巴幣 6 | 人氣 172


  艾莉絲走進收留小夥子的地方,那裏,有一條長長的通道。
 
  她和小夥子之間,隔著一道柵欄。
 
  艾莉絲將他的長菸斗交給他。
 
  「謝謝,」小夥子接過長菸斗,在手裡轉起來,最後從煙嘴深吸了一口。「這樣好多了。」
 
  「我真不明白,這根菸斗根本沒有裝任何東西啊!」
 
  「我吸的是空氣啊!就當作是在冥想好了。」
 
  「嗯!反正我也看了這麼多奇怪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
 
  「我要妳做的事,妳辦了嗎?」
 
  「都辦了。」
 
  「那麼他就會來了。謝謝妳,偵探。」
 
  「你還有什麼事要我做的嗎?」
 
  「沒有了,就這樣吧!」
 
  艾莉絲向小夥子道別,接下來已經不是她的所能管的了。
 
  所以,我們就來到了故事的最後處。
 
 
 
  小夥子正安詳地坐著。
  或許,這是他人生中幾次坐的最平靜的幾次。
 
  長廊的門不知過了多久,又再度打開。
 
  教主開口了。「戰爭,讓每個人有機會【跳出自己】。和平的時候,人們大概都活得愚蠢、自私、奢侈、執著在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事上。他們從來沒有真正的活著。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寄生蟲,是一種畏縮的爬蟲類生物,他總想依你們的弱點和傷處來養肥自己。」
 
  小夥子把眼睛打開。
  教主就站在自己面前。
 
  「我終於想明白了。」小夥子說道。「你曾說你的能力也同樣是腦波控制類的,那個偵探告訴我,說他在神殿那裏竟然沒見到你;而你能直接進來這兒。我認為你的能力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偽裝起來,但腦波控制對我沒效,所以我看的見你。」
 
  「大致不算錯。不過,你還真是個瘋子,既然想跟我同歸於盡?還是說你已經打算再找新的肉身了呢?」
 
  「教主,怎麼說呢……如果你有那麼一刻不再執著自己的生死的話,腦袋會放鬆下來,你對你自己的生命會突然沒有實感。」
 
  「我明白。
  「先生,我不是壞人。我是個想讓世界、人類變得更好的那種人,機構的宗旨本來就是要升級人類啊!」
 
  他抽著菸,哈了一口道。「難道,你真的認為自己所做的都是正確的嗎?」
 
  「你是打算和我辯論嗎?」
 
  「不,不,你又錯了。如果辯贏我你能感到快樂的話,那就去辯吧!我不跟你辯論,我只做給你看。舉個例子吧!」他說。
  「也許你聽過這樣的說法:人們說心裡不要壓抑,應該要釋放。
  一個已經知道釋放情緒的人,能明白它的論調。但他也能明白,只釋放情緒不對的,這是他的人生經驗告訴他的。最後,他會語重心長的告訴你,壓抑有時幫助是更大的。
 
  「但是,一個只會壓抑的人。壓抑卻不會給他帶來更多好處,相反,會出問題。
   他需要釋放情緒,但那不是對的,先前那個人可以告訴你為什麼,他要是每件事都無差別亂釋放情緒,會天下大亂。
  他先前沒意識到自己從壓抑當中,某種程度上是受益的。
 
  「我要說的是:
  「這兩個方法都得經驗過,要會。對情緒的問題把握,比只會單一種的更穩定、更和諧、處理情緒的問題更成熟。
  「上面兩個方法都對嗎?對。
  都不對嗎?也都不對。
 
  「我們不該只停留在一種方法上。這不是對錯的問題。這是工具多寡的問題。經驗可以內化,就如同食物變成身體的一部份。你能只吃蔬菜嗎?或你能只吃肉來維持身體的能量?」
 
  「你堅信這套思想,可難道你就不是你思想的奴隸?」
 
  「我沒說我不當奴隸,這就是我比你高明的地方:思想本身是不停流的,不要讓它停留在任何地方。一旦任它停留,那很危險的。你的思想裡對人類有益處啊,但是唯獨沒有仁慈。咳、咳、咳。」
 
  突然,小夥子咳起嗽來。
 
  教主問。「還好嗎?」
 
  「嗯嗯……還好。你有火嗎?想借你火一用。」
 
  教主划了根火柴,輕輕笑著,小夥子悄悄的將長菸斗接近他。
  也許,兩個人的手突然握在一起了吧?
 
 
  世上也許需要精妙的理論吧?但更需要人們腳踏實際的生活!
 
  不久,艾莉絲家樓下的花店就關門了。她再也喝不到不錯的花茶和吹免費的冷氣。
 
  戰神殿頻繁的行動也消停下來。
 
  她也沒再聽到什麼【超人】啊,見到超能力者亂放能力之類的事情。
 
  也許
  在某個平凡的街道上,妳還會看到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在早晨的公園長椅上曬著太陽……
 
  但那,就是另一天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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