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明天再更)
沒什麼特別的事。老闆便先行回到花店等待。
他上了吧檯,隨便點了一杯巧克力。他不喝茶,怕睡不著。
「你常做運動嗎?」此店的掌櫃,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邊擦桌子邊向他問。
「不常,雖然我常常在想這件事。」
「你該常做運動的,老闆。」這傢伙拿出一根菸斗,似乎在抽著裡頭的空氣享受著,但裏頭卻根本什麼都沒有。「運動啊!才能保持身體的柔軟。我想你會同意我這一句話:人類要有柔軟、有彈性的思維。不是嗎?柔軟又有彈性,而不是僵硬的將自己固化起來。」
「但就是找不太到時間啊!朋友。」老闆說。「這些事情、那些事情,就好像永遠做不完一樣。如果我能閒下來的話……唉。」
「你所說的事情本來就做不完的,老闆。無論在做什麼,其實人都在運動不是嗎?柔軟和彈性。這世上哪條道路用不到它們呢?怎麼會沒有運動呢?」
「是啊!」老闆暢懷的說,覺得這裡頭話中有話。「咦?可是,你怎麼會突然對我說這種話呢?」
「我想是因為我們兩個有緣吧!」
確實!老闆心想。見這小子,似乎確實如此。「這世界不是柔軟的啊!它是坑坑巴巴,有稜有角的,還一直在變化,要在上面跑可真不容易。」
「嗯。」
「有時,我感嘆人一開始以為自己像石頭一樣,」他嘆道。「可是,他恰恰不是石頭。正因他不是石頭,他便是自由的,因為他比想像的要柔軟、要有彈性。人啊!人啊!始終是這個他自己的問題呢!人!」
「你覺得頑石會點頭嗎?」
「畢竟那始終不是一個舒適的方法;和世界硬碰硬,這想法太瘋狂了。一顆柔軟的球才能在這塊崎嶇不平的道路上滾動的很好。」
「我總有一種感覺,本欲度眾生,或許到最後,我反而才是被眾生所度的那個。」
小夥子做了一個吞雲吐霧狀。「喔?這是為什麼呢?」
「他們就像一片不平坦的地面,把我磨的光華圓潤了。沒有這些坑坑巴巴、我又如何知道要滾呢?」
興致一來,老闆又多講了。「我不能只是想想,還要滾動。道理到了,人還要到。人若到了,道理便不需要了。」
「然也。」
「唉,我有好多想講,卻不知道自己講的對不對?」
「這麼說,你還在尋找答案?」
「不然我怎麼把生活的方法講出來呢?沒有的方法和答案又要如何才能表達?」
「你的方向錯了。不是沒有標準答案,而是沒有答案。只有問題而已,要解決的是問題。」
老闆沒怎麼聽懂,但他回過神來。「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是個老闆?」
「我會看人的。那是一種自然流露的氣場,如果你會看的話,可以看到他過去的一些特徵。所以我才與你說話。」
「你是哪來的僧侶嗎?」
「怎麼跟你說才好呢?如果你有一天超越了生死,那麼你看這世界就會像花園一樣美妙。你會努力維持花園裡各種植物的存在,盡量不去破壞它們,因為每一棵植物都有它珍貴之處。我可以算是一個園丁吧?」他笑笑。
「說來說去,都是一個生死的問題啊!一個大問題啊!最大的。身在、我就在、塵世的種種,皆因我執有關。不忘,又如何談【空】呢?
「你做過夢吧!尤其作惡夢的時候,夢裡的情緒會帶到現實中。
情緒跟事件是綁定的,沒有事件就沒有情緒。
所以這才是為何要把思緒清空,
沒有情緒的話,身體就放鬆了、舒服了。」
「可是我無時無刻都感受到自己的情緒啊!這怎麼又可能不去注意呢?」
「因為你還每天擔心這副身軀啊!這就是為何要超越生死的原因了。」
說完,小夥子放下菸斗吐氣,感覺好像大功告成一樣。
「問一下,你那菸斗是做什麼用的?」
「你說這個啊!一個道具而已,它是一個呼吸的道具,就把它當作我在冥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