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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07/20 開端

畜牲 | 2021-03-26 10:32:36 | 巴幣 0 | 人氣 76


1942年7月20日—鳳翔居酒屋
深夜,雖然已經掛出停止供應的牌子,但鳳翔卻未驅趕最後一位客人,放任她在吧檯繼續喝著。

那名有著紅色過臀長髮且髮尾亂翹的艦娘醉醺醺地拿起酒瓶倒了倒,發現完全沒有酒水的她立即對吧檯內的鳳翔長喊了一聲「媽——媽,再給我一瓶。」
鳳翔見了亦遞了一瓶裝滿的給她,在收走空酒瓶的時候也提醒到「隼鷹,不能那樣叫我啦!而且從你回吳港後每天都喝到這樣…是有什麼心事嗎?」

「有什麼關係…媽媽比鳳翔姊簡短又好喊啊!而且鳳翔姊真的很像媽媽嘛……」重新將酒倒入杯子內的隼鷹說完便繼續喝了起來,並未回答鳳翔的第二個問題。
喝了一陣後看鳳翔姊依舊露著擔憂的表情站在自己面前的隼鷹才蹙著眉道著「真——的沒有什麼心事啦!只是有一些檻跨不過去而已……」

「有需要的話可以找龍驤商量啊,別看她那樣,她可是很熱心幫助後輩的。」鳳翔說完後,隼鷹的臉又稍微扭曲了一點並苦惱的道「畢竟不是甚麼嚴重的問題,況且這事情跟大姊頭說感覺會被笑……」
「龍驤雖然方言很多但不會嘲笑別人,不用太在意這種小事,放心跟她談談會有收穫的。」看見鳳翔姊如此笑說著,隼鷹整個人臉頰直接貼在吧檯上癱軟無力的道「不要。是說大姐頭作戰時真的好威風啊…真想跟她一樣……」

就在鳳翔苦惱該如何讓她傾訴的時候,隼鷹背後的門板輕輕地被拉了開來……
鳳翔本抬頭打算告知對方今天營業已經結束,但一見來者後便閉口沉默不語;而那名個頭不高的身影很快就坐到隼鷹看不到的那一側並以手勢請鳳翔給她一杯老樣子。

鳳翔一邊準備一邊為兩人建立話題「隼鷹,你知道龍驤在南方作戰的時候曾經用高角砲擊沉了戒哨艇嘛?」隼鷹聞言立刻看向鳳翔並驚訝的問「真的假的?那不是對空用的裝備嘛?媽媽妳亂說的吧?」
之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側邊響起「咱當時把艦載機都放出去了沒辦法應付,只好用高角砲驅離她了;沒想到第一發就打中要害就是…現在想想咱還真是厲害!果然沒跟加賀姊白學副砲的使用方式。」

一聽見龍驤聲音的隼鷹立刻嚇的站了起來,龍驤見狀也立刻道「儂這海咪咪,給咱坐下。」隼鷹聽了先是高喊「是!隼鷹,坐下來了!」然後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

龍驤指了指隼鷹並道「鳳翔姊,給伊一杯跟咱一樣的。」隼鷹連忙拒絕「不!不勞大姐頭費心!我很快就要離開了。」
對此,龍驤則是訕笑的說著「哎呀,既是航艦的先進又是同小隊的頭頭,咱招待的這杯儂能不喝嗎?儂還想不想在軍中繼續混啊?況且某人不是說歡迎回港後找她喝酒的嗎?」
聞言,隼鷹立刻拿起酒杯道「是!那隼鷹開始喝了!」完全沒記住那杯酒是什麼味道,囫圇吞下後的隼鷹又正聲的舉杯道「隼鷹,喝完了!」

看著她驚慌失措地樣子,龍驤只好出聲緩和場面「穩點…咱今天又不是來跟儂討晦氣的。」說完,看隼鷹還是一副坐立難安的龍驤,在嘆了口氣後便直言道「菜鳥,儂是不是對「放出艦載機進行攻擊」這一事猶豫了?」
被一語道破的隼鷹連忙慌亂地否認「不!怎可能有那種事情!大姐頭您怎會有這種想法,AL作戰那時……」之後隼鷹發言了數分鐘,鉅細靡遺地否定龍驤說詞。

龍驤聽完後只是冷靜地回了一句「咱說…儂這麼招搖根本是越抹越黑。AL作戰時咱就看出來了,當時就想找時間來問,怎知回港後一堆拉里拉雜的鳥事才拖到現在。」再度被點破的隼鷹這時才紅著臉低頭不語……

見她終於冷靜點的龍驤一邊小口的喝著一邊緩緩道「儂的表現跟練習時差太多了,一開始以為是不適應戰鬥,後來才發覺不是那樣。咱在軍中也不是白混的,儂這種案例多少聽過一點。」對此,隼鷹沒有回應……

沒等到回應的龍驤繼續問道「就當一切都自然發生的不就好了嗎?把艦載機運過去然後射出,再來不管哪邊擊沉了啥鬼東西都跟發射艦載機的自己沒關係,儂又何必把罪惡感往身上攬呢?」這句話說完,才終於聽見隼鷹小聲的回應「不要打仗的話,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眼見推敲無誤,龍驤又繼續道「如果可以這樣就皆大歡喜了,咱就能每天訓練完來這喝一杯然後一覺睡到天亮,天亮後迎接一樣的行程。」笑說完的龍驤喝了一小口後又接著道「但很可惜…上頭決定要打,咱們就只能聽令上,要咱打誰咱就打誰!穿了這身軍服就要有這覺悟。」

「我又不是自願穿上的……」聽到隼鷹這樣說的龍驤眼珠一轉想了一會才道「對吼,儂是民籍徵調來的!不過該裝的也都裝上去了,現在可沒辦法讓儂回頭當民用船了;還是認真打、讓命長一點,說不定戰爭結束後還可以重歸民籍。總之…儂還是早早認命唄。」
聽到這隼鷹又再度將臉頰貼靠在吧檯上對龍驤耍著脾氣「不要——只要我去的地方就會有船沉沒,我又不是為了這個目的建造的。說起來還真丟臉…下水後不久我還去說服拒絕改造的出雲,結果真的要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也跨不過那道障礙……唉——」

看她一副心力交瘁的樣子,龍驤也暫停了話題並轉問「民用船…幹啥用的?漁船?還是採砂船?」
一聽龍驤這話,隼鷹立即從桌上彈起否定道「才不是!是商用船!而且還是能迎接貴賓的高級商船!」

「喔——感覺內裝很豪華。」聞言,隼鷹難得的露出燦爛笑容接話著「對啊!紅毯、壁毯、裝飾燈是基本,所有隔間跟桌椅也都是高級貨,就連艦娘服裝都是禮賓用的大禮服呢!」龍驤聽完則是冷靜地戳了她一句「哎呀!這是在嫌軍裝土嗎?咱可是很滿意這設計的。」
被龍驤一戳,隼鷹再度洩了氣的趴在吧檯上「不是啦…只是那個落差有點大……啊——」洩完氣,隼鷹維持癱軟的姿勢細語著「第一次看到自己即將穿上的服裝我真的很興奮,怎知最後還是沒穿上;我以為自己是不會在意那種小事的人,誰知道……」

龍驤聽了也心有戚戚焉的笑了笑「啊!這種事咱懂!咱第一次看見身上這套衣服時也是難掩興喜,能如願穿上真是太好了。」笑說完才又回到先前的話題上「就不能認命點,適應新的服裝跟生活嗎?」
這次隼鷹沒有沉默,而是雙眼一瞇的反問「難道大姐頭突然被告知自己明天轉入民籍,要開始換穿禮服的時候就能適應嗎?」這問題反倒讓龍驤沉默,民間生活…她還真沒想過……

「對吧!總會覺得符合建造目的才是最合適的艦歷吧!事到如今我怎可能立即適應運著艦載機去攻擊別人,那跟我起初的建造用途完全不同啊!」

良久,沒聽見龍驤有任何回應的隼鷹才又從吧檯上爬起並追問「大姐頭,你倒是說點什麼啊…突然沉默會讓我很怕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被這一喚的龍驤才將思緒抽回現實中「呀——咱只是在想咱跟加賀姊她們穿起禮服會生成啥樣子而已,好像稍微妄想過頭了。」

對於龍驤的言詞,隼鷹則是取笑道「仔細想想…大姐頭也不適合穿大禮服,衣服撐不起來就算了…恐怕還會滑掉……」龍驤則是怒斥了一聲「咱很清楚自己上圍貧乏,用不著儂這海咪咪提醒!」

怒斥完的龍驤深思了一會才回應道「儂說的也沒錯,咱也不想對儂說啥大道理。咱只知道……」說到這,龍驤又喝了一口「現在在打仗,然後戰場上只有兩種人—活人跟死人。儂如果想輕鬆…行!找個好地方挨個一砲或魚雷就啥煩惱都解決了。」
隼鷹聽了則蹙眉回道「ㄝ——好現實的答案。這時候不是該說什麼高見來幫我開導解惑的嗎……」

「還真是抬舉咱。咱終究只是艘軍艦,放艦載機咱在行,其他的就不是咱專業了。咱也只是想知道儂受啥鳥事牽掛罷了,既然沒辦法適應…那下場不就決定了嗎?啊——也不能這麼說,說不定儂反而能平平安安的活到最後也說不一定,畢竟戰場上沒啥生存規則,運氣好的就能活下來。」說完又閉眼呢喃了一句「加賀姊她們就是運氣差了點……」

沒仔細聽龍驤細語的隼鷹則是直喊了一聲「好殘忍——說的我好像會很短命似的!」聽完隼鷹所言的龍驤將最後一滴酒水倒入腹中並道「各人造業各人擔,儂的命會怎樣跟咱沒關係,但只要咱還在小隊裡面依舊會罩儂的,儂就保持這個調子繼續前進就好;還有,真的想快活的話記得先說一聲以免害到咱,咱還想活久一點。」說完也起身道「鳳翔姊,感謝招待了。若這貨待太晚妨礙到儂休息時,記得一腳把伊踹出去!」
離開前又道「菜鳥,別混太晚,早過了鳳翔的關店時間了;要喝,自己帶幾瓶回艦上藏著,被贓到別說是咱教的!」之後便頭也不回的瀟灑離去。

對此,隼鷹也對吧檯後方的鳳翔咕噥著「媽媽不是說大姊頭很熱心幫助後輩嗎?」鳳翔則輕笑著「那就是她助人的方式啊!不覺得這樣的前輩很親切嗎?」得到這種回應的隼鷹無奈地笑了一聲後也起身告辭,臨走前也按照龍驤教的跟鳳翔拿了一支帶回艦上……

21日—夜—居酒屋鳳翔
就在鳳翔準備關店休息的時候,那扇門又被緩緩地打開,鳳翔也笑臉迎接最後一位客人「歡迎光……真難得會連續兩天看到你呢,龍驤。二航戰現在應該也很忙碌才對?」鳳翔說話的時候,龍驤也入座在她面前並道「昨晚進門後發現菜鳥還在這就把想說的先擱著了,誰叫那貨生的一副嘴巴栓不牢的樣子!」

給龍驤一杯跟昨晚一樣的東西後,鳳翔便走到門口並掛出<停止供應>的牌子告知營業結束。
「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對於鳳翔的詢問,龍驤則是笑了一聲後道「那丫頭—瑞鶴昨天下午居然跑來跟咱拜碼頭,嚇的咱以為那丫頭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幹這事!」
「拜碼頭?」對此,龍驤也解釋道「喔!簡單來說就是對咱這老屁股打招呼跟請益,那個以前跩個二五八萬似的丫頭居然會幹這事,真嚇得咱不輕。」

「那樣不是很好嗎?」面對鳳翔的說詞,龍驤又喝了一口並笑著「伊要是能早點幹這事,加賀姊也不用老是為了伊的事情操心了。」
見她提起加賀,鳳翔也憂心地問著「加賀她…果然沒有回……」聽到這,龍驤就以手勢阻止鳳翔繼續說下去「鳳翔姊,上頭說在維修呢。既然這樣就別傳謠言了,咱可不希望這唯一能放鬆心情的地方被特警給踹了。」

鳳翔見狀也嘆了口氣的道「……最近管得很嚴呢。」
「反正資歷老點的大多都猜到事實是怎樣,那丫頭大概也從某個地方得知了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吧?咱剛服役的時候也是像那樣子蠢蠢地朝前衝呢!」龍驤說完喝了一口才繼續訕笑著「一航戰耶…加賀姊曾經待的位置;希望那對姊妹能扛的住這塊招牌。」對此,鳳翔則是微笑道著「應該沒問題吧,她們優秀的程度是有目共睹的。一些小缺失解決後就能勝任的。」
「希望啦……」說完這句的龍驤本想繼續說些什麼,但又跟著酒水一起吞了回去……

不過此舉並未被鳳翔遺漏,鳳祥也追問道「應該…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吧?」
「……上頭決定將聯合艦隊的駐紮地從柱島移動到特魯克,七月底還是八月初就要出發了;這事還是極密事項,咱應該會好一陣不會出現在這了。」而察覺到龍驤還保留什麼的鳳翔又追問「只是這樣的話…你是不會特意前來告知的。」

「……」沉默了一會的龍驤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喝完,然後無奈地笑了笑「上頭,為了扳回一城…在計畫一個打擊棲艦航艦的作戰;預計在適當的時機投入一艘帝國航艦進行陽動,好一次誘出複數的棲艦航艦並殲滅。」鳳翔一聽就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眼看話說開了,龍驤亦不諱的繼續道「正規航艦剩雙鶴,不可能浪費在那;改裝航艦瑞鳳、隼鷹還不夠格,飛鷹艦體狀況多,龍鳳、大鷹都還在船渠內趕工。不論怎想,執行那個作戰後生還率最高的就是咱了,應不會有其他人選。」

鳳翔聽完突認真的訴說道「我去跟司令長官申請由我執行。」龍驤聽了則又笑了笑「鳳翔姊,儂是載不動一個機隊的;能剛好組織出一波攻勢又能無怨無悔執行這種作戰的全帝國就只有咱了。不過時間還沒有喬定,作戰啥時執行還不知道,也可能只是個議案罷了。」
「你會特意前來告知,恐怕不會只是個議案而已……」龍驤聽完便把一直拿在手上把玩的空杯輕放回桌上「誰知道呢,咱是隨時做好準備了就是。總之…事情就是這樣啦!感謝您往日的照顧了,運氣好的話咱會再來跟您討酒喝的!」笑說完也同昨晚一樣瀟灑的離開,獨留鳳翔一人在吧檯後方黯然不語……

7月30日17:00—吳港海軍墓園
據胡姬所言,不滿MI作戰喪失的艦艇毫無紀念、慰藉之物的她私下託人設立了一座極不顯眼的聯名慰靈碑,我也趁短暫的解禁時間來慰靈碑前弔祭。
當我抵達的時候,碑前已經放置了少量的祭祀貢品與花束,從幾個各人風格強烈的貢品種類來推斷…應該都是44期的人放置的,畢竟知道這碑立起來的人只有胡姬。
大多人至今都還被矇在鼓裡,沉浸在大勝的喜悅中,是不會特意繞進墓園內祭拜的……

「燃燒得差不多的特高級線香。」—是東鄉吧?一般人是弄不到這種等級的線香……
「一瓶沒使用過的芳精油。」—是胡姬留下的吧?應該是看到有線香才沒使用。
「喝掉一部分的舶來酒品跟菸草。」—八成是佐藤,連祭拜都送菸酒…而且還當著慰靈碑喝了起來……不!透明玻璃杯上有複數的唇印與指紋,看來有不少人在這喝上一杯。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大小不同的腳印與多把花束留在慰靈碑前,看來約有十幾位來過的跡象……

這讓拿著那空杯的我讚嘆道「柳本,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明明孤僻又有奇怪的癖好,但人緣就是異常的好……」將杯子放回地上並打開那瓶洋酒倒至八分滿,之後將酒杯推放到碑前並蹲著對石碑道「雖然我跟你關係不算好,但姑且還是敬你一杯。」

「沒想到你會是第一個啊……」
「我記得要從兵學校畢業之前,大家好像開過一次賭盤,賭發生戰爭後誰會先陣亡。」
「當時賠率最低的好像是我跟佐藤,被說是開戰不久就會陣亡的人。你則是跟東鄉、西田一樣不高不低的;我記得賠率最高的好像是大野、野元、加瀨這三個吧?被笑是即使要打上百年戰爭依然能活到壽終正寢的人。」
「沒想到你會比我還早陣亡…世事難預料啊……」說到這裡,我仰首深呼吸了一下才又繼續道「如果你想抱怨我當下放棄救助你這件事情,我願意接受;聽說到最後你都沒離開蒼龍艦橋呢…雖無法稱讚這抉擇是正確的,但同為艦長職的我卻能理解那種心情……」

說到這,我也拿起酒杯「戰爭還在繼續,希望…我不會太早去跟你作伴……」語畢便朝一旁的土地緩緩澆下……

當我將空杯放回碑前時,背後傳來了一句話「你依舊滴酒不沾呢,這時候不是該喝下去比較得體嗎?」那個聲音我認得,是瑞鶴的艦長—野元的聲音。
「野元,你什麼時候在那裡的?」野元則是信步朝我走來並道「剛到而已,一到就看見你拿起杯子往旁邊倒,才會喊一句;不然本打算等你離開後我再靠近的。」
聽完解釋的我則是輕閉了一下雙眼而後祝賀道「恭喜你職位上升了,一航戰可是當今的航空主力,希望我不用太早幫你掃墓。」說話的同時我也起身準備離開,野元對此則是笑道「我可不會跟柳本做一樣的選擇;那樣雖然令人敬佩,但實在太不值了。」

「果然像你會說的話,那樣也好。我祭拜完了,容我先失陪了。」野元聽了也讓路給我離開,之後才開始祭拜慰靈碑。

30日22:00
當晚,唯一一名不是44期的少將軍官來到了慰靈碑前面並對著石碑道「加瀨學妹還真有心呢…上面最近查很嚴呢……」語畢,本想找尋線香卻找不著的她,目光很快就集中在那瓶精油上!
「嘛——反正你也不是會拘謹這種事的人,就將就一下吧!」說完也拿出火柴點燃了那瓶精油;隨著火焰消退,一股能夠鎮定心神的香味開始飄逸在碑前……

將那股能讓人沉靜下來的香氣吸入胸口後,該名少將也對著石碑笑道「松,我來看你了。」說完也將帶來的酒瓶打開並整瓶倒了上去……
在酒液涓涓下流的時候,那名軍官亦開口道「我啊,從四水戰轉調至第七戰隊上了喔!鈴谷比想像中的可愛呢!」報告完近況的她又稍微提了一點同學時期的舊事;直到酒水完全倒出後…她才轉移了話題並以略帶怒意的語氣道「你底下那群人真是太看重你了,才會讓你這麼為所欲為!要不是當時我跟在東鄉艦隊那裡,不然我一定帶一堆人衝上飛龍把你拖下船!」

稍微發洩了一會,該名少將先是深呼吸了一口、緩和了一下後才繼續道「今後…我還是會繼續前進並不斷來嘲笑你的,笑你這個才到半路就早早退場的傢伙!新的作戰已經下來了,恕我公事為重,難以在此久留。」說完的她雙手合十的禮拜一會便轉身離去。

8月5日—特魯克泊錨地
七月底時,帝國發布了聯合艦隊駐紮地變更的消息,從柱島轉移到特魯克,以便緊抓南方索羅門群島的控制權。
同時,七月中決定強化對索羅門群島控制的聯合艦隊進行了兩項措施:
一—對於在索羅門群島末端發現一地勢平坦處進行機場建造,以強化空對海的控制。
二—原本負責此一水域的第四艦隊降格為特魯克警戒職;對於索羅門群島作戰重新編組新的艦隊並派遣了一個較符合山本大將用兵理念的海軍中將擔任艦隊司令官。

此一艦隊就是「第八艦隊」也被稱作「外南洋艦隊」或是「三川艦隊」。

而跟著聯合艦隊一起進駐特魯克的梅與霧島恰巧碰見了要去拉包爾赴任的三川中將……

「高野,已經連招呼都不會打了嗎?」本想裝作沒看見的梅這時才面向他行舉手禮「長官好。」至於梅身旁的霧島…則是一副想衝上去痛揍他一頓的表情!如果只有她一人巧遇這傢伙的話,自己肯定會毫不留情地打到他全身骨頭斷光為止!
然而…三川就像是故意去戳霧島痛處似的挑釁道「霧島,你也忘了嗎?」霧島聞言後,以一臉憤怒的表情壓低聲音問著「艦長,我可以先離開嗎?不然我怕我會抑制不住衝動……」
此言一出,三川立即搶答道「當然可以,仔細想想…當過你艦長這件事還真是我軍歷上的污點。從沒有一艘艦艇像你這樣難以管教的。」對此,霧島不禁爆喝一聲「不是在叫你!」看霧島已經快忍耐不住的梅也讓她先退了下去。

霧島剛轉身不久,三川就對梅說著「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天真,霧島這種兇犬居然不上狗鏈就帶出來亂跑。」梅則是冷靜的回應道「我不像某人怕到不整天扣著枷鎖就不敢搭上霧島,「前」艦長;還有艦娘並不是狗,請不要相提並論。」
「我幹艦長都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已經是艦隊司令官了,哪跟你一樣都少將了才從副艦長變成艦長,還只能待在最頑劣的霧島上。高野,做人要知恥啊……明明就不受重用還死纏爛打的留在軍隊內卡著不退,看了都為你感到羞恥。」看三川一臉嘲諷地對自己笑說,梅依舊冷靜地回答著「恥這個漢字怎寫我知道,但…中將知道怎寫嗎?居然選你當第八艦隊的司令長官,山本大將精神狀況不好的傳言看來是真的!」

被梅這一戳的三川略顯不耐的回應「我能被指名是我有能耐,難不成要讓你或井上那種戰敗主義份子擔任艦隊司令長官這種要職嗎?珊瑚海的教訓還不夠嗎?」
被三川一激的梅也跟著不耐煩了起來「能耐?別笑死人了。你除了豬突猛進之外何能之有!不聽命令的艦艇就上枷鎖強制執行,這行為要說是能耐的話,那帝國還真是不乏能人了!」

「說話小心點,少將。不論階級還是職位,我都高上許多;別說我用官階壓人,要怪…就怪自己沒有本事爬到這個位置。」對此,梅先是不悅的道了一句「哼!早就知道你會這樣搞!你從以前就只會這一套!」斥喝完才又舉手行禮道「恕下官失禮了!另賀中將升任第八艦隊司令長官!」看梅畢恭畢敬的對自己行禮的三川才在冷笑了一聲後離開了梅的面前……

沒想到一離開霧島艦上就遇到討厭的人,梅瞬間忘了自己原本下船是要幹什麼事,正轉身準備回到霧島上待命。
但轉身不久又聽見另一個聲音叫了自己「唷!高野。」覺得聲音有點耳熟的梅緩緩轉過身看向音源……
當梅一見那名少將後,便一掃被三川弄到不快的面容,興喜地迎了上去「田中學長!二水戰也到了嗎?」而田中少將則是自嘲了一句「泗水海戰前就不在二水戰了,司令部認為我打法消極,把我異動到運輸部隊去了;不過MI作戰後還是把二水戰的指揮權又暫時交給我了,雖然隨時會被拔掉就是……」

「怎會…司令部未免不太會用人了吧!」對於梅的抱不平,田中則是笑說著「無妨,命令就該遵守。對了,井上中將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是指自願請辭的事情嗎?離開吳港前有聽加瀨提過。」見梅稍微瞭解的田中也接著道「被山本大將強力否決了,似乎決定異動到兵學校擔任校長。」聞言的梅也咬牙的不屑了一聲「一下削權、一下又留任,真不知道大將在想什麼!」

「反正是平安度過被退役的狀況了,之後頂多是冷凍在學校裡面吧?說實話,那個位置其實還滿適合井上中將的。」田中少將說完發現逗留太久後也接著道「抱歉,運輸艦還在裝載,還有事情要忙必須先走了。」梅目送他離開後才轉身回到霧島上。

7日06:10—瓜島
帝國士兵正在此處以千名人力日以繼夜的用鐵鏟挖土、除石好建立一座供航空器起降的跑道。

「鏗!」一聲不該出現在泥土地的金屬碰撞聲從鏟子尖端傳來,發現有異的士兵也挖開了周邊土壤並發現了一塊金屬底的區域……

當帝國陸軍士兵還在納悶為什麼會有金屬板埋藏在土壤中的時候…遠方的天空開始出現非帝國屬的航空器;不久,那批飛抵的航空器也開始以武裝驅離在地面上作業的陸軍士兵。
至此,大夢初醒的士兵們才倉促應戰,而空襲過後不久,一批不知道哪邊出現的運輸艦已經靠到海岸線上,並從內奔出無數黑影朝士兵們襲來!
自知不敵的帝國陸軍下達了撤退指令並將此事上報給司令部,輾轉流傳到拉包爾的第八艦隊司令部已經是九點多的事了……

三川中將得知後,立即召集可用艦艇集結前往瓜島進行掃蕩並奪回建設中的機場;以此事為開端,葬送多艘艦艇的一系列戰役—瓜島爭奪戰正式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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