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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12/08 第三年

畜牲 | 2024-04-26 17:56:39 | 巴幣 0 | 人氣 27


1943年12月8日—帝國側
在外南洋大敗後,帝國為了因應接下來的局勢重新訂立了戰鬥方針,放棄不需要守備的島嶼,轉而堅守特定陣地。
目的就是構築一個絕對防禦圈,讓戰場能停在這個防禦圈之外,這樣帝國就有時間慢慢重整態勢,等待棲艦兵疲時進行決戰,以此逆轉局勢。

為了這個目的,大本營重新設立了一個海軍機構—海上護衛總司令部。
這個司令部直屬天皇管轄,意味著地位將與聯合艦隊完全相同,即使是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也無法任意調派隸屬艦艇,必須經過大本營許可後才能調動。
本意是為了堅守絕對防禦圈而設立的特殊艦隊,卻因此導致艦艇指揮權更加混亂,基層常常要再三確認後才能確定自己當前隸屬;此舉也同時挑戰了聯合艦隊的指揮權,徹底激怒海軍各層,讓海陸軍之間的裂痕更加擴大。

—棲艦側
有別於漸漸趨於守勢的人類,在南方順利擊潰人類防守的棲艦方,也開始構築新一輪的進攻方針,打算一舉攻破人類的防區並奪回曾經失去的故土。

由於人類在南方海域的威脅性大減,韓跟一眾棲地長商討後,決定兵分二路朝人類推進。
一路以韓姊與南方棲地的姊妹為主,沿著群島島鏈持續西進;一路以耶莉瑟與中心棲地的姊妹為主,從遼闊的水域向人類推進。
當兩支隊伍都完成各自的作戰目標後,再將戰力集結,一點突破人類的防衛線。

作戰方針決定後,各棲地長也按照協議結果各自執行負責任務。

—韓
會議結束後,我主動發訊給小莫,希望知道她們的近況『小莫,那些蒙受詛咒的姊妹們,紋路是不是已經出現到臉上了?而且紋路是不是開始生出像是鏽蝕一樣的痂痕?如果痂痕出現的話,就不能再拖下去了…希望你能明白排除她們也是逼不得已的行為……』
對於這個要求,小莫亦展開反擊『韓姊,你應該也知道棲地長不可能因為幾個不安的因素,就把姊妹們切割出去吧?只要我判定她們還有救,就會盡力救助她們,在那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本想喝斥她的愚昧,但仔細想想自己當年也是這個態度,讓我實在無法苛責小莫的想法……

『小莫,我能理解你們想保護自己旗下姊妹的意志。但我仍必須誠摯地告誡你—那個詛咒是無法解除的。或許你跟其餘棲地長都抱持著不要繼續惡化就好的心態;但那個詛咒十分難纏,比你們所想的都還要容易惡化。我必須在事態進入最糟局面前讓這一切結束!』即使我誠心告誡,但對於從未見過詛咒全貌的人來說,會無法理解那個駭人景象也屬正常。
只見小莫沉默了一會才開始回應『韓姊的憂慮我明白了,我只能跟韓姊保證,自己會在最糟狀況發生前做出決定;不過……只要那個狀況還沒出現,我是不可能同意韓姊的處置!』對於這預料中的回應,我只能無奈道『希望你能抓準那個界線的位置,不要像我一樣心存僥倖最後卻釀成大禍。鬼神若顯現於世,即使集結當前所有戰力也難以匹敵……』
這話說完,小莫沉默了一陣才提問『韓姊,既然你曾見過鬼神現世,又能活到現在,不就代表有看過鬼神被擊退的情況?這足以證明即使惡化到最糟狀況,我們也是有能力應對的!』

對此,我也謹慎地道『因為當時立下約定,所以無法透漏太多細節。我只能說那不是我們能想像的戰役,那是一場即使我們當場被完全殲滅也不足為奇的戰鬥,鬼神就是如此恐怖的存在。我也不相信會再次出現奇蹟讓我們能成功擊退鬼神,因此避免祂再度降臨才是我們這些倖存者該做的事情。』
『小莫,我也想尊重你跟其餘棲長的決定。但如果狀況已經惡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時,我亦不排除以武力強制執行;當然,我也是盡力避免那樣的情況發生,才會不斷跟各棲長協商,希望能提前取得共識。』

感覺得出來我那番話有點觸怒到小莫,讓她有些不悅『……韓姊的忠告,我會謹記在心的;但在最壞的情況發生之前,我不可能會同意韓姊的做法!我會盡力守護自己旗下的姊妹,不論要與誰為敵!』傳完這段就中斷頻道不再多言,我也只能祈禱小莫能抓準那條界線,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13日—耶莉瑟
在進行準備工作的時候,意外看到那個一直避戰的傢伙出現在隊伍附近,這讓我忍不住嘲諷她『怎麼?派不上用場的傢伙居然還有臉出現,終於想起自己是戰艦了嗎?在你頹廢的時候,我們可是靠自己的力量擊潰人類的重要據點;到了這時候才想參戰,是想順手撈個功勞慰勞自己嗎?會不會太會計算了?』

『是我拜託妮卡參戰的,畢竟人力越充足越好!』棲地長的訊息方傳完,妮卡就跟著道『不是為了功勞,只是覺得有些事情的答案或許能在戰場上找到。』
對於這句不明就裡的話,我立即反譏『是看人類的東西看到傻了嗎?算了,就算腦袋不靈光,至少戰艦還可以拿來擋擋砲火,你就努力點看能不能吸引到幾枚魚雷,這也算是盡了戰鬥艦的職責了吧。』
妮卡聽了並未發怒或是反駁,只是淡淡地回應『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的。』她這種毫無起伏的順從態度反而讓我更加憤怒『哼!說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開戰時可不是這種態度的!怎麼?自己目標達到後就覺得剩下來的戰事可有可無了嗎?給我拿出當初那種不把人類殺光決不罷手的氣勢啊!』

沉寂了片刻後,妮卡才淡淡的應了一聲『嘛……』正當我準備斥喝她的時候,她卻搶先道『吶,耶莉瑟,這次任務結束後,我們找個時間談談吧。我有一點……有很多事情想跟你交流。』
對此,我則是不屑道『誰要跟一個只知道頹廢在棲地裡的廢物談話啊!』但她依舊冷靜地回答『只要拿出功勞,你就會願意聽對吧?這就是我參戰的目的。』
沒想到她臉皮居然跟她的裝甲板一樣厚!這讓我一時語塞,只能滿懷憤怒地丟下一句『你就好好努力吧!最好在戰鬥中被人類擊沉,這樣我就不用聽你廢話了!』之後便切斷通訊不再與外界聯絡,專心進行整備。

14日—特魯克泊錨地—武藏
「……」總覺得有一個微弱的訊號傳來,由於尚在會議中故沒有理會,而那個訊號不久後也加重了一些「武藏。」
辨明來源是大和姊後,我也無奈地回應「抱歉,姊姊。艦上的會議還在持續中,容我無法分心回應您。」

曾經擔任過總旗艦的大和姊一聽就明白狀況「果然還沒結束嗎…都已經超過八小時了……」
「古賀司令長官與部分參謀堅定立場,其餘諸將也不願放棄,看來晚飯過後還會持續爭執到深夜。」大和姊聽完也嘆了口氣「明白了,等會議結束後再告訴大和結果,辛苦武藏了。」說完便中斷訊號,讓我能專心於會議上。

從趨勢判斷,聯合艦隊應該不會撤回吳港,畢竟當初浩蕩南下是為了宣示驅逐棲艦勢力的決心;如今棲艦勢力逐漸擴張,聯合艦隊若在此時退回吳港,會讓基層質疑司令部的決心。古賀司令長官也是以此理由堅定立場,排除任何雜音。
不過,大本營海軍部的文令則是持相反看法,永野大將難得發文勸戒古賀長官,希望他能重新調整本營位置以利之後的戰鬥。對此方針,第二艦隊的東鄉司令長官也表示認同,因此會議才會一直延長至今難有結果。

’身為總旗艦這麼想實在很不妥,但我還是希望司令部可以果決一點,這樣才能把心力與時間投注在其他重要事務上。‘想到這,我也回憶起那些還未有結果的議案’航空部隊統整方案—擱置、水雷戰隊重新編制—擱置、絕對國防圈的防衛配置—擱置;除此之外還有海上護衛總司令部發文要求艦艇異動的文令要處理,以及前線回報的棲艦對空命中率顯卓上升的問題與處置。真希望司令部可以早點處理這些問題。‘想到這,我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畢竟艦娘沒有發言的權力,只能從旁紀錄會議內容,因此也無力推動那些擱置的案子……
’只能期待司令部可以早點完成決議。‘雖然無奈,但目前也只能等司令部做出「艱辛的」決定了……

15日—武藏
一大早就收到大和姊的訊號「武藏,結論出來了嗎?」對此我也如實回應「昨晚古賀長官表示今日再議。不過……」話說到一半就說不出口,畢竟接下來的話實在不怎好聽……
但大和姊卻毫不在意的講了出來「不過就算再議十天半個月,恐怕還是沒有結果吧?司令部處理問題的效率實在是差勁到不行。」沒想到姊姊會說得如此直白,一時間讓我不知該如何幫姊姊掩蓋。
「不用擔心啦,我刻意挑通信士換班的時間,這時間聽到的人固定比較少;再說那些話早就在基層水兵之間流傳了,大和只是複訟一次罷了。」即使姊姊說的輕鬆,但我仍無法大意「即使我們大和型比較不會被追究,但這種話還是少說比較好,畢竟現在的局勢稍微有點不利,難保上級會借題發揮。」
大和姊對此也同意「說的也是。只好請武藏繼續忍受這種馬拉松式的會議了!只能從旁看著毫無進展的議論持續真的很辛苦呢…大和實在不想回憶那個景象……」說完後又補了一句「啊!通信上崗了,那就聊到這吧!先跟武藏說聲「辛苦了!」」之後便不再傳訊過來,而我則是將注意力放在接下來要舉行的會議上。
’即使知道那是一段漫長難耐的時光,但既然當了總旗艦就必須學會接受。‘說服自己後,便全心投入議會中,以免漏掉任何微小的細節。

18日
經過連日商討,司令部遷移一事最終仍未定案。古賀長官認為棲艦目前兩路並進,此時應以擊破棲艦為最優先事項,司令部轉移的議案只能暫時擱置,等候時機再議。
雖然諸將有所不滿,但仍按照古賀長官的意思執行,將心力放在戰鬥上,不再提起司令部轉移的議案。

古賀長官認為此時正是九段作戰發揮的時刻,棲艦艦隊正如帝國預期開始深入帝國領海,此時應按照作戰內容將棲艦船團逐一削弱,最後再靠決戰扭轉戰局。
這個想法獲得大部分軍官的認同,但管理艦艇修繕與資材調度的後勤部卻提出不一樣的看法「報告,由於運輸用的船舶損害嚴重,恐無法在預期時間內湊齊物資;另,經過數個月的激戰,多艘艦艇皆須入渠修繕,故無法投入戰鬥。在戰力不足的情況下,恐無法順利削弱棲艦艦隊。」

對於這些疑問,古賀長官亦直言「運輸船只要徵調現有的民間船舶即可解決;修繕部分加派人手並命令工匠全天候值勤即可應付。」但加瀨少將也將預測的情況上稟「民間船舶同時肩負國內物資流動的使命,再加重徵調的話會加劇帝國的經濟負擔;工匠們目前已經兩班輪替,一班工作十二小時的情況,早已遠超出人體負荷,即使再延長工時也難提升效率。」
不過古賀長官並不認為這些是問題「只要帝國能獲得最終勝利,那一點經濟負擔又算的了什麼!況且身為帝國子民協助帝國取勝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們肯定會樂於接受帝國徵調的。至於工匠們更不用擔心,他們比妳所想的還要忠於國家,即使稍稍提升一點勞動時間,他們也能將那個重擔視為榮譽,理所當然的承接下來。因此毋需多慮,放手去執行便是。」

感覺得出來那位容貌出眾的後勤少將對這個答案有所不滿,但礙於階級限制讓她無法反駁,只能接受提議「下官明白了,會立即著手準備。」
確認沒有任何異議後,便繼續進行下一個議案,直到會議時間完全結束為止。

會議一結束,就有好幾名將官聚集到後勤少將的身旁意圖交流,不過少將只是寒暄了幾句便跟東鄉中將離去,其餘將官見狀也知趣的解散不再繼續糾纏。

’有點在意……‘由於古賀長官沒有對艦娘下達命令,因此我的意識很自然流到那位後勤少將身上’不知為何,目光很難從她身上離開。就連身為艦娘的我都這樣了,實在不難想像她在異性的眼中到底有多迷人……‘
在我思考時,東鄉長官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胡……加瀨,補給狀況如何?既然你會主動提起,代表狀況真的很糟了吧?」跟在她身旁的加瀨少將也回「還記得大和祭的時候人家說過的情況嗎?半年後的現在狀況更慘烈了,這半年超過二十艘五千噸級的輸送艦沉沒,千噸級的輸送艇損失數量更是驚人;拜其所賜,現在不只南方的油料難以輸往本土跟特魯克,連鐵跟橡膠都難以送回本土加工,更慘的是米以及糖這些民生物資都很難在帝國領內轉運。」
加瀨少將一口氣說完後,深吸了一口才繼續道「因為補給狀況嚴峻,今年初帝國就發布禁奢令,所有商場與娛樂場所全部關閉;而在上個月,因為戰況吃緊,國內已經開始實施配給制度,所有物資一律由帝國控制,民間經營的酒廠與食品工廠全部停止運作,只留下帝國需要的最低限度。不是只有食物跟酒而已,華服、車輛完全從街道上消失,所有橡膠與鐵製品全部收回重鑄成軍用品,小竹如果這時候回到本土一定會被那個蕭條的景象給嚇到,根本是一口氣倒退回維新初期的情況!大正年間的繁華景象如今已成遠景,只剩我們這種年紀的人還會歌頌而已;昭和出生的學子,只明白帝國正因外敵干擾而衰弱,必須投身戰鬥讓帝國再次強盛。」說到最後,加瀨少將又補了一句「小竹知道民間私下將大本營比喻成什麼嗎?幕府!這個早在八十年前就垮台的陳舊機構,居然再次顯現於帝國體制中!」

「在後勤如此嚴峻的情況下,帝國依舊繼續抽調民間船舶完成軍事目的,並持續提高勞動時間同時降低勞動所得。現在是連奴隸制跟農奴制度也要回歸了嗎?大本營知道歷史上有多少政權是亡於奴隸起義反叛嗎?居然仗著陛下的威光恣意妄為,那群人真的明白自己在做甚麼嗎!」加瀨少將一口氣說完後,東鄉長官才冷靜地回應著「你說話的方式越來越像高野了。這戰是帝國是否能脫胎換骨的一戰,只要越過峰頂,帝國接下來就能扶搖直上,成為真正的強國;因此不論男女老幼,全國國民齊心竭力將國家推上頂峰是必然的行為,勿因一時的艱困而喪志。這才是帝國子民該有的精神。」
被東鄉長官這樣一回,加瀨少將也輕嘆了一聲「人家也很希望帝國能得到最終的勝利。但隨著時間推進,人家開始懷疑大本營是否真有想要取勝的心。山本元帥還在的時候,雖然很苛刻輸送部隊,但至少還會在意補給線的情況;可是古賀大將只在意兵棋推演,完全輕忽後勤的編排,即使人家多次進言也無意改善。帝國至今仍將戰前那套作法沿用,從未深思過戰時的各種特殊因素,缺少了就抽調、不足的就壓榨,希望能讓補給進度趕上;明明只要妥善建立安全的輸送網絡就能強化整個補給效率,但人家的意見書已經不知道被擱置幾回了,畢竟帝國已無多餘的人力可以投入後勤護衛上。」加瀨少將說完還補充道「這還是比較漂亮的說法,說難聽一點就是現行體制比較能讓軍隊上下其手,如果將後勤管理的權力完全轉移到人家這裡,那群官商勾結的傢伙們就沒油水可以撈了!」聽完所有的東鄉長官深思了一段時間,期間加瀨少將只是安靜隨行,耐心等待東鄉長官的回覆……

就在兩人登上甲板,準備從舷梯口離開的時候,東鄉長官才開口回應方才的話題「後悔自己當初選擇後勤了嗎?如果順利的話……你現在應該已經是總參謀長或是艦隊指揮官了,可能還是聯合艦隊司令長官的熱門候補。到時候就能完全掌握權力,靠自己的意志進行更動。」這句話也惹來加瀨少將的反駁「事情沒小竹想的那麼簡單,就拿山本元帥想過的航空兵統整計劃來說,最終依然沒有成功;即使是聯合艦隊指揮官也沒有那麼大的權限能輕易完成改革,畢竟同時觸碰到太多人的利益,那些人會自動聯合起來抗拒變革。」
「那就繼續往上爬啊,總有一天能爬到可以完成改革的位置。」對於東鄉長官的話,加瀨少將再次輕嘆了一聲「小竹軍事能力雖然優異,但對政治完全是個外行,這點小梅還稍微好上一點點,不過真的就只有一點點而已……」
無奈地怨了一句後,加瀨少將便開口解釋「政治其實跟軍事一樣……不!按照國外學者的說法,軍事是政治的延伸才對。一樣需要制定妥善的計畫、籌備各種資源再一口氣擊潰對手攻佔目標;差別在於政治不用槍砲,用的是言語及巧謀。小竹應該也明白,即使是散沙般的敵人,在危及性命時也會懂得合作以免喪命;政治也是一樣的,那些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即將被併吞前也會集結起來對抗,更別提實力相當的團體或是實力遠超過自己的集團。因此只能施予巧計,分散對手戰力以便各個擊破。」
「只是單純地爬上去是無法控制那些集團的,可能還會被利益集團聯手架空,就像大本營仗著陛下的名義在國內亂搞一樣。有心改革者必須像戰國大名那樣,不斷將所有反對勢力擊破收編,直到自己成為最龐大的勢力為止…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後勤總司令雖然階級不高,但是能實際管理物資—也就是錢的流動;雖然人家方才說別人官商勾結,但人家其實也幹了差不多的事情,在龐大的體系內抽出一點油水真的不是難事,再用那些油水去收買別人、擴充實力,以便擊潰更強的對手,這是其他職位無法取代的優勢,因此人家很滿意這個位置。」

聽完加瀨少將的說詞後,東鄉長官也表示自己的想法「都不知道該佩服你的能耐還是指責你的不是,盜用軍事物資的罪責很重的。」
加瀨少將則是辯駁道「人家可以保證所有流入的資金跟流出的軍用物資一點都沒短少,人家甚至還會換到比預期再多一成左右的物資!只要可操作的資本達到一定程度,要從中變出利潤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收受回扣和炒作物價是不懂如何有效榨取利益的笨蛋才會使用,人家可以明白物價的波動、掌握進出的時機並從那個價差牟利。」
東鄉長官聽完後則是直言「內閣沒找你去當經濟大臣真是太浪費人才了。」加瀨少將對此亦笑回「大本營主導的內閣怎可能將這種管錢的肥缺讓別人接手,肯定是派自己的人赴任;幸好這幾任的經濟大臣能力都不怎麼樣,才讓人家有蠶食他的機會。不過也因為大本營亂搞,國內的經濟狀況每況愈下,再過一陣子恐怕除了黑市之外就沒什麼地方可以撈了。」

聽到這裡,讓身處核心的我不禁冒了幾滴冷汗’真沒想到會聽到這麼誇張的情報…還以為頂多聽到作戰相關的交談而已……‘也冒出放棄追蹤的想法。不過察覺到艦長主動靠近那兩人後,我忍不住繼續追蹤甲板上發生的事情。

新上任的朝倉艦長靠近後,並未向兩人行禮就直接道「能請兩位長官不要在聯合艦隊總旗艦的甲板上談論這麼敏感的事情嗎?要是有人向司令長官報告的話,事主當場被解職押走都不意外;下官才剛上任不到十天,不希望因為同儕鬧事而受到連坐處分。」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聽的?」對於加瀨少將的問題,艦長也直言「從東鄉說出「盜用軍事物資的罪責很重」那邊開始,本以為是加瀨真的在盜賣軍用品,結果沒想到聽到更誇張的情報。還是在甲板舷梯口談論這種事,你們是多希望別人聽見?」
「人家還有很多誇張到說出來也沒人會信的情報唷!朝倉想聽嗎?說不定能拿去威脅別人呢!」對此,艦長搖頭否定道「免了,那種消息光聽到就會成為負擔,況且我也不打算接觸超過我職務範圍的情報。只是希望你們要談論這種事情別在武藏上面談而已。」

東鄉長官聞言便道「嗯,下次我會制止加瀨的。」語畢便走下舷梯離開,而還在甲板上的加瀨少將則是對著艦長笑說到「人家下次會注意的。另外恭喜朝倉成為武藏艦長了,看來離少將晉階也不遠了。」
「你後面那兩句話真像是在念稿,你八成早就掌握到消息了吧!」說完後,艦長突然話鋒一轉,提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加瀨,什麼時候有時間能跟我交流一下?」
對於這沒頭沒尾的問題,加瀨少將依舊笑回「人家隨時有空喔,不如就現在吧?朝倉終於想跟人家纏綿一下了嗎?人家會讓你得到從未有過的體驗!」艦長聽了也出言駁斥「不是那種交流。我指的是手談,我不要禮讓,而是認真對上一局。」
「啊啦,那還真是遺憾,人家本想好好深入交流一下地說!」說完便走下舷梯準備離去,艦長見狀則不死心的追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加瀨少將則是一邊離開一邊道「你如果願意答應人家無理要求的話,人家就願意跟朝倉比上一局。」

「我能先問要求的內容嗎?」對此,加瀨少將突然駐足並回首道「例如開著武藏朝大本營所在地密集砲擊之類的?是說現在大和跟武藏的艦長都是我們這期的人,人家也有想過乾脆直接發動軍事政變看能不能提早結束戰爭。」少將說完後立即補充「開玩笑的啦!目前人家還沒想到,就請朝倉慢慢等嘍。」說完便揮了揮手道別,之後也不再理會艦長的叫喚。

等到加瀨少將遠去後,我才開口詢問艦長「艦長,第一次看到你纏著別人不放。」艦長聞言也立即重整儀態,讓自己回到往常那樣「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一些私人恩怨而已;另外,對於方才的話題,武藏聽了多少?」
稍微想了一下後,我決定據實以報「應該是從頭聽到尾。」艦長聽了也告誡道「忘掉你聽到的消息吧。就如同我講的,有些消息光是聽到就會成為負擔,趁早忘掉才是處世之道。」對於艦長的勸戒,我也同意道「武藏明白了。」艦長聽完也不再多言,轉頭繼續執行勤務,我也將注意力放回勤務上,好讓自己可以順利忘記方才聽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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