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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04/22 陽炎與不知火

畜牲 | 2023-07-26 17:15:44 | 巴幣 2 | 人氣 85


1943年4月22日—吳港—不知火
「早安!不知火!今天感覺如何?」本想像往常那樣忽略對方,沒想到對方卻死纏爛打地道「想無視陽炎是沒有用的喔!陽炎在達到目的之前是不會放棄的!」之後又持續騷擾了好一陣子,讓不知火真想拿起武裝朝她頭上開一砲!
「哎呀!眼神整個變了呢!看的出來想要用主砲朝陽炎頭上來一發的感覺!還好長期修理的艦娘都會施打藥物好中斷跟艦艇的聯繫,否則陽炎早該被炸成砲灰了!」見她說完後又打算繼續發言,不知火不得已只好開口喝斥她「滾!你很煩!」但沒想到卻引來反效果……

「啊!啊——不知火終於願意敞開心扉的跟姊姊說話了!陽炎高興到眼淚都快噴出來了!」
「陽炎等這一天等了超過兩年的時間,終於讓陽炎成功破冰了!」沒打算讓她繼續說下去,不知火直言道「都說你很煩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這讓站在床沿邊的陽炎摸著自己的後腦笑道「不,陽炎聽得懂喔!只是陽炎沒打算離開而已。陽炎說過在達到目的之前是不會放棄的!」
「滾!」即使不知火大聲喝斥,但仍無法驅離陽炎,只見她樂笑道「在火火願意接受姊姊的愛之前,陽炎是不會離開的!放棄掙扎吧,火火。」

「……誰是火火」話剛說完,便見陽炎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著自己「不知火—火火,不覺得這樣比較好記嗎?」她這種得寸進尺的輕浮態度讓不知火怒斥「一號艦!我們不過是同型號的軍艦而已,不需要搞得這麼親密!你是一號艦,不知火是二號艦,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其他關係!姊妹艦不過是艦娘們的妄想罷了!接受命令、服從命令、執行命令才是軍艦的本分!除此之外我們什麼都不是!」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讓還在修繕中的不知火不禁感到頭昏腦脹……
聽完所有的陽炎則是維持笑容道「別這麼激動,對身體不太好。嗯——好吧,反正今天總算破冰成功了,剩下的就明天再說吧!」說完便毫不理會不知火要她別再出現的言詞,逕自揮手道「就先這樣了,明天見嘍!」之後便消失在不知火的視線中。

23日
「早安!火火!今天感覺如何?」沒想到那傢伙又厚顏無恥的出現!明明昨天才說過重話趕走她的!
對方見狀後也對著不知火微笑道「哎呀!一臉「你這傢伙怎麼又出現了」的臉呢!陽炎說過在目的達到前都不會放棄的!在姊姊的愛能傳達到你那之前,陽炎會一直過來打擾的!」這句話說完後又開始煩不知火,到底要怎麼做才可以讓她安靜下來!

26日
「早安!火火!今天感覺如何?」今天一如往常地又被她騷擾,到這不知火終於忍不住問道「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再出現!你都不用出任務嗎?」
陽炎聽了也道「當然要啊!下個任務已經下來了,其實你再忍幾天就能清靜了喔!再來就要等陽炎任務結束後才能再見面了!希望陽炎不在的時候火火不會覺得寂寞。」

「才不會!不知火希望你不要再出現了!」對這句話,她也微笑地回「這種話少說比較好喔,要是不幸成真的話…到時候會很傷心的。現在不管是誰都有可能明天過後就再也見不到面的!要好好珍惜還能相處的時間。」由於她難得露出正經的氣息,讓不知火在瞬間不自覺的畏縮了一下!
「嘛——不過冷漠不近人情的火火十分惹人憐愛,姊姊會將這種不近人情的態度當作是火火在撒嬌的證明!所以火火不用擔心,盡情地向姊姊撒嬌吧!」見她又開始不正經,讓不知火怒斥道「誰會向你撒嬌!滾!」

「別這麼說嘛!不過由於最近有任務要執行,為了行前準備,陽炎也無法在此待太久,因此今天的目標達到後陽炎就會暫時離開一陣子。」說完就將一直擺在腳邊的物品拿到床頭櫃上放置並道「今天的目標呢——讓不知火叫聲姊姊!陽炎還特地帶了一台留聲機記錄這值得紀念的一刻!只要錄音錄到,陽炎立刻就撤退。」
不知火聽到這直接冷眼回應「誰會叫你姊姊,不知火前幾天就說過,姊妹艦只是艦娘們的妄想罷了!」她對此則回「不管你怎麼說,陽炎是不會空手而回的!如果想要早點趕走陽炎,只要簡單兩個字就能達成了!如何?」

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死纏爛打的手段來達成目的,這讓我一臉不屑地看向她,但她卻依然故我的道「這筆交易怎想都划算吧?只要簡單兩個字,陽炎就能如不知火所願的消失一段日子。倘若不知火還是不願意,那陽炎只好繼續煩你三、四天了。」
「……」不知火聞言後沉默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才開口發問「你這種寧願丟臉也要達成目的的手段到底是跟誰學的?正常來說艦娘是不會被這樣教育的!」
對此陽炎也直言「當然是跟黑潮學的啊!黑潮偶爾會說「別因好面子而丟了裡子,有想要的東西就該拋開面子盡力索取。」陽炎聽了覺得很受用,就學起來了!」聽到這讓我忍不住低吼了一聲「三號艦…這個恥辱不知火一定會跟你討回來的!」

’看樣子一號艦是真的打算持續騷擾到不知火妥協為止……‘想到這不知火一臉怒容的道「姊姊!這樣可以了吧!你可以不要再來煩不知火了嗎!」
「等等!陽炎還來不及錄音!沒錄到不算數的!」說完便動手將床頭上的留聲機唱針放到黑膠唱盤上「好了,請火火再說一次吧!陽炎會請人把這段值得紀念的話語加工保存的!」

「姊姊!可以請你滾離不知火的面前嗎!」即使是充滿怒意的話語,一號艦卻像是聽見天籟似的陶醉了起來「啊——終於!終於聽見火火叫陽炎姊姊了!這下真的死而無憾了!」
陶醉完便收走留聲機準備離去,離開前也向不知火道「下次回到吳港大概要六月初了吧?到時候再見了,火火。」說完便快步離去,我則是對著她的背影大喊「不要再來了!」並誠心享受接下來幾天的寧靜時光……

5月7日18:30—陽炎
即使已經過了一天,但大和祭的記憶依舊深深烙印在腦海中,航行時我們三人也因過份交談被各自的艦長責罵過。
最終在十五驅逐隊司令的善意默許之下,艦長們才漸漸不再出言糾正,讓我們能輕鬆的交換意見。

22:50
眼看即將進入庫拉灣,隊伍末的黑潮便出言提醒「陽炎,還是認真點吧,畢竟村雨姊跟峰雲姊是在這一代遭遇突襲的。」
被這樣提點後,我才注意到隊伍已經來到科隆班加拉島的北岸,至此才收起玩心讓注意力能集中在任務上!

這次任務是將物資運往科隆島南端的陣地並接收傷員送回拉包爾。
由於三月才發生村雨姊回程路上遇伏的情況,因此帝國將原路返航的路線變更,收容完後直接通過狹窄的布拉海峽,從科隆島西側的維拉海返航。

’是說南洋這裏的島嶼命名怎那麼奇怪「瓜達康納爾、雷恩多瓦、科隆班加拉、維拉拉維拉什麼的」,不知道帝國什麼時候會改成比較好記的名稱……‘在內心默默抱怨了一句後,便跟著前導警戒的親潮一同進入庫拉灣。

8日01:00
順利抵達目的地後便開始進行卸載與傷員收容,任務順利在兩個小時後結束,艦隊也在三點半左右離開陣地準備返航。

04:00
走在最前端的親潮突然傳來一個猛烈的爆破聲!親潮的訊息也隨之傳來「好痛!被什麼打中了!但沒發現任何雷跡!」這個訊息也讓我跟黑潮迅速地進入戰鬥狀態。

「沒看到砲焰也沒聽到航空器螺旋槳的聲音,可能是棲艦潛艦的新型魚雷,各艦優先進行反潛作戰。」等我跟黑潮都開始投擲暴雷桶的時候,我才趁隙像親潮探問「親潮,還好嗎?」
「不太妙…傷到艦尾讓螺旋槳失靈,正在搶修中。」聽完後我也直言「你專心應急處理,我跟黑潮去找出潛艦。動作要快,再一個多小時就要天亮了,到時候更難應付的東西就會飛過來了!」

「親潮會盡力的…但如果不行的話……」親潮還沒傳完就被黑潮打斷「別多想,幹事。況且帝國航空隊也不是擺著當花瓶看的。」被黑潮這樣一說,親潮才安靜下來專注在應急處理上。

04:11
過去的十分鐘內我跟黑潮一邊緊盯著墨水般的海面一邊投放了幾枚爆雷,意圖把潛伏的棲艦潛艦擊毀。
但是十分鐘過去,仍未發現任何與潛艦相關的動靜’是魚雷用完就撤退了,還是潛到更深處等待時機?不…這一帶水道很窄淺,能躲的地方不多才對……‘思考到這的時候,左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劇痛!
’唔!根本就沒察覺到雷跡!怎突然就……‘由於受傷方式異常,讓我決定冒險打開探照燈探照水面,此舉亦引來黑潮的驚呼「喂!儂犯啥蠢啊!潛艦還在吶!」但在查明攻擊來源後,黑潮也跟著開啟探照燈照向周圍的海面以免碰到漂浮的水雷……

「是水雷…上一梯次返航時明明還沒有……」我呢喃了一句後,黑潮也接著罵道「上梯返航是六號的事吧?媽的!岸上觀測哨是幹啥吃的,目珠都給人刨了是不!」沒想到我們三人居然在黑夜中不知不覺地踏入了雷區中心,陷入進退不得的情況……
事情發展至此,只好讓黑潮小心穿越雷區返航,我跟親潮必須等到天亮後才有機會獲救…只是要先撐過棲艦航空器的攻擊才行……

「……」對於這個提案黑潮沉默了好一會都沒回應。
本想出言催促她,但她卻搶先回覆「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咱實在沒啥自信能在雷區跳舞呢……」

「就用大和祭時穿越人流的感覺去進行吧。」本想鼓勵她,但黑潮卻略顯喪氣地回應「咱當時可是擦撞到不少人呢…不過眼下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再見……不!別了,陽炎、親潮。」說完便繼續深入充滿水雷的布拉海峽,意圖穿越雷區。

05:10
在與黑潮告別後大概又過了一小時左右,海峽前方遠處突然傳來一聲不該出現的聲響,接著便收到黑潮的訊號「看來…還是沒辦法呢。陽炎、親潮,看來咱們很快就能再見了……」在這之後就沒再收到黑潮的任何訊號……

08:45
收到上級的電文,通知有五十架棲艦航空器正朝我們靠近,帝國已加派航空器進行支援,也派出荻風前來救援。
得令後我便詢問尚存的親潮「親潮,還能動嗎?棲艦的航空器要來了!」親潮則是給予否定的答覆「動是能動,但頂多只有三節的微速…這速度是無法穿越雷區的……」
「撐住!荻風在路上了,能撐到傍晚就有希望!」陽炎的加油打氣,對親潮似乎起不了作用,隨後也收到她無力的回訊「傍晚…九個小時後……親潮恐怕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別放棄!這種窄小的海峽口無法從左右兩側擲雷,前後方也都被水雷擋住魚雷路徑;目前唯一有威脅的只有航空炸彈,我們還有機會!想想你還想見的人,然後努力下去!」即使陽炎努力鼓舞,親潮卻只是小聲地回應「但黑潮已經……我知道了,陽炎姊…親潮會努力的……」絲毫感覺不到她的求生意志……

09:20
棲艦航空器抵達附近,早有準備的帝國航空隊也上前攔截。
由於航道狹窄讓攻擊機難以發揮作用,大多攻擊機也在之後陸續拋棄武裝返航,但殘存的二十多架棲艦艦爆就沒那麼容易放棄,在戰鬥機的掩護下開始向我兩投擲武裝!

陽炎的運氣算好,只有兩枚至近彈,沒有任何直擊;但親潮就沒那麼幸運了…一枚炸彈直擊三號砲塔造成上層甲板炸開,讓她再度傳來一陣哀號「嗚!」幸好那枚炸彈沒造成誘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等空襲完全結束後,陽炎才有時間檢視傷口。這時才發現那兩枚至近彈把先前撞到水雷的大洞又挖開了一點!方才忙著抵禦航空器沒注意到,這時才察覺胸腔側面傳來劇烈的陣陣痛楚!

’可惡!進水加劇許多…這樣下去有點危險……‘檢視傷口的時候也持續進行應急處理,盡量讓自己能撐到入夜……

13:40
在帝國航空戰力優勢的情況下,棲艦的第二波攻擊隊最終知難而退沒有進行投彈,從棲艦動員情況判斷應該不會有第三波了才對……

’不妙……胸側…開始感覺不到痛了……‘原先在傷口周圍的麻痺感開始向外擴散,而被麻痺感爬過的區域在一陣子後就像被切除一樣毫無任何知覺回傳。
’六小時……不,恐怕剩不到四小時……‘雖然全力進行應急處理,也降下水密艙防止進水加重,但海水還是從寬廣的傷口處不斷灌入體內。

’到此為止了嗎…真遺憾……‘徹底理解自己狀況後,我也傳訊詢問親潮的狀況,並得到回覆「三號砲塔直擊的傷害太大,艦尾又受到水雷撞擊,沒有艦艇能在艏艉同時受創後還能生還的…浮力喪失只是時間的問題……」回訊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接著傳「荻風…什麼時候會到?如果太晚了就傳訊要她別過來了。」

「就算用三十五節全速前進,從特魯克到這至少要四十小時。等她趕到的時候,我們大概都只剩浮油了吧?真沒想到十五驅逐隊會在這種小任務上失手…陽炎一直以為自己會被艦砲擊沉說……」訴說完也收到親潮的回訊「……其實親潮有點高興,至少能在同時結束,不會察覺到只有自己留下來的事實。只是…對荻風來說可能會滿沉痛的……」
「嘛——陽炎會盡量安撫她看看,不過…應該很難有效果吧?畢竟陽炎很明白那樣的感覺……」傳完這句,陽炎也改變頻道讓荻風可以收到訊號。

「荻風,聽得見嗎?聽見請回答。」嘗試呼叫了幾聲後,便收到雜訊干擾嚴重的荻風訊號,那個斷斷續續的訊號讓人很難聽出句子原意,想必陽炎傳出的訊號也是相同的狀態吧?
因此我盡量拉長每個訊號的持續時間,讓整體句子能盡量完整地傳送過去「救援終止,請荻風返回特魯克。」不久後也收到雜訊干擾嚴重的回訊「……放棄……風……到!」
「干擾嚴重,長話短說。」傳完這句後,我跟親潮便斷斷續續地與荻風進行通訊,直到殘存的體力用盡為止。

16:50
親潮傳訊告知艦長已下達退艦命令,她的艦體也在一小時後沉沒至海平面以下。
目擊到親潮沉沒後,陽炎的艦長亦下達全員退艦的命令,陽炎也將這幾件事情轉達給荻風知曉。

18:13
’總覺得…好睏……‘大概是進水嚴重的影響,一股難以抵禦的睡意猛烈上襲!
「荻風…好像……差不多了。看來…只能陪你到這了……」之後荻風好像還有傳什麼訊息過來,但陽炎收訊的能力卻突然變差,讓陽炎難以判斷訊號內容。
看來陽炎的時間也到了!原來…沉沒是這種感覺啊……幸好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只希望能順利轉交到不知火的手上……‘帶著一點點的期許、一點點的失望以及些許的遺憾還有些許的滿足,陽炎只要能帶走這些就夠了!

9日傍晚
擔任救援任務的荻風、海風抵達科隆島南岸,但救援任務早已結束,只剩下帶回三艘艦艇生還者的功能。
沒打算放棄的荻風不斷央求前往事發點尋找,但仍被司令以「雷區危險」拒絕。
荻風最後是在海風的不斷安慰下,才願意踏上返回特魯克的歸途……

16日—吳港—不知火
艦長突然出現在房門口並喊了一句「不知火。」不知火聞言後本打算下床行禮但卻被艦長阻止。
「你坐在床上聽就好。」聽聞這句話才讓不知火停止動作,隨後也打直腰桿準備聽艦長發言「因為任務需求,本來預計裝在你艦上的鍋爐、機關部等裝置要移給卷波使用。因此入渠時間還要延長半年左右。」聽完所有的不知火也回應道「是!不知火明白了。」

「還有……」艦長說到這停頓了一會才道「你知道陽炎在吳港時的房間位置在哪吧?就是帝國建給艦娘使用的私人房間。」聽艦長提起這件事,不知火才想起確實有私人房間的事情。畢竟開戰後不是出任務就是入渠,那個房間除了堆放個人雜物外艦娘幾乎不會使用。
「是,不知火知道。」回答完,艦長也接著道「上級命令不知火去收拾陽炎的房間,雖說是收拾,也只是看有沒有要保留的物品罷了,因為再過幾天就會被當垃圾全部處理掉;黑潮跟親潮那邊則是委託給同樣入渠的初風與野分,你如果有想保留的物品可以去跟她們商談看看。」

由於一號、三號、四號艦都是屬於同一個驅逐隊,因此不知火也提問「發問,第一十五驅逐隊全軍覆沒了嗎?」艦長見狀也直言「對,所以派同為陽炎型的你們前去整理。」
「不知火明白了,下午就前往執行任務。」對於這句話,艦長好奇的問「你——看起來不太傷心呢?」這讓不知火質疑道「為什麼?作戰中陣亡是常見的狀況,陽炎她們只是盡了軍艦的職責而已。」
「……」艦長沉默了一會後才低語了一句「嗯——你能接受就好。」說完便離開病房去做自己的事。

—下午
站在一號艦的私人房間門口,不知火習慣性地敲了門兩聲才推開進入。

房門推開後發現裡面異常的凌亂,東西四處亂堆還生了不少灰塵!雖然還不到髒亂程度,但仍會讓人皺眉頭的樣貌。
不過正對房門的書桌桌面卻異常乾淨,看的出來最近有整理過的痕跡,這讓不知火的目光不自覺地集中在那個乾淨區域上。

桌上放著上次一號艦拿著的留聲機,上面還放著一片黑膠唱盤在等人撥放。
’要是不幸成真的話…到時候會很傷心的。‘一號艦那句話突然從腦海裡竄出,不知火也細聲地否定到「才不會。」但不知火還是反常地將唱針放上唱盤想知道內容,以往應該會視而不見才對……

唱盤轉了一會後才開始有聲音傳出,一號艦那傢伙真的把那段話加工,全部都只剩不知火叫她姊姊的部份!
不過像這樣以旁觀者的身分聆聽後,才會發現不知火的聲音跟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樣……

大概轉了二十幾秒都是相同的聲音,之後便再度陷入無聲的環節,認為播放結束的不知火也抬手想把唱針拉開;但當手即將觸及唱針時,一號艦的聲音突然再次從喇叭口傳出「若有人留意到這張唱盤的話,請將唱盤轉交給帝國驅逐艦的艦娘—不知火,接下來的話是陽炎專程留給不知火的,請發現者務必幫陽炎轉交,陽炎會十分感激您的。」
聽到這讓不知火手指一震,過了好幾秒才將騰空的手慢慢抽回並聆聽接下來的內容。

大約又空白了二十秒,一號艦的聲音才再度傳出「不知火,如果你拿到這張唱盤的話,那陽炎大概已經在某處沉沒了,不然這張唱盤是不會離開陽炎房間的。」
充滿熱力的開場過後,一號艦也以柔和的聲線迅速切入正題「不知火,陽炎一直認為你將堅強跟逞強有些搞混了。雖然能靠一己之力完成交辦的任務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但也有很多事情不是單靠一人之力就能完遂;不過,想必不知火遇到那種事情的時候肯定會花時間一點一點消化殆盡吧?那怕會用上畢生的時間也要完成任務…陽炎覺得這樣的不知火十分帥氣,但也讓人感到惋惜……」
「可惜陽炎跟不知火想法不同,陽炎覺得自己不可能獨自應付所有的事情,如果能的話帝國就不用造出這麼多功能不同的艦艇去分擔工作,全部統一規格大量生產就好;因此陽炎才會去照顧那些同型的姊妹艦,希望她們能分擔陽炎的工作。」
「嗯——或許說得太好聽了些,但陽炎是真心認為同型艦不只是型號恰巧相同的陌生艦艇。能跟陽炎相同型號本身就是一種聯繫,陽炎也十分重視這條羈絆的意義。」
「不過……這條羈絆也有斷裂的那天。陽炎沒能力在自己沉沒後繼續維持這份姻緣,也沒打算用這條緊密連結的線將其他人一起拉下水;因此妹妹們需要有一位能代替自己位置的人物,能將眾姊妹重新連繫起來的角色。」
「眾姊妹裡面,有這種能耐的大概只有黑潮跟磯風了吧?雖然黑潮稍微有點率性、磯風也已經扛了不少責任,但真的要做她們還是能做得到。」
「但是,陽炎還是希望這個任務能由不知火接手,即使會把狀況搞得一團糟也沒關係,陽炎希望不知火能主動介入姊妹的糾紛之中;因為,不知火也是陽炎型的一員,陽炎不希望不知火被姊妹們排除在外。」
「如果陽炎還在的話就能花上所有時間讓不知火融入姊妹之間,但既然用了這種方式傳遞訊息就代表陽炎已經沒有時間了,接下來的部分只能委託給不知火本人完成。」
在這之後,陽炎開始講述起各姊妹的性格,意圖讓從未去理解同型艦的不知火明白每個人的特長與狀況。
她在講述時的聲音很柔和,跟往常那種過分開朗的形象完全不同,讓不知火在不知不覺間就被那個聲音給吸引住。

由於唱盤時間有限,陽炎只能挑重點講述,但她還是盡量把要說的事項全數告知。
因此事情交辦完成後還有一點時間殘餘,陽炎也把握時間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最後還是希望這張唱盤不會交到你手中,陽炎可是很希望自己能在戰後親手折掉這片唱盤的。」
「但這半年的死傷真的太嚴重了,才會為了保險而錄製這片。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拜託火火執行了,陽炎親愛的妹妹。」
「好像太肉麻了些…反正應該是沒有交出去的機會才對……」這句之後過沒幾秒便不再有聲音傳出,只剩下唱針彈開唱盤還在空轉著。
就在不知火仍在呆愣的時候,手卻先行動作,將唱針重新擺到初始位置,從頭又聽了一次「不知火,如果你……」

之後到底重複聽了幾次,不知火完全沒有記憶,直到回過神來時,不知火已經捧著那台留聲機離開陽炎的房間……

’不知火不覺得一心想完成交付任務的自己是錯誤的;但也無法否定有心聯繫全同型艦的陽炎。‘
即使面對一直冷漠應對的不知火,陽炎卻願意持續展現包容心,這讓不知火不懂該如何回應這份情感……

就在返回自己私人房間的路途中,不知火再次被艦長叫住「只保留那台留聲機就好了嗎?」對此不知火也點頭表示。
艦長見狀便未多問,而是告知自己的來意「上級表示,陽炎等人會在下個月初一起被除籍,因此原本以陽炎型驅逐艦為名的書面紀錄會統一改成不知火型驅逐艦。日後收發文令的時候要多注意一點。」
一聽見這句話,以往都默默遵行命令的不知火卻忍不住抬頭回覆艦長「不知火……不管上級要怎麼定義艦艇,但不知火永遠都是陽炎型的二號艦。」艦長聞言後只是聳了聳肩膀便轉身離去。

等艦長離開後,不知火順利將留聲機運回房內安置,安置時又低聲複訟了一次「不知火,永遠都會是陽炎型的二號艦。」同時也決定接下陽炎委託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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