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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記事> 參、三長兩短

蜜蜂(蜂走) | 2016-03-14 00:19:04 | 巴幣 15 | 人氣 241



在離的清楚指導下,賈商已經把屋舍附近的結界架構的差不多了。推託著有不少事要忙的青年逐漸減少了過來探訪和逗人的次數,平常總是嫌棄晃來晃去的尾巴太礙眼的和泉守則是甚麼也沒問,總是不發一語的凝視著空蕩蕩的門口還有會客室。
 
就好像連之前的問話也只是個玩笑,就算見到面離也不曾再提過那個話題。當時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那份邀請,如今也不太敢主動提及。不知道算是好還是不好的發展,兩人都對此都避而不談。

雖然對方依然是那副該玩笑就玩笑,想調戲就調戲的不正經狐狸,但和泉守卻在幾次兩人獨處之下意外的發覺那隱藏在笑容之下乏力的疲倦感。
 
「啊啊啊煩死了!我幹嘛管那麼多啊!」煩躁的揉亂了自己的頭髮,心不在焉的掃著水池邊積下的落葉。要是被對方知道自己那小小擔心,大概又會被調侃說自己的事都顧不好了還有餘力去管別人,肯定是吃飽太閒。
 
「打刀!打刀!」蹦蹦搭搭又急促的跑步聲由遠至近,是主人新鍛出來的短刀三號,名字好像是叫做平野藤四郎?
 
「怎麼了?還有我不叫打刀!叫和泉守兼定!」
 
「剛剛在門口有個奇怪的人說要把這個給打刀。」看著那個雖然有點冷漠但實際上是個頑童的孩子,和泉守硬是忍下心底的違和感,伸手接過對方地來的那條藥膏還有巴掌大小的紙片。先是深呼了幾口氣做好心理準備才去看紙上的內容:
 
「給小兼定:
   金創藥對於治療水泡還蠻有效的,雖然不及我珍貴的唾液不過先用這個將就點吧。練刀也好家事也罷,手受傷都會不好辦事吧?

順提,大前天那場腕力較勁輸給我這個柔弱書生別太難過了,你還有成長的空間。」

毫不意外的看完紙上半諷刺又欠人吐槽的留言,打刀完全不留情地將其撕成碎屑然後掃進畚箕裡,就差沒有一個失手連那條藥膏一起掃掉。要不是他還認得那顏色和氣味,早就懷疑這是對方從哪挖來的下水道污垢包裝後拿來騙他了。
 
別意外,雖然認識不久但是他知道那隻怪狐狸真的就是這麼奇葩。
 
自己的行蹤被摸的一清二楚,讓人不知道是該惱還是該樂,但那少少的關心總會讓心裡不再因為現任主人的態度還有命令如墜冰窖,卻又不由得懊惱到想去追問對方到底還有沒有給自己一點隱私。下一次該不會連他吃了甚麼做了甚麼都瞭若指掌吧?
 
如果說現任主人以暴力相對在肉體上所帶來的痛楚和麻木之外,另外讓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在心理層面上對怪狐狸的五味雜陳的感受了。說討厭吧,又很依賴那字裡行間透露的關懷和溫暖,說喜歡吧……不正經到欠揍又喜歡亂開玩笑的個性真的無法讓人說出違心之論。
 
……還是土方先生好,光鬼之副長之名就讓敵人各個聞風色變。他想變強,變得跟土方先生一樣強,強到不會在暴力之下只能瑟瑟發抖;強到可以讓主人認同自己而不是隨時都能輕易捨棄;強到可以拍開那個每次都壞笑著揉亂自己頭髮的渾蛋。

不自覺的將手心裡的條狀物又握緊了幾分,那份決意是他努力鍛鍊自己的動力。只要可以成長、可以變強就有能力應付一切的狀況,青年雖然討厭卻也給了他不少的忠告,這也是其中一項。唯有自我的強大才有能力去挑戰外界的不公,努力可能白費卻怎麼樣也……
 
「和泉守,都幾點了你工作還沒有做完?果然是瑕疵品,連點小事都做不好。」噩夢般的問話從背後出現,掃帚差點被瞬間捏緊的雙手給折斷成碎屑。他不敢轉身,只能咬緊不斷震顫的牙關不發一語的矗立在原地。
 
想求饒,哀道兩個時辰根本掃不完全院多如牛毛的落葉,卻又緊緊地閉上了嘴期待時間能夠流逝的快一點。越來越快的心跳還有冷汗直流的背脊就像是個討厭的象徵,討厭的回憶還有預備好的未來走向就像跑馬燈一樣的在腦海深處閃過。
 
手中的掃把被粗魯的搶走,而他還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錯了些甚麼,自己被這樣對待的理由呢?那隻狐狸雖然不正經卻總是會想一大堆奇怪的理由來塘塞自己,為什麼這個主人卻是甚麼也不說甚麼也沒解釋?
 
或許沒有理由就是理由,他這樣說服自己。
 
隨著肩膀上一陣劇痛,和泉守感覺到內心深處似乎又麻木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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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頭有事,做甚麼都不對。
 
這一天下著稀疏的晨雨,讓人有種莫名的憂鬱感。手卷翻開又闔上,有點心煩氣躁的過目時空政府丟下來的任務和文件,還有一旁賈商用來套近乎的信件。無聊的瑣事讓人心生無趣,把玩頰邊銀白的髮絲反而成了唯一的消遣。
 
不是對那個孩子膩味了,只是騰不出時間和沒有理由一直頻繁的去那裏拜訪。基本上賈商家的結界已經不再需要他經手,作為媒介的靈力核心是時空政府提供的自然不會有太多問題。除非上頭沒事找事做,不然不會無聊到發了這種任務,成功建立後又讓他自我崩壞。
 
重點在於他只能靠著賈商各種請託過去找人真的並非本意,這段關係要不是因為那個讓自己放不下的孩子早就結束了。下意識地用指尖輕輕滑過信件邊緣,青年不明白為什麼商人連共同攻略地下城中層這種事情都能拿來當作藉口。
 
不知道是時空政府刻意還是無意的結果,照理說審神者之間應該是沒有太多交集的,除非是極熟的友人,但能夠同時間當上審神者的機率也是小到微乎其微,多是在就職後才結識的。過度的集結總會造成勢力的聚集,對於政府來說肯定是不樂見的。還沒有必要在這麼一開始就把自己置身在麻煩身邊,不過單就他個人的私心而言,還是想期待一下和泉守改變心意的可能性。
 
那麼,究竟是該去還是不去呢?答案好像早就已經很明顯了。
 
那孩子需要幫助,但不代表自己就可以在不尊重對方意願的前提下強行給予援助。所以他事後沒有再提,只是留下了話然後讓對方去思考。唯一能做的就是留給對方考慮的時間,丟下石頭水面總會有漣漪,影響是肯定有的只是或大或小的問題。
 
再來若是賈商無意放棄「刀」的擁有權,基本上自己可以說是無能為力。
 
但是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刻意的引導對話還有危言聳聽也不是沒有意義,提一次無效,問兩次總會動搖,講上幾十次的話……雖然有點對不起和泉守,不過這樣一來剩下的就只有當事人自己的意願了,其他可能的事態發展機率就小一些。
 
若是那孩子聽到自己曾經說的話大概會失望透頂吧,在主人否定自己的這一塊上面不停的推波助瀾。不知道對方在知情後會不會原諒自己呢?狐狸忍不住在心底猜測著,隨即抓上了外衣就起身走出房。

雨還是沒停,依然是那份讓人煩躁的沉悶。青年走沒幾步就看見轉角待命許久的小短刀,兩人心有靈犀的會心一笑,便共撐著大大的楓紅色的和紙傘出門。

「主人,要拐刀的話應該要再更明顯一點喔。」今劍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怎麼說?還在拉平外衣皺褶的大手忍不住一僵,嘴角有些抽搐。原來自己有這麼明顯嗎……還是說真的太好猜了,今劍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因為不講清楚我們就不明白,生物的情感要了解對我們來說是新奇的,同時也是非~常有難度的喔。我會知道是因為跟著主人一段時間了,而且這些日子以來天天都黏在一起。可是對別人來說要理解還要一段時間。」

短刀率直的露出笑容,一邊拉著主人狩衣的衣角一邊繼續說:

「簡單來說,就是搞太多花樣反而會適得其反喔!不是所有人跟跟我一樣聰明的。」

這孩子是在自賣自誇?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青年在聽完短刀說的這些話之後,全身像是被敲響了警鐘一般。以那個呆蠢的打刀個性,說不定……不,肯定是如此,對話根本不懂自己的想法。

結果到頭來繞了一個大圈到底解決了甚麼阿。玉褵那雪白的耳朵頓時喪氣地垂下。

「說來也真好玩,明明看主人平常處理其他事情的時候都沒這麼狼狽過。」今劍一臉無所謂的說著。

「別說了……」他現在懊悔到只想飛奔到那傢伙面前,好好解釋一番然後再把自己埋起來。

還自以為雙方都不提及是因為默契十足,搞了半天最大的可能性是對方根本就沒搞懂啊!這到底是打哪來的自信心?玉褵忍不住吐槽自己,和泉守兼定如果有今劍的一半機靈,大概也不會每次都由著自己去耍弄了。

語氣雖然悠閒,那兩人的腳程確實稱得上快,沒過多久就看到了賈商的宅邸。不夠大的和傘因為兩人並撐而遮掩不到全部,青年銀灰色狩衣的肩頭有點被雨水打濕而變深,不大不小的雨滴令人心煩,在得知賈商一行人已帶上第一部隊前往地下城讓兩人撲了個空之後更是如此。

「小兼……不,家裡只剩你嗎?」離無視旁邊噗哧出聲的今劍問道。

「對喔,只剩我。其他人都跟主人出去了。」

「這樣啊……那你會不會很難過呢?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出陣去玩了。」

「是有一點點,不過打刀看上去不開心!好像快哭出來了,臉上還紅紅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套話了的短刀很有精神的爆料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之後,離又多關心了幾句才轉身離開,走出門後的表情陰晴不定,一時之間連隨侍在側的短刀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今劍不發一語的地跟上比剛剛走的更快的主人,但這次明顯更為吃力一些。

……

地下城的層樓越深越難前進,但是金財還有寶物也會相對值錢。商人自是無法輕易放棄這等利益,不停的催促著已經稍微表現出疲態的孩子們繼續向前。有檢非違使出現時他躲得很遠,看見了寶箱就毫不猶豫地向前也不管附近是不是有陷阱。

「快點!我叫你們快點!養你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做甚麼?還不趕快解決了?……做得好,只要聽我的命令布陣就沒事不是嗎,機靈點你們這些毛崽子。」

完全不見平常和客人或是巴結對象的友好態度,賈商時不時破口大罵的模樣付喪神們其實已經見怪不怪。少說多做事是唯一的方法,回家後才是真正的解脫。短刀們現在攻擊力本就不足,所以基本上都是由和泉守打頭陣其他人補刀,首當其衝的代價自然是要大上其他人許多。

不過這也是成長的最快方法,所以他並不介意--

「搞甚麼!!!!!我的寶物!!!!!」賈商又再度爆氣,也不知道是甚麼時候衝上來的,一把推開了正在迎敵的和泉守就這樣捧著寶箱叫囂。但這一推卻是讓和泉守完全失去了重心,原本奮勇殺敵的刀就這樣順著對方的刀刃滑開,力氣之大連人也朝一旁倒去。

「主人!小心--」看到敵方放棄原本和己方對峙的隊長反而提刀朝向那個手無寸鐵、搞不清楚狀況還在那邊哀號破碎的金球的主人時,短刀忍不住喊道。

「保護好我啊!你們在幹甚麼一群沒用的廢物!小心我刀解你們!」

顧不上剛剛跌倒的皮肉傷和泉守只能咬緊牙根,跑到主人面前橫刀擋下攻勢。那幼小如孩童的身軀抵擋著眼前壯碩有力的檢非違使,不論是誰看了都會不忍心的斷定結尾走向,然而他卻死死的撐在賈商面前,絲毫不肯退讓一分。

汗水流過緊繃的肌肉,緩緩滑過頰邊落在衣領上。明明他支撐的是如此吃力,敵方卻像是在玩耍一般,推刀、斬下是如此的易如反掌,劈頭斬下的那份狠戾他來不及感到驚恐,身體就已經反射性的逃避。是他在心理假想過幾百次的躲避動作,或許還是應該感謝主人吧?如果不是一再的幻想自己躲開那些毆打……

『不是單純地力氣相抗,而是用更多的技巧去擊敗敵人。」想起那隻怪狐狸某次的不正經對話,就像是被點醒一般。四肢也不再因為疲乏而沉重,緊繃的觀感不再是一種壓力,而是一種自信。如魚得水般的快感,就好像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和土方先生一起的那個時候。

旁邊的噪音也漸漸消失不再讓他分心,和泉守確實的感受到自己在成長。

只是事情永遠都沒有辦法這麼順利。

「啊、啊啊啊啊!別殺我!是他們、都是他們做的,跟我無關!」賈商在角落哀號道。

肩上被賈商打出來的舊傷因為第三者的撞擊而劇烈疼痛,把他的專心打散。還來不及反應時敵方的刀刃就已經毫不留情揮下,打飛了和泉守手中唯一能夠相抗衡的武器。

手腕因為強烈的撞擊而扭曲且完全止不住顫抖,在無力反抗的同時,自己只能慢慢地朝剛剛來的地方向後退。撇頭一看剛才打擾自己的專注力的,居然是已經沒有生息且化為原型的短刀。

那剛剛還和自己協力戰鬥的夥伴,轉眼之間就已經成了敵方偷襲用的暗器。

大腦空白的瞬間,連對方的名字也一併忘卻。顫慄間竄過了全身不再侷限於手,已經無計可施的現在他居然體驗到了絕望。跑得掉嗎?跑不掉吧?遠處角落的主人還有傷痕累累的短刀再說甚麼,他聽不到。複數的敵人欺壓上來,慢慢地將自己還有夥伴給拉開了距離。

「孤立無援的時候就是該求救啦。」那不正經的語氣好像到現在都還是在調戲自己,卻讓人莫名的想哭。這一生到底是為了甚麼而存在,連國廣都還沒有找到的自己會不會太快畫下句點?還有那個說會幫助自己的陌生人為什麼會讓自己莫名的懷念?

找不到解答,他也放棄了去追求答案。

那人笑說死前會看到的跑馬燈確實是一閃而逝,卻因為自己活的不夠久所以相對來說短了不少,後面滿滿的空白讓人覺得有些空虛。

「累了,就這樣吧。雖然還沒有取得勝利……」和泉守對自己低語。

在閉眼前的那一刻,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檢非違使對他當頭劈下的暗黑色刀刃,心情就跟之前被主人打的時候一樣平靜。

靜到他認為自己還是那把「刀」,沒有心、也沒有自我還有人形。

他閉上了眼。聽到血肉被武士刀割裂的聲音、溫熱的液體濺落在臉上,血腥味充斥在鼻腔裡。如此熟悉的一切,卻唯獨少掉了預期中的痛覺。恩……自己或許變回了刀吧?才會沒有感受到痛處。

……等等,這不對勁,真的不對勁。這絕對是自己預期之外的事情,該面臨到的結局跟未來絕對沒有這麼溫柔。

「我不是說了、不要老是低下頭認輸嗎!


創作回應

土壤深層厭氧菌
訂正小精靈來惹(拍開
和泉守兼定如果有'今劍'的一半機靈
賈商一行人已帶上第一'部'隊
卻因為自己'活'的不夠'久' (是嗎ouo

小兼定好讓人心疼來給姐姐抱抱(滾#
2016-03-14 13:48:00
蜜蜂(蜂走)
謝謝你wwwwwww
等等來改,這麼認真讓我受寵若驚

不行小兼定拐走我家審神者會難過的(他也想拐啊#
2016-03-14 22:26:38
鳴蜩
討厭渣審ˊˋ
好討厭 (不如說是討厭人性醜惡的嘴臉 (不要理我不然又要開起沉重的話題了
2016-03-14 14:54:48
蜜蜂(蜂走)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渣過頭了讓他看起來不像人(?)
拍咬其實我不反感沉重話題wwww

能夠發人省思的問題都是好問題
2016-03-14 22:2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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