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文武共進
朱羅城寨事件平息已過一年,有感於自己力量仍嫌不足的龍,選擇在那山中接受第四劍皇「莫邪」的訓練。
斧頭幫因據點被搗毀、老大也慘遭天池殺團成員邪蛤蟆的毒手,群龍無首的黑道只能落得被警備機關盡數逮捕的下場,一如龍過去單刀闖進的那些非法幫會。
天池殺團若以他們身上的八腳蜘蛛刺青來判斷,八個成員裡的浪天斷腸琴兄弟檔與邪蛤蟆皆命喪黃泉,尚存五人,實力、能力、長相全不明。
朱羅城寨恢復往日風采,包租公婆繼續過得清閒,兩位八仙只求安穩生活,龍與他們相忘於江湖。
此刻是新神洲曆2515年七月初,龍1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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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的時間,龍跟隨莫邪進行排雲掌對三絕學的過招加強,你問為何不順便傳授?乃因莫邪尊重千炎斬的決策,他才是龍的正統拜師,既然他決定把三絕學分別傳授三個入室弟子,希望能將拳掌腿臻至完美,莫邪也不多管閒事。
龍尚處少年階段,踏足江湖和迎戰強大敵人的經驗嚴重不足,才碰上幾個「魔能存器」的對手幾乎都吃不完兜著走,才需要一個擺脫武苑規則束縛、不會太念及師徒之情而放水的前輩來做點補習。
天天在山間奔上跑下,家裡要採買也幫著背負重物,久而久之無形中訓練到了全身的肌肉強度與增加龍骨能量的儲備。
這天早晨,龍於山頂的一塊空地修行莫邪的自創武功,號稱「劍流四式」,當初神洲選拔四皇時,她以這套劍法奪得第四名的位置,才獲得「第四劍皇」的封號。
千炎斬贈送的白鞘武士刀和道十界煉已經有專門的配套刀法,所以龍使用那把跟著雪緣一同被莫邪收下的黑鞘武士刀「雪走」來練劍流四式。
說起這把不可思議的刀,只比和道十界煉稍短稍彎,拿在手中的重量卻大相逕庭,一名訓練有素的武者能夠輕鬆搬動體積巨大的鐵塊,而雪走,就龍那股天生的神力握著簡直無法感受那是精鋼打造,輕得就如飄落的雪花。
「準備好了沒?」
「隨時候教。」
莫邪的劍亦非等閒之物,比制式劍更長的四尺刃身,薄如蟬翼,柔軟靈敏,揮舞時搖曳的姿態就像個優雅的舞女,故稱「女儀劍」。再經由龍骨能量的各種運用法,以及莫邪那不讓鬚眉的性格,劍流四式已成一種剛柔兼備、恰如其主的絕學。
兩人對練雖點到為止,周遭的種種跡象卻可略知一二這套劍法的奧妙,圓形如彈孔的凹洞是為「刺」、細長的刃痕是為「劈」、大面積的扁平草地是為「打」、雜亂不規則的印記是為「鞭」。
看似樸實無華的四種招式,涵蓋了遠近距離與大小範圍,且出招時劍隨心意,跟和道流刀法講求守而後攻截然不同,必要狀況下具有一定的主動侵略性。
刀與劍各自入鞘,練習結束。
莫邪驕傲地笑道:「幹得好,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把我的劍法習得有模有樣。」
龍道:「那也是因為武苑的基礎訓練足夠扎實。」
「相信千炎斬和玉露應該沒少稱讚你學得快、很有天份吧?」
「確實如此。」
「就連排雲掌也是,無論其克制的風神腿或被克的天霜拳,你同樣能應對如流,更甭提相同武功的見招拆招。」
「但,您好像仍然沒教我排雲掌的奧義?連師父都沒教過。」
莫邪臉色凝重起來,道:「並非我們不想教,因為我跟斬從修習到畢業後都沒學成,只有白峰師父所收的第三人靠他自己領悟。」
「沒學成?怎麼會?」
「排雲掌的奧義太難了,白峰師父只把這招的精隨告訴那第三人,而且由於不明緣故,搞得我們三個入室弟子的關係決裂,師父最後亦鬱鬱而終,很後悔沒有把那人給引導向善。」
「那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莫邪嘆氣,搖頭道:「算了,那都是陳年往事,不要在意我們這些上一輩的恩怨。總之,我只能跟你說聲抱歉,無論斬或我偏偏就沒辦法傳授給你這招奧義,考量一下風險,我甚至建議你別勉強自己去學比較好,免得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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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完成武者的補習,龍回木屋還得接受另外一個人的指導──雪緣的廚藝訓練。
純白秀髮的少女已達二八年華,再加上與龍心意互通而相戀,幸福洋溢於她本就特別的容貌,看起來更為青春動人,笑顏更加璀璨甜美。
「回來啦?我已經把食材準備好,就等你了。」
「久等了,開始吧,老師。」
一年多下來龍除了習武,經過之前雪緣的提議也決定學點文藝類的「廚房功夫」,各種肉菜食材的處理,煎煮炒炸的火侯控制,料理出古今中外的各式豐富菜餚,還包括湯品、甜點。
有了將國宴菜單駕輕就熟的女友逐步教學,龍這方面倒也發揮出不錯的天賦,儘管過程中不乏些笨手笨腳,但印證了術業有專攻、隔行如隔山,畢竟武者的修行生涯同樣不能妄想一步登天。
飽餐一頓,心滿意足,修練完來杯涼茶沁人心脾,熱氣蒸騰後的汗珠都讓戀愛中的少年與少女看上去晶瑩剔透、光彩耀人。
莫邪道:「龍,你的廚藝真的有所進步呢。」
龍道:「簡單的就不提,但比較複雜的菜我仍然需要雪緣從旁指導。」
雪緣笑道:「我今天對你下的建議已經非常少了,這頓午餐幾乎都是你一手包辦的,沒發覺嗎?」
「是嗎?可總覺得還不夠熟練。」
莫邪道:「這樣就對了,習武或掌廚,世上東西學不完的,所以保持謙虛,永遠覺得自己有所不足才是正確的心態。」說完,她又從報紙拿出夾裡面的廣告單放桌上。「話說,你們看看這個。」
龍讀著紙上的標語道:「土之角鵲橋鎮七夕夜市,有吃有玩,還有煙火表演。」
莫邪道:「再過幾天正逢七夕,你們小倆口去這鵲橋鎮玩玩如何?稍微放鬆一下修行的苦悶。」
雪緣興奮地拉著龍的手笑道:「好像很不錯耶,我們就去一趟吧。」
龍道:「這需要幾天的趕路呢。」
莫邪道:「所以至少明天過完前就要出發,去年錯過了,今年你們可別放棄這一年一度的機會。」
這位母親極盡慫恿,看來是很滿意龍這個可能的「未來女婿」,出個遠門讓他們有獨處的時光,藉此培養加深感情。
「好,再怎麼說我也答應過雪緣要帶她去各種地方走走,可不能食言了。」
雪緣笑得開懷,像個天真爛漫的孩子般道:「我好高興!龍,謝謝你。」
擇日不如撞日,帶著一身輕裝與盤纏,夏季白雪消融的山道有更多商旅和遊客,龍與雪緣並肩同行,踏著前往土之角的新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