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這個系列是我腦海中的靈感具現,採不定期更新,故事零碎毫無組織性,僅作為寫作練習,歸類於短篇集。
登場角色:
修(Osamu):第一人稱的「我」,26歲,是一名日籍傭兵,隸屬於負責前鋒的雪狼小隊(Team Frost Wolf),在一次與美軍聯合的攻堅行動之中,在戰爭尾聲遭到生化武器的襲擊而被迫緊急撤退。
丹尼斯(Dennis):24歲,美籍傭兵,棕髮綠眼,隸屬黑豹小隊(Team Black Panther)的隊員,和修、希兒彼維斯、伊里亞德等人同期結業,有著結實的體魄,對疼痛的耐受度極高。
希兒彼維斯(Silverous):20歲,英國籍傭兵,金髮碧眼,倫敦本地人,擁有極為傑出的戰鬥能力,年紀輕輕便被提拔成雪狼小隊的隊長,名字經常被簡稱為「希兒(Shel)」。
伊里亞德(Iliad):25歲,來自希臘的傭兵,金獅小隊(Team Golden Lion)的隊員,棕髮灰眼並蓄著絡腮鬍,所以看起來比實際歲數年長,名字源自希臘史詩-伊利昂記,在故事開場即因受到生化武器的影響產生軀體變異,化為可怕的怪物。
伊里亞德用他不知何時長出來的觸手將我掃倒在地,面對昔日同袍突如其來的變異,我知道我若不開槍就會命在旦夕。
當我將手伸向大腿上的槍套,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可惡,該不會是在剛剛的撤退行動中掉在地上了吧!?
我用手支撐著身體向後退,試圖遠離伊里亞德,睜大雙眼直勾勾地監視他,不敢將視線離開半分;而伊里亞德的身子還在持續變異,他的臉上突然出現一堆潰爛滲血的斑點,活像隻可怕的癩蛤蟆。
我撞到了一個生鏽的鐵柵欄,回頭一看,另一側是一個廢棄蒙塵的儲物間,地上躺著許多諸如老鼠壁虎等小動物的白骨。
沒了退路,我徹底完蛋了。
手無寸鐵的我只能等死。
「怪物!你他媽離修遠一點!」
原先與我們走散的丹尼斯與希兒彼維斯突然現身在我的後方,他們倆腳上受了傷但無大礙,還能夠正常走動,他隨手撿起地上的鐵管,把生鏽的鐵網打出一個成年男子能夠通過的破洞,翻身鑽了過來。
「你沒事吧,我在地上撿到這把槍,我猜是你掉的,但裡頭沒子彈了。」
希兒彼維斯扶起身體僵硬、呆若木雞的我,並往我手裡塞了一把克拉克17,一接過那把槍,我的手彷彿與我的腦分離,迅速完成槍膛與彈匣的基本檢查。
夥伴們,他是伊里亞德。
我原是想這麼說的,此刻卻因過於膽怯而發不了聲,丹尼斯隻身擋在我與變異的伊里亞德面前,拔出腿上的克拉克17,砰砰砰砰地朝著那怪物的胸口射出超過十發的子彈,鮮血往我們的方向噴了過來,灑到了我們的白色戰袍之上,看得我牙關緊咬,冷汗直流。
而伊里亞德彷彿已經感受不到疼痛般,千瘡百孔仍直直地站在我們面前,眼看沒有成功擊倒怪物,丹尼斯再度扣下扳機,但我已聽不見子彈擊發的聲響。
「靠!我沒子彈了!希兒!你那邊呢?」
希兒彼維斯摸了自己的彈藥包,跟著搖了搖頭,看來他們在方才的倉忙撤退之中彈藥也所剩無幾了。
剛剛擊出的那十來發子彈,是我們存活的最後希望,眼看我們三個人就要在這裡等死了。
「指揮官!我們遇到嚴重變異的敵人!需要請求支援!」
希兒彼維斯拿起腰間的無線電向外部求援,但回應我們的只剩雜訊。
「可惡!這什麼破東西!」
他大聲喊,並將無線電砸在地上。
夥伴,我很抱歉。
為了救我這麼不重要的人,竟把你們的命也賠進去了。
我發自內心愧對「雪狼」這個神聖的隊名。
這時,伊里亞德的背上又分裂出三條粗壯的鮮紅觸手,這時的他已經完全稱不上是人類了......
「別放棄希望!我一定會讓你們都活著出去!」
希兒彼維斯突然抽出一把戰術小刀靈活地握在手上,看他的樣子是打算跟怪物直接來一場肉搏戰。
「希兒!不要!你會沒命的!」
看著希兒彼維斯的背影,我終於從驚嚇中回神。
遠在訓練生時期,希兒彼維斯即展現他過人的搏擊天賦,空手搏鬥與持近戰武器的近距離格鬥是他最在行的項目,無人能出其右。
但是我不相信有人能夠靠著刀械就戰勝這麼可怕的怪物。
「總比大家一起沒命好吧!丹尼斯!你跟修趕快走!這裡交給我!」
聽見希兒彼維斯的吶喊,丹尼斯的眼神在猶豫,怪物向著希兒彼維斯射出他背上的觸手,他靈活地在地上翻滾閃過這次攻擊,又著急地回頭催促:
「快啊!你們在發什麼呆!」
我感受到他身為「隊長」的氣勢,還有保證讓我們活著出去的「信心」。
我搖搖晃晃站起身,與丹尼斯雙雙穿越被破壞的鐵柵欄,通過剛才被他們撞開的倉庫門,一路沿著往上的樓梯逃出這座自二戰時便廢棄的碉堡遺跡。
外面滿目瘡痍,地上到處都能看見陣亡的弟兄姊妹們與敵方士兵,震撼著我的感官。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作為傭兵的我們,沒有退路。
遠方的曙光,是即將到來的黎明。我見到視線的不遠處有個臨時搭建的深色棚帳,隨風搖曳著六翼紋樣的戰旗。
我們......算贏了嗎?
但是希兒彼維斯還隻身一人碉堡深處與變異的伊里那傢伙搏鬥著。
他會......死嗎?
「唔!」
下肢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我的腿再也走不動了,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打算就這樣倒在大地的懷抱之中。
「修!」
丹尼斯突然伸出手,大聲呼喚我的名字,他往我大腿的方向一看,表情大為震驚。
「出了這麼多血!你什麼時候受傷了!」
「應該是在逃跑的時候......沒注意......傷口裂開了......。」
在這不適合擺出笑容的時刻,我對著戰友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我們就快到了!兄弟!拜託你撐著點!」
意識被抽離的那刻,我聽見丹尼斯的呼喊越來越小聲,最後沉入寂靜。
忽然一段回憶於腦中閃過......那是在傭兵訓練生涯即將結束、彼此各奔東西之前,我、丹尼斯、希兒彼維斯與伊里亞德四個人一同走在倫敦的查靈十字路上,聽著遠方西敏寺傳來的鐘聲,那一段有說有笑、不知戰爭嚴酷與生死無常的日子。
-Forsaken--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