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年輕我們一無所有,也正因為年輕我們將擁有一切。
Because we are young we have nothing, and precisely because we are young we will have everything.
天空暗色,飄起細綿的小雨,隨著時間流逝,雨勢逐漸增大,一名只剩下上半身的少女臥倒在大樹旁,失去的雙腿,鮮紅色的液體灌注土壤裡,隨著水流上了街道。
趙文銘沿著額外鮮紅的色彩快步走去,走到金牛座星主、夏若怡的眼前。
那份充滿恨意雙眼,彷彿訴說著對世界一切的不滿、憤恨。
傳聞星主的個性,會影響召喚而出的星靈,或許滅世機神這個星靈,就象徵著她內心渴望的世界,一個沒有人類的世界。
夏若怡的母親很早就因為車禍就過世,車禍的原因就是青少年高速駕駛『機車』去闖紅燈,撞死了走在斑馬線上的婦女,也就是夏若怡母親。
然而法院上,考量未成年人思慮尚未成熟,而無法負擔完全責任,十四歲以上未滿十八歲人的行為,得減輕其刑,減刑卻是減到這個青少年變成社會上稱為的『8+9』,由黑道分子關照。
死的人,活在永遠的地獄痛苦,而弄死人的,宛如毫無良心譴責,繼續在社會上犯罪,宛如罰款跟刑罰有跟沒有一樣,這讓夏若怡完全無法接受。
不只這樣的案例,台灣機車的車禍量,一年將近五十萬件之中,一年至少死亡四千到五千的人數,並且世逐年增加,不管交通案例怎麼修改,最終得到結果,遵守交通的人,一直被開罰單,不遵守交通的人,出車禍毫無罪責一樣,多數人還有立法委員施壓被害者們,這種惡性循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台灣不禁二輪機車,那麼人性、交通、刑法,永遠不會有改善的一天。
夏若怡每天都看著父親的哀傷一面,發誓要除掉台灣的機車這個系統,機車本就不該存在!
世界上發達的國家,馬路上的機車數量是逐漸驟減的,唯獨台灣是倍增,不只機車增加,犯罪率也跟著增加,如果不禁機車,台灣就等著滅國吧,抱持著這個想法,夏若怡走到今日,爭取到星牌。
「我要……消滅……所有騎機車……的人!」面臨死亡之際,依舊不放棄自己的理念。
抱持獲勝的執念,當Ruler找上門告訴她,有一次能夠殺死兩位星主,獲得兩張星牌時,夏若怡答應了這場行動,埋伏殺Sniper跟tutor。
萬萬沒想到,Sniper會使出同歸於盡的方式,讓自己淪為敗者。
雨水淋濕趙文銘,他看著奄奄一息的夏若怡,仔細聆聽著她每一句話。
唯獨這一刻,才發現生命的重量,生命的沉重,生命的寶貴。
「我……要……殺光……全部……機車……人!」含著血液,口齒不清的話語,滿滿宣洩不完的怒氣。
憑什麼弄死人的犯罪者可以過著好生活!?
憑什麼受害者的人要持續過著痛苦生活!?
憑什麼!?
為什麼!?
「台灣……就是一個……理不盡……的爛……國……家!」
趙文銘沒有回言,其實……
他不想安慰什麼,因為得不到對方的諒解甚至改變對方想法。
世界各地,都是如此,造就毫無道義、理不盡的國度,都是『人』互相之間的問題。
科幻小說之中,滅世機神是人類親手創造的,而他們用於戰爭、用於毀滅、最終將破壞世界的矛頭指向人類,並且認為消滅人類才能讓地球永生,轉變為殺戮人類的最終兵器。
人類一直朝向人們幸福的世界前進,卻往往朝向反方向的加速前進,造就顛倒是非的社會、世界。
台灣是其中一國罷了,宛如跟隨時代的潮流,一直腐敗下去而已。
夏若怡的理念是正確的嗎?
沒有答案。
對與錯,又有誰能夠絕對的定義?
趙文銘很認同一點,就是台灣利用機車的方便性,造就了台灣人性非常的隨意而不顧他人感受,這一點事實,從佔地為王的習慣就能看出,共用土地,佔久就變成自己的,並且搶到手,就不會讓給其他人。
這是台灣人性的事實,法律無法管控的人性。
幻化成Lancer之後,槍尖刺進夏若怡的心臟,親手了解的生命,趙文銘很清楚,戰爭留情,就是連自己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這是他必須面對的現實,必須面對的殘酷。
夏若怡最後的遺言:「咳……祝……你的未來,一片……人間地獄!」
語畢,閉上了雙眼,是生命的終曲,金牛座星主抱著悔恨的意志而亡。
Lancer變回趙文銘。
從身體發光顯現的金牛座星牌,趙文銘伸手握緊,星牌力量凝聚在體內,包含著夏若怡改變台灣的理念與執著,只有這瞬間,才能頓悟出,取走對方的生命『職責』,是如此沉重的。
雙手抱起夏若怡,走在雨天之中,
雨水陪著哭泣的淚水,
雨聲掩蓋了哀傷咆嘯。
第一次祈禱,這場雨,下不停。
這場救援的戰役,過去了兩週的時間。
Warrior的星主、許世星,在警方的安排之下,待在隱密的醫院療傷,同時精神打擊似乎也很大,遲遲未出現在社會上。
趙文銘則是藉由tutor的力量,將夏若怡的遺體骨灰,安置在她過世母親所在的地方,讓母女在一起,是他最後的慈悲。
劉慧穎也將最要好的朋友、傅紫霞,安置在一處能夠遙望海邊的高山之上,似乎以前約定好,若兩人哪一方過世,就安置選好的地點,趙文銘也有一同前往,撇開所有星牌鬥爭的煩惱,這一刻,順從自己的心,一同安葬了傅紫霞。
劉慧穎很堅強,從大安森林公園一戰後,也是趙文銘看過她哭得最悽慘的一次,之後就振作精神,或許表面堅強,內心依舊很傷痛吧。
兩人雖然在一起,互動只有一句話。
「謝謝,救了我。」
「……不會。」
僅僅一言,之後就兩週未見面,短暫的休息之中,趙文銘思考剩下的『星主』,無奈看著天空,總有一天……也會與tutor、Warrior成為敵人見面吧。
考量這層關係,曾經幫助的同伴,避開見面,而射手座的星牌,確定讓劉慧穎吸收掉。
「…………。」趙文銘不知不覺,走到一間百貨公司,從高處望著進入神秘雜貨店的小巷口。
佔了許久時間,有一名『老人』走到少年的旁邊。
「小伙子,你很在意嗎?」
對於發出聲音的老人,趙文銘有些訝異看著老人。
「阿……好久不見,感謝我重傷時的關照,那時候的小女孩,還好嗎?」
「嗚姆,那位小朋友非常安全,那一天與Berserker夜晚,Paladin託付給我之後,就成為『慧穎』的最終王牌,老夫能派上用場的,就只能是秘密安全送小朋友回家與家人團聚。」
「這樣啊……真是太好了。」
老人向趙文銘有禮貌的行禮說道:「慧穎小姐的事情非常感謝你伸手援助,但如今,小姐加強魔術的阻礙方式,老夫已經多次未見到小姐了,能夠偶遇先生,想好好詢問,那一天救援,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這……」
趙文銘有見過這名老者,她是援助劉慧穎的後方勢力,手槍的銀色特殊子彈也是由這名老人提供的。
趙文銘沒有參與Berserker的那一戰,之前為了搶救人質,身中重傷被tutor救出後,就一直待在雜貨店內休養身體,照顧他的人,就是眼前這名老者。
這名口音、腔調不像台灣的老者,是來自『對岸』的孫家掌權者,名為『孫公綺』,年紀已有七十歲來著。
他看向四週,表示著……
「嗚姆,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換個地方吧?」
趙文銘與孫公綺兩人,有如一對祖孫走在一起,他們漫步離開百貨公司,前往一家小小的咖啡店,孫公綺非常推薦的一家咖啡廳,因為有魔術空間的效果可以阻絕聲音。
面對如此特別的咖啡店,也讓趙文銘開了眼界,台灣還真是無奇不有的國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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