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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世〝老〞妹異界尋親記 Ch33 金星的意思

焙茶凍 | 2022-05-14 20:00:09 | 巴幣 0 | 人氣 103

完結厭世老妹古朝尋親
資料夾簡介
異界古朝武俠冒險之旅

...

思雪閣前廳──
時間來到夜晚6時,寶貴的一天又即將進入尾聲,而他們3人又少了一天能活。
晷澈今日在燕妃身上實驗的鬼草布丁出現重大突破,她找到一次斷片的重量。想起燕妃吃下她最愛的鬼草布丁後不到1分鐘,整個人帶著身上百公斤軟肉以貴妃醉酒之姿癱倒在躺椅上,嘴裡直嚷著:「啊~這名為布丁的異族甜品深得本宮的心,總是讓本宮身子輕飄飄的。內心那不可言喻的輕鬆愉悅…把陰鬱都掃除了!」
燕妃的胡言亂語持續了約3分鐘之久,之後她就失去意識還發出震耳欲聾的打呼聲。
晷澈與刀刀圍坐在前聽茶桌上,她正告訴刀刀如何製作大量的鬼草布丁,開始為他們的逃脫大計鋪路。
「雞蛋與隨便一種動物奶充分混合後,加上膠粉跟我秤好重量的鬼草,再攪拌均勻,然後放入熱好的蒸籠裡───」晷澈用毛筆在紙上畫出食譜,沒錯,用圖像的方式畫給刀刀看。
刀刀看得驚奇,說道:「膠粉?刀刀記得那是很珍貴的材料,做大菜時才會使用的。廚房裡的哥哥姊姊們……會輕易讓刀刀使用嗎?」
晷澈想也沒想直接說道:「就說九王爺要請大家吃甜品。」
「小姐,這……」刀刀軟嫩無辜的小臉寫著為難:「這不是要刀刀說謊嗎……?」
晷澈睨著刀刀,淡聲說道:「想在非常時期活下去,就得不擇手段,懂?」
刀刀深吸口氣,嘟起臉,立起眉毛,似乎下了什麼重大決心似的點頭:「好,為了小姐,包在刀刀身上!一切都是九王爺要求的!」
晷澈滿意一笑,看了錶上時間,夜晚6時半。無心差不多要到了。
說起來,今日整天沒見潤總管身影,他似乎為了她要求的空心珠子正奔波著。
現在已經抓到鬼草能夠致斷片的劑量,只要讓戰王府裡的人吃下去,不暈也神智模糊,趁整個府上失能,他們3人直接從大門光明正大走出去也沒人有力氣攔得下來。目前他們剩下的工作就是在鬼草長好長滿之前活下去。
刀刀將晷澈畫的食譜小心翼翼收進胸口暗袋,起身說道:「小姐,今天潤總管不在,由刀刀去取晚膳吧。」
晷澈還沒反應,思雪閣大門傳來敲門聲,隨後是無心溫和的聲音:「天恭姑娘,我來接妳了。」
晷澈按著茶桌邊緣起身說道:「妳拿回來後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刀刀稚嫩的小臉滿是心疼,絞著手指小聲道:「九王爺好過份,專挑這種時間看診。害小姐都得餓肚子。」
晷澈不以為意地哼聲道:「他也只能過份這幾天了。」
刀刀目送晷澈離去:「小姐,路上小心。」
晷澈背對著她揮揮手,示意她知道了。
***
夜語閣,時間夜晚6時50分──
霄星已坐定在老位置等著晷澈,在她還沒出現之前,破軍趕忙過來報告霄星要他去查的事。
「九爺,打聽到了,而且不費吹灰之力啊,護衛們都在傳了。」破軍長嘆口氣:「鬼神醫那身衣裳,是孟千虎幹的。」
霄星冰冷的紫眸暗了下來:「怎麼回事?」
「九爺,孟千虎這人相信也不用我多講了,極好女色,眾所皆知。」破軍接下來有些難開口,不知該如何表達才比較委婉:「在我帶養生谷情報回來的那晚,孟千虎他……襲擊了鬼神醫跟她的丫鬟。」
頓時,破軍感到霄星身旁旋然起風,勁道猛烈,四周桌椅、掛畫、盆栽造景、花瓶等室內裝飾都被瞬間的強風掃歪。
破軍立刻閉嘴,主子動怒了。如此近距離接收到霄星的內力波動,就連武藝不俗的破軍也感到心驚肉跳,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九爺內功發之氣仍是那般冰冷蝕骨,又濃厚得讓人雙膝發軟,就連他這個用氣能力及內功底子被認定是學武奇才的人也接不下九爺一掌,恐怕心脈碎斷算輕的了。
破軍趕緊將話說清楚,免得主子誤了大會:「不過不過!鬼醫她們主僕倆都沒被占到便宜,反而孟千虎現在命根子有傷,痛得下不了床,據說被是鬼醫用膝蓋狠狠撞的。我想鬼醫那天身上衣服,應是與孟千虎搏鬥的證明唷。」
聽及此,霄星狂爆的內功氣流這才逐漸收斂。
見霄星臉色陰沉,破軍小心翼翼問著:「九爺,你有何打算?」
霄星知道孟千虎仗著燕妃當靠山,在戰王府裡胡作非為已不是一兩天,只是沒想到他這次動作如此快速。為了營造毫無威脅性的廢物王爺形象,霄星對戰王府裡發生之事均不表示意見,而以往那些庸醫也不值得他多費心。
然而這個天恭晷澈,對他而言尚有活著的價值。
霄星冷睨著破軍,說道:「你跟無心先暗中觀察,非必要別打草驚蛇。」
語畢,前方傳來敲門聲與無心恭敬稟告。
晷澈一走進門,對屋子裡的情景感到驚訝,喃喃說道:「這裡是被子彈打過是不是?」
霄星對破軍揮了揮手,破軍領命離去。
夜語閣偌大的大廳,現在只剩霄星與晷澈對視。
晷澈從容走近,燈光照映著她空靈冰清的臉蛋,神情仍是那副慵懶又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她今日穿了一襲深綠色的連身裙裝,繫著深黑色的腰帶,襯托出她妖嬈纖腰,霄星冷眸直視著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晷澈坐到他面前,劈頭就問:「說吧,為何又改時間?」
霄星將背往後靠滿座椅,這時晷澈才驚覺,他坐在一張木製的輪椅上。但雙輪沒有現代輪椅的傾斜省力設計,而是兩片直立木輪,要操作這張輪椅必定相當耗費力氣。
他嘴角微微往上一勾,說出與晷澈相識的這些時日以來第一句話:「妳什麼意思?」
晷澈第一次聽到霄星的聲音,在現代沒意外的話,隨便開一個廣播節目都會被訂爆,而且還會一堆粉絲送錢、送黃金、送車、送房,只求他用那沈穩又性感的聲線說出他/她的名字。
「一開始是6時,你一切正常的時候。再來是8時,你不能說話也不能行走的時候。今天改到7時?」晷澈冷然的氣勢一點也不輸霄星這個王爺。
霄星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妳覺得呢?」
晷澈斂起眼睫想了一下,隨後起身一邊走向他後方一邊說道:「你想讓我看到怎麼從正常人變化至病人的過程,你願意相信我這個大夫了,是嗎?」
看來九王爺主動遞出橄欖枝了,儘管可能心裡還有點疑慮,但更傾向先相信她會治好他的怪病。晷澈暗自竊喜:『錯把魔鬼當上帝了,小鬼。』
霄星沒有反駁,晷澈說的與他用意絲毫不差地相符,心想:『這都刁不到她?』
霄星接著問道:「妳幾歲了?」
「18。」
霄星眉頭微蹙,感到有些不太對勁的違和感,心想:『這丫頭敏銳又聰明,之前還有膽跟本王談條件,言行舉止精明得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她只有18歲?』
晷澈近距離看著霄星在長髮中段簡單束起的紅髮,顏色獨特如上帝親手研製。是種低彩度的酒紅色,且紅的比例較高,在日光照耀下顯得明亮閃耀,在昏暗室內卻能低調冷斂,她心想這種顏色在現代恐怕會吹起一陣潮流。
當晷澈的手觸碰到霄星後頸,他立刻揪住她的手,力道頗大,冷道:「妳想做什麼?」
這瞬間,霄星見到她手腕上的紫紅色的結痂傷痕,像是被利刃沿著手腕割了一圈,但深淺不一、左右不齊。
此刻,他才意會到了晷澈那晚遭遇了什麼樣可怕的事。
孟千虎那渣滓,竟對她用鎢鐵銬鍊?!霄星不用猜也知道孟千虎的意圖,心底莫名揚起止不住的怒火。
晷澈嫌惡地甩開他傳來陣陣暖意的大手,冷道:「你是裝了機械手臂嗎?這握力都能捏爆拔辣(台語:芭樂)了。」
霄星本要因她的無禮而動怒,但最後說出口的話,語氣輕柔得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為何不向本王求救?」
晷澈知道霄星看到她手腕上的傷,既然他都提起了,她也不必裝客氣:「見到昨晚〝無聲的抗議〞,相信英明如九王爺已經有所作為了。」
她那步〝無聲的抗議〞是經過嚴密計算後的策略。既然擺明他九王爺從不過問大夫生死,又是八股男加上傲嬌貴族這兩項令人不齒的特質融合體,那她若苦苦哀求恐怕成效不彰,搞不好還會被他嘲弄一番,甚至覺得她小題大作。
所以晷澈乾脆省去唇舌之累,將事發過程直接穿在身上,提醒他〝你的大夫在你家差點被姦殺,隨你九王爺愛處理不處理,但下次也許沒這麼好運逃過一劫了〞。
霄星頓了頓,對於被晷澈準確說中感到有些詫異,他確實下令破軍和無心輪流照看她。
這丫頭竟能一次次看穿他的心思,這倒新奇。
晷澈強勢地將雙手貼在他肩膀上使勁往後壓,讓他靠滿整個椅背,說道:「本來要進行音樂治療,但今天沒空去市場買道具,只能先按摩將就了。」說著,她雙手熟練地開始放鬆他的肩頸,霄星頓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及舒緩。
晷澈的按摩手法師承奶奶,而她辛苦教會晷澈是為了自肥,且從沒掩飾過這個意圖,三不五時就要晷澈替她按摩。回想當時見奶奶如此享受,她也是樂在其中。
晷澈手上的觸感跟捏到石頭沒兩樣,不禁猜想這成天不管事的鴕鳥王爺為何還能有像命不值錢的工程師或日理萬機的大老闆才有的肩頸僵硬程度。
隨著晷澈力道適中地按開他肩頸上每個筋絡節點,霄星感到一波波令人上癮又欲罷不能的酸麻感。
為了避免被刺客偷襲,他的肩頸可是禁區中的禁區,沒想到這小丫頭的手法如此了得,他竟開不了口制止她。
晷澈突然想到,她還不知道眼前這隻新大腿的名字。直白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委婉用詞,沒有敬語,霄星閉著眼享受肩頸按摩帶來的愉悅,冷聲道:「不得無禮。」
晷澈索性停下雙手的動作,說道:「醫病互相尊重,這療程才走得下去。」
她現在有大把籌碼,她要的東西,恐怕九王爺沒得拒絕。
「妳威脅本王?」霄星紫眸回頭與她對上。
晷澈很大方地承認:「是。想要我治好你,就回答。」
他堂堂九王爺竟一再受制於這個丫頭?
壓下心裡的不甘願,他坐正身子,語氣冰冷道:「獨孤霄星。」
「霄星?」晷澈複頌了一遍,聽見她喊他的名字,霄星心底有些微騷動,他閉起眼,忽略這等異狀。
晷澈繼續自顧自地說道:「霄星有金星的意思,代表著美麗與受神眷顧。」
這是她此生遇見少數取行星名字的人,第一個是仙堂水星,而他純粹是因為三八自戀才改名,記得他的原話是:「只有象徵智力與口才的水星配得上我嘛!」
霄星紫眸微睜,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這層含意,頭一次聽見這種說法。
美麗與受神眷顧……多諷刺,他就是因為一張神似母親的臉孔,才讓獨孤玄禮對他百般呵護與照顧。這說法,儼然道盡了他至今陰暗不潔又充滿仇恨的人生。
「不過從神話的角度看來,我認為它同時也象徵著自由與重生。」晷澈淡淡說著:「有爭議,但很有趣的行星。」
晷澈一番無關痛癢的自言自語,卻深深烙進霄星的心底,紫眸中閃過一絲流光。
自由與重生,多麼奢侈的字詞,身負血仇之人,何來自由?早已踏入命運深淵又何來重生?
霄星一語不發地沉默著,安靜得出奇的空間讓晷澈腦海裡沒來由地浮現一首歌曲,她直接哼唱出來:「來互相傷害,來互相傷害,不再痛苦,來死個痛快~」
霄星轉頭瞪著她:「妳這又是做什麼?」
「音樂治療啊。」晷澈將他的頭給轉了回去,繼續道:「沒樂器也沒道具,唱歌給你聽也行啊。」
晷澈純粹唬爛,只是腦中突然響起以前最愛的歌,自然而然想哼兩句罷了。畢竟過去8年,腦中會自動播放歌曲的情況一隻手數得出來。
霄星不買帳,嫌棄道:「什麼歌曲又是痛苦又是死,如此晦氣,換一首!」
晷澈撒手,走回他面前坐下,開始輕搥他的大腿,立刻就換了一首:「你的笑多療癒,讓人生也甦醒~穿越了千個萬個時間線裡,人海裡相依~」
晷澈唱出霄星不曾聽聞過的旋律,不能算天籟繞樑,但詞中情感卻十分真切,讓他險些掉入詞句中的情緒。
「想見你只想見你未來過去,我只想見你~」晷澈沒有往下獻唱,手也停下動作,霄星疑惑地抬起眼剛好與她深黑的眸子對視,他正要問她為何停下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
與晷澈獨處的時間飛快,已經超過了夜晚8時。
晷澈站起身,看了下時間,黑眸凝視著撇開臉的霄星,似乎被她見到他發病的模樣仍相當不習慣。
知道霄星方才想說些什麼,晷澈回答道:「不是我不繼續唱,再唱下去要被收版權費了。」她補充道:「你的病程我算有眉目了,這症狀要治癒需要花上一定時間,需要耐心。那麼今天療程就這樣了,告退,明天繼續。」
她先替他們3人埋下避開15日之約殺身之禍的種子,要是鬼草方案發展不順利,最後說不定還有九王爺這個機會,端看他吃不吃〝治療需要時間〞這餌了。
晷澈起身便走,沒有絲毫留戀。
霄星下意識要留下她,卻驚覺自己並沒有留她的理由,沉默著目送她的身影不疾不徐地開門離去。
晷澈今晚不經意的話語、所唱歌詞旋律,縈繞在霄星心頭上。
為什麼越是接近這丫頭,越讓人感到捉摸不了呢?
霄星運起內功,輕易驅使輪椅移動到書房,繼續閱覽蒼王寺客棧的帳冊。
期間,視線隱約被左側牆上掛著的罩衫吸引過去,那件是他丟給晷澈穿過的,他人生首次拿不定主意該如何處置,他不打算穿,也不打算洗,在他想好要怎麼處理之前,就讓它這麼掛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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