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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那美好的青春-熟悉與陌生

白沐璃 | 2020-12-07 23:17:21 | 巴幣 110 | 人氣 268


我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而語嫣還在廚房裡忙著,爺爺則是去洗澡了,仔細想想,我還沒仔細看過客廳的擺飾。
 
  沙發呈現ㄇ字型的擺放,中間有張長方形的大理石桌,而離桌子大概五公尺處放著一台電視,尺寸不大,大概2,30吋吧,看著也滿老的樣子,大理石桌正上方有個圓球式的吊燈。電視機一旁是通往樓上的樓梯,寬只能容納一個人上下,米白色的牆面上有點泛黃的痕跡。
 
    吸引我的視線的是左邊的沙發旁邊有著一張正方形的木桌,我站起身來到了旁邊,上頭擺了一個簡單的玻璃瓶裡頭插著一朵花,褐紅色的花瓣熟悉得令人覺得不可思議,明明我知道自己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花,但是感覺……好懷念。
 
  「那是木棉花。」
 
  語嫣走進了客廳抽了張面紙,邊擦拭自己的手邊說。
 
  「花語是『珍惜你身邊的人,珍惜你眼前的幸福』。」
 
  我想起了早上時爺爺對我說的話,我看著那褐紅色的花朵,內心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不知為什麼,想哭的情緒湧上了心頭上,接著視野逐漸模糊了起來,我轉過身強忍著快要滑落下來的眼淚。
 
  「叔叔和阿姨生前都很喜歡這花呢,我記得阿姨很常嚷著說要去看木棉花,而叔叔每次都會帶上我們,坐在車裡。看著路旁兩側的樹上的花朵隨風而飄落,真是……令人難忘的回憶。」
 
  聽完她的這番話後,我感覺淚水已經慢慢的滑落了我的臉頰,我兩手緊握想要強忍住,但是我的忍耐終究徒勞無益。不久後還是潰堤了,淚水無止盡的流著,明明就沒有和爸媽相處的記憶,但是聽到這些過去的回憶,淚水就不斷的湧出來,腦袋裡總有種就快要回想起了卻又消逝的記憶。我趕緊抽了把面紙試圖把淚水止住,但是沒多久面紙就濕的一蹋糊塗。
 
  「真是的,不管第幾次,你的反應都是如此,真受不了你。」
 
  爺爺走到了我身後把我環抱住,剛洗完澡的熱氣包圍住了我,溫暖著我的全身,但是悲傷的情緒還是不斷的從心頭湧出,他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大大的手掌溫柔的撫摸著我的頭,這一舉動,讓我哭得更兇了。
 
  「孩子,真是辛苦你了呢。」
 
  聽到這句話,我轉過身把臉埋進了爺爺的胸膛,開始像個小孩子般,放聲大哭了起來。
  ※
  
  發洩完情緒後,我跟兩人說自己有點累了,我便自己回到了房間裡。
 
  把門關上後,我便躺上了床,看著乳白色的天花板,試圖把自己的情緒平復。我拿起了床頭櫃上的筆記本,持續反覆的看著失去記憶前一天的內容。
 
  我坐了起來,離開床來到書桌拉開椅子坐下,把筆記本翻到標示著3月12日的那頁,並且拿起筆寫下了。
 
  我再一次的失憶了,這是第五次,不知何時會迎來下一次。但,我不想再讓身邊的人們傷心了。
  我闔上了筆記本,把它放在一旁。離開了書桌又躺回了床上。我看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皮突然開始變重,視線逐漸暗了下來。
 
  我又做了個夢,這次我坐在空盪盪的教室裡,老舊的木桌椅,一旁窗戶灑進來的陽光,一切都那麼的熟悉。
 
  突然,教室的門被拉開來,三名男子和夏語嫣走了進來,他們在我一旁的位子紛紛坐下。
 
  「早安啊淵羽,你還是一樣那麼早就來了呢。」
 
  「淵羽啊,昨天數學作業寫了沒,借我抄抄啊。」
 
  「白癡啊,淵羽數學被當你還抄他的。」
 
  三名男子圍繞著我座位旁,彷彿我們四個是一群很好的朋友,只可惜,他們我一個都不認得。
 
  可是,看著他們三人,我的嘴角便微微的上揚,而且在他們身旁,總覺得非常自在。
 
  我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是喉嚨感覺有什麼東西堵住一樣,我拼盡全力只為了想發出一點聲音,最終我的努力只是白費。視線逐漸模糊,不久後,我眼前的景象回到了一片黑暗。
 
  張開眼睛,依舊是那乳白色的天花板。我爬起身來,我察覺我又不知為何淚流滿面,我打開房間的門走到了廁所清洗自己的面容。
 
  清洗完後,我回到了房間看了下時間,晚上11點,我記得是差不多3個小時前睡著的,現在的心情想繼續睡也沒辦法,於是我離開房間走下樓梯來到了客廳。
 
  客廳只留下了電視機微弱的的亮光,電視機還再撥放著,但是音量被調到了最小。昏暗的客廳營造了種陰森的氣氛。
 
  「你醒啦?淵羽。」
 
  爺爺從背後拍了拍我,他穿著白色衛生衣和方格棉短褲,看來應該是他的睡衣。
 
  「爺爺,怎麼這麼晚了還在看電視?」我問。
 
  「沒什麼,睡不太著而已,老毛病沒事的。」
 
  爺爺打開了客廳的燈,頓時間整個客廳明亮了起來,陰暗的氣氛瞬間消失。
  「倒是你,怎麼啦?我以為你會直接睡到明天早上的。」
 
  「做了個夢,很熟悉的夢,但是我總想不起來夢裡遇到的人是誰。」我回答。
 
  我在一旁的沙發坐了下來,爺爺走到了冰箱前打開了它拿出了一瓶牛奶倒進了馬克杯裡,並且丟進旁邊的微波爐加熱。
 
  「這會不會是情況好轉的跡象呢?因為我之前沒聽到你這麼說過。」爺爺說。
 
  "叮"的一聲發出,爺爺打開微波爐取出了熱呼呼的牛奶,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
 
  「喝點熱牛奶吧!對睡眠品質很好的。」
 
  我拿起牛奶,小啜了一口,溫熱的牛奶溫暖了我的身體。突然腦袋裡閃過了一幅模糊的畫面,並且我對眼前的畫面有股熟悉的感覺。
 
  「爺爺,我想,我的記憶有可能再慢慢回復。」
 
  爺爺對我的回覆起了很大的反應,原本看起來快睡著的他,頓時張大雙眼直盯著我。
 
  「你說真的嗎?這代表你的症狀逐漸在好轉囉?」爺爺激動的問。
 
  「爺爺,我說可能,現在這幅景象,我覺得很熟悉,所以我才覺得是不是記憶可能再回覆的徵兆。而且,看到語嫣之後才發現,她出現在我的夢境裡過。」我回答道。
 
  「你還是第一次跟我講這件事情,看來你的病狀正在改變,只是接下來就要確認是否往好的方面了。」
 
  「那這兩天準備一下行李,帶你去看看父母吧,看看會不會再觸動你的記憶。」爺爺說。
 
  「時間不晚了,我老人家明天還要上班呢,我就先去休息了,你熱牛奶喝完杯子放著就好我明天早上再起來洗沒關係,記得早點睡啊。」爺爺講完就起身爬上樓梯回房間休息了。
 
  整個客廳剩下我孤拎拎一人,電視機被關掉後,顯得格外的寧靜,我一口將杯子裡剩下的牛奶喝完。
 
  「父母嗎……真是令人覺得陌生的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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