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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妖暖花開妖魂香】 北區篇──謝幕曲 結婚(四) (完結)

懵夢 | 2019-04-20 01:34:11 | 巴幣 0 | 人氣 68






  黎喝的頭有點昏,躺在床鋪上一動也不想動。雖然最後比老爹還多喝一罈,但那一罈反而超過身體能負荷的極限,縱使使出全身的神氣在調理,一時半刻也是退不了酒勁。

  而小瑾更慘,似乎等她喝醉酒昏倒才有人想到她才十四歲,現在正在旁邊的床舖上呼著酒氣安然睡著。
整間房間都是酒氣,早已聞習慣了,而黎也沒力氣去管酒味還是把兩個喝醉酒的男女關在同一間房了,噁心的根本連動也不想動。

  說是喝醉並不恰當,單純的酒精是傷不了來自王都的黎,重要的還是體內的妖氣。少量還能靠破壞的神氣消化,但大量就真的需要時間,也多虧他還有強化身體的神氣,否則換做他人連等也不用等了。

  必要時也能試著治療自己,不過既不是外傷也沒有內傷,嘗試的性質可能比較佔多數,他打算等撐不住再說。
越想越沒有睡意,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漫不經心地發覺自己綁住眼睛的布沒帶回來,可能被收拾善後的僕人暫時收著保管,只能明天再問問看秋梗。

  光看著天花板也是無聊,既然睡不著還是看點更漂亮的景色也好。他一個翻身打算瞧瞧小瑾的睡臉,但剛翻過身才驚覺這舉動好像有點變態,就算是夫妻也不會有哪個丈夫在新婚之夜不睡覺一直盯著媳婦瞧。

  想到新婚便覺得有些難為情,目光也隨著想法慢慢往下探尋,不知是下流還是本能的經不住誘惑。
小瑾的身體動了下,嚇得黎趕緊抬起頭,卻見小瑾的眼眸雖然迷糊卻清澈的映照出黎的模樣,把他嚇得驚慌失措的樣子都映在其中。

  「小瑾,我是……!」

  但對方像是沒注意到似的只勾起淺淡的微笑,面露出的表情好像睡前才想到有事情忘了做的小孩子,緩緩朝黎靠近。

  「忘了一件事……」

  「……都睡迷糊了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黎判斷應該不是睡前忘了上廁所這類小事,於是心疼地要對方好好睡上一覺再說,不過小瑾並不領情。

  酒醉後仍然靈巧的身形一溜煙的鑽進黎的棉被,微微紅潤的雙頰面對措手不及的黎是致命傷,完全無法抵禦迎來輕柔的吻。

  輕柔過後是深情,如勾人魂魄般激情的不斷犯進,黎心中那一點殘留的理性瞬間崩盤,提起的力量直接把對方嬌小身體翻過來強壓在床上。

  由防守轉為進攻,堵上的唇帶著燃燒的慾火。向下探詢的手不介意把為他妝扮的新嫁娘服裝給弄亂,手裡貪婪可望的尋求香柔的觸感。白皙柔嫩的肌膚他著迷不已,捨不得放手的只想佔有。

  霸道與激情宛如要宣示主權,落在胸口的小手輕輕推著卻只當作一點小情趣更激起獸慾。不斷進出交纏纏綿,偶爾的分離沒有太多休息空檔又再度展開新的回合,彷彿要把對方體內全部榨乾般不斷索求,帶著些許痛苦的嬌喘聲與體液交換的聲音不絕於耳。

  激情與激烈的纏綿,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竭才緩緩退開。黎怕會壓傷小瑾翻了個身,大口喘氣緩和下,而這一動才注意到體內的妖氣幾乎已經被清除,想來是對方動用了妖屍花的力量吧。

  小瑾緩緩坐起,僅僅透過紙門將外頭即將天明的晨曦將她還紅著臉的小臉照出,赤裸的上半身白皙誘人卻遺留大戰過後的痕跡,同時也能讓黎更清楚看見她正輕柔的摸著自己平坦的肚子。

  「這樣……就會有小寶寶了?」

  被對方誘人正發育的青色果實吸引,覺得血液全集中在下半身的某處,但就在黎很想邊教導邊身體力行健康教育的實作部分時,母后說的話忽然在腦中回放,頓時酒醒了半分,支支吾吾的沒有正面回答。

  「呃,可能吧……」

  「不能是可能!」

  被對方的氣勢愣了下,黎發覺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先釐清。

  「小瑾,妳身體還好嗎?」

  「我很好!」

  妖屍花的藤蔓順著情緒甩出,若並非黎恐怕接不下這鞭。沒打算攻擊的小瑾瞬間像個犯錯的小孩子縮起肩膀,將因為剛剛大戰過後裸露到腰間的衣服拉起稍微掩蓋住誘惑人的雙峰。

  「我……我明天再問問看秋梗──現在我就去!」

  「等……」

  出聲時人已經跑了,其行動力可能多少有酒意的成分在裏頭。

  但沒多久門又拉開。

  「媽媽在外頭有話要跟妳說。」

  黎「啊」了一聲,差點就忘了艾伊絲有話要跟他說的事情,當下也忘記要攔住小瑾,整理下儀容稍微冷靜下後便往門外走去。


  艾伊絲就這麼倚著一根柱子坐在外廊上,左眼的封印已經事先除下,在他面前的是能被稱為神的艾伊絲。

  「你是我兒子,客套就免了。」

  艾伊絲搶先要兒子不要說那些客套的招呼,拍了拍身旁要對方坐下再說。

  黎依言照辦,一坐下腦袋便開始胡思亂想。

  「母后在兒子新婚之夜待在房間外頭有何用意?」

  「剛剛說過艾伊絲有話要跟你說,原本想等你消化完妖酒先等等,沒想到意外撞見不該看的畫面。」

  「我們什麼也沒做!」

  艾伊絲聳聳肩,顯然不信。

  「摸肚子,有孩子。」

  「咳……」

  沒想到都被聽了去,黎頓時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任他說到喉嚨沙啞估計對方也不會相信。只好不澄清的放任對方誤會了,說正事要緊。

  他想說正事,但母后不一定遵循他的意思走。

  「你覺得孩子要叫甚麼名字好?」

  「……」

  黎覺得酒都醒了,八字都還沒一撇就想這個會不會太心急?

  「母后,談正事。」

  「是正事啊。你莫非不會好奇為什麼我跟小瑾都期盼你的孩子能出生?小瑾就算了母后總該好奇問一下吧。」

  「為甚麼小瑾就算了?」

  「感覺月會教女兒奇奇怪怪的東西。其實母后一直都在說正事,會那麼期盼你跟小瑾的孩子跟我要說的事情有關。」
艾伊絲深吸一口氣,手隨意地向旁邊揮舞,做足心理準備才開口說道。

  「艾伊絲指定你成為下一任的容器。」

  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覆用眼神確認了好幾次才終於能答覆。

  「我……我?可是弟妹……」

  「我沒有忘記自己生過幾個孩子。你也知道祂是很善變的,小時候看不上你不代表長大後看不上。」

  「這是稱讚?母后,您明明知道這代表甚麼意思!」

  激動的拍了下木質的地板,這點聲音比不上酒宴的喧鬧,只是打擾睡眠的小噪音。

  艾伊絲冷淡的目光試圖讓對方冷靜,那冷淡的彷彿是具沒有感情的人偶。

  「我明白,你明白,小瑾也明白。」

  「……小瑾?」

  不知道為何這時迸出她的名字,照理說她應該還不知情──黎想到一半便聯想出答案,而艾伊絲則用力點頭。

  「我已經先告訴她了。」

  黎很想責備母后不先商量的特立獨行,但千言萬語根本連句子都拚湊不成,只能傻愣在原地。

  「知道小瑾想要孩子的原因?你知道我疼愛她到恨不得她是我女兒,所以即使我有多少個孫子外孫,都比不上期望能看到她的孩子。

  可是,你被艾伊絲選中就表示,你們終有一天得離婚,從此過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連相見說話的機會都不可能有……也絕對不能有。」


  「你必須在我死後接下母后現在所承擔的一切──你將成為下任王都的王。」


  責任的權杖落在身上,所代表的只有世間的殘酷。

  太平盛世終究還是有不得不堤防的那條界線,所謂的和平莫過於建立在相互抵在對方脖子上短劍上。就算有心和平那又如何,兩個有著各自理念的國家終究像油與水,終究無法融為一體。

  為了避嫌,守著五分之一領土的天野家不能跟他國的王聯姻。

  黎握緊雙拳,盡全力避免自己的感情流露,銀白色的雙眸閃爍動搖著。

  「母后……您是否早就知情……?」

  「不,最近才聽祂說的。艾伊絲很隨興你又不是不知道,突然改變心意並不是新聞……雖然只是我的猜測,恐怕祂是因為你要娶小瑾為妻才起了興致。」

  這猜測有兩種猜測。第一種是單純以虐戀為樂,純粹看戲;第二種則是覺得有小瑾在身邊,他更能討神喜歡。

  不管是何者都必須失去,即使明白仍然毫無選擇權利。


  艾伊絲──神──的話語是沒法違抗。


  「成為神,你就不是自己。捨去自己的名字捨去自己的身分與羈絆,所有事情都必須聽從艾伊絲的指示。因為我們的貪婪所以不得不把祂留下,所以祂想要什麼都隨祂滿足囉。」

  艾伊絲站起身向前邁步,赤著腳踩在庭院的泥土上,回眸一笑。

  「或許你必須強迫愛上你不愛的人,為了讓血脈傳承生下孩子,然後周而復始。」

  黎無言以對,畢竟祂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有很多男人的母親,其實一個也從沒愛過。

  「不要怨恨也不要埋怨,生在這個世間就遵循世界的運轉走,這就是人類的殘酷。」

  或許能稱為命運,一個由人類自己譜寫的命運。沒辦法違逆,那只能想辦法讓自己接受。

  或是試著叛逆。

  「傳聞一個生命的殞落代表著一個新生命的誕生,因為她愛你所以才會想要孩子。」

  「母后,能不能不要打啞謎,怪難為情……」

  「難為情的並非是謎題,而是情──么子與獨子類似,有人疼有人愛,卻沒法寵。」

  黎只隱約知道母后在講自己與小瑾,不過憑他智商還是猜想不出來。

  艾伊絲似乎沒指望,天下有人懂就好。身後的暗衛接到主人的手是從黎明中現形,一個卷軸恭敬呈上。

  「為了達成目的我特意去請皇帝幫忙,他就聰明多一點就通這是詔書需要時能用到。」

  黎伸手想接,但卻被一旁伸出的第三隻手給撈走。

  「要白天了就這麼散吧,我很忙別節外生枝。」

  來者不是燐是誰,整棟天野家敢用這語氣說話的也只有她。

  隨意地把手中詔書拉開一瞧,被上頭內容逗樂的哈哈大笑。

  「您對自己女兒還真好,還是對兒子太壞?竟然為了小瑾發布給予她今天能喝酒的權利?」

  那僅僅只是其中一條比較不重要的事情罷了,如今被直截了當說出還真有尷尬,艾伊絲搔了搔臉頰只用笑臉呼嚨過去。

  黎覺得太陽穴附近又開始疼了,他一時忘記讓小瑾喝酒這事,顯然這一切都是母后安排的,這下可好,連皇帝都湊一腳他連抱怨都只能在心底說。

  他也只能舉起手來表示投降。


  燐眼看這對母子該說都說得差不多立刻換上比較正經的表情,該為北區發生的事拉下帷幕。

  「小子,府裡用人少了不少,於是我雇了一批新的人進來,等下吃早餐時跟小瑾一起看吧。基本上除非名字太難聽否則不能辭退,我只要你們同意好跑流程。」

  「呃,妳說好就好……」

  他還沒釐清上個話題就硬生生切到下一個,眼看話題已經回不去了也只能無奈表示自己的主見。對於用人方面他毫無意見,對方畢竟是小瑾請的有多少權力他管不著,方信便是。

  想問的話很多,宛如雨後春筍般不斷冒出,令他困惑不已,不知道該從何解惑才好。

  但就在燐的眼中,問題的答案早就不是重點。畢竟本來就是一場賭局,一個生命相搏的賭局,搞清楚了又如何呢?

  「黎,搞清楚,你已經是這個家的男主人,若是你還搞不清楚狀況,不光天野家連你自己本身也會垮掉!」

  「那給我搞清楚的機會!」

  黎怒吼回去,鮮少發怒的他感覺腹部有股無名火在熊熊燃燒,看來酒勁還未完全消退。

  燐不是被吼就會退縮的人,當下立刻吼回去。

  「給老娘想清楚你自己的身分!你以為結婚只是過家家的遊戲?」

  「我……」

  「我或許能暫時穩住天野家但真正能攬下大局的還是你!家裡的僕人為什麼走那麼多你明白嗎,留下來的連秋梗在內都是無家可歸的人你知道嗎?若並非無家可歸,誰還想留下!」

  黎被這話堵的腦袋一片空白。論北區還有哪戶人家比得上天野家,集體出走不就代表了家破人亡的不信任感,如骨牌效應般一層接著一層倒下,是一種警訊。

  原本旁觀的艾伊絲也表示贊同。

  「她說的沒錯。你的覺悟甚至不比小瑾。」

  「還用的著說?媽媽都想當了爸爸還在猶豫要不要生孩子呢。」

  黎是不懂孩子跟這件事有甚麼關係,同時也覺得自己的嫌疑是洗不清了,當下只能露出苦笑。

  「我會加油啦……」

  燐走過去重重拍肩,哈哈大笑的想要講些甚麼但卻被靠近的腳步聲給打斷。

  「黎大人、燐,您們的聲音太大了。」

  「哈哈哈,抱歉抱歉。有吵到人嗎?」

  「是沒有……妳下手太重了……」

  黎與艾伊絲面面相覷,彼此給了個不要深入了解的表情。

  秋梗開始在習慣未來的同事,聳了聳肩她早知道這類抗議是不會有效果。

  她從懷裡拿出某樣東西然後雙手呈上遞給黎。

  「瑾大人害羞,託我呈遞給您。」

  黎定睛一看,發現並非一樣東西而是兩樣,只是放在一起看上去只有一樣。那是他平時用來纏住眼睛的布以及扇子,前者還能理解但後者就……他頂多只能看出是小瑾一直放在他身上的那把。

  想發問,但群眾目光有點討厭,他只能從秋梗的苦笑中尋得一番慰藉,世上似乎只有一人知道他是清白的。

  小瑾把東西給他沒帶口信,意義似乎只能自己領會。現在並非思考這件事情的時候,黎確認小瑾因為難為情跑去睡了,才讓秋梗去叫春櫻跟蒼蒲過來。

  秋梗依言照辦,走前被燐拖住在耳邊說了什麼,前者聽聞愣了下,最終還是離開辦事。

  家裡有新的僕人,可是知情的人也只有少數。黎很快就做出判斷要先召集他們過來好生商量。

  「想做甚麼呢?」

  燐一副看戲的模樣,黎也不藏著大方承認。

  「要解決眼下的危機還是得靠與其他三區的連結,這是天野家唯一留著的優勢,我想運用這點。」

  說著說著瞄了眼母后,雖然艾伊絲似乎不想插手管這事但關係到小瑾還是微微點了個頭,表示切入點選的不錯。

  問題是眼下該選擇哪一區先下手?黎回想著兩年間的相處往來,已經有了答案。

  「去西區。先從墨家開始。」

  「呵,選的不錯,只是你輕估了大局。」

  黎不解地抬起頭,見到的笑容是那麼的有自信。而她當然沒因此忽略了秋梗帶來的人,人數竟然足足有約二十人。

  有一半一眼便看出是王都,三色的眼眸可顯眼;另一半看不出來的只覺得是皇城招來的,看不出的是他們清一色都是妖怪。

  注入的心血是燐刻意費心神安排的,因為她知道若只錄用普通人類作為下僕,各方面都很麻煩。

  在黎詢問的目光下,燐淡然的投下震撼彈。


  「西區那裡,有個隱憂可是會隨時爆發呢。」


  北區的事情告一段落,但不代表妖屍花的種子沒有散播出去。

  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沒有解決……


《北區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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