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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小說】夢十夜,楊子律,奇蹟

月下七光 | 2017-06-09 23:52:07 | 巴幣 20 | 人氣 394




夢十夜と言う話、聞いたことがある?」

「あの……?」

「ゆめじゅうやだぞ。魂、約束、恐怖、愛、と重みが一杯ある物語りだ。」

「えっと、ちょっと面白そうですね。教えてくれない?」

「勿論よろしいぞ。気に入ったら、夢十夜をあんたの名前にしようかな?」




我忘不了那孤單的影子。
あの孤独な影、忘れられない。

枯槁般乾涸的靈魂,淌著臭黑色的淚,仰望天空只排列一層層扭曲的瘡疤,
望見地面上盡是一張張醜陋的笑臉,笑臉揚起不自然的嘴角,那牙縫長滿蛀蟲,噁心的蠕動

──這邊正是「楊子律」的空洞。

我只是旅人,只是場夢,踏入了這骯髒世界,我縫不起瘡疤,更封不住那歪七扭八的笑臉,
只能走向了那瘦骨如柴的本體「楊子律」,探出了手,碰上那傷痕累累的魂魄。

就算滿手滲出彼岸花紅,燒辣辣的疼痛,但這就是一名僅僅十六歲孩子的模樣,
我所感受的只是痛,如果連這些痛都沒有,他是否就一無所有?
或許吧,有些存在如果少去了呻吟,確實就一無所有。

我呼喚,呼喚般的嘆息著,反覆念著他名諱所殘留的字眼……

「律……」




忽然,響亮的聲音,將我眼前的夢境切割開來,滲入了光輝,然後擴大成全部視界的畫面,我頓時爬起身,瞪眼一看,習慣性的捏起眼鏡戴上。

「啊啊,夢十夜小姐妳好,請多多指教喔。」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坐在輪椅上的少年,他丹紅色的眼珠子圓潤著親切的光芒,就算那是虛假,我也喜歡用真誠來對待它,我聞的到咖啡的香味,這種特殊的混豆香,想必是霜小姐手沖的吧,而這邊,想必就是「霜雪咖啡廳」了。

他後面又說了一大串話語,如此有朝氣真是太好了,因為我認得出來,他便是「楊子律」。

「嗯,久聞大名,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律。」

面不改色的說謊,老實而言也該有點罪惡感才符合人性嗎?可惜,那不適合夢十夜,也就是我。

稍後,律就跟著可愛的小精靈──谷蕾前去復健了。我便推開了霜雪咖啡廳的門扉,用皮膚感受著稍涼的空氣,呆呆的佇立著,等待那名青年──法爾‧耶阿特的到來。

初次見面的時候,我還記得,那名俊秀青年傻愣愣的姿態,並且對我提問回應了聲「呃,沒有。」的時候,雖然內心有點失望,畢竟這趟躲躲藏藏便是白費了。但那一點都不銳利的目光,配上支支吾吾的嗓音,卻讓我會心一笑。那笨拙的樣子,與我在梵亞斯遊歷時,在鄉村見到的單純老神父重疊。

雖說外貌俊朗,年輕有神,卻跟老者一樣慢步調,一點都沒有血氣方剛的青年性子。在阿斯嘉特那樣龍蛇混雜的地方混過,卻有純樸感,隨著跟他慢慢交流,親切感真是一點一滴的滲上心頭。

這樣老好人般的純樸,跟律正好是相反類形,不過從那股些細的女用洗髮精味道推測,也是一名男朋友角色,除非我看走眼,否則他不會是隨便抱女孩子的男人,從律的揶揄中,既然提到「偷吃」,法爾‧耶阿特有名正式女朋友大概跑不掉。

大概是一名擁有雷屬性的,淡藍色毛髮女生吧,我瞄到法爾‧耶阿特身上的殘餘毛髮、以及毛髮本身耐電的質感。這樣子細心的觀察一個人是我的壞毛病,雖然不會說出來,其實是有點失禮的,不過「失禮」也是夢十夜──我的特質之一。

思忖著這些,夜色下寒星點點,也過了些時間吧,我很享受這邊的空氣,因為這邊放置了帕若黛絲森林的聖物,讓幽霧漫天、屍味十足的幽玄神教區一隅得以有乾淨的空氣跟天景,當我深呼吸了口氣,法爾先生筆挺行走的身姿映入眼簾。

「法爾先生~」我推了推眼鏡,習慣性的揚起嘴角,呼喚:「又見面了。」

他濃黑眉毛一揚,擺出苦哈哈的笑容:「啊……是啊,好像有點快。」

斷臂已經療傷完全,衣裳還破著,他任務期間染上身的屍臭味倒是還殘餘著一點,這樣讓他離開又回來,挺讓他困擾的吧?於是我將手一擺,擺往店門的方向:「是否先進來呢?想必沿途勞苦,應當也累了吧?」

他端正的五官表露複雜的情感,異色的瞳孔往我的腿一瞄,二話不說一步步走到我背後,然後輕緩緩的、控制在我能夠配合踏步的力道,兩掌推著我的背脊,把我推到店內的坐位上:「總之,妳先進去坐著休息。」

被推著的期間,我只能尷尬的掩嘴輕笑,才發現原來他在意的是我站了點時間、雙腿有點僵硬這件事情。接受他的好意被半推上座椅,店內的感應燈亮起,我側斜由下望著他的顏:「律的朋友,也是親切的人呢。」

聽到這句,他的表情似乎更加困擾了,並坐上了我對面的位置,為了讓他表情更加困擾──看他的困擾表情實在很有趣,所以我又站起來,故意露出抱歉的神情,走向了空無一人的咖啡廳流理台,不給他阻止的時間。

「律可能要再等一下,那之前我也不手沖咖啡了,以免法爾先生罪惡感呢。」一邊偷瞄他凝重的表情,我說著謊按下咖啡機的按鈕,背對著他推了推鏡框,我選的是高級白陶瓷杯,也只有趁霜店長不在才能使用這高級鏽紋的杯子:「用咖啡機吧,先生喝黑咖啡嗎?」

「不……你坐著就好了。」

「這邊的混豆,我喝幾次都很喜歡呢。」才不要聽法爾先生說的,所以我乾脆裝傻,聽著他充滿罪惡感的語氣,我自顧自的繼續看著濃黑的液體注入杯子,一邊偷瞄他欲站起來又坐下的尷尬狀,此外他還無奈的眨眨眼,真可愛。

「唔……我的話水……或黑咖啡都可以。」

你想喝水吧?但是怕辜負我的好意所以才加那句吧?放心,我不強迫人的。

「不勉強喔。」另外拿了玻璃杯裝溫開水,我覺得自己真貼心。杯子一樣是高級玻璃,根據霜店長珍貴的展示給我看時,好似這玻璃裡頭還有雕刻些安寧心裡的魔法符紋。

經過一系列惡作劇,我心滿意足的將咖啡跟水擺上桌,黑咖啡上頭冒著裊裊的霧氣,將法爾先生無奈的表情、俊秀的面容給模糊了一般。

不經意聊起餐桌禮儀,從法爾先生一臉困惑的樣子來看,似乎是不太懂,不過律那孩子,也就在這時間過來了,而谷蕾偷偷摸摸的從廚房出來,將小小的身姿藏在牆壁的蔭下,我看在眼裡。

短暫的打招呼中,律在法爾先生耳邊私語,開啟了男人間的悄悄話,我卻聽得清清楚楚,律要法爾先生把握機會來「偷吃」我的樣子,我只是感嘆律這孩子果然不夠會觀察,不了解法爾先生呢,他那耿直的性子一點都不像是會偷吃的類型。

不過,法爾先生皺眉頭、苦惱著律這番性格的樣子也頗是一番美景。

「嗯哼,總之法爾大哥。」律坐上了位置後,我們以正三角形三個頂點的方位坐好,每個人的面色都添了些嚴肅,正襟危坐,正題開始──

「以你的認知,我經歷了什麼。」律用清晰的咬字陳述,就算聲音是長不大的童音,卻意外的成熟,也十七歲了,快要成為大人了呢。

法爾先生照實陳述,過程的波折歷歷在目,牆面陰翳下的谷蕾的面色也更加難看了,那段日子對她而言是多麼難受呢?在心愛的男生身側,等待著意識回來的那一刻,卻是遙遙無期的空虛與徬徨罷了。為了照顧律,她徹底的崩潰過,然後再次爬起、不惜改變天真的本性,變得詭詐、嗜財,接著成為黑市著名的蒙面商人之一。

「那名女人」津津有味的跟我陳述這些時,我其實摸不透她到底是怎麼思考的,只知道她旁觀著谷蕾的一切,然後就如同看著小丑一樣觀賞著,對她而言就如同鬧劇吧,她的惡趣味我並不喜歡,雖然我沒什麼資格評論她,但我個人原則上,惡趣味是要有下限的。

在律的錯愕下,終於忍不住的谷蕾上前去低吼出了真實,我只是靜靜的觀察這一切的發展,等谷蕾奔入廚房才說道:「律,你大概也不知道吧?谷蕾小姐在這其間,真的很辛苦,支撐著她自立自強的,就是對於你的感情。」

不知所措的律倒吸了口氣,我將目光轉向法爾先生,不想太緊迫的盯著他:「或許這有點沉重,但是律,你還是去跟谷蕾好好的聊聊吧。」

隨著律急匆匆離開,我站起身來,探出戴著手套的手,對著還呆愣坐著的法爾先生:「先讓律靜靜,我們出去吹吹風吧。」由上往下探出手,我有種打算使生命重新提拉、抬升、重啟的感受,就如同老師當初對我那般。

「呃……還好嗎?」法爾先生卻還是面露不安,異色的瞳孔映著廚房的門口。

「晚上了,外頭挺涼爽,我知道法爾先生有女友了,所以我戴著手套。」扯開話題,我自顧自的說起沒什麼邏輯的半實話:「牽人起來,說來也只是我個人的習慣呢,所以,不會肢體碰觸,法爾先生也比較不尷尬吧?」

「雖然我覺得不是戴不戴手套的問題……」這個時候的法爾先生倒是敏銳起來,之後還是點了點頭,握上我的手,我透過手套感覺到那掌心的溫度,他貼心的問道:「不過……呃,還蠻特別的習慣耶。是那個……呃,不牽手比較沒安全感之類的?」

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法爾先生溫柔又笨拙的問話方式,讓我不知不覺的心頭一暖,回答道:「沒有,單純把人從坐姿牽起來的感覺,就如同是讓人重生一樣。」

鬆手,脫離了那份讓人依戀的溫暖,前去打開了店門,我回頭補充:「幽玄神教信奉死亡,但我喜歡新生。」

「是嗎.....滿特別的。不過,那個教派會襲擊你就代表了你跟他們有不同的地方吧?」我沒有回答,內心陷入那一日,我被命名的日子,所以──老師……明明是你帶給我新生,對不起了,我無法信奉死亡。

脫離了店內的燈光,我看著滿天星辰,像個笨蛋一樣喃喃了起來:
「百年、私の墓の傍そばに坐って待っていて下さい。きっと逢いに来ますから。」

說完,我才驚覺自己說了當初在嘴邊環繞不斷的舊憶,於是裝傻一樣的扭過頸子:「啊,法爾先生,聽的懂日文嗎?這是屬於『我』的故事呢。」這句話是實話,而法爾先生也脫離了店內的燈光,在星光下嘴巴張了張,似乎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好一陣子才說道:「應該是.....呃,呃....在墓旁那個.....一百年,一定會…...怎樣的?所以......這是......呃,你待了一百年?」

原來是這樣解讀嗎?我不禁「噗哧」的笑了出來,立刻從回憶中飛離,轉而半開玩笑的問道:「哈哈,原來我看起來一百歲啊?」

「呃……看起來沒有。」月亮的銀光灑上他尷尬敞開眉頭,我便一邊領路、一邊解釋起來:「《夢十夜》是本小說的名字,描述心靈、約定、恐懼、愛、以及沉重感的十則夢境。剛才的是〈第一夜〉中,女主角的對白,象徵與主角的百年約定。我的名字來自於這本小說,所以『夢境』本身,對我而言是很特殊的──也與我的能力有點關係,哈哈,這方面不方便說太多……」

跟法爾先生聊天是件放鬆的事情,我說道一半才發現差點說太多了,隱晦的閉上嘴,遙望天空,我這是怎麼了呢?果然法爾先生是神奇的存在呢。

「是嗎......夢境的能力。那......呃,那那本小說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快樂的結局嗎?」

好險他也知道點到為止,於是我對自己的能力隻字不提,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好結局嗎?壞結局嗎?最後男主角只是這麼說呢:『遙望遠遠的天空,破曉的星子僅僅一顆,轉瞬一閃。「原來早就過了百年了呢。」我也在此時察覺了』。」

「是嗎.....唔,如果說能故事中的大家都能得救,那應該就是好結局吧。」

聽他這麼說,我忽然有股衝動,倏忽轉過身,佇足,面向著法爾先生,看著他清澈的瞳孔,映照著我的臉龐,更映照著我背後的漫天星辰:「希望哪天,百年後也有人這樣等著我呢,哈哈……」

我在說些什麼傻話?當我這麼暗自苦笑時,他卻凜然回答──

「如果說你需要被等待的話,我想這裡的人應該都願意等你。」

我越來越覺得,他是讓我可以信任的存在,讓我可以安心的將秘密託付給他──也不知道是直覺?抑或是他個人的獨特魅力?至少,他說話不會讓我覺得肉麻,而是一種正向的動力,那麼……

「......說不定,夢境這種捉摸不定,又如幻境般的東西,正好拯救了律也說不定。」我給了個暗示,但是,又模糊不清的交代了一句:「說不定這便是奇蹟,對吧?」

很遺憾,儘管在寒冷的風中,若隱若現的星光下說出這句話好似很浪漫,但我不是那種浪漫的人。所以,奇蹟這種東西不過是──

「一定就是奇蹟了。如果夢境確實的拯救了一個人。不過....不管什麼方法,將一個原本難以拯救的人救回來,我覺得都是奇蹟。」

……欸?

奇蹟?我聽著法爾先生的言詞,正視他的眼睛,我逐漸迷惑在他柔潤得異色雙瞳中,忽然間有種自己哪天或許也可以得到救贖的荒謬感。將手輕緩的撫上了胸口,另一小指頭貼上鏡框旁:「我來說個小祕密,不過有點含糊,你聽聽:或許,奇蹟正在『等待著』律喔,等待他憶起自己的那天。」

故作鎮靜的,我用密語說出秘密,法爾先生是否能夠意會呢?

「畢竟,如果奇蹟憑空而來,甚至自認是奇蹟,那就稱不上是奇蹟了,或許有一天,律那孩子會發現它,然後發現奇蹟也只是平凡的小事。」我等待著那天,或許奇蹟會降臨在我身上:「哈哈,我都不太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了。」

語氣裝傻裝著天真,我卻不再裝著這份天真,而是用我最真實的樣貌,表現出來。

「唔.....你的意思是,奇蹟已經在他身邊,只是他沒發現而已?」

「完全正確,那麼這個秘密我們就共享了喔。」

是啊,法爾先生,但你自己有發現嘛?奇蹟也在你的身邊──收起小拇指,轉而將食指貼上下唇緣,我的心裡起了久久未有的漣漪,這讓我感到危險:「啊,夜色深了,律跟谷蕾也差不多談好了吧。」

「有女朋友的男人,我也不好意思獨處太久。」說著藉口,我只問法爾先生是否能夠自行回去,畢竟天象不太妙,雲霧大概要襲來了。

確認他可以之後,我與法爾先生擦身而過,婉拒了他的送行,爾後背對著背,凝視著沒有法爾先生的前景:「期待下次見面囉,法爾先生。」

夜晚的霧果真掩蓋了星空、月亮,我的身型大概也會隱沒在黑暗中吧?就這樣融化著,回眸一看,他乘著巨大的黑龍遠去。

──法爾先生,不就是奇蹟一般的存在嗎?



5164字
2016/06/09
23:50

創作回應

VC
2017-06-09 23:53:47
月下七光
2017-06-09 23:55:19
別再衝啦
我的頭香呢
2017-06-10 00:13:12
月下七光
被ㄈㄒ搶ㄌ
2017-06-10 00: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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