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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石錄》第一部.第一集.第九回.締結契約

樂子喵 | 2024-03-15 10:20:55 | 巴幣 12 | 人氣 95

連載中天界新語.劍石錄
資料夾簡介
冒險活動交織出各種酸甜苦辣的故事,眾人的心意也維持聯結起來,讓我們一同閱覽它們的冒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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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提要:
依戚來意不單純,丹殊緘默難斷離。
檮杌為解過往憾,願與銕吾訂約契。


  連接階梯和承光府之間的平臺種植整排修剪有致的樹木,形成小型的涼蔭,為雄偉的承光府覓了一處涼爽。

  依戚在樹下照顧昏睡的丹殊,不時覷向伸手可及的誅魔劍。

  在這段時間內,依戚伸手數次,將碰至誅魔劍前又抽回了手,神情相當複雜。

  未久,丹殊睜開眼睛,依戚的容顏映入眼簾。他意識自己是躺著的,正躺在依戚的雙腿上,迅速起了身。

  「丹殊大人,你終於醒來了~」依戚堆砌滿臉的笑容。

  「……妳是誰?」丹殊警戒地問。

  「我是依戚。」依戚說。

  丹殊拿起身旁的誅魔劍,欲將其掛回背後,卻感到強烈的不適。他一閃即逝的神情變化沒有瞞過依戚,依戚乃收起笑容,問道:「丹殊大人,剛才你攻擊了這邊的主人……還記得嗎?」

  丹殊不得不放開手,重新調整吐息,冷靜回應:「……有模糊的印象。」

  「這種事情常發生嗎?」依戚問。

  誅魔劍發著光,雖非襲殺后土時的血色,亦不減腥紅。丹殊雙眸透露些許的敵意而問:「妳是為誅魔劍而來嗎?」

  「是。」依戚鄭重點了頭。

  「妳將我移至此地,也碰得誅魔劍。剛才是最好的時機。」丹殊態度冷淡。

  「猛然抽離誅魔劍,會造成你很大的傷害。」依戚擔憂地說。

  「既欲奪劍,又何必在乎我的死活。」丹殊目光如劍鋒利,語氣冷漠如兵刃,他若有心便會揮劍斬殺眼前的依戚。

  丹殊如此令人畏懼,依戚仍直視著他的雙眼,坦率回應:「因為你是誅魔劍的主人。」

  依戚的雙眸純潔無雜質,堅定的話語與她心念一致,可比芳泉中的無暇美蓮。丹殊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物,不禁猶疑問了:「……妳是誰?」

  「我不是說過了?蓮若池仙子依戚啊。」依戚露出困惑的神情。

  「蓮若池不是凝月湖。」丹殊道。

  「……怎麼說?」依戚無奈地問。

  「妳的身手不是一般的仙女。若是凝月湖仙女有此實力,除非與那群仙人合作,否則不應讓他們占領此地。」丹殊回以主張。

  「有啊,我讓他們看到幻覺了。」依戚平穩地說。

  「除檮杌以外,妳也守護鏡銅村。」丹殊繼續說:「僅欲奪劍,不需要保護村莊,何況那群仙人並不知道誅魔劍。」

  依戚連點數次頭,喃喃著:「原來是套話啊。」

  丹殊對依戚瞭解有限,經由數次問答獲取回復,如取得幾片拼圖拼湊個大概。

  「妳的態度不似奪劍之人,為何要奪劍?」丹殊回歸正題。

  依戚眼見謊言拆穿,態度未見慌亂,調整坐姿思索下一步;丹殊手不碰劍,保持警戒,因應依戚的回答決定後續行動。

  兩邊僵持數秒,氣氛相當尷尬。

  終於,依戚嘆口氣,坦然地說:「我是奉命行事。大人聽說誅魔劍所在的村莊已遭濁氣侵襲而滅村,無一生還,要我取回誅魔劍。我前去探測,證實那座村莊已滅,但沒發現誅魔劍,打聽也沒得到消息,幾乎都要放棄了。」

  「滅村已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丹殊提醒時間差。

  「對天界來說十年不算什麼。除非派人通報,不然很難掌握人界的消息,遲個百年也發生過。」依戚理直氣壯地說著。

  「我聽說天界對人界有溝通渠道。」丹殊見多識廣,不被依戚的單一論述所說服。

  「我家大人不太管人界的。」依戚撫著臉頰。

  依戚態度不像說謊,丹殊也難判斷真偽,但他基本認定依戚沒有敵意--如果依戚別有所圖,在首次見面時,閃避不及的他早已遭到暗算。

  「誅魔劍是家傳寶劍,不論本出於何處,現在都歸我所有。」這是丹殊的基本主張。

  「我知道,因為你被誅魔劍控制了。」依戚小聲地說。

  「……」丹殊對誅魔劍不語。

  「誅魔劍雖說『誅魔』,但殺戮之氣頗重,與劍靈簽訂契約……」依戚尚未說完,誅魔劍已紅光甚熾。

  「他是我的家人,是我的老師,這種話不必再說。」丹殊蹲下身,輕撫誅魔劍。

  誅魔劍受丹殊輕撫稍解紅光,但丹殊神情凝重,可見兩者溝通不順利。

  依戚猶疑幾秒後,鼓起勇氣問了:「……我問你一句。」

  「什麼事?」丹殊道。

  「你曾發生像剛才的失控嗎?」依戚嚴肅地問。

  丹殊望著誅魔劍,其紅光不止,連依戚都猜得出劍靈隱藏的含意。

  「我跟后土大人提過了。他與劍靈有過恩怨,如果僅針對后土大人失控還好,但……」依戚吐了一口氣,一鼓作氣說完:「聽說與劍靈簽訂契約者沒有好下場。」

  丹殊握緊劍柄,堅定地說:「當年我受濁氣侵襲之時,是劍靈救了我。」

  依戚眼睛微睜,恍然大悟:「所以,你是那座村莊的倖存者?」

  「是。」丹殊不明白依戚的激動。

  依戚雙手交疊,眉頭微皺,口中念念有詞,但丹殊聽不到內容。過了些時間,她正色宣示:「我會向大人說明此事。請你放心,我不會在未經你同意前奪劍。」

  「……妳的大人是誰?」丹殊問。

  「他表示向劍靈提『送行者』一詞就會明白。」依戚看向誅魔劍。

  丹殊伸手取劍,將其掛回背後,默默走向階梯。

  「……等等。」依戚不懂丹殊的用意,又擔心其再度捲入心魔漩渦內,顯得狼狽。

  丹殊停下腳步,回頭說道:「我不會將誅魔劍交給妳。」

  「你要離開這裡了?」依戚問。

  「是。」丹殊道。

  「你不管銕吾了嗎?」依戚不解地問。

  「后土會送他到晉城,我們在那邊相遇亦可。」丹殊冷淡地說。

  依戚走到丹殊的面前,擋住階梯的路線,試探地問:「……你是擔心失控嗎?」

  直行道路被依戚擋住,丹殊從另一邊繞過去。依戚沒有阻止他下樓,僅說:「如果不處理,失控問題只會越來越嚴重。」

  丹殊無路可行,停下腳步,冷聲問:「將誅魔劍交給妳所說的大人就能處理嗎?」

  依戚未知丹殊和劍靈之間的溝通過程,但確定她的一番話已傳達給兩人。

  她正色回應:「我就是來處理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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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銕吾與檮杌走到府前,卻見丹殊和依戚坐在階梯上。他無需抬頭就感受到不小的陽光,頗感納悶:「奇了,怎麼坐在那?」

  在丹殊和依戚之間隔一個人的位置,兩人沒有交談,氣氛冷得可融化熾熱的陽光。

  銕吾走下階梯,坐在兩人之間的位置,關懷地問:「丹殊,你還好嗎?」

  「沒事。」丹殊平穩回應。

  檮杌靜靜臥坐在平臺上曬太陽,雙眼微閉享受陽光的滋味,像是銕吾的寵物。

  銕吾明明坐在平坦微熱的階面上,氣氛卻似坐在冰墊上而難以久坐。他不知該看丹殊還是依戚,只好問:「……你們怎了?吵架了?」

  「意見不同而已。」依戚盡量維持一貫的態度。

  「喔……這麼快就進入吵架期了?」銕吾打趣地問。

  「……吵架期?」依戚皺了眉。

  「一開始是熱戀,認識一段期間就開始吵架了。」銕吾煞有其事地說。

  丹殊和依戚雙雙皺起眉頭,檮杌搖晃著尾巴,當名稱職的寵物。

  銕吾為自己的才智折服,驕傲地說:「依戚不是喜歡丹殊嗎?丹殊沒說喜歡妳,就跟他吵架了?真幼稚耶。」最後一句他說得很小聲。

  依戚瞟了銕吾一眼,不悅表示:「丹殊大人要帶你去晉城,不跟我回去。」

  「……關我啥事?」銕吾比著自己,不懂怎會扯到他。

  遲遲未語的丹殊以冷靜的聲調打斷這場爭論:「……你們談好了嗎?」

  「你是說我跟檮杌嗎?」銕吾問。

  「嗯。」丹殊點了頭。

  「聽完檮杌的話,我覺得叔叔說得對。」銕吾用力點了頭,講出大道理:「保護村莊要自己來,我能幫上忙的就是學習新技術。檮杌說要跟我一起去,路上有個照料,總不好讓你一直分神保護我。」

  這句話儘管聽來無奈,卻是不折不扣的事實。銕吾在戰鬥上就是累贅,無法發揮丹殊的戰力,而檮杌可以解決這件事。

  丹殊接受銅爾的囑託,就必須兌諾,但他對檮杌總有些顧慮,沉重之情可想而知。

  「吾會和銕吾簽訂契約。」檮杌回應聽似輕鬆,但有沉甸甸的誠意。

  依戚為銕吾的晉城行將有新夥伴而喜,好奇地問:「契約……是怎樣的契約?」

  檮杌起了身,嚴肅地說:「這是吾的作業。師傅會為吾等施術,直到銕吾不再需要吾為止。」

  「……」丹殊因契約的內容而眼睛微睜,久久說不出話來。

  「……需要這麼正式嗎?」依戚再度皺了眉。

  「這樣不好嗎?」銕吾不懂。

  「訂定契約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銕吾應該沒有代價,但檮杌呢?」依戚沒有忽略「作業」這詞。

  「這是吾要補償銕吾的。」檮杌的語氣難掩落寞。

  聽到檮杌的說法,丹殊的眼神不自覺飄向誅魔劍,對所謂的「契約」越發陌生。依戚沒有錯過丹殊猶疑的瞬間,選擇不點破,讓丹殊自行摸索。

  銕吾伸出手,慌忙問道:「等等……是啥代價?」

  「保鑣幫傭,隨傳隨到。」檮杌尾巴垂了下來。

  「呃……」銕吾摸了頭,顯得很尷尬。

  「呵。」丹殊差點笑出聲,沒想到檮杌竟為了銕吾不惜訂定這種契約。

  依戚聽得丹殊隱約的笑聲,心情放鬆許多。

  「不用在意,否則師傅會給吾更嚴苛的作業。」檮杌不無自我安慰的用意。

  「……原來后土這麼喜歡給作業啊。」銕吾很難想像少年模樣的后土可比銅爾對他的嚴厲,腦內始終浮不出相應的圖像。

  「他是嚴師。」檮杌用中性詞傳達內心的敬畏。

  誅魔劍發出極其微弱的光芒,只有與其訂定契約的丹殊聽得到他的呼喚。丹殊聆聽劍靈的想法後,默默點了頭。

  依戚感謝銕吾和檮杌的互動,使丹殊的心情不再像方才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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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丹殊以外,眾人皆入府。后土屹立於原地,彷彿沒有移過位置,像尊土偶穩重。

  銕吾聽檮杌提過后土的尊貴身分後,不敢像首次見面那麼無禮,但他實在好奇后土是否一直站在這裡。

  「那位劍士未入府否?」后土問。

  「丹殊擔心失控,暫且留在外頭。」依戚回應。

  后土點了頭,接受丹殊的決定。

  檮杌早已納悶,但不好在丹殊面前提起:「師傅,關於剛才的失控……」

  「吾與耿凌有過恩怨。」

  從后土的平靜回應,這樁恩怨在他心裡似乎只是小事。銕吾雖與丹殊交流未深,亦知其非躁動之人,不禁吐槽:「……要多大的恩怨才會搞成那樣啊?」

  檮杌應該阻止銕吾的不敬,但他深知后土的性格,能讓其始終惦記之事必很重要,靜默不語任銕吾發揮。

  后土直視銕吾率直的雙眸,冷靜回復:「沒有吾,短期間劍靈不致失控。」

  「不會失控就好,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銕吾吐了一大口氣。

  「……短期間?」檮杌疑惑地問。

  「劍靈終究具凶戾之性。」

  后土抽出腰間的佩劍,劍身修長,在閃耀純銅的赤色下有幾分玉質的溫潤,也是把好劍。

  依戚和檮杌從劍中純淨,想像其劍靈亦是無瑕,與誅魔劍不時透露的詭異紅光形成極大的對比。

  銕吾感受不到劍靈,湊向前專心研究古劍的鍛造技術,他和后土的距離在五步以內。他對銅與玉的材質融合頗有興趣,嘖嘖稱奇:「……這是怎麼做的啊?」

  銕吾看過銅劍,也聽過玉劍,但兩者竟能融合為一體,對此長了見識。

  「這是已故的大人贈與吾的佩劍。」后土將佩劍交給銕吾觀察。

  銕吾慎重取劍,感受清風徐來而心情沉靜,如處於山林之中悠然自得。此劍由美玉打底,繼而鋪上赤銅,兩者交融可比劍上紋路神秘。

  檮杌眼睛睜得超大,依戚亦感訝異,誰都沒想到后土把佩劍交給素昧平生的銕吾。

  銕吾回想誅魔劍的外觀,喃喃著:「玉質的劍應該不夠堅固,劍身卻不像誅魔劍有許多坑洞,嗯……」

  「誅魔劍本屬仙劍,染上太過殺戮之氣,而有所折損。」后土從銕吾手中取回劍。

  銕吾比著劍,「它有名字嗎?」

  「名喚飛楊。」后土將配劍收回劍鞘。

  「誅魔……飛楊……仙人的劍名都取得很好聽呢。」銕吾雙手交叉,也想為自己的愛鍬取個稱頭的名字。

  「如果有機會,汝可一觀西方天帝之昆吾,或尋北方天帝之畫影、騰空,都是好劍。」后土道。

  「昆吾……畫影……騰空……」銕吾記住這些生澀的詞彙。

  銕吾和后土的討論,使檮杌和依戚從原先驚訝轉為無奈。

  「沒想到師傅這麼喜歡劍……」檮杌很久沒看到后土放鬆的神情。

  「嗯……」依戚從后土的神情中,似乎想到了何事。

  后土看向兩人,問道:「檮杌,汝覺悟否?」

  「是。」檮杌堅定點了頭。

  銕吾猛然回過神,驚呼:「等等,剛才依戚說啥代價的,那是啥?」

  「檮杌將與汝訂定一生之契約,直到汝放棄為止。除有違善良風俗外,汝可要求檮杌做任何事。」后土回應。

  「……聽起來比檮杌說得還誇張。」依戚默默吐了槽。

  「既曰『作業』,即非輕鬆可及之事。」后土不以為意。

  銕吾眉頭微皺,「……要求做任何事?」他明白詞意,但一時要他使喚檮杌做事,腦內一片空白。

  「汝決定即可。」后土不舉例,任銕吾和檮杌自行摸索。

  銕吾與檮杌互視,檮杌伏下身,表達對他的忠誠。

  「不用這樣也……」

  銕吾不知所措,揮手連忙阻止,但檮杌不改姿態。

  「這是契約的步驟之一。」后土解釋後,於手中聚集微弱的仙氣,問道:「汝等欲以何物作為證明?」

  「……證明?」銕吾不懂。

  「證明你們訂定了契約,通常是隨身攜帶且不會取下的物品。」依戚盯著銕吾的項鍊。

  「喔……那當然是項鍊了。」銕吾輕握項鍊,此物對他來說具有無可取代的珍貴價值。

  「可。」

  后土將仙氣灌入項鍊之中,使其發出微弱的黃光,未久黃光散去,項鍊與原本看似無異。檮杌的背後則浮現一大片的刻紋,隨著項鍊黃光散去也慢慢看不到。

  「吾為此項鍊施與祝福咒語,願其保佑汝。」后土道。

  「……嗯?」銕吾翻看項鍊,觀察有否細微的變化。

  「契約刻在內部,表面看不到的。」依戚說明。

  銕吾偏過頭,不解問道:「這樣就有契約?沒感覺有啥不同。」

  檮杌轉過頭,無奈地說:「吾的背被燒了。」

  「真的?會不會很痛啊?!」

  銕吾的手輕碰在檮杌的背上,檮杌未有表情變化,他才掀開表面的毛,摸到皮膚有明顯烙過的痕跡,似突起的傷疤。

  「晚些就會好了。」檮杌全身虛脫,不得不伏在原地。

  依戚見狀,凝重地問:「后土大人,你剛才說這項契約是銕吾說停就可以停,但若之後因故解除,會不會有後遺症?」

  「不會。」后土回應。

  「那就好。」依戚稍微放心。

  銕吾趴在檮杌的身旁,充當安慰病患的護士,緊張地說:「你怎麼沒說會被燒?之後還有這種事,你必須先跟我說,不要讓我擔心了。」

  「應該不會有下次了。」檮杌自嘲說道。

  后土對兩者相處微微一笑,即使外人看不出微笑,也能察覺他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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