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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提要:
暗殺要人不可成,相柳出招計東封。
青年憂慮少昊事。眾人步行赴晉城。
在深夜的大沙漠中,仙人群圍繞於一名戴著黑斗篷的男人。男人已過中年,身材矮小,蓄著半白半黑的鬍鬚,散發讓人生敬的氣質。
仙人群口皆含物,唯有首領洌銓未行此舉,向中年男人致敬:「蘇里大人。」
「有發現可疑人士嗎?」蘇里問。
「之前在懸崖處發現可疑人士。」洌銓謹慎回應。
「人呢?」蘇里神情不悅。
「他們潛地而逃,部屬一時追不上。」洌銓嚴肅地說。
「潛地而逃?他們是仙人還是雜種?」蘇里神情越發難看。
「根據回報,有人類,有魔獸,似乎也有仙人……」洌銓未親自目睹現場,但相信部屬的情報,即使聽來荒謬。
「……」蘇里眼神一暗,這是他即將發怒的前兆。
「蘇里大人,請息怒!」洌銓承認自己的動作慢了一步。
他甫說完,身後的仙人群都半跪於地,顯見蘇里的權威。
對蘇里而言,不可放過每個可疑人士,因為這是他和「那一位」的約定。然而,只有數十名部屬的他,不可能封鎖整座大沙漠,縱使在綠洲布點也很困難。
「除了那組人,你有看到外觀年紀約二十多和三十歲的兩名男性仙人嗎?」蘇里問。
「未曾見過。」洌銓堅定回應。
「這麼久都沒情報,我看是沒走這裡了。」蘇里啐了一口。
蘇里決定改變策略,除是封鎖沙漠不可行,更有深層的原因。冽銓和其部屬的汗水,非出自冷汗,而是受不了炎熱的汗水。除了駱駝外,誰又能長期在沙漠中生存呢?
「蘇里大人,請問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洌銓請求指示。
「把大家集結起來,我們該打場仗了。」蘇里道。
「以我們目前的人數,還無法……」洌銓處理小型任務綽有餘,但要發起一場戰爭太過吃力。
「我的目標是攻擊那些投機分子。」蘇里揚起殘酷的笑容。
「那些人……『他』不是正在處理嗎?」洌銓神情一沉。
蘇里振袖而怒:「那小子太天真了。不給那群投機分子一點顏色瞧瞧,是不可能叫他們做事的。」他不願再容忍。
洌銓回想近日的交涉,認同地說:「蘇里大人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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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圓潤的月亮高掛於天際,散發著銀藍的光芒,為黑暗的世界中綻放了光明與希望,並緩和人們對黑夜的恐懼。
一名身著黑袍的青年--即依戚所稱的大人,正於卦月閣沉思。
卦月閣,顧名思義以八卦造型為外觀,本在密閉的室內,因敞開的屋頂使月光得以直射於內。水面瀰漫著銀藍色的霧氣,其中蘊藏豐富的仙氣。
卦月閣的核心掛置一把長劍,劍面漆黑,劍身厚實,與誅魔劍同為大劍,寄宿神祕的力量。
另名高大的青年進入房內,他樣貌英挺,身著青黑色的戰袍,腰間的佩劍閃爍著銀光,一看就是出色的武者。
「大人。」青年恭敬行禮。
「現在只有你我二人,拗口的稱呼就免了,脩弟。」青年於池間揮手運氣,池間霧面久久未散。
「堂兄,你尚未發現父親的下落嗎?」脩難掩憂慮之色。
「相柳似乎也在探查伯伯。」青年凝重的神情中帶著安然。
青年與相柳皆以水為媒介使用探查之術,不同的是,他以相柳為目標,逼相柳驅散他而中止原探查,干擾相柳的探查行動。之後,他有私下調查,皆未見相應人員。
「該哥性格謹慎,陪在父親的身旁,應會斷絕所有的探查。」脩點了頭。
「這是他的長處。我找不到伯伯,相柳也很難找。」青年相信蓐收的判斷,才敢以相柳為目標。
脩看向青年的袖內的手腕,其被衣物遮蔽看不出異狀,但他知道那邊有道疤,正是拜相柳所賜;他很擔心青年繼續以相柳為目標會很危險。
青年與脩相處許久,焉不知其想法?他離開池邊,回歸正題:「你將報告何事?」
「祝融來信:亟需援軍。」脩將文書交給青年。
青年打開文書,迅速瀏覽後,冷靜回復:「重黎力扛共工,戰況艱辛,我會派一支軍隊援助他。」
「玄淵城內的駐軍有限,那些新收軍隊……」脩嚴肅地說。
「我僅派少量的親衛隊過去。在這之前我會先宣戰。」青年按住桌几上的文件。
「放棄尋找父親嗎……」脩沉重地說。
「只是不列為第一目標。我有派人尋找伯伯,但調皮的伯伯去哪了才是問題。」青年想要調解凝重的氣氛,然而情勢依然困頓。
要在寬廣的世界中尋找刻意隱藏行蹤的少昊,可比大海撈針困難許多。現在時間急迫得比珠寶還要珍貴,已不容揮霍。
脩明白青年的意思,說道:「請你向共工宣戰,這樣我才有號召軍隊的口實。」
「之後會更辛苦你了,玄冥。」青年感謝脩的鼎力協助。
「你先將手傷養好。」玄冥比著青年的手。
「只是小傷,不算什麼。」青年撫著結痂的手傷,接受玄冥的好意。
玄冥領命離開卦月閣後,青年的笑容轉為凝重。
「伯伯……你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少昊做事一向坦蕩蕩,如今卻是躲避各地,必是受了重傷。
青年肯定少昊未死,因為共工未挾少昊行事,也沒出示少昊手中的的共主玉璽;他很慶幸當時相柳沒有待在共工的身旁出謀劃策。
青年雖可阻擾相柳藉探查得利,但拖延時間對自己不利,不得不改變方針,相信蓐收會照顧好少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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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守在湖邊,湖面依然朦朧,恰似月光的迷濛色彩。
然而,此地幽遠封閉,月光照射不透。正因如此,青年探查也探不出所以然。
即使沒有光芒,浮游仍輕鬆擦拭劍身,對相柳不解詢問:「……又有人阻擾嗎?」
「還是那個小鬼。」相柳稍握拳頭,當場水花四濺。
「他好煩耶。」浮游很少遇過這麼執著的人物。
「至少我知道:他也沒找到西方天帝。」相柳中止探查,使湖面回歸漆黑平靜,不再讓人有機探查。
「那公子哥到底逃到哪了,為什麼不讓我去查耶?」浮游不想待在這裡,但相柳要他待在這裡,他奉命歸奉命,也想知道原因。
相柳不回應,將一手的飼料投入湖內,未久即有群蛇爭食。
「還有還有,怎不讓我去幫助共工大人?另隻小鬼也很煩耶。」浮游繼續抱怨。
相柳將飼料拋給浮游,冷聲說明:「身為變蛇族的你我,與南境鳳族交戰適合嗎?」
眾所皆知,黑暗氏族被自稱光明的氏族敵視;其中,變蛇族與東境鳳族、南境鳳族互相敵視已久,浮游行事稍有不慎,只會幫倒忙。
「抱歉,說了傻話耶。」浮游聽得相柳話後一顫,但他不明白:「共工大人明明是南境鳳族的支配者,祝融那小鬼就算了,其他人跟祝融那小鬼湊什麼熱鬧耶?」
「他是小鬼的小鬼,本質上出自同源。」相柳冷靜地說。
「南境鳳族這麼聽他們的?真怪耶。」浮游始終想不通:「炎帝後裔也是,不是很恨那個黃帝嗎?怎麼不趁機鬧一鬧?」
依相柳的想法,西方大地是囊中物,南方大地是可以掌握的範圍。然而,南境鳳族抵死阻擋邊境,炎帝部族亦無出兵的意念,使共工大軍遲遲無法南下獲取大半江山。
相柳何嘗沒想過浮游的疑惑?但事已至此,相柳已無閒暇思索箇中原因。
「當下之計,唯有放棄南方大地。」相柳悠悠說道。
「……又放棄?」浮游越來越擔心。
「既然第一步沒成功,就只好進行下一步了……你立刻前往東方大地『說服』伏羲。」相柳平穩地說。
浮游才因南境鳳族被相柳指正,可伏羲正是出自東境鳳族,最重要的是:「伏羲跟公子哥可是好朋友欸?」
「你去東方大地見伏羲,行事儘量高調,如果他不願見你,你就去到他願意與你見面為止。只要他願意與你見面,隨便你談什麼,談得愈久愈好……瞭解嗎?」相柳不解釋目的,僅說明要旨,讓浮游得以盡情發揮。
死皮賴臉也是浮游的專長,他笑了一聲:「瞭解囉。」
「去吧。」相柳揮了手。
「當然。」浮游自信回應。
當浮游離開時,於湖內盤旋的巨蛇探出頭,額間的方形銀色鱗片特別引人注目。在牠的身旁還有許多的小蛇,都想吃口飼料。
「如果順利,晚些這裡就交給你了。」相柳將殘留的飼料都倒進湖內。
「叱呼。」巨蛇嘶吼著,說著只有相柳聽得懂的蛇語。
「放心,我沒有忘記。」相柳點了頭。
相柳的影子正浮動著,但他沒有移動身軀。影子像是具有生命自主移動,甚至發出嘻笑聲。
相柳盯著小蛇群爭奪飼料的情景,彷彿沒聽到那道聲音。
嘻笑聲出自嫵媚女人的音色,聽得讓人骨頭發酥,她嘲弄地說:「你在找人,怎麼不交給妾身呢?」
「妳可以閉嘴。」相柳冷漠回應。
「真無情,妾身可是善於追蹤的。」女人嘻笑後,又竄回相柳的影子內。
巨蛇搖擺身姿,正在表達想法。
「不用著急。」相柳安撫巨蛇,從容說道:「要獲得勝利,不是只有出兵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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銕吾摸著微鼓的腹部,心滿意足走在前往晉城的路上,發出由衷的讚賞:「呼!真是太棒了。」
「誰像你吃這麼多的。」依戚不禁懷疑銕吾餓了多久。
「村長盛情招待,不吃才不對吧?」銕吾吃得理所當然。
「確實。」丹殊同意銕吾的說法。
眾人回報村長:在尋找怪獸之時,偶然發現懷龍溪貫通數座山洞,因此在夜間會發出怪聲,合理懷疑村民可能將此聽成怪獸的嚎叫。至於冰山已無墜落危險。
文命和女嬌暫居的房舍,眾人已在返村前清除乾淨,再過幾天就沒人知道這裡曾有人居住。
村長聽後眉開眼笑,直嚷最近喜事連連。原來,他本愁洶湧的水勢將起洪患,不得不放棄今年的莊稼,近日卻見水勢持穩許多,終於安了心。
眾人都為村長高興,好客的村長盛邀眾人吃完再出發,銕吾吃到肚子都鼓起來了。
從懷龍村到晉城,可坐小舟東渡,亦可行走,但現在剛好沒有小舟,村長只好請眾人走路東行。
幸好,銕吾對坐船沒有太大的執念。
銕吾走著走著,猛然想起現實面:「對了,丹殊,你朋友回來了嗎?」
「應該快了。」丹殊回應。
「快了?也就是還沒,那我們現在去會不會太早了?」銕吾可不想露宿街頭。
「我們到客棧住宿幾天。」丹殊提出對應方案。
「客棧……聽起來好貴呀。」銕吾沒去過客棧,但他聽銅爾提過客棧要價不斐,最好少去。
「客棧?我常常聽,但還沒去過。」依戚露出好奇的雙眸。
「天界也要客棧?仙人不是都住在山裡水裡的?」銕吾納悶地問。
依戚搖了頭,「天界也有城市,不知道跟晉城比誰熱鬧。」她有些好奇。
「晉城的客棧很出名,值得一住。」丹殊予以推薦。
「真的?」銕吾很有興趣,但不免顧慮:「但會不會很貴啊……」
「因此我才用步行前往晉城。」丹殊寧可露營幾次,也不願住宿多日。
「呃……」銕吾對丹殊的現實考量無言以對。
銕吾看過丹殊的行囊,裡面幾乎只有必需品;依戚身上的衣服看似華貴,但她會不會交換餐宿難說;銕吾可不會把精心製作的鍬等器具交換出去。
「丹殊,客棧的費用有問題嗎?」依戚以為晉城的客棧是做黑的。
「沒有。」丹殊道。
「那、那我們還要去住那裡嗎?」銕吾搞不懂丹殊的邏輯。
面對兩人的疑惑,丹殊僅是微笑地說:「我會請『他』結清。」
「那為啥不坐船,坐船不是比較快嗎?」銕吾疑惑地問。
「因為我要先付錢,我沒錢住這麼多天的客棧。」丹殊苦笑以對。
依戚拍了手,笑著說:「那有什麼問題?走,我們住客棧。」
「咦?」銕吾呆愣當場。
銕吾摸著頭,不解地跟著丹殊和依戚,踏上晉城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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