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天的假日,平常老大幾乎都會待在房間,又或者我們一同前往冒險者公會接委託做任務,幾乎都是我跟老大一同度過,原本以為這次的假日會跟之前一樣,但這回不同了,老大似乎要跟他的家人出去玩。
雖然是跟家人一起出去,但是我認為我還是要跟過去,要是遇到老大無法解決的危險,那麼我會非常自責,沒有做好身為守護獸的職責。雖然這還算是輕的,要是老大意外死去的話,我們之前的契約將會失效,我是不怕契約失效,就算彼此間沒有契約,我依然還會選擇效忠於他,這是很早之前就決定的。但是現在我跟老大的契約緊緊聯繫,要是老大發生意外,那麼我必須盡早出面解決問題,這才是最佳解。
明明我很努力的跟老大說需要我的陪同才安全,但老大拒絕了。在相互不退讓的情況下,老大說了如果遇到危險會召喚我,雖然沒辦法再遇到危機一時之間解決,但老大最後還是會召喚我尋求幫助,想到這我也就只能退讓了。
「我先走了。」
「老大慢走。有需要的話可以召喚我。」
「好。」
看著老大離開了宿舍,而我則是待在空無一人的房間。
雖然老大說過不用陪著他,但我還是無法放下心來。
我深知人類的險惡,不單單是人類,任何種族都一樣。雖然不能這樣以偏概全,但是誰都無法保證對方沒有帶著惡意接近老大。
老大說了不需要跟著他…我不會待在老大的身旁,我會待在幾百公尺的距離隨同,這樣的話並沒有違反命令……雖然老大下的並不是命令就是了。
想到待在老大的附近待命,這樣就能防範任何危機,也不怕會有偷襲的可能性,在我的面前,任何暗殺、隱蔽、躲藏都是徒勞,我很清楚那些人的所在地。在千年前就已經有好幾個愚昧之途想要從背後接近我,但是都被我給反殺了。
沒有高階的隱藏技術是無法突破我的感知,我可以很清楚的知道範圍內的所有氣息,大人、小孩、老人、魔物,只要是個生命體,就無法逃離我的追蹤。就算像是植物類這種生命體我也可以很輕鬆的察覺。
……雖然我很想那樣做,但要是被發現的話,老大會認為他不受我的信任。雖然我怎樣都好,但保護好老大是我該做的事情,就算被討厭也無所謂,反正在以往我都覺得那一些人的想法都沒差。
還是算了吧…老大信任我,我也要遵守老大給的指令。這是為了鞏固更好的信任,所以我只能暫時的待在這裡。說到這個,雖然老大要我不跟過去,但是在這裡我還能做什麼?像以前一樣待在家裡然後睡覺嗎……也不是不行就是了。
總之先出去散步一趟,搞不好就會有事情做了。
而我離開魔法學園後,我來到了市集,平常跟老大走過很多次的路都以瞭然於心,雖然有從委託跟搶來的錢財,所以我是不擔心沒有錢用。可是也不知道要花在哪裡,去酒館又顯得無聊,去冒險者公會也只有一堆讓人不快的傢伙。
好無聊……平常跟老大在一起都沒察覺。明明以前我都是一個人待著,不管是在我的地盤,還是被封印的期間都是一人,所以我以為我一個人度過一天也沒什麼,但沒想到居然會感到無聊,有人陪伴在身旁倒也不是個壞事,看來現在的我顯得有些不滿足呢。
不過我不認同的人就另當別論了,換作是除了老大的其他人,我絲毫不會提起一分興趣,對我來說那一些人都是微不足道的。
「什麼味道?」
漫步行走在路上的我,來到人聲鼎沸的街道中,各式各樣的食物層出不窮,而來到這裡我聞到了一股味道。
順著味道走,發現一個攤販不曉得在賣什麼肉的烤肉味。
「這是什麼?」
「這是一種名為克克濃的魔物蛇肉,肉質不但緊緻,而且味道鮮美,就算經過火烤也不失裡面的水分,咬一口會流出汁來。這位小哥,要不要買一份吃吃看?」
克克濃…沒聽過,可能不屬於我那邊的物種吧。
但是這味道聞起來倒是不錯,買一個嚐嚐看。
「來個一份吧。」
「好。這樣三枚銅幣。」
……沒有銅幣,只有金幣了。
我拿出一枚金幣給攤位老闆後,老闆的臉上顯得有些訝異,但還是拿出找的錢給我。
我離開攤位後,打算找個地方吃看看這一份食物。
來到廣場中央,中央有個噴水池,而噴水池的附近剛好有長椅,我就坐在長椅上吃克克濃烤肉。
吃了一口後,雖然肉質的確是比較緊緻,但是烤的時間太久,沒有把握住火侯,導致吃起來有點柴。還有味道沒有說到特別的濃郁,比較沒有吃到肉本身的味道,反而把肉原有的味道給掩蓋過去。至於汁水的部分的確是有,但是烤太久把僅存的水分烤乾就是了。
怎麼感覺有點被騙了的感覺。
老大烤的肉比較好吃,調味過的肉更加入味,烤過後的味道飄香四溢,肉質吃起來鮮嫩多汁。口感厚實,水分不但有保留住,吃起來還不會太柴,每吃一口,肉香及調味過後的味道在口腔中擴散魅力。而且為了防止吃太多過於油膩,老大還會調出解膩用的醬汁,那醬汁酸中帶甜,跟烤肉搭配起來不但變得不油膩,反而還有股清爽的感覺,這種奇妙的組合在口中歡欣的跳起舞來。
在看著眼前的食物,就知道有差別了。
想到這裡就想吃老大做的食物了。
看著手中空無一物的東西,我還是把克克濃烤肉給吃完了。
接下來要去哪裡比較好……
「去冒險者街逛逛好了。」
從長椅起身後,我往冒險者街前進。
來到了冒險者街,眼前的景象就跟平常看到的一樣,絲毫沒有什麼能提起興趣的東西。
到了冒險者公會的門前,我裹足不前,說起來我來這邊也不能幹嘛。到不如說要有冒險者的證照才能接委託,而我沒有證照。雖然不能接委託,但還是能稍微看一看就是了。
「小鬼,別擋路。」
就在我思考要進去還是到其他地方閒逛的時候,我的背後響起了一道男性的嗓音。
我回頭一看,一個長得高大的男子就在我的身後。
而他的身旁也有三個人,看來應該是一個隊伍。
「沒有要進去就不要在這邊擋路。」
雖然我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但是這口氣十分的糟糕,要是遇到一個打不過的對象說這種話,後果會是怎麼樣的可是會讓人不清楚的喔。
呵呵。
「我們先去回報委託吧。」
「好吧。」
那名男子的後面傳出一道女聲,而那名男子也隨即附和。
而他們四個就從我的旁邊經過進去冒險者公會裡面。
有點可惜,想說能當作飯後運動,看來是沒辦法了。
「算了。稍微去拿魔物練練手吧。」
來到一處平原,這裡距離王國沒有說很遠,而且有時還會有魔物出沒,剛好能來當作消遣的娛樂。
有了有了。
「史萊姆?算了,反正是消遣。」
我對著眼前的史萊姆使用火魔法,史萊姆直接被蒸發,連一點痕跡都不留的就被火燒而死去。
「最低的火力……再往前看看吧。」
在平原行走的我,遇到的魔物不是史萊姆就是哥布林,完全都是弱小的魔物。甚至在附近的森林竄出半獸人,也都被我輕而一舉的解決,這飯後運動還真是輕鬆。
這時我聽到附近傳來一陣打鬥聲。
「看來有好戲看了。」
我前往聲音的來源,來到小型森林中的一處空地上,發現有個四人小隊在對付一隻鐮管獸。看來那個鐮管獸應該不是成年體,而我就坐在樹上看著他們對付鐮管獸。
曾在圖鑑上看過,至於為什麼會叫做鐮管獸,那是因為鐮管獸的四肢手臂、腿部的部分有如鐮刀一般,不但鋒利無比,甚至還能全方位無死角選轉,而且還能將整體的四肢變形成鐮刀,但那不是重點。鐮管獸的身上一開始的外表算是正常,但是一旦好戰,那麼身上會遍佈密密麻麻的血管,而那些從血管噴灑出來的血液通常帶著腐蝕跟劇毒,被碰到基本上半死不活。
不過也不屬於那邊的物種……
而我也發現那四個人就是我在冒險者公會遇到的幾個人。
一名弓箭手、兩名戰士、一名盜賊嗎。看來沒有魔法師跟神官,是以輸出向的配對,這樣打持久戰可是很不利的喔。
只見那一名穿著斗篷的盜賊打算從背後偷襲鐮管獸,但是鐮管獸略過在前面阻擋的它的兩名戰士,反而揮動手臂砸向往它身後的盜賊,而那名盜賊閃避不及,被那粗壯的手臂擊中後撞到樹幹後頹然倒地。
不過那盜賊命大,鐮管獸並非用鐮刀攻擊。
「你還好嗎!?」
「還…咳…好……」
女戰士出聲音詢問斗篷盜賊,而那盜賊講的不清不楚,八成是被打中胸腔,把胸腔裡面的空氣給打出來了,現在可是對付那盜賊的最好時機。
可是那一男一女的戰士分別從左右干擾鐮管獸,而鐮管獸也知道眼前隊伍的突破口。但可惜的是在後面還有一名弓箭手在阻攔。
「別讓它靠近!肯萊,我來掩護你。奧莉薇你去幫左揆。」
「喔!」
「知道了!」
那名叫肯萊的戰士拿著大劍攻擊鐮管獸,而受到肯萊的攻擊,鐮管獸不得先將眼前的阻礙清除,而揮動足部的鐮刀。刀與大劍爭鋒相對,每一次的碰撞都擦出火花,只要有一個失誤就會被對方給奪去一隻手,或者是一條命。
而那名叫奧莉薇的來到左揆的身旁,把那盜賊移動到離戰況比較遠的地方後,隨即前往肯萊的旁邊輔助。而那名弓箭手則是適時的拉弓攻擊,在那兩名戰士要受到傷害時,就加以干擾,導致鐮管獸的攻擊沒有奏效太多。
「看來那弓箭手應該是隊長了。」
雖然沒有神官的情況下不適合打持久戰,但好在對方只有一個。而且她們幾個都是相輔相成,而那名受重傷的盜賊並沒有退出戰線,而是從斗篷拿出藥水跟陷阱去對付鐮管獸。
鐮管獸受到來自左揆的陷阱,行動受到阻礙,腳受到黏性陷阱干擾,而弓箭手則是往腳邊進行射擊,看來是想讓鐮管獸的行動造成不便。而那兩名戰士中的一名男子跟鐮管獸抗衡,而另一名女戰士則是躲過揮過來的拳頭,將手中的劍刺進鐮管獸的身體。
但可惜的是,他們的力量不夠。沒辦法造成大量的傷害,再拖下去也只會輸而已。
「嘶—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鐮管獸裂帛的聲響震耳欲聾,肌肉也更加的隆起,佈滿全身的血管也覆蓋在身上,整體的外觀很噁心,甚至連體外的血管都在隨之跳動。
鐮管獸揮動手肘的鐮刀擊飛男戰士,男戰士的大劍從手中滑落,在用頭部撞擊女戰士。在鐮刀揮過來時,女戰士提起手中的劍加以抵擋,奈何雙方力量有差距,就這樣給打飛。
鐮管獸抓起女戰士的腳踝,接著把她丟向在遠處進行干擾的盜賊。而受到撞擊的盜賊跟女戰士則是躺倒在地。
「別…小看我!喔喔喔喔喔喔!」
「肯萊!別往前!」
可惜啊。
那個叫肯萊的直接被鐮管獸一拳打中腹部,肯萊口吐鮮血後,腳部無力支撐住他,就這樣倒下去。
現在能站的只剩下那名弓箭手了。
「加爾…你趕快離開……」
「閉嘴!我不會丟下你們!」
肯萊要求那名弓箭手…加爾離開,但加爾抵死不從。
真是感動啊。
雖然倒下的三人並沒有完全昏死過去,但也差不多剩一口氣了。
明明就已經奄奄一息,在受到攻擊的話他們三個就差不多要死了,你還是趕快跑吧,別白白浪費他們的心意喔。
「偏偏遇到…鐮管獸……」
實力的差距。
力量的差距。
經驗的差距。
戰鬥的差距。
體型的差距。
等級的差距。
看來已經沒戲唱了。
加爾還在用弓箭射向鐮管獸,但完全不像剛剛一樣造成傷害,這次的攻擊都被擋了下來。
「這一場的演出差不多要謝幕了吧。」
我一開口,加爾他的幾個小隊的人跟鐮管獸往我這邊一看。
「你是…在冒險者公會遇到的人。拜託你!幫我們一下吧。」
「讓我想想……我拒絕。」
我以興致缺缺的表情對著加爾說道。
「什…」
「你是站在最後面的人,可以看清戰況的局勢,尤其你還是隊長。現在你的同伴可都是身受重傷,如果你不趕快跑的話,你們幾個就要死在這裡了。剩餘一人存活總比全滅好吧。這你應該懂吧?尤其那不過是幼年體,如果是成年體的話,你們才不會拖到現在。」
「這我都懂!但我不想放棄他們!」
「那你加油吧。你們盡心盡力的表演就由我這個觀眾來欣賞吧。」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鐮管獸跑來我正在坐著的這棵大樹。
接著揮起手肘的鐮刀發出破空聲,將大樹給砍倒下來。
「明明我沒有要插手,只是想看戲而已……何必呢。」
「什麼時候!?」
在那棵樹倒地的一瞬間,我早已移動到加爾的身後。
「我…最討厭在別人講話的時候從旁插嘴的傢伙了。」
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向鐮管獸,而鐮管獸的鐮刀手肘高舉過頭,猛力揮下……
「小心……!」
接著那鐮管獸一臉驚訝的看著手中的利刃……
「你在找這個嗎?」
我左手拿著一半刀身……在鐮管獸的攻擊砍下來時,我就把鐮管獸身上引以為傲的武器的刀身給折斷了下來,而那另一半就在我的手中。
「就像我說的……結束了。」
我以平行丟出手中的刀身碎片襲向鐮管獸,接著那把刀身卡在大樹上。而鐮管獸的頭顱緩慢滑落掉在地上想咚的聲響,以頸部連接頭部的切口十分平整,鐮管獸的頸部流出大量的鮮血後,身軀頹然倒地。
看著倒地的鐮管獸的肉塊屍體後,我打算離開這裡。
「等一下!」
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那名小隊的隊長出聲叫住我。
「你到底是誰?我完全沒感受到你的氣息。」
感受不到很正常,這就是差距。
「那重要嗎?趕快滾,別來礙事。」
「你這傢伙說什麼!?痾……」
「別逞強…肯萊。」
真是無聊,還是趕快離開吧。
「等等…至少說一下名字吧。」
「閉嘴。沒必要。」
說完後我就離開那邊,來到樹上的我環顧起四周,周圍已經沒有任何生物的氣息了。
就在這時,我的耳邊響起了一道在熟悉不過的聲音。
「看來我受到召喚了…老大。」
我的腳下突然出現一道魔法陣,緊接著白光壟罩住我,眼前的景象一下換成了另一副景象。
「老大。怎麼了嗎?」
「解決那隻魚型魔物。還有別被發現。」
「明白了。」
我從大樹後面看到老大的家人被一隻魔物給盯上,接著我使用魔法在那魚型魔物的底下豎立起一根粗裝的巨型冰椎刺穿那魔物的腹部貫穿至背部。
眼看魔物被解決了,老大的家人跑來老大的附近,就在她們幾位女性在一旁聊天著時候,老大來到大樹旁跟我對話。
「多虧了你,達夏。」
「不會。那麼我先離開了。」
跟老大告別後,我使用傳送魔法回到了位於魔法學園的宿舍。
由於時間已經快要接近黃昏,我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除了日常所需用品外就只剩下我一人。窗外那橘黃光芒的夕陽,光線也慢慢的退去,夕陽很美,卻顯得悲壯。再過一會,夕陽失去了燦爛的光芒,往那地平線沉去,夜晚即將到來,紫色微染了整片天空,漸漸在,夕陽終於在蒼茫的暮色中黯淡,連最後一抹瑰麗的餘輝也消失了。
原本的溫暖於輝變成了冷冰冰的銀色光芒。夜晚充斥著整個房間,眼看時間已入夜,在窗前仰望著天空,黑夜滿鋪下來。而我不打算在房間看著月光度過剩餘的時間,所以我早早吃完晚餐,緊接著洗了一下澡。剩餘的時間就在房間中度過,而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我也坐在椅子上閱讀書籍,室內沒有開燈,僅憑著月光來充當光芒,聽著冷風颼颼,欣賞窗外的黑夜,實在愜意。
而第二天的假日我就沒有出去,反而都待在房間看書,就這樣度過了這兩天的單人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