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臺灣。
由於國安局在大京城執行的情報工作已經暴露了,國安局局長不得不親自上陣收拾,請來了包含參謀總長前來討論對策。
參謀總長坐在會議室中,桌上擺著一杯星巴克。咖啡的香氣陣陣瀰漫在室內空間,但是參謀總長卻絲毫感覺不到放鬆,而國安局局長就坐在他的右手邊。
參謀總長一邊聽取局長的報告,另一邊陰沉著臉。
國安局局長面色依樣不怎麼樂觀,說︰「總長,正如我剛剛所說,我的部下可能無法在繼續任務了。」
或者說,他們若能平安回來都是奇蹟了。
此次間諜任務召集了全臺情報工作的專家一起進行,目的是在獲取有利於國家,以及戰爭上所需的關鍵情報,方便日後臺灣能順利地在新世界立足。
然而,間諜工作正有些起色時,不知哪來洩漏的風聲,特工們大概是有去無回了。
參謀總長手扶著額頭,他嘆氣
「這次秘密任務的參加者都是自願加入計畫,一旦事跡敗露,他們會在被抓獲前自我了斷………」
所有人在出發前都已經先寫好了遺書,並讓國防部在自己陣亡後轉交給自己的家人。
雖然不必擔心特工們被抓到後遭嚴刑拷打導致的我方秘密外洩,但是這些優秀的頂尖情報人員一旦失去,要再重新培養一個是極為困難的事,很難有適合的人員進行替補。
因此,這些情報菁英的死去,可謂是對國安局情報業務處的一大沉重打擊。
「更何況,我們至今還不明白是哪裡被發現了?」
國安局局長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整個諜報計畫的過程他可是親自監督,所有知情人員都在一定程度的監視下,絕不讓任何可能的情報有外露的可能性。
再說了,對方大晴天朝是文明時代如此落後的國家,也不像是現代電子技術發達,不可能竊聽或獲取我方訊號,甚至是駭客入侵什麼的?
但是敵方卻知道我們的動作,計畫步驟、人員配置以及負責的指揮人都明白的很透徹。
………這根本不只像被竊密,根本就是親自參與過計劃過程一樣。
參謀總長以手指敲擊卓面。
說道︰「局長,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總長的意思是?」
「對方也了解得太快了………想想過去,就算我們和中國纏鬥幾十年了,彼此間也未必能反制的這麼快速?我們有哪次反共諜能做這麼順利?」
在舊的世界,我們和中國還是敵對狀態。記得在海峽飛彈危機的時候,我們就曾透過對方間諜得知中共可偷襲的情報,而對方也通過間諜反識破我方的情蒐。
從此可以得知,反間諜是一件多難處理的任務。
局長也不是沒見過世面,他明白總長的意思。
「總長是說,我方有人是間諜?」
「而且還能得知秘密任務的事情,對方的地位不低。」
總長押了押自己的太陽穴,此刻他精神狀態顯然不佳。
雖然近日以來因處理戰爭問題而疲憊不堪的精神已經像是要把他的大腦給撕裂,但是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總長還是繼續喝著無糖黑咖啡苦撐著。
「總長,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我沒事。不過關於洩密者………」總長說到這裡,話語停頓了下來。
值得注意的是,參謀總長在這裡的用詞是【洩密者】而不是【間諜】之類的。或許有人會覺得這沒有差別,不過他這麼說的話是因為他早有想法。
那個人未必是真正意義上的間諜,也就是並沒有被人吸收成為有力對方的棋子。他為的不是幫天朝取得情報,而是利用天朝實現自己的目的,那個洩密者在這當中參與的地位可能絕非間諜或特工如此簡單。
「黃國崇………」
參謀總長腦子中浮出這個人的影子。
身為我國前線作戰,對晴作戰軍的總指揮官,黃國崇中將。難道是他洩密的嗎?
理論上,國安局的機密行動是獨立於前線作戰部隊的指揮體系,黃國崇應該是要不知情才對。但是,如果那個黃國崇有方法取得【逆風專案】的計畫訊息,那就也有可能取得國安局的行動情報。
也就是說,在國安局內可能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您是說黃指揮官?」國安局局長似乎不是很懂,他說︰「過去我常聽聞,黃國崇中將是一位真誠正直、鐵桿忠心的愛國者。這種出賣祖國的行為………」
但是局長話沒說完,參謀總長就說了。
「你以為愛國者不會叛國?局長,請問你懂這位愛國者多少?」
人對國家的愛。如果不是既得利益者或小粉紅,那麼就該明白,愛應該是理性而合理的。沒有人真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會愛上一個整天虐待人民的國家。
若是那份愛遭到背叛,就會變成無法挽回的強烈惡意,也就是所謂的由愛生恨。
「愛是種複雜又矛盾的概念,愛人如此,更何況愛國?」總長繼續說︰「我也不希望懷疑黃國崇,可自他兒子死後,如今的他變得太反常了。」
今年的9月13號,黃國崇的兒子在高雄襲擊事件中被晴軍殺死。自那之後黃國崇就變得極端冷漠,就像是個對人世間毫無眷戀的類人生命體,對周遭人的冷暖毫無反應。
其實大家都能夠理解,人失去至親會受到巨大打擊,但是這沒理由要無關的別人為此付出代價。
參謀總長放下星巴克咖啡。
「總之,吳少將已經在調查的路上了。」
「吳少將?就是那個海陸,還從神州大陸帶回一個女的………」
國安局局長記得,當初海陸九九旅的旅長,吳極道少將從神州回來時還帶回一個當地人。對此國安局和憲兵可是十分緊張,因為這個叫做楊搖的女人很可能是天朝的臥底。
總之,經過各方協調,吳極道總算是讓政府相信,楊搖是他招來的新部下。
「其實我很不安。」突然,參謀總長這麼說。
對於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局長很疑惑。
「總長您在不安什麼?」
局長問完,參謀總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手半遮著臉,像是要洩氣了一般的嘆了口氣。
寂靜的片刻後,過了一會兒參謀總長才開口說。
「這件事局長你不知道吧?我們政府上世紀以前曾有個極度機密計畫,叫做逆風專案。」
「逆風?」
局長一臉疑惑。
參謀總長則是深吸一口氣,他開始說︰「在1994年,我國民主以來的第一次大選將近,當時在國外面對的是中國解放軍那龐大的軍事力量,隨時都可能以東風飛彈打擊臺灣。」
面對敵情威脅,我方卻沒有相應的反抗能力。所以為了反制中國東風的威脅,故計畫名稱取作逆風。
局長當然知道1994年的飛彈危機,可是這逆風專案究竟是什麼?
「總長您是不是知道些內情?」
「詳情我不清楚,我也是聽前任的參謀總長說的。」
總長開始回憶,但是壓力與恐懼使他以顫抖的聲音闡述著他的所聞,說︰「本來這件事只有部分政府高層才知道………我會知道,是因為我親眼見到【它】了。」
「什麼?【它】?那什麼東西?」
「是惡夢!………【它】是我們的惡夢。」
帶著一絲壓抑之情,參謀總長的雙手撐在桌面抱著頭,看上去似乎是在苦撐著壓力。緊接著而來的,是將近五分鐘之久的沉默。
期間,局長多次想要發話使總長開口,不過卻都要剛要說出口卻又退了回去。
或許參謀總長過程中也在掙扎,是否要繼續說下去。
五分鐘過後。參謀總長說
「所謂的逆風專案………」
正當參謀總長即將開口時,突然在口袋內響起了一股預設鈴聲,是參謀總長的手機響了。
於是只能暫時終止話題,拿起來手機查看。發現是自己的部下,參謀總長接起手機︰「什麼事?」
手機另一端的部下急慌慌的說
【總長,作戰軍開始砲擊玖州城了!】
……………
此刻,男子的手機螢幕中正在播放新聞。
【您好!歡迎收看攻勢新聞,我是主播,現在為您報導下一則新聞。———兩個月前,因與異世界的共存話題起口角,在街上當街毆打老翁致死的男子被最高法院以刑法殺人罪嫌判刑七年有期徒刑定讞。網友為男子打抱不平,紛紛嘲諷老翁死有餘辜。而如今又傳出悲報。不久前,有網友肉搜出老翁的家屬與住址,大批人群趁夜砸門騷擾、潑油漆、撒冥紙並叫囂等行為。即便警方到場也不見退散,事隔幾個星期,老翁家人,包含妻子、兒女媳婦,甚至連才幾歲的孫子均在家身亡,一家僅留下遺書,疑似是不堪再受網友霸凌而集體尋短。現在警方正深入調查………】
持手機看新聞的男子正是吳極道,海軍陸戰隊九九旅的旅長。
這時,在他身旁一位女子慢慢將臉也靠了過來。
「主公,您這寶具真特殊。」
「這只是手機而已,在臺灣每人都有。」
吳極道回應女子的話。
畢竟現在都是202X年了,自從智慧型手機推出以來已經過了十餘年,這年頭誰還不會使用智慧型手機的,早該被時代給淘汰了吧?
在吳極道身旁的女子看上去是一位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成年女性,穿著一件米色的大風衣,戴著口罩墨鏡以及一頂寬簷帽。雖然遮掩的十分緊實,但從她墨鏡下露出的那一雙堅毅而明亮的眼眸就能看出她是一位氣質非凡的美女。
這個女人叫做楊瑤,是吳極道在神州大陸上招來的部下。
(關於楊瑤的故事,請看番外篇【二】內容)
「明明能製作這麼優秀的法寶,人心卻還如此無知?」
她所說的正是剛剛那則新聞。楊搖繼續說道︰「就為了件事不關己的事情,向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痛下毒手?」
吳極道收起手機,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對楊搖說︰「私刑正義就是這麼回事,有些人認為這樣才能滿足社會的期待。」
既然現實無法滿足社會大眾對於正義的要求,那就由自己親手將之實現,藉由正義的旗號,吸收與自己相同意志的志士,在法律管不到的暗處實行正義的制裁。
因為受害者很痛苦,自己也覺得很憤怒,憑什麼加害人能安然無恙的生活?所以,為了滿足自己對正義的渴望,不管做什麼都要實現內心的憤恨。
但是楊搖似乎更不解了。
「可這案件裡的一家,似乎才是受害者不是嗎?」
明明被打死的老人才是受害者,為什這群人不是報復殺害老人的男子,而是攻擊死去老人的家人呢?
吳極道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是因為高雄九一三事件的影響。」
自天朝遠征軍攻擊高雄那日之後,數以千計的人命灰飛煙滅,成千上萬的家庭破碎。全臺都壟罩在極大的負面陰霾中,不只高雄難民無家可歸,對那些痛失親人的被害者來說,可謂是最極致的打擊。
「這位老先生在事件之後說,日後必然是要和大晴天朝共存,這句話惹怒了部分戰爭激進派。」
對他們而言,有人說和敵人共存就是與敵人站同一陣線、就是為邪惡洗白、就是冷血無情。
「主公,可楊搖記得那男人沒有親友逝去。」
「這根本不需要置身事內,只要心懷仇恨就行。」
那個男人在九一三事件中沒有親友死去,但是受到了戰爭災害造成的龐大負面情緒影響,對大晴天朝與居住在那的人產生了強烈惡意。身心都被極端的正義感所支配,因而做出了偏激舉動。
只要心有仇恨,那無論誰怎麼說,自己就是會把自己當成受害者。只要抱持受害者心態,打出正義旗號來懲奸除惡就合理多了。
大概是這樣,這位男子認為,自己很同情那些被晴軍奪去家人的受害者,在某日聽到老人說早晚要與異界人共存的話後覺得老人很冷血無情,不關心在高雄的受害者,只關心異界的殺人犯。
老人是否真是這樣已經不得而知,但對打人的男子而言並不重要,因為他打倒了說話忤逆自己的老人,實現了正義的制裁。
至於真相是什麼?那不重要,因為正義已經實現了。
吳極道轉頭面向陽搖。
「妳們大晴天朝不也一樣?我記得是靠愛國情懷發起侵略的。」
「主公說的是,楊搖受教了。」
關於這點,身為大晴天朝百姓的楊搖的確了解。
在天朝,無論說什麼都不能牴觸對大晴天朝無敵天下的威嚴。那遊旅五湖四海的說書人會不斷強調天朝的強大和蠻夷的可笑。
透過貶低他國來建立自身的民族文化自信,將民眾族群與國族天朝合而為一,進而實現完美的認知共同體,強迫百姓與這個認知共同體同生死共患難。
出征臺灣時也是一樣,天朝的徵兵官不停宣傳島夷圖謀不軌,多麼的無知弱小,然後說明大晴天朝已到了不得不戰的時刻,要所有心懷愛國愛天下情懷的義士們上站為天朝而戰。
說實在的,楊搖若是再年輕一點,說不定會真信這些鬼話。
吳極道深吸一口氣。
「不過說實在這些人也真是夠白癡了,說什麼為正義挺身而戰,不過是企圖合理化自己暴行的藉口。」
………這些自以為是的正義,才是最恐怖的。
「說得太對了,果然主公英明。」
「妳也別奉承我了,我們差不多該下車了。」
說著,吳極道按下下車鈴。
公車停靠了下個車站,吳極道調整好自己所帶著軍帽,他來到了他的目的地,臺灣全島最大的天然內陸湖泊———日月潭。
日月潭是臺灣的知名景點,位於全臺唯一不靠海的南投縣。是許多遊臺觀光客必去的知名景點,有著不輸世界各大山水的秀麗美景。
自古日月潭是原住民邵族的生活區域,還有像水社大湖、龍湖的名稱。這裡有著名的水社碼頭,伊達邵商店街、日月潭文武廟,還有傳說中在乾旱水位下降時才會出現的九蛙疊石像。
附近還有著名的九族文化村遊樂園,是很多人小時候遊玩過的回憶,來旅遊時千萬不可以錯過。
不過,此刻的吳極道他們並不是來玩的。
看到早晨的明亮陽光照射到湖泊引起的反射,楊瑤雙眼都亮了。
「真是美景啊!」她站到路旁,凝視著不遠處閃閃發亮的湖面。
「第一次看到的人都這麼說。」
「主公來過這裡?」
「當然了,不過是很久以前了………」
吳極道說著,他拿起手機查看。看著手機螢幕上的訊息,接著說︰「走這裡。」
由於身負重要的任務,他所走的路線並不是觀光的,他帶著楊瑤穿過重重人群,人潮往哪裡走,他就會往反方向走。
即便人潮眾多,楊瑤依然能夠熟練地緊跟在吳極道身後。且不僅如此,楊瑤還在注意警惕四周,自願投奔的她不僅是吳極道的部下,也是吳極道的護衛。身為豪傑境界的修練者,楊瑤已經能熟練掌握神通力,也是對氣的感知能力。只要人群中有誰對吳極道他們產生敵意,那楊瑤都能及時發現。
其實,早在到達日月潭前,二人剛出門就遇上了刺客襲擊。
但是由於那位刺客實力頂多街頭混混的水平,楊瑤甚至都沒使用武器,徒手就將手持衝鋒槍的對方制伏了。她以手刀打擊了那位殺手的後頸,使對方都還沒開槍就失去意識。
那位槍手最後被送交警方調查,不過吳極道想大概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主公,在指引您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突然楊瑤問。
對楊瑤而言,吳極道就是看著手機,突然就知道怎麼走了,感覺就像那些神州大陸的道術方士一樣。
吳極道回答道︰「之前有一個人,他會不定時的聯繫我,告訴我一些重要訊息。」
上次,在經歷了初次被謀殺未遂的事情時,那位打電話聯絡自己的,自稱中科院的人員。吳極道問不出有用的訊息,到了現在還是不知道那個人叫做什麼?
在那之後,那人還是偶爾會聯繫吳極道,總之為了往後的事情著想,吳極道認為有必要和對方見一面。
於是他們約好了秘密地點要會合。
有鑑於黃國崇曾經把間諜安插進自己的部下裡面,要是在有人洩密可能會對他們有所不利,所以這次的密會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為了保密行動,吳極道只帶了楊瑤這個異界的戰士作為保鑣,其餘包含部下在內的人一概保密。
雖然還不清楚黃國崇到底在賣什麼藥?但吳極道感覺就快接近了,自己就快接近那個答案了。每當黃國崇的刺客前來行刺他,吳極道就覺得這是對方急於遮蓋真相的手足無措。
為了臺灣的未來、為了國家的安全,即便只有自己能意識到這個危機感,吳極道也要繼續查下去。
吳極道轉頭對楊瑤說
「我們要與重要的線人見面,最好是………啊啊!」
突然轉頭的這時,吳極道撞上了前方過來的一個人,對方摔倒在了地上。
「哎呀啊!!!」
對方是個女孩子,年紀看上去大概十六歲高中生左右。
一頭漂亮的黑長直綁成垂至腰部的雙馬尾,整齊蓋住眉毛的齊劉海,有著一雙水靈大眼眸的妙齡美少女。
女孩身穿顏色鮮明的綠色學生制服,學生裙搭配上黑色的長筒襪與學生皮鞋,她的單肩書包正面寫著【北一女】字樣,因為撞擊而導致書包裡頭的東西散落一地。
少女在太陽穴旁別著花朵狀的法飾,只見她一臉無辜的看著吳極道,似乎是在問為什麼撞我?
「啊!對不起,是叔叔我沒看路。」
正當吳極道趕緊道歉,想要伸出手拉起女孩時,楊瑤出手拉住了吳極道。
「主公,還是讓楊瑤來吧。」
楊瑤立刻阻止了吳極道繼續接觸對方,誰知道對方是不是黃國崇的殺手?不過吳極道卻覺得,這女孩只是個女高中生而已,而且是自己沒看路實在需要自己親自來道歉。
「我來就好,這位妹妹,妳還好嗎?」
「哼!」
那個女孩沒有理會,只是鼓著臉頰,趕緊把掉在地上的東西收時起來。接著對吳極道二人拉下眼角做出鬼臉的姿勢「嘞~!」的之後就跑了。
留下一臉錯愕的二人。
過了片刻,吳極道只能搖頭
「………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很難相處。」
就算是自己沒看路撞到她好了,自己也道歉了,沒必要這副模樣吧,真不知道爸媽是怎麼教的?
不過楊瑤隨後對著吳極道微笑。
「可主公似乎也很享受。」
「哪裡有?」
楊瑤微笑著,說
「方才那姑娘摔倒時,主公明明一直盯著那姑娘的腿看。」
「………」
———這下啞口無言了。
彷彿被戳中點穴一樣,吳極道居然被說到無可反駁。
作為一個武修者,楊瑤可沒放過破綻出現的瞬間。
在女學生摔倒時,她發現吳極道的視線自然的被下半部吸引過去。平時被裙子所遮蓋的白皙大腿外露了出來,她那雙柔美又粉嫩可破的大腿肌膚,絕對是吸引天下男人目光的大殺器。
楊瑤繼續微笑看著吳極道。
「如果主公想要,楊瑤也能穿給主公看喔。」
「不了,拜託別再提這件事了。」
吳極道很乾脆的投降了。只求楊瑤不要再提這些事情,不然自己大概會羞愧地想死吧?
眼見吳極道不願再談,楊瑤也只能作罷結束這個話題。
不過還有些事情很奇怪………楊瑤轉過頭去,剛剛的女孩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中。
自己的神通力不說無比精準,至少也不該忽視掉一位大喇喇出現的路人,直接讓其撞上自己保護的主公才對啊?
神通力是修練者的第二階【豪傑境界】時才能領悟的力量,與普通的練氣不同,神通或稱神通力給予了修練者深度感知氣的能力。
無論是什麼生物,無論有無修練,多少都有點氣的能量在,就算氣息再弱也很難不被察覺到………那個女學生是怎麼躲過自己的神通力感知的?
雖然不明白,不過已經找不到對方的身影了。而且聽主公所說,這個國家沒有修練者,所以應該不是故意,而只是自己疏忽了。
楊搖雖然想這麼認為,可是她的直覺一直在告訴自己,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楊搖,我們還是快走吧。」吳極道催促著。
他們已經在這些瑣事上浪費太多時間了。
「遵命主公。」
既然沒頭緒,那楊搖只能暫時放下問題並跟上主公。
在二人轉身走開後,那位高中生少女從一旁的街角後面出現。
她看著正遠離自己的吳極道二人,接著從書包中拿出了手機。那是一支裝著粉色手機殼,貼著可愛卡通圖案的智慧型手機,女高中生以相機功能拍下了吳極道與楊搖的身影。
「這下賓果了。」說著,少女露出俏皮的微笑。
同時,一隻蜜蜂停在了她頭髮的花飾上………
……………
………這時的吳極道二人搭船到了日月潭湖上。
客船船長懷著不安的心駕駛著船。
「郎客啊!(客人啊!)哩金價愛來佳係謀?(你真的要來這是嗎?)」
「係!丟係佳。(是!就是這。)」
吳極道肯定的回應。
這個問題船長已經問過很多次了,吳極道也是再三強調就是要來這。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船長的擔憂,因為這裡已經是禁止遊客登島的禁區了。
日月潭湖中島,光華島。
這是一座湖中小島,是日月潭上的知名景點。據說這裡以前是邵族人的聖地,他們的祖靈會居住於此。吳極道靜靜地注視著那湖中的小島,有沒有原住民的祖靈不知道,但絕對有他要找的人。
(目前該島以故事原創設定為主,現實中的光華島叫做拉魯島,在九二一大地震後重歸原住民的土地,並禁止外人登島。)
吳極道看了一下手機。
看訊息應該是這裡才對?那個中科院的人為什麼要把地點約在這裡?就算這裡偏僻,也是在景點內,應該有夠好的選擇吧?
就在這時,吳極道的手機響了。
【吳旅長,您來了?】
是熟悉的聲音,吳極道有很多疑惑。
「我已經到了,你到底在哪?」
【很抱歉,我現在的狀態無法移動。】
「你怎麼了?」
吳極道疑惑了起來,無法移動?難道是出了什麼狀況,所以無法自由活動嗎?
【請不要擔心,接下來我會引導您與我會合,請按照我的指示。】
「………好。」
事情有點奇怪,吳極道心裡想著。
這個人雖然跟上次聯繫自己的那個自稱中科院的人士聲音一樣,但是不知為什麼,有給吳極道一種不協調感,感覺像是用同樣聲音說話的不同人,這傢伙之前說話就是這樣嗎?
「楊搖,我們下船。」
「遵命,主公。」
讓買通的船長原地待命,吳極道與楊搖兩人下船登島。
光華島只是做普通的湖中迷你島嶼,只是在湖面上凸起的一座土坡,上頭長了植被。本身面積就不是很大,很難說島上會藏什麼驚天大秘密。
但是照著電話裡的指示,吳極道撥開了被藏在沙土下的一個暗門,打開後下面是一個漆黑陰森的樓梯間。
「喂!這是哪裡?」
【下來吧,我在下面等你。】
「喂!你………」吳極道正想質疑,對方卻把電話給掛斷了。
這傢伙,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無奈之下,吳極道只能與楊搖兩人一同走了下去。
下去的路十分順利沒有任何阻礙,他們繞著方形迴轉樓梯向下走,在這地下通道路過幾公尺就會有一盞燈管照明,使得地下通道還算明亮。
「主公,牆壁沒有一點砌合的縫隙,這工法真是驚人。」
楊搖一邊感嘆著現代施工的力量,一邊跟在最後頭。當然她並沒有絲毫的懈怠,在經歷剛剛撞上別人的事故後,現在的她是用盡全力在以神通力戒備。
吳極道抬起頭看上去,頭上有一支監視器也在盯著他看。吳極道想不出為什麼一座湖中小島上會藏這麼一個怪異的設施,看來這裡似乎是什麼秘密場所。
他們倆人順著樓梯,一路下到了地下數百公尺。
過了十幾分鐘終於走到底了,站在樓梯盡頭的吳極道抬頭查看,已經看不到上方,這座設施所處的地理位置看起來比日月潭的水深還要深。
吳極道面對前方,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座金屬的自動門。
「門沒有反應。」
即使站到門前也不會開啟,門上看起來沒有把手也沒有按鈕。
「這是要我們怎麼打開?」
「主公,讓我來吧。」
楊搖說著,她向著一旁伸出手,忽然間一柄長槍出現在了楊搖的手中。
吳極道聽她說,這是一種名叫藏刃術的技能,能把武器隱藏起來不被他人發現。但吳極道偶爾還是會感到不解,這一把長度超過兩公尺的長槍到底是怎麼藏起來的?
拿著長槍的楊搖將槍間插入門縫,接著用力將自動門扳出了一條縫,當門板的縫隙出現,楊搖抬腳用力踢擊門板,門就敞開了。
「主公,請吧。」
「我真是不得不驚嘆妳們修練者的體質。」
吳極道雖然已經見識過了,這些修練者的身體力量究竟是如何的變態又如何恐怖,但還是每每都被他們超人的行為所震撼。
這門看門板至少都有500毫米厚,而且還是實心的,楊搖居然能憑一根長槍把它撬開?
「主公過譽了。」
楊搖收起長槍,站到一旁抱拳敬禮。雖然楊搖可能覺得這種事沒什麼,應該說她反而無法想像吳極道這麼不適應的原因是什麼?
在臺灣所處的原世界並沒有這麼恐怖的力量。這麼荒唐的事情卻如此寫實的發生在自己眼前,誰都會覺得不舒服吧?
吳極道只能暫時放下自己的驚嘆之情。
走進門內,一股廢棄已久的發霉臭味撲鼻而來,迫使吳擊道遮住了口鼻。
他努力環視四周,這裡似乎是某種封存很久的檔案室,推放著大量的文書資料,書架旁有著一面布告欄,上頭用圖釘釘上了一些簡章與文件。
吳極道走上去看
「對智能測試結果通過………什麼意思?」
「主公!」
突然間,楊搖出聲提醒吳極道。
吳極道將注意力移動到她那裡,只見楊搖握著她的長槍對著房間的角落。在房間的角落擺著一台電腦桌,而椅子正摔倒在一旁。吳極道走上前看,赫然發現一位男性,他低著頭被靠牆癱坐在地上。
他身上的白色大褂上沾著血,吳極道觀察血液顏色已經變質,證明這人已經死了。
「主公,這個人是?」
在屍體的身上有多處傷口,這很明顯是一起兇殺案。
「別輕舉妄動,楊搖。」他要她別破壞屍體,這些都是證據。
吳極道盯了一眼他白大掛上的名牌,上頭赫然寫著【中山科學研究院】
———是中科院的人。吳極道立刻聯想到,上次打電話給他的人正是自稱中科院的人。
「難道是你………」
是這個人打電話聯絡自己的嗎?在自己多次被暗殺的時候聯繫自己的?
會這麼想其實很正常,要不然,這個傢伙待在這麼偏僻、且不為人知的祕密設施裡做什麼?很明顯,就算他不是聯繫自己的人,至少也是個有關人士。
可是那樣很奇怪啊,從屍體現狀已經快要乾屍化,這個人看起來死亡也有幾個禮拜多了。如果這個傢伙早就死了,那麼今天還聯繫自己的人又是誰?
吳極道站了起來,腦中出現各種推論,比如自殺、假死啊,甚至連這傢伙變成鬼後聯繫自己都想出來了………總之這些想法馬上就被逐各推翻。
楊搖疑惑地問道︰「主公,他就是您要找的人?」
「應該是………」
「已經被人殺死了。兇手………」
「只能是黃國崇了。」
或者說是黃國崇派來的殺手。吳極道想到就不寒而慄,那傢伙在臺灣到底佈下了多少的殺手啊?難道是真的打算要在臺灣搞個大清洗嗎?
現在不解的事情還是太多了,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總之,我們先………」
正當吳極道想著先蒐集現場資料,之後報警送出屍體處理後事在定奪下一步時,突然在他們前面桌子上的那台電腦自己亮起了螢幕。
【初次見面,吳極道將軍。】
「「!!!」」
突如其來的一道電子聲音,吳極道二人都被這突然的一聲嚇了一跳,楊搖握緊長槍對準電腦,吳極道也下意識的握住了配槍。
不過對方似乎並不畏懼。繼續以那沒有任何特色的電腦聲音說著
【嚇到兩位了?我為自己的失禮感到抱歉,不過很多人類初次見到我都會嚇一跳。】
在電腦螢幕上出現了一道聲紋,那條聲紋線隨著說話而上下劇烈搖擺,而聲音似乎是從擺在電腦旁的喇叭中發出。
【吳將軍,記得嗎?是我………是我啊。】
電腦最後的那句【是我啊。】聲音從本來的電子音轉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你、你是?!」吳極道有所印象。這聲音剛剛才從自己的手機裡傳出,就是打給自己的那個人。
【是的,我們終於見面了。】
電腦的聲音回到了本來的電子音。電腦說著︰【如您所見,本來跟您聯繫的李院士遭人殺害,這使得我不得不冒險,假冒他的聲音與您溝通。】
吳極道低頭看了一眼躺著的屍體,這個人就是李院士,是當初和自己聯繫的人嗎?
【你們的政府為了使我與世隔絕,這房間斷掉了所有網路。要不是我最後成功駭客進了李院士的手機,我大概要永遠被困在這裡了。】
屍體的旁邊擺了一支手機,吳極道撿起來查看,是這支手機打給自己的嗎?可是一台沒有手的電腦,是怎麼做到使用手機的?
不!現在該想的不是這種程度的問題,現在該弄清楚的是………
「你是什麼人?或者說,你是什麼東西?」
現在這裡發生的事都不在吳極道的思考範圍內,我們的政府到底隱瞞了什麼東西?眼前這個跟自己說話的詭異的電腦又是什麼?
而電腦似乎就是在等自己問出這個問題。
【我是超級人工智能,是逆風專案的第一階段成果———我叫做【逆風】。】
雖然作為人工智能的它並沒有表現出這樣的情緒,但吳極道認為,如果逆風是個人類,那它在說這句話時的模樣應該十分的自豪。
【要是當初1994年時有我在,不動一兵一卒,只需一年,中共就要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