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論大家如何小心防範,意外依舊降臨在我們身上。
「──!」
原來,早在阿弗卡海豹抵達此地以前,他們早已奴役頻繁出沒在鄰近海域、年老力衰的年邁虎鯨群,為他們提供支援。
儘管這些老虎鯨就如同人類的獨居老人、身體能力大不如前,但在阿弗卡的憤怒壓榨下,牠們催動體內所剩不多的生命活力,向我們發起自殺式攻擊。包括我在內,所有聖騎士都不敢怠慢,拼命地拍肚、加固保護我等的壁壘。
「布朗姆隊長,咱們還要拍多久?」
一隻聖騎士前輩看似愜意的提問,卻藏不住內心的擔憂。想必布朗姆小隊長也聽出聖騎士前輩的心聲,故而做此回應:
「平常訓練的時候怎麼拍,就怎麼拍。」
正是布朗姆小隊長集朝氣、正氣於一身的洪亮喊話,帶給在場所有海豹堅若磐石的安心感。處於恐慌中的捕魚同胞紛紛冷靜下來,甚至有餘裕拍打肚皮,為光之壁壘提供前進的動力,使我們得以往群落的方向緩慢行進。
沒錯,只要回到群落所在的海岸附近,在那裡的同胞們就會發現我們,幫助我們脫離眼前的險境。
「喀啦──。」
一閃即逝的碎裂聲傳進我的耳朵,但當時的我只當成是錯覺,繼續拍打肚皮、穩固防禦,直到一股形同墨汁、洋溢憤怒的黑色氣息溜進我們之間,趁我們無暇顧及時、快速鑽入一隻阿弗卡海豹體內。
剎那間,阿弗卡海豹心中的怒火再度被點燃。面對這一突發狀況,逼得我與另一隻聖騎士不得不雙手並用、忍著飢餓向哈波尋求更多祝福,以免阿弗卡海豹成功掙脫枷鎖,讓在場的所有同胞陷入腹背受敵的險境。
「撐著點,小菜豹。」
前輩給予我的鼓勵著實振奮豹心,無奈大家的肚子裡早已沒有鮮魚可消化,體力也來到極限,哈波之光變化而成的壁壘與枷鎖不斷閃爍,眼看就要消散在海水中。
「鮮魚!大家,這裡有鮮魚!」
不愧是艾莉諾,即使內心懷抱恐懼、也知道同胞根本無暇空出嘴巴吃魚,但她依舊帶著少量、本該帶回群落分發的鮮魚,奮力驅使顫抖的身軀,為聖騎士提供補給。
「謝了。」
「啊──,嗯。」
「先放在俺背上,俺還有力氣。」
「……」
隨著每隻聖騎士都獲得鮮魚,艾莉諾終於來到隊伍末端,將僅剩的鮪魚放到我的嘴邊,無比輕柔的說道:
「再堅持一會兒,瑞格,我相信你。」
然而,對,就是那個然而。當時的我萬萬沒有想到,這竟然是我與艾莉諾之間、最後一次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