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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與海豹》【第二站:動物市集──諸羅】亂上加亂,唯悅不亂(4)

紳士之夜 | 2022-06-10 19:00:02 | 巴幣 110 | 人氣 119


  「這聲音……是荷獅幫?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儘管身心俱疲,瑞格仍有辦法辨認出牛棚外的喧鬧,有牛鳴、槍聲,還有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獅子。

  「那是。」哈絲蒂聞言,解開繩索的動作倏然停止。「師父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

  哈絲蒂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瑪普‧尼德蘭伸手阻止:「噓,小聲點。牠們過來了。」

  仔細一看,不難發現二人一豹此刻所躲藏的位置,正是介於大小牛棚之間、被奔牛當作雜物放置區的小型倉庫。要不是乳牛刺客的追趕速度超乎預期,他們也不會在情急之下,一股腦地躲進這裡。

  透過掛在門口、從氣窗射入的燈火,不難發現這裡堆滿各式雜物。從完好無損的大片木板、破碎的爛木塊,乃至於叉起乾草的乾草叉等等,各種畜牧用具雜亂堆放,可謂混亂至極。

  「哞──。他們躲哪兒去了?」

  黑毛乳牛的影子映照於門縫,彷彿隨時都會開門闖入。好在黑白乳牛突如其來的錯誤判斷,為二人一豹帶來一線生機。

  「大姊,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跑過去了。」

  「追!」

  黑毛乳牛二話不說,立刻轉向黑白乳牛所說、乾草堆林立的空地,使危機得以暫時解除。


  在本能的驅使下,哈絲蒂加快解開繩索的速度,絲毫沒有注意到瑪普‧尼德蘭正在東翻西找,似乎是在尋找某樣東西。

  「瑪普小弟。」

  還是瑞格經驗豐富,在等待鬆綁的期間,硬是提起精神、抬頭望向瑪普‧尼德蘭,正經八百地問道:
  「這裡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還是有寶藏?」

  面對猝不及防的提問,瑪普‧尼德蘭停下手邊動作,頭也不回地說道:

  「沒什麼。只是想、找點防身武器。只可惜沒什麼趁手的東西。」

  的確,身在敵營,能保命的東西,拿一個是一個。話雖這麼說,但在瑞格的視野中,與其期待這裡存放的物品,不如換個地方躲藏,為後續的逃脫製造更多空間。

  「噁──,連繩子上都是牛奶味。」

  一番努力過後,哈絲蒂總算解開繩索、還瑞格的雙手自由。瑞格先是確定雙手活動如常、不影響行動,隨後將身子翻正,向哈絲蒂鄭重說道:

  「等要跑出去的時候再抱我。在這之前,保存好體力。」

  若換作是在平常,瑞格肯定會選擇立刻拍打肚皮、呼喚哈波之光,恢復哈絲蒂失去的體力。但眼下的瑞格不僅狀態欠佳,隨意呼喚的哈波之光甚至可能成為黑夜中的標的,引來各路人馬圍剿。

  想到這裡,瑞格像是想通什麼,轉頭向瑪普‧尼德蘭發起質問:

  「瑪普小弟,是你把荷獅幫找來的嗎?」

  「師父。」哈絲蒂聽出不對勁,連忙伸手抱住瑞格。「不是瑪普哥哥,是、是我……」

  瑞格大致猜到哈絲蒂想說什麼,回頭就是一頓喝斥:

  「我在問瑪普小弟事情,安靜點。」

  見哈絲蒂仍抱著自己不放,瑞格猛地抖動,嚇得哈絲蒂一時手滑、被瑞格飽含脂肪的背部撞飛,剛好跌入一團破爛棉被上。

  「如果要深究的話,是母親大人要我這麼做的。」

  瑪普‧尼德蘭並未回過身,相對低沉的口吻像是被看破一切、索性娓娓道來的幕後黑手。「瑞格先生,就算您不說,我也知道這樣很麻煩。」

  母親──尼德蘭夫人是怎麼想的,瑪普‧尼德蘭並不知曉。但瑪普‧尼德蘭始終相信,唯有將荷獅幫引來此地,瑞格方有一線生機。因此,面對瑞格的提問,他並未躲閃、如實道出內心的想法:

  「可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我們這邊勢單力薄,哈絲蒂小妹的哈波之光也……」

  注意到來自身後、哈絲蒂急切的視線,瑪普‧尼德蘭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換個說法:

  「我是說,哈絲蒂小妹的選擇並不多。換成是我,肯定也會答應母親大人的提議。」

  說到一半,瑪普‧尼德蘭似乎是找到某種東西,竟不顧眼下的處境,大動作的搬開面前的層層木板。若不是瑞格及時反應,呼喚出最低亮度的哈波之光、將木板一一接住,只怕他們還來不及為眼前的新發現震驚,周遭的所有威脅肯定早已聞聲而來。

  「不好意思,瑞格先生。」

  瞥過仍在狀況外的哈絲蒂,瑪普‧尼德蘭誠摯的向瑞格發出請求:

  「剩下的部分,可以換個地方再說嗎?」

  看著緊鄰大牛棚、足以容納兩頭奔牛並行的柵欄門,瑞格略一思量,決定跟隨瑪普‧尼德蘭的腳步一探究竟,回頭再思考如何逃脫,以及後續的種種麻煩。

  「怎麼了,哈絲蒂?」瑞格回頭,一如往常的呼喚:「還不快跟上?再慢一點的話,乳牛刺客就要找到這裡了。」


  _(:3」∠ )_ ( ఠൠఠ ) ( ఠൠఠ )


  走進紅檜製作的柵欄門、穿過修建方正的通道,最後再穿過相同樣式的柵欄門,不同於方才闖入的小牛棚、既寬廣又明亮的空間映入二人一豹的眼簾。


  既然乳牛刺客──那兩頭荷國乳牛是佛朗哥的走狗,那東西八成就放在這裡的某處。回憶母親向自己述說的過往,瑪普‧尼德蘭環顧堆滿乾草製家具、空蕩無牛的大廳,向哈絲蒂與瑞格道出箇中緣由。
  當然,因為時間急迫,瑪普‧尼德蘭不打算講古,只挑重要的部分、盡可能簡單的說明:


  「從前,父親大人在世的時候,曾經畫過一張地圖。那張地圖記載了通往北部地區的所有安全路線、危險地段等訊息。對那些動物黑幫來說,是很有價值的寶物。

  也因為這樣,在父親大人過世後,剛當上幫主的朱安娜便不斷的騷擾母親大人。母親大人不堪其擾,最終答應朱安娜的要求,把那張地圖交給荷獅幫。

  但母親大人萬萬沒有想到,原本應該是荷獅幫打手的荷國乳牛,也就是那兩頭乳牛刺客,她們在收下地圖後,不但沒有把地圖交給朱安娜,甚至暗中作梗、讓朱安娜以為母親大人不想交出地圖,從此與母親大人結下樑子。

  所以,當你們來到我家、乳牛刺客再度出現時,我本想親手抓住她們,讓她們交代真相,結果卻被她們反過來威脅、要我協助她們抓住瑞格先生。是的,瑞格先生,您當時看到的,是乳牛刺客的詭計。

  不過,也因為這樣,我更確信母親大人說的,都是真的。為了討回這口氣,母親大人決定引起兩幫的戰火,就像現在這樣。」


  說明到這裡,正躺在乾草沙發上、享受不軟不硬觸感的瑞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懂大致的前因後果,並回頭向滿臉困惑的哈絲蒂說道:

  「哈絲蒂,回頭再跟妳說,先幫瑪普小弟找東西吧。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地圖之類的東西。」

  乍聽瑞格的後半句話,瑪普‧尼德蘭雖已有預感,但沒想到會這麼快。沒有太多的思考時間,瑞格的疑問接踵而至:

  「從結果來看,尼德蘭夫人的計畫已經成功,應該沒有遺憾才是。那麼,你特地來到這裡、引導我們潛入佛朗哥的牛棚,又是為了什麼?」

  凝視瑪普‧尼德蘭猛然僵住的後背,瑞格真正想問的,自然不只是那張秘密地圖,還有瑪普‧尼德蘭冒險潛入、盜取地圖的意義。

  「也是。從你們那邊看來,是我引導你們進來這裡沒錯。」

  關上面前的櫃子,瑪普‧尼德蘭不願浪費時間,一邊走向下一個櫃子,一邊坦白動機: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只想一個人進來這裡,把那張地圖偷出來,還母親大人一個公道。」

  畢竟是同一艘船上的夥伴,不趁現在說清楚,只怕會影響到後續的行動。基於這一想法,瑪普‧尼德蘭已經和盤托出,再無隱瞞任何事情。

  「真是精明的孩子。」瑞格莞爾,無奈的說道:

  「也罷。反正現在也出不去,就幫幫你吧。再說,我之前也答應過,要幫你們母子倆擺脫朱安娜的糾纏。」

  這一刻,默默來到瑪普‧尼德蘭身邊、一同翻找櫃子,不知該不該插嘴的哈絲蒂鬆了口氣。因為她能從瑞格的回應中,清楚地感覺到平和,而非責怪與追究。

  「太好了,瑪普哥哥。」

  面對突然迸出的祝賀,瑪普‧尼德蘭不明所以,困惑的望向哈絲蒂。後者見對方毫無頭緒,也只是笑吟吟的回道:

  「趕緊把東西找到,一起逃出去吧。」

  從理想面來看,哈絲蒂的說法確實美好。可現實畢竟是無法精準預測的,尤其是在二人一豹確定目標的瞬間,事情的發展注定會迎來轉折,從古至今皆然,無一例外。


  「哞哞!好姊妹,是這裡才對!」

  當二牛發現、衝進倉庫密道的瞬間,一場不可避免的戰鬥即將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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