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阿澍與額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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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織！──你沒事吧！讓哥哥檢查一下！」看到織織後，懶懶飛奔。
古代遺跡。眾人會合。織織一腳踩陷懶懶的臉，這才勉強保持舒適圈的距離。
「你們來晚了，」阿澍坐在ST-800旁邊，並朝阿海拋出了一頭五花大綁的紅色章魚。
「這是什麼？」阿海遲疑地拎著章魚腳。
章魚的嘴被大綁。牠氣得一直從嘴中擠出火花。
「伴手禮。這頭章魚會噴出奇怪的火焰，我覺得你會喜歡。」阿澍聳肩，「沒事吧？」
「差點沒命。不過東西拿到了。」阿海對章魚進行【吞食】後，放走了章魚。
阿海刻意無視阿澍慌張而擔憂的臉，拿出了【永續發電石】。
「吱吱，讓溝狗檢查一下你有梅有受傷啊。」懶懶堅持。
「哥哥，快、辦、正事。」織織踩得懶懶五官即將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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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懶確認自己五官沒事後，這才接過【永續發電石】，跑回了ST-800身邊東敲西打。
「稍早參考了一下附近的古代科技，這玩具身上的壞零件我已都用【超延展金屬X】替換過了，」懶懶戴上了工程帽上的放大鏡，「現在只要這樣、再這樣──就成啦！」
ST-800發出了微弱的光芒，並開始發出運作聲。
『──警告。硬體受損更換，作業系統強制進行修復，』ST-800發出嗡嗡聲響，『連結雲端資料庫並載入資料──警告。訊號薄弱，連結失敗，檔案下載失敗。系統回歸初始化──初始化完成。開始對周遭環境進行掃描──掃描完畢。額牛大人，歡迎回家。』
「我不是額牛。也不要叫我大人。叫我阿澍就好了。」阿澍命令。
『指令更新完成。阿澍，歡迎回家。』ST-800描述。
「真是不可思議，」懶懶驚訝地敲著ST-800，「這玩意兒是你做的？」
「說來話長。」阿澍簡答，「小八，你沒事了嗎？」
『硬體功能運作正常。系統初始化，部分資料遺失。』
「呃、意思是、沒事了吧？」安娜試解。
「小八？」阿海覆誦。
「總覺得、這樣叫比較順口。」阿澍聳肩。
「小八嘛──聽起來不錯，」懶懶認同，「安娜，你準備好了嗎？」
安娜取出了心之石。
「這就是你們說的──」織織躲到了懶懶身後。
「小八，」阿海命令，「告訴我們【卍鍋】的事情。」
『系統搜尋卍鍋──卍鍋乃機密檔案，請安裝【心之石】提高訪客參訪權限。』
ST-800的身體打開了一處凹槽。安娜與眾人面面相覷後，把心之石放入凹槽內。ST-800把心之石收入體內。
『權限安裝，資料讀取中──』
ST-800突然陷入了沉默。正當懶懶準備再次檢查它是否故障時，ST-800傳出了沙沙的聲音。
『──資料讀取完畢。部分資料檔案已損毀，未受損的資料包含幾份語音留言。請問是否撥放語音留言？』
「語音留言？那是什麼？」阿海呢喃。
「播放。」阿澍順勢命令。
『資料讀取，播放語音留言──研究紀錄：第七十五天。今天陛下派人詢問卍鍋的研究狀況──』
眾人詫異地聽著從ST-800身體裡傳出來的聲音。似乎是某個男性的聲音。
『──卍鍋雖然由我修復，但真糟糕，關於卍鍋的原理，我至今仍沒有參透，』陌生的聲音聽起來懊惱到不行，期間語氣卻又陰晴不定，『目前只知卍鍋可以吸取使用者魔力，但卍鍋吸取魔力後能幹嘛？不行不行，我可是天才，要再好好研究研究才行──』
「修復卍鍋？這個人、這聲音、難不成是──」懶懶著急地說道。
「哥哥！」織織摀住他的嘴。
『──研究紀錄：第八十九天。不得了、大發現！卍鍋吸取使用者魔力後，產生了扭曲時間與空間的奇特現象！這已經是不同維度的功能與現象了！若使用得當，卍鍋說不定可以改寫未來、造福魔術師一族──可是、可是若使用不當，也可能會──不行，這件事我必須告訴史提夫那老傢伙！』
阿海與安娜面面相覷。史提夫果然認識額王。
『──研究紀錄：第一百零三天。為了研究卍鍋，我的身體似乎產生了異狀。還好阿陸夠貼心，很多事都幫我打點好了。說到哪啦──喔喔，老史要我別再靠近卍鍋了。他認為卍鍋正在無形中吸收我的魔力，甚至分析我的魔素細胞，想要把我吞噬殆盡。但是、科學家有時候就是這麼固執，對吧？小八──』
「阿陸？」阿澍沉思。
「小八？」阿海默唸。
『──研究紀錄：第一百四十二天。再三天，就是演示卍鍋的日子了。可是卍鍋──不行！我必須找個理由、不對、我必須摧毀卍鍋！卍鍋不能存在這個世上，絕對不能！趁我還有理智在、趁卍鍋還未被有心人士利用，我必須摧毀它──老史！我需要老史的幫助，卍鍋絕對不能──阿陸呢？阿陸你在哪？阿陸，我需要你的幫忙！阿陸──紀錄至此。播放結束。』
現場氣氛凝結。
「剛剛那個、是罪人額王的聲音嗎？」懶懶膽怯發問。
「額王想摧毀卍鍋？可是歷史上，不是說額王想用卍鍋村毀世界嗎？」織織一頭霧水。
「心之石是我族代代相傳的聖物，」安娜遲疑，「額王把心之石交給了祖先史提夫？這當中究竟發生了何事？」
「阿澍，你還好吧？」阿海問。
阿澍乍然回神，這才發現自己拳頭緊握，渾身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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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再顯示一次卍鍋封印的位置。」阿澍命令。
水壩之國。外郊。凌晨。
眾人圍繞營火歇憩。阿澍帶著ST-800獨自來到深林內。
ST-800朝半空投射世界地圖的影像。阿澍盯著地圖亮點，沉默不語。
「這麼晚了還不睡。」
阿澍喚出銀匙──阿海雙手高舉，從草叢間走出。
「是你啊──這麼晚還沒睡。」阿澍收起銀匙，故作鎮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阿海開門見山，「如果小八呈現的聲音是真的，那麼我們食沼一族恐怕是被陷害的──你是這樣想的吧？」
阿澍沉默片刻後，這才回答。
「如果額牛就是額王、阿陸就是陸王──那世人卻稱呼陸王為勇者──難不成，這一切都是那個叫做阿陸的助手搞得鬼？」
「陷害。你覺得那名叫阿陸的人陷害了額牛。」阿海抱胸沉思，「如果額王沒有被陸王所陷害，那食沼一族的發展說不定會不一樣。說不定，你這輩子可能也會不一樣──你是這樣想的，對吧？」
「不是這樣的。」阿澍簡答，「事情比這更糟啊，阿海。」
阿海有些遲疑。阿澍別過頭，冷淡地繼續說道。
「我早就不在乎以前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自從遇到了ST-800後，我總覺得事情變得很複雜──我自己變得很複雜，」阿澍蛙蹼緊握，「我總覺得、我好像──認識額王。ST-800稱呼我為額王，而我又跟額王一樣可以操控【渾沌金屬】。尤其，每當我握住【餮】的時候，整個人便宛如著魔一般不可控制。我甚至──」
「──你甚至不自覺地跟額王一樣，稱呼ST-800為小八。是的，我注意到這件事了──」阿海沉思後，重新開口，「──阿澍，你擔憂自己就是額王嗎？」
阿澍在顫抖。兩蛙陷入了沉默，微風吹撫間，周遭徒剩樹叢的婆娑聲。
阿海沉思片刻，突然微笑說道。
「別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額王是額王、阿澍是阿澍──就算阿澍是額王，阿海也永遠都是阿澍的靠山。」阿海微笑間，認真說道。
蛙蹼，突然停止顫抖。阿海搔頭間，抬頭看向了月光。
「你呢？」阿海的臉龐在月光下說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認識的阿海了，你還會相信我嗎？」
「诶？」
「──唉呀，說到哪去了──睡吧？」阿海轉身後伸了一個懶腰，「嗚呼──明天回水壩之國，懶懶說他有辦法讓我們出海。這是我們第一次出海。我可不希望到時候精神不濟、錯過了什麼美景。晚安啦。」
阿海打了一個哈欠，這才離去。
月光下，銀匙反射淡薄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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