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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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幫我們？」阿澍盯著鱷霸的背影追問。
世界地心。囓齒一族部落。
阿海揹起卍鍋後，一行人急忙退往洞窟岸邊。
「只是不想欠你們人情罷了。這樣我們就互不相欠了。」鱷霸勒緊尼諾。尼諾口吐白沫昏了過去，「他們也許知道該朝這裡前進，但他們應該不知道你們的確切地點。你們還有一些時間做準備。」
「謝謝你，鱷霸先生。」安娜由衷感謝。
鱷霸瞧了一眼安娜，他的神色十分困惑。
『一直看，在打什麼壞主意！』貝兒警告似亮了一下。
「──哼。這跟聽到的根本不一樣。」鱷霸咒罵。
「聽到的？」懶懶覆誦。
「思通一族乃罪人額王的地下追隨著。數月前，思通一族密謀解放卍鍋封印，找上食沼一族聯手。羽蛇神一族派遣兵力討伐，可惜任務失敗，主謀至今仍下落不明。」鱷霸描述，「這就是我們從鵺王大人那裡收到的消息。」
「這算什麼鄉間說故事大賽劇本？」懶懶大聲嘲諷，「你們會相信主謀是一名這麼單純善良而漂亮的少女？」
安娜的臉頰微微泛紅。鱷霸似乎無法反駁懶懶的說法。
「這件事，我自己會找鵺王大人確認。」鱷霸果斷結束話題。
一行人來到了洞窟岸邊。懶懶開始組裝起砲台。
「你還在做什麼？」鱷霸不解問道。
「說那什麼蠢話？當然是迎擊！」懶懶不假思索，「短時間內潛水艇不可能造好。況且如果我走了，那群牛鬼蛇神對待我的族人若像對待安娜的族人那樣，到時候我還有臉回來嗎？」
「哥哥，我來幫你！」織織大喊。
「賴賴啊！我也來幫你！」珠珠從眾人後頭呼喊。
珠珠與武武帶著大批大批的鼴鼠來到，眾人蓄勢待發。
「你們──」懶懶看傻了眼。
「我們的使命本來就是保護卍鍋，」武武說，「既然有人要來搶奪卍鍋，我們當然要幫忙到底。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你們──」懶懶當機立斷，「那就開始動工吧！大家跟著我做！」
一群鼴鼠，開始學著懶懶敲敲打。
「你們瘋了！對方可是三巨頭！」鱷霸不敢置信，「你們光是一名【鬼鮫】就應付不來了！鵺王大人若一同前來，你們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這裡是陸地。只要我跟阿海聯手，不見得全然沒有機會。」阿澍盯著自己的蛙蹼說道，「況且，我現在好像可以掌握一些黑叉的使用訣竅了──對吧，阿海？」
阿海沒有答覆。他眉頭深鎖，似乎在掙扎什麼。
「阿海？」阿澍現在才發現阿海的異狀。
「阿澍，我──」阿海欲言又止。
剎那，洞窟岸邊的激流加劇。明顯有什麼東西隨著激流來到洞窟的水邊了。
「怎麼會？也太快了！」鱷霸盯著腋下夾的尼諾，他仍然在昏睡，「我應該有確實阻止他報信完成。這怎麼可能？」
無數海洋士兵從岸邊浮出水面。眾人手持武器，蓄勢待發。
士兵們上岸後迅速列隊。隊伍中，威嚴的身影再次現身。
「看來我是第一個到的。」鯊虎端看四周的炮台，最後看向ST-800身後，「那個就是卍鍋嗎？」
「師傅人呢？」阿澍追問。
「你說那名幫你們殿後的老者嗎？」鯊虎答話，「我已經葬了他。這是我最後的誠意。如果你們依然不肯就範，那你們恐怕要辜負他老人家的心意了。」
「混帳東西！【高速砲台】，發射！」懶懶憤怒開戰。
過去打得強強等人落荒而逃的組裝砲台，如今火力與數量再度升級。數十台砲台，瘋狂地朝海洋士兵噴射砂石。
位於第一排的螃蟹士兵，用著一身厚盾擋下攻擊。
位於第二排的旗魚士兵，提著長槍開始往前突襲。隊伍行進數步，眼前一陣黑色光芒掃過地面──洞窟岸邊的地上，頓時多了一條深邃小溝。
「再往前一步，別怪我不客氣。」阿澍舞動黑叉，渾身散非比尋常的氣息，「小八，守護卍鍋。」
『──接受指令，【防禦模式】開始。』ST-800描述。
面臨連顧顧都壓制不了的敵人，阿樹開局火力全開。
精銳的士兵們，動作上雖有怯意，卻仍意圖進犯。孰料，鯊虎大聲喝止。
「通通讓開。看不出來嗎？」鯊虎搶過身旁士兵供奉的三叉楫，「那是歷練與覺悟的眼神。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鯊虎獨自走向阿澍。
「你稱呼那老者為師範，」鯊虎渾身魔力高漲，「就讓我看看你究竟師承多少能耐吧。」
阿澍與鯊虎凝視半刻，彼此瞬步，三叉楫與黑叉正面交鋒出數道花火。鏗鏘聲交錯，震撼眾人的魔力次次擴散，撼動牆土。
鯊虎與阿澍互不相讓。海洋士兵雖然被兩名武者的魔力震攝片刻，卻依然嘗試繞過兩人，繼續朝著其他人進攻。
「別想過去。」阿澍凝神一揮，黑色光芒瞬即發出。
「【美索不達米亞】。」鯊虎三叉楫跺地，壓縮到極致的高壓水壁在軍隊旁生成，打歪黑叉的攻擊軌跡。
黑色光芒打上牆面，牆壁上多了一排令人怵目驚心的窟窿。
「礙事。」阿澍分身乏術。
「彼此彼此。」鯊虎奮吼。
海洋軍隊繼續前進。眼見海洋士兵步伐即將，懶懶迅速高舉手中的鐵鎚與板手──兩用潛艇號收到指令後，彈射了一柄巨大鐵塊到他的身後。瞬間，洞窟裡塵土飛楊。
「那個是什麼啊！」粉塵中，士兵們被碩大的鐵塊震攝住。
只見鐵塊開始自行組裝，剎那，一台渾身武裝的駕駛型機甲佇立於懶懶身後。
「哥哥！這不是造船廠的工程輔助機器人嗎？」織織大呼。
「在與《利維坦》碰面後，我深信接下來的旅程需要絕對的武力。所以我抽空改裝過了！」懶懶跳上機甲，「織織，精準度是你的強項，你負責操作遠程武器！我們上──」
「抽空？到底是什麼時候？」織織難得愉快地吐槽，「我根本從沒看過你製造這些玩意兒啊！」
「──《美女與野獸》，啟動！」
織織跳入駕駛艙後，武裝機械人充電啟動。機器人動力裝置噴發，並衝向前方撞毀了士兵的隊伍。
「賴賴好厲害啊！」武武興奮歡呼，「我們也不能輸！上吧！」
「吾兒啊──」珠珠感動不已。
武裝機械人體型高大、機動力卻十足。更厲害的是，他能彈開大部分的魔法，還比魚叉堅硬。正當眾人以為情勢逆轉時，霎時，洞窟內響起了一陣迴盪的野獸咆嘯聲。
敵我雙方詫異定身。一邊的洞窟牆面不由分說爆炸開來。大量的石塊與岩漿湧灌，戰場頓時陷入混亂。
安娜張開數道【光牆】，掩護眾人逃竄。
「大家快到高處！」安娜呼喊。
「嘖，還想說你要怎麼進來這海底洞窟。」鯊虎自言自語，「浮誇的進場。」
鼴鼠們撤退間，一抹通紅的身體穿透岩漿。來者身上包圍著火焰形成的翅膀，滾燙的岩漿從他的身體上流過，他卻一點事都沒有。來者走到阿海與安娜身邊，火焰構成的翅膀於空氣中消逝。一張武人的臉孔凝視著卍鍋，他腰上繫著兩柄大小太刀──是龍馬。
「一切都結束了──」鱷霸一臉絕望。
「是你──那個站在【巴哈姆特】肩膀上的人！」安娜大呼。
「怎麼會？」織織在駕駛艙上不敢置信，「他就是龍馬？那個可以使喚巴哈姆特的人──」
「阿海！」阿澍盯著後頭的異狀大呼，「阿海？」
第一聲「阿海」，是阿澍提醒阿海眼前有強敵的默契。
第二聲「阿海」，是阿海在破壞ST-800的瞬間，阿澍不解的遲疑聲。
阿海不發一語，打碎ST-800。安娜與阿澍的視線都陷入靜止。阿海走過故障的ST-800身邊，並拿走卍鍋。
「阿、阿海？」安娜的聲音在顫抖。貝兒回神後，護在安娜的胸前。
只見阿海走向龍馬，兩人對峙許久。剎那，阿海放下卍鍋，單膝下跪。此景再度震攝現場眾人。
阿海抬起頭，眼神異常認真。
「徒兒阿海，拜見【龍馬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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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