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一副要嚇死的樣子」
「阿嘎嘎!老闆我怕黑!」
看到熟悉的人影,兔姬二話不說直接攀爬到他身上,如同藤蔓一般死死糾纏。
「...放手」
「不要!我死都不放!」
兔姬又哭又鬧,還纏的越來越用力。
「你知道你要掐死我了嗎!還有別再往上了,你這個漏尿兔子」
褲子被沾濕已經很不爽了,但是越爬越高的兔姬已經在用雙腳環抱自己的腰。
對此,曉月只有一個想法「我不想死的這麼難看!」。
被人從腰夾斷還沾滿尿液,這麼可怕的事情讓曉月毫不留情的往兔姬肚子上揍了下去。
紮實的一擊讓原先還活蹦亂跳的兔姬瞬間萎靡。
正當她要離開身上時,轉眼曉月的衣領被緊緊的糾纏住。
「你打夠了沒!我很怕痛的」
「可是你之前被打都沒反應」
「那是我自知理虧,才讓你發洩一下,你現在是打上癮是不是」
發起瘋來,兔姬也是一頭撞下。
巨大的衝擊讓沒有心理準備的曉月直接「啪」的一聲,跌坐在地上。
而正所謂得了便宜還賣乖,難得有這麼一個機會,兔姬在補上一頭槌,狠狠的報復曉月平時的作為。
「你這...白癡兔子」
不單單是頭痛這麼簡單,連續的撞擊已經晃到腦袋形成輕度腦震盪。
曉月一時半會是沒辦法爬起來。
「文茵...幫幫我」
「怎麼幫?」
坐到曉月的一旁她細語的問到。
「稍微抬高一點,讓血液能好循環」
「這樣可以嗎?」
文茵將雙膝作為枕頭,將他的腦袋輕放在上頭。
「可能會有點高,忍耐一下」
「還好」
在兩人親密接觸時,文茵向兔姬問到鹿迪。
「是說怎麼只有兔姬你呢?鹿迪人呢?」
「我不知道,來到這黑黑的地方,我就跟他走丟了」
「那只能是在更後面了」
彷彿是要說給曉月聽的,不過看到他那安心的臉龐,文茵還是不打算吵他,多給他幾分鐘。
「兔姬兔姬,我說可以稍微畫一下這個場景嗎?讓我紀念這個瞬間」
「如果是老闆,相信他會很願意讓你時常想到的」
雖然能明白兔姬所說的「曉月會很喜歡膝枕」一事,但是第一次總是特別。
「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但是下次老闆在催繳,你要幫我擋一回」
「說好囉」
看到莞爾一笑的文茵伸出小拇指,兔姬也害羞的撓臉伸出小拇指。
之後只過了幾分鐘,曉月恢復過來,文茵就替他指明了路。
「鹿迪已經跑到深處了啊」
撓撓頭的他隨後一句話驚為天人。
「要不...我們在這邊等她好了」
「蛤?」x2
文茵與兔姬那驚訝的反應可以說是在正常不過了。
「老實講,我認為我們的狀況不到可以幫忙的程度」
雖然文茵跟兔姬還沒有感覺到,但是她們已經有表現出精神疲勞的狀態了。
更不用說曉月自己,疲勞的感覺都已經開始影響思緒。
「老闆你認真的嗎?自己的女人可能深陷危機之中,你竟然選擇棄之不顧」
「你是不是有所誤會啊...」
還不等曉月說完,兔姬接著說:
「如果對象換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茵,我看你已經飛奔而去了」
在情緒的帶動下,曉月還沒說話解釋,尖銳的視線從一道變成了兩道。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也知道兔姬你在說這話時沒動什麼大腦,那麼現在可以讓我說了嗎?」
曉月的解釋分為兩個方向,一個是大局為重,避免人沒幫到還導致其他人深陷泥沼的考量。
另一個則是兔姬的激烈言詞。
「鹿迪可是戰鬥力最高的存在,要是她自己都不顧及狀況,橫衝直撞的。你認為狀態不完全的我們能幹到什麼?」
「曉月你都不體諒女孩子的心情」
「沒有體諒」
文茵的批判讓他差點脫口而出。
(不就還好忍住了...)
要是沒有忍住,大概曉月就不是問說誰能幫忙收屍,而是飾品挑好了沒?可以準備一起下葬了。
「總之現在休息為重,鹿迪的事情我會衡量的」
而被討論的當事人,現在正如討論所言,深陷危機之中。
「早知道就不要相信杜帝德那混蛋了」
咒罵自己師父的同時,鹿迪將懷中破碎的水晶球隨手一扔,只希望它能遠離自己。
「親愛的...」
拖著身體靠著牆邊乾咳了幾聲,鹿迪便昏迷了過去。
至於另一邊的三人在這之後約略30分鐘後才開始行動。
前進的過程中,環境都還未經歷變革成為新的環境。所以鹿迪戰鬥痕跡一清二楚。
四處可見的屍體與嵌入環境的刀跡。
越是往前,鹿迪所遺留下來的景色越是可怕。
最初可以用乾淨俐落來形容,但是現在的場景已經不是血肉模糊這麼簡單了。
除了此處的斷垣殘壁以外,流淌於四處的血液以及飛散於各地的斷肢、頭顱也提高了血腥的氣味。
當濃厚且強烈的腥臭開始湧入鼻腔,文茵與兔姬瞬間感覺到胃部翻騰。
幾秒的時間便吐了出來。
「你們忍一下,很快就過了」
遞出手帕,曉月趕緊拉著她們離開此處。
然而下一個畫面連瀕臨極限的曉月也吐了出來。
「咳咳...我還以為我習慣了」
往前的門扉上調掛著一頭馬頭人身的怪物,而牠最後的樣貌令人過於震驚。
被鐵鍊分開的四肢與身體,除了不停的流下鮮血外,細看還能看到那支離破碎的手腳正在不停的抽動。
其中最令人驚訝的是那已經與肉體合而為一的腦袋。
插入胸膛的腦袋被四根巨大的木釘固定在上頭,而這樣的魔物卻尚未死亡。
無法發出聲響、無法有所行動,充斥痛苦的面容卻透漏了令人不寒而慄的愉快。
順帶一提,眼球還會盯著自己看,令人十分不適。
「可以的話,我真不想開門」
曉月抱怨的同時仍舊走近門前。
「你們兩個一定要離這麼遠嗎?」
「因為...太可怕了那個門」
兔姬的誠實只是讓他感到無奈。
「我不想讓你在看到我吐的畫面」
「還是文茵比較討人喜歡」
「靠!老闆這是偏見吧!」
不理會兔姬的抱怨,曉月只是轉過身去準備開門。
然而一靠近門,上頭的馬臉便露出了邪笑。
一聲尖銳的慘叫,腥臭的血液流淌下來,預料之外的事情讓曉月來不及閃躲被沾了一身。
「該死..啊!」
還來不及宣泄情緒,沾附在身上的血液彷彿生物一樣,開始發動攻擊。
「這三小!太噁心了吧」
揮手打碎血液,而下一秒它卻又恢復原型,繼續攻擊。
看情況不妙,曉月伸手抵擋,卻感覺到嚴重的灼熱感。
一經端詳,被攻擊的地方開始出現腐蝕、潰爛。
見情勢不妙,他只能擒賊先擒王。
隨著一根鋒利的刺針飛舞,馬臉怪輕而易舉的被穿透。
刺針內含的魔力也隨之引爆,在他的右臉上炸出一個窟窿來。
「開玩笑的吧...」
看到馬臉怪的反應,曉月不由的喊出這句話。
缺少半邊的臉,他卻因此露出欣喜的神色,緊隨其後的是掉落的四肢與大量的血液落下。
「最好可以死了又死,死了又死!不是才被鹿迪幹掉嗎!」
曉月抱怨的同時,血液化作模糊不清的肉體,連結起馬臉怪的四肢。
在僅存的馬臉發出一聲巨響後,馬臉的半身便站起身來,開始了與曉月的起舞。
最一開始半身擺動著奇異的姿態,讓人看的是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曉月才不管這些,敵人自動自發的露出破綻自然是要掌握。
握緊匕首,曉月以右腳為重心,利用身法迅捷且流利的砍下敵人的四肢。
掌握先機的同時,還有一根刺針存留於半身之中,下一刻一個爆炸馬臉怪的半身立刻血肉橫飛。
「那麼你要下來了嗎?」
朝著上方的馬臉看去,曉月只見一抹自信的邪笑。
意識到危險,曉月便下意識的伸手保護腦袋,但是這一步卻是一手壞棋。
有多糟糕呢?曉月甚至能聽見馬臉怪嘲笑自己的言語。
「什!」
來不及震驚自己真的聽見牠說話,回復原狀的馬臉怪半身已經用那化作尖刺的手為曉月的右手手臂開了一個大洞。
而這一下,曉月基本是喪失了戰鬥能力。
「曉月!」
「老闆!」
兩人看到他那垂下的手,立刻就朝他身旁跑去。
然而下一刻一句「別過來」響徹雲霄。
文茵與兔姬只是關注著戰況所以沒有注意到,先前飛散的血液已經在地面下佈下了分離三人的陷阱。
現在兩人都踏入其中,曉月也為此分神了剎那。
「該死...」
一時間的不注意,眉毛上馬上多了一個新傷口,而它如同河流般涓涓細流的鮮血掩蓋了曉月左側的視野。
「各自戰鬥,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