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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瞳殺機:20. 災變(1)

慕容飛 | 2021-08-05 18:26:39 | 巴幣 0 | 人氣 94


葉瑪亞的神領域更像是原住民的大間茅草屋,一口大鍋燉煮著非常原始的粗食,沒有精緻加工、沒有人工香料,肉是肉、菜是菜、魚是魚、果子是果子,唯一加工過的東西,就是水果釀成的酒。

一群人、低階神圍著大火狂喜的載歌載舞,火堆、謝神、飽餐、酒醉、性愛,溫暖、飽腹、繁衍,她的世界以及神性是如此自然、如此原始、也同樣純粹。

她不像那些深居宮殿,冷漠但看世界疾苦的冰冷神明,反而就像是一個操心孩子們是否溫飽的祖母,套句話來說,那就是平易近人。

在她的宮殿中,可以反覆的聽見祈禱聲,而她庇佑的區域那的禱告也極為純粹,彷彿像是底下的孩子問著母親討要零用錢,巫師的祝禱無非就是祈雨、豐收、少點蚊蟲叮咬…


『在我這裡你就盡情的休息,美食、果實、酒水自取。』葉瑪亞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甚至可以跟任何一個你看的上眼的女性發生關係。

在我的大屋子裡,繁衍後代是重要且神聖的,尤其是在這枯竭的缺水大地上,孩子是珍貴的禮物,神的賜福可以讓不孕不育的人有獲得子嗣的機會。』

純粹的原始神、純粹的神人關係,簡單純樸,感覺似夢似幻…

在撼動靈魂深處的歌曲的演奏中,酒精的催化下,我的眼神逐漸迷離…


*   *   *

當我一覺醒來的時候,我躺著的位置已經成了一個湖泊,四周新生的植物綠芽、腐木上生出絢麗的傘菌,以及需許多喝水的動物、飛鳥群聚著,之前還是一小塊綠洲變大了規模,看來似乎下過了傾盆大雨。

雨後生命的力量蓬勃發展著,綠洲侵蝕了沙漠蔓延開來,小小的綠洲迅速拓展成一塊綠地,面積範圍之大,最起碼有一個國家的大小了。

「我到底幹了什麼…」我疑惑道。


「也沒幹啥,就把烏雲、白雲、雷雲、雨雲幾位擬人化的天氣小女神都幹到昏厥,她們全身都被你弄到濕透了,所以非洲大陸下了場超級豪大雨而已,而且是會懷孕的那種。」小妹妹一臉鄙夷的看著我,道:

「連雲朵都能幹下去的超級猥褻物,你離我遠點。」


「能怪我啊,我有八分之一黑人血統,被影響很正常啦…」我弱弱的解釋道。

「那麼你有充分休息到了吧?」小妹妹拿起一大疊資料翻閱,道:

「今天的行程是日本富士山,修整一下就出發吧!」

「其他人呢?」我道。


「十二散仙去幫忙亞歷山大的十二刃,協同大量的法師封住冥府裂口,暫時忙不過來。」小妹妹道:

「看你那發福的肚子,看來是有吃飽了,早餐時段可以省下來了。」


「不,我早餐就算不吃,咖啡也絕對不能省。」我道:

「開門吧,寶貝。」


「遵命,吐槽天尊。」小妹妹道。


我喝著咖啡,不斷端詳著行事曆,越想越發想吐槽…

我記得我應該要解決古神失心瘋的狂化現象才對,為什麼要去出雲找天皇喝茶?什麼道理啊!這誰擅作主張安排的啊?


「不是我,是你大半夜喝的醉茫茫,打電話改的行程。」小妹妹聳肩道。


「亂推脫,我自從本體脫離宇宙出現之後,身上可沒手機之類的聯絡工具…畢竟我的私人物品跟外殼一起自爆了啊!」


「你自己摸摸你的褲口袋,那是啥?對,左邊、掏出來看啊!那是啥,手機不是嗎!」小妹妹道:

「你覺得你全身的衣著怎麼來的?我捧去給你的嗎?

笑話,又不是你的奴才,還要伺候你食衣住行啊?當然是金紙桶拖出來,整捆丟進去用燒的最快!」


「靠,用燒的?你是當中元普渡還是拜神明啊?」我吐槽道。


「不過也的確讓你拿到了,沒缺損、沒皺摺、沒故障,看來用燒的比快遞更快…」小妹妹道。


「那是不是以後有事找我直接焚香禱告咧!」


「可以嘗試看看。」小妹妹壞笑道。


「你們還真把我當神在拜啊!?」我吐槽道。

我不是神,我只是個有那種層級力量的怪物罷了…

只是怪物罷了…

只是個、怪物…

*   *   *

我終於在模糊的記憶中搜索出來為什麼要去日本。

當時我在跟雨雲巫山雲雨時,聽到她提及某個擾亂世界的『怪物』存在,很多附屬於神話註腳的小神都在日本海域一代的天空慘遭毒手,希望我可以代為幫忙。

當時我喝了酒,腦袋一個不清楚就打給了日本官房廳長官,不知中間發生什麼事,轉著轉著就給德仁天皇接聽了…

然後,事態就不可收拾了…因為我自身的能力在本體孵化後,似乎已經誇張到隔著電話都能輕易『說服』別人,於是出雲之約就在我酒醉的狀態下敲定了。


嘛,我想這應該只是某種程度上的枯燥會面而已,理論上應該沒事才對。


我從天空降落到神社前的空地上,非常尊重的步行赴約,但是對方的禮遇方式讓我驚嚇到說不出話來…

一大排的神道主、巫女陣仗,歌舞、誦經、以及整套傳統迎神儀式,隨著司儀神官的朗誦,一條紅毯銜接著人間與神界,出雲大社與一座金碧輝煌的神界宮殿直接重疊在一起…

而他們迎神的旗幟上用著蒼勁的書法寫著『南無崩界大明神』,我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而且這陣仗還不只是大排場的神職人員,還有一群看傻了的圍觀群眾在一旁搓著佛珠、誦念經文…

眼前神社的鳥居,我到底進還是不進啊!?


『唷,尊客遠到,還請至寒舍,粗茶淡飯、薄酒三合,歡迎光臨。』一個滿臉大鬍子、頭上有著古代抓髻、穿著也是日本古文化式的男人對我邀約道。


「您該不會是…,大國主吧!?」我道。


『正是,讓我盡地主之誼,請。』大國主道。


這個餐聚的陣仗實在太誇張了,雖然只是個日式餐點的大型排場,但是身為東道主的日本天皇、太上皇以及日本首相都只能坐在侍童的位置,那是因為在主座上,正是天照大神、一個邋遢男,雖然他不屑做自我介紹,但是根據他的腰間佩劍推算,他大概就是須佐之男…

『酒酣至此,餐食飽腹,歌舞盡興,該是提及要事。』大國主對著上座行禮,接著說道:

『接下來要提及的事情,如果要文縐縐的用敬語表述,那實在太累,貴客還請多見諒。』


『哼,那是你們繁文縟節太囉嗦雞婆,也不會看人臉色。』須佐之男道:

『我須佐之男就討厭婆婆媽媽一堆規矩。

看到這種排場,多少客人直接都被嚇跑了!

還有你,就你,大己貴,我的子孫就你最皮,其他哪個不是放蕩不羈,就你這小王八蛋學人繁文縟節!』


『好了吧,這種家裡的事情家裡吵著就行了。』天照大神道:

『這次可以重臨人間,都必須慎重感謝貴客;況且還有事情相托,該有的禮節還是得有。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其實也還好啦,更鬧的家族我也見過不少了。」我道:

「不如直接切入主題吧,有什麼事情需要如此大排場?

如果只是答謝的話,那麼這個排場也太慎重了。」


『雖不知道您對我們高天原一脈的神話是否理解,但是這件事情可以說是一件棘手的家務事…』天照大神長嘆了一聲,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就直接說咱老媽發瘋,正在大開殺戒,需要有人錘回去黃泉關著,這麼簡單也說不出口嗎?』須佐之男哼了口氣,道:

『咱們老媽,已經死掉的創世女神伊邪娜美,日本黃泉的支配者、死國之主,在諸神回歸之後並沒回到黃泉,而是在葦明中界,就是人界大開殺戒。

而她的詛咒神力不只對人殺傷力極大,就連她的子孫輩的其他神明都無法抗衡,論實力,我們高天原諸神合力或許可以將她封回去黃泉死國,但是那代價無法估計…,而我姐為首的全是群膽小神,指望他們?算了吧!』

「所以我算是適合的幫手了。」我道。


『湊合湊合而已。』須佐之男道:

『他們啊只會說漂亮話,我就當那個說醜話的壞人吧!

反正他們要形象,我可不需要,一群傻子要在『真言』神力面前死撐那是他們的事情,老子坦蕩蕩,想說啥就是啥。

說你湊合,那是因為不同媽生的,所以咱媽的詛咒傷是傷不了你,但她的體型跟怪力,恐怕你正面挨一擊也是稀巴爛…』


『弟,別如此無禮。』天照大神呵斥道。


『我說的是事實啊!』須佐之男道:

『咱這塊土地上沒任何東西動的了咱媽,全都是她生的孩子!

天上的雲、地下的土石、行走的人們,哪個不是她的孩子?你的法寶、我的法寶,都奈何不了媽了,爸則是恐慌症發作躲進了山裡面,還能怎辦?

要是再給媽瘋個幾天,日本就準備完蛋!』


「行了,簡單來說你們就是報警處理,把發瘋的母親送回安養院就對了。」我吐槽道。


『就是這意思。』須佐之男道:

『當然也不可能讓你做白工,所以老姐,你負責後續吧!』


『見笑了。』天照大神尷尬的苦笑,道:

『其實某種程度上算是趁人之危吧!

我們知道閣下正在努力整合諸神世界,將不同的神界連貫,以避免地球被神話的區隔性質發生扯裂悲劇。

我們同意讓高天原與世界神明的神界連通,但前提是日本得先保的住…』


「我明白了,我這就動身處理。」我道。

『稍等,閣下目前的體力狀況未達巔峰,就你目前這樣的狀態,咱媽一口氣就夠把你四分五裂了。』須佐之男道:

『況且你的心態上還是把自己當作人類,把能力跟神力綁手綁腳的有限使用,這可不行!

男人用男人的解決方式,出來,跟我打過!』

跟日本古代的荒神、武神鬥毆?他媽的,到底該期待,還是該吐槽?

須佐之男跳到了中庭,將腰間的劍握在手中,道:

『吾為人界之王、葦明中界之主,在此向崩界大明神發出挑戰邀約!』


「真的是…,欠吐槽啊!不要給人隨便亂取名。」我一邊吐槽一邊跳進中庭,擺開戰鬥架勢,道: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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