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得大整修了，距離我上次重新整修房子，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由於上一回的一些愚蠢個人因素，這裡的十二刃全部暫時成了拆家能人，不僅可以吃的東西都被消耗一空，甚至鋼筋水泥、大理石地板、防爆鋼閘都吞吃下肚了…
別問她們怎麼啃的，問就是神奇妖術，不然怎麼解釋？
所幸她們現在暫時會陷入沉睡一陣子，很多爛攤子就一步一步處理吧！
『你打算找哪種承包商來處理？』亞歷山大一邊掏出炸雞桶、披薩、法國麵包、鴛鴦火鍋、咖哩飯，一邊說道：
『工業建設承包商？還是軍事等級的承包商？』
「等等，我想先吐槽。」我道。
『蛤？這樣你就想吐槽我抄襲小叮噹嗎？』亞歷山大憑空又撈出一罐冰過的礦泉水，道：
『這點小技巧應該搖籃們都會才對吧？
你不是見識過自己的『本體』、整合過內心世界了嗎？
在我們本體所存在的地方，是一個獨立於現實之外的泡沫宇宙，而十二刃可以發動的『戰鬥領域』其實就是這種泡沫宇宙的進階應用版，被更古早以前的人注入武器裡罷了。
在那個內心的獨立世界中，沒有空間限制、沒有時間流逝，畢竟現實世界就是不允許時間粒子進入到那，否則我們的本體就會急速成長…
所以稍加應用的話，內心世界可以當作移動倉庫，這個小技巧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我他媽半天前才剛整合內心世界，你說咧？」我拍著臉嘆氣道。
『好啦好啦，我就當新手指導幫到底啦。』亞歷山大叼著雪茄，道：
『首先你先想象出一個開口大小，然後在那個開口沒有重力、沒有時間流動、沒有侷限…
喂喂喂，是叫你想像出開口，不是叫你把本體伸出來！』
「你覺得我是故意的嗎？」我指著自己身上纏繞的血紅色觸手，道：
「本體他媽根本不可控！」
『你到底跟紅眼女士接觸多久啊？』亞歷山大詫異道：
『我跟她整整接觸了三年，本體也沒如此誇張，你才開一點小缺口，本體就想滲透進現實世界！
等等，你該不會有跟她肉體上有交合吧！？』
「我可沒那段記憶，事實上我完全不記得在觸及到她視線之後發生的任何事情，所以什麼可能都有吧？」我發力拍開本體探出的觸手，一拍的瞬間頓時痛徹心扉…
媽的，本體是全身海綿體神經嗎？隨便一拍的疼痛有如被人一拳命中在命根子上，痛到我差點飆出眼淚…
不過這麼一拍，本體也安分了，乖乖縮回去屬於它的獨立世界，留下一個以我為中心、跟隨我移動的空間裂口。
『嚇死人了，差點以為拉弗克拉夫的克蘇魯系舊神要竄出這麼宇宙了。』亞歷山大挖苦道。
「你自己的本體不也是這副德性？」我道。
『才沒有咧，我本體可是長翅膀的小天使，頂多翅膀上面有一堆眼睛而已！
誰像你那樣一整個有如小說裡面的舊日支配者那樣啊？』亞歷山大道：
『又是觸手又是眼球，還有一堆不成型的手掌結構，還亂生牙齒，他媽嚇死人了！
你那個樣子才真他媽的不可名狀…』
「這個開口可以維持多久？」我道：
「需要另外充電還是付費嗎？」
『我還儲值VIP15送屠龍刀咧！你覺得會需要另外計費嗎？』亞歷山大吐槽道：
『你都已經把整個人生、整條命、還有靈魂都支付掉了，除了主觀意識跟外殼還有人類的相似度，其他通通都不是人了！
這點小便利，不過就是現實世界給的方便罷了。
畢竟現實世界光是阻止我們的本體成長就已經是極限了，才管不到獨立宇宙泡的小開口呢！
別說空間小開口了，就連日本人老是有高中生被卡車撞去異世界的裂縫中，現實世界都管不了了，你想開多久就開多久。
反正也只有你能觸及到你自身本體的所在宇宙，除非你惡意的想把誰投餵進去…，不過先別高興的太早，那是弄不死許願者，甚至是衍生物的。』
「是可惜了點，不過很方便就是了。」我一邊說，一邊嘗試著拋一枚硬幣進去。
我無論扔多遠，只要我想拿什麼，那都會直接出現在手邊，確實很方便，唯一的小缺陷就是本體同樣在裂口附近虎視眈眈…
方便與危險同時並存，他媽微波爐啊！？
『好了，言歸正傳。』亞歷山大道：
『現在基地這種慘樣，要嘛就是搬遷，不然就是裝修，但是無論哪個結果，這裡暫時沒法再使用了，畢竟連防震結構的保護樑都被啃食…
我是不知道那些東西有沒有營養價值啦！但是這麼多非食物的東西下肚，大概已經被分子解離了…
你的十二刃恐怕短時間之內是不會醒來的，最起碼在她們身體穩定之前，會維持一段修整期。
不如這樣吧，暫時集體搬遷到鄰近的設施好了，我在這一代有些地產，不過大多都沒有這裡那麼具備防禦性。』
「可以，我都隨意。」我道：
「我可是寄人籬下，房產主人怎麼決定我都配合。」
『那是因為你成為族類的時間還太短，還不足以積累財富罷了。』亞歷山大哼了一聲，道：
『而且對你來說，你要擁有財富只要一句話就夠了，比我們辛苦投資、拉贊助，求董事會支持還輕鬆咧！
那只是你不善上流社會交際罷了！你信不信我帶你去巴菲特的晚宴轉一圈、再幫你寫份講稿，全球百大企業包括蘋果、亞馬遜跟比爾蓋茲都會跪著要塞錢給你？』
「少開玩笑了，你覺得我是那種有能力投資理財的人嗎」我道：
「我還有二十年房貸沒繳清咧！我對於巨額財富沒興趣了，謝謝。」
『你知道你的發言有多危險嗎？』亞歷山大道：
『慾望這東西，如果不是財富、權勢、美色、享受、虛榮、物質可以輕易滿足的，那麼你的危險程度遠超過想像！
你不是佛祖那種聖賢，也不是蘇格拉底那種把俗世當作糞土的自然者，你也會有慾望，而且你的慾望正是你成為搖籃本體的基礎養分。
倘若最簡單的權力、富貴、美色、享受都無法引起你一丁點興趣的話，那麼你最深層的慾望基本都是以征服、復仇、戰爭、傷亡、殺戮、滅絕為基本消費的。
我看過你的檔案，也知道過去五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會介意你把『復仇』作為慾望的『基底』，但是我希望那不是你『唯一』的慾望。
你現在的生命形態所擁有的時間遠出你所能想像的長久，最古老的搖籃還是上一批已經滅絕的尼安德塔人！
復仇終有一天是會完成的，仇人也是會死光的；但是接下來呢？轉移仇恨的目標，還是擴大仇恨的範圍？又或者清除人類算了？這還不足以被稱作危險，那我就真的不知道危險是什麼了！』
「所以我得培養其他慾望作為消耗？」我道。
『對，盡可能物質就能滿足的慾望。』亞歷山大道：
『如果你還打算留著這個世界、不想提早滅絕萬物的話，最好趁現在開始培養其他的『需求』與『愛好』，然後從簡入難，因為無法輕易達到目標，『想要得到』的念頭就可以生成『慾望』。
我們都是慾望驅使的物種，正如同人類必須吃喝拉撒，慾望與執念是我們的養分，慾望的來源越廣泛，少量多餐還是會飽足的。
我們搖籃早就不是人類，人類道德標準的無慾無求放在我們身上，那將會成為無可估量的災害！
因為沒有這些粗俗卑淺的慾望作為養料，那麼你也好、我也罷，有一個最基礎也最要命的慾望就會萌發…
…『破壞欲』。
因為不可能會有任何一個嬰兒願意安分的待在搖籃裡面，搖籃會存在，那是因為嬰兒還未長大，所以要待在搖籃裡面進食、安眠、保護。
而如果嬰兒無法獲得足夠營養，那麼終究會讓它爬出搖籃。
現實世界其實在某種意義上，差不多跟蛋殼一樣脆弱，一個不注意就會支離破碎…
我們每一個搖籃都是滅絕世界的恐怖幼雛，我們都是恐怖大魔王，唯一阻止的隔閡，不過就是慾望能否滿足。
所以算我求你了，別在遵循什麼無慾無求，我他媽還想看到明天的日出，無論多麼微小都好，慾望、慾望，產生點慾望吧！』
「戰慄時空三代跟獵人完結篇，這算慾望了吧？」我道。
『啊，至少暫時世界安全了。』亞歷山大安心的喘息時才赫然想到一件糟糕的事情：
『媽的咧，庫拉皮卡還沒下船呢！』
* * *
沒想到，亞歷山大所說的附近房地產，其實就在我出生的地方並沒多遠處。
正確來說，過了一條小溪流，就是我老家的舊址。
五年過去了，我的老家殘骸更加殘破，警方當年拉起的封鎖線都已經是破碎的黃色塑膠條，在山風間隨著風嘎嘎飄響，無力的警示著這裡曾經發生過命案，一場一家十三口人的落石坍方災害，以及提醒著我勿忘仇恨…
舊址不變，但是五年期間已經變化巨大。
曾經是兩個不同族群的部落混合村莊，現在成為了工廠用地。
不知道究竟是誰、是哪個集團有如此大的能力，可以無視水源保護法、環境保護法、甚至是當地人的抗議，在五年期間就建立起高污染的化學工廠，但是可以想像的到幕後老闆是多麼惡劣的人…
「好吧，我現在有新的慾望了。」我感嘆的看著一輛勞斯萊斯開進工廠大門，臉上露出一抹不太妙的微笑…
『別老想著什麼奇怪的事情，來幫忙比較實際吧？』亞歷山大在我背後吐槽道：
『最起碼把你的十二刃搬進臨時基地！
直升機我開已經很超過了，你的手下你他媽也親自處理吧？你知道她們現在有多重嗎？最輕的至少一吨起跳啊！』
「是是是，我馬上處理。」我嘆氣道：
「不好意思生了一堆大麻煩出來，想必您大概氣死了吧？」
『剛好相反，你害我對之後的事情產生興趣了。』亞歷山大道：
『人生太長了，每天都索然無味的消極度過，你知道多無聊嗎？
至少在你身邊發生的事情，讓我久違的體會到了腎上腺素飆升、血壓飆升、還有腦血壓激增…，無聊的太久，需要稍微活絡一下內臟。
雖然我想久留，不過還有太多的事情必須處理，下次有機會再正式聚會吧！
臨時基地就交給你處理了，還有你欠我七十億美金，想辦法賺還給我吧！』
「所以你還真的跟我算帳來著。」我苦笑道：
「好吧好吧，賺錢也是種慾望是吧？
我想辦法湊還給你就是了，開個正式的帳單給我吧！」
『我秘書會跟你聯繫後續事宜。』亞歷山大耍帥的戴上墨鏡，道：
『之後我們頭痛大聯盟會有其他人拜訪的。
順帶一提，千萬別讓阿育王喝酒，不然你會後悔的。』
「有緣再見了。」我道。
『什麼有緣，最快下個月啦！欠我七十億的傢伙，我不跟你月月討嗎？我的錢不用算利息啊？』亞歷山大吐槽道。
唉，為啥這不是爽文故事？正常來說不是應該有前輩指點、送點珍寶錢財之類的？為什麼在我的故事裡反而欠了一筆巨額債款？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