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齁……這還真是有點難得阿。」
看著眼前的面孔，我似笑非笑的說道。
本想來占星塔樓頂，享用這瓶自己練習製造的火燒威士忌，卻是發現了意料之外的訪客。
身材高大，背影卻有些落寞的葛果里．高爾，正緩緩的回頭，看了過來。
「……啊，奈威啊。」
葛果里看到我之後，微微的勾勒出笑容，卻明顯的有些憂愁。
「如何啊？久違的回來一趟學校？」
我拎著酒瓶，來到了葛果里的身旁慰問。
「嗯……雖然很懷念，但景色其實變化很多呢。」
葛果里說著，同時看向觀星台的外側。
這個位置放眼過去，除了能看到茂密的禁忌森林、不斷晃動的混拼柳，以及重建之後的活米村。
此時還不是開學期間，所以活米村的學生並沒有很多，但燈火依然通明，街道上也不乏其他的過客。
雖說大戰留下的傷痕並不會消失，但守護下來的薪火，如今正照耀著嶄新的美好。
相比底下的復興，葛果里卻是一副憂鬱的神情。
「速速前，桌椅。」
我掏出魔杖，念出咒語，召喚過來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坐了下來。
將自製的火燒威士忌，放在桌上，同時拿出了平時會帶在身上的幾杯酒杯。
接著，放入了特別的魔法玻璃球，充當著不會散熱的冰塊。
喀啦……
波。
坐下之後，我拔開軟木塞，流利的倒了兩杯。
有些透明，又帶點殷紅的酒，緩緩的流入酒杯之中……
轟……
倒下去的威士忌，接觸到酒杯的瞬間，便是燃燒起殷紅色的火焰。
但並非真的完全起火，僅僅只是焚燒著最上面的部份，也沒有燒回去酒瓶中的部份。
倒完之後，火焰也逐漸消散，變成了看似很普通的威士忌。
一杯放在了空座位的前面之後，我也幫自己倒了一杯。
火光中，看到這份邀請的葛果里楞了楞，最後緩緩走來，坐上了座位。
＊
「吶……奈威，你覺得我是個成功的人嗎？」
「嗯……你已經是高爾貝果事業的骨幹，更拿過不少點心大賽的獎項。
本身也是魔法界的貴族翹楚，社交圈經驗也很豐富。
更別說，你也是當年魔法大戰，我們不可或缺的夥伴之一，功勞絕對足以被稱之為英雄。
甚至還和潘西．帕金森這樣的大家閨秀談情說愛。
至少看起來，你確實很成功。」
「……但你說的，很可能也是我失敗的地方呢。」
又喝了一小口威士忌之後，葛果里有些自嘲的笑著。
我沒有反駁或回應，只是沉默的散發著好奇心。
而見我沒發話，開始有些酒意的葛果里繼續打開話匣子。
「本來這個貝果事業，就是因為當年父親說話不慎，導致的後果，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甚至有不少人，嘲笑我們家從魔法貴族，墮落成了麻瓜事業，專門賺取麻瓜的錢。
魔法界的社交圈，老實說，不少人也只是因為我們有金錢源頭，才靠過來的寄生蟲，老實說，如果沒有潘西在旁邊幫忙，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
而魔法大戰………魔法大戰……………………哼……哼呵呵……呵呵呵呵…………」
咖啷…！
葛果里將杯子有些用力的放在桌上。
甩出的動作，讓威士忌噴了些鮮豔的火花。
喔喔……我有點靈感了呢。
伴隨著火花甩動然後飲酒………感覺不錯，下次可以試試看。
「奈威……英雄這種名號啊，怎麼看都只有你們可以獲得吧？」
葛果里有些沒好氣的說著。
「就算有經歷過大戰，但是說到底，我們只不過是有個位置的士兵罷了。
甚至我負責的大多還是後勤的部份，都是在打理伙食啊～分配裝備什麼的……
不如說………真正有在戰鬥的時候，就只有魔法部、最終大戰，以及…………
……克拉的那個時候………」
「…………」
我沒有回話。
因為我知道葛果里並不需要，也不想要我回話。
他只是需要有人聽聽這些鳥事。
「……老實說，我會繼續做貝果，是因為我懂得也只有這些了。
一來這是老家建立起的事業，從小弄到大，而且也是個正當的工作……只是也就那樣了……
社交圈不適應，也有人覺得我是單純沾光……雖然我自己也這麼認為就是了……」
說著，葛果里又喝了一大口。
「因為大多接觸麻瓜的世界，魔法界的東西總有點脫離感，社交圈這種建立在魔法貴族或名望的前提下的東西，越來越不了解……
結果好像全部都丟給潘西來處理了……
呵……說是朋友以上，但戀人未滿，有月桂在那邊，潘西根本遲疑不定。」
「……嗯……」
葛果里有些哀怨的看著我，我也發出尷尬的聲音。
對了，我和漢娜、月桂、露娜的關係有點麻煩，以致於現在都還沒結婚。
明明連孩子都有了，確實觀感不太好呢。
雖然熟識的大家都沒特別干預，但想來連他們都會有些微詞吧？
雖說當事者的我們，暫時都甘願這種生活型態就是了。
「………不， 其實這和你或月桂都沒有關係……是我自己太不爭氣了……」
葛果里說著，卻自顧自的悔恨起來。
接著又是一大口。
咖啷放下酒杯之後，全身軟躺在椅背，安靜了下來。
而我，將葛果里的小戲碼，當作是下酒菜，慢慢地品嘗著我自製的火燒威士忌。
我這個火燒威士忌，喝下去的當下沒什麼，但後勁會如同慢火熬煮一般，緩緩將酒意遍佈全身。
強勁，但不猛烈。
緩緩的蔓延、焚燒。
我自製的，星火威士忌。
「……奈威，我問你喔，你覺得潘西……是不是和別人在一起比較好？」
一會兒，葛果里緩緩抬頭詢問。
高大的他，此時卻看起來有些嬌小。
「誰知道呢？至少這不是我來決定的事情。」
我小酌一口之後，聳聳肩膀回應。
「雖然你看起來想讓我回答這問題，但這是你真正的問題嗎？」
「…………」
葛果里看了看酒杯，再度拿了起來。
不過這次，卻是較為輕柔的，喝了一小口。
「……奈威，我是個成功的人嗎？」
「嗯……這個問題，你想問誰呢？」
「……哈………也是呢……」
葛果里又是一個自嘲的輕笑，接著變為更隨變得坐姿。
放下酒杯之後，一手撐在桌上，並稱著臉頰。
月下色，葛果里的神情稍微清楚了一些。
就連在掛在臉龐的憂鬱也是。
「………有人對你說了些什麼嗎？」
我看著失意的葛果里問道。
「你的話，應該挺在意其他人的評論吧？尤其是和潘西在一起之後，這現象也變本加厲了些。」
「………有次，在某個魔法貴族的生日舞會上，我本來只是單純去打理甜點的。」
葛果里也沒有否認，開始說明。
「我本來就不認識那些貴族，所以也沒有特別想去對他們如何………不過，或許是看到我一個貴族，卻在幫忙處理甜點、點心類的東西，而覺得低賤吧？
『沒落的貴族』……『失去魔法界自尊，向著麻瓜乞食』……『狐假虎威的沾光者』……
……『其圖利用帕金森家族的騙子』……『欺騙純真的帕金森千金的寄生蟲』……」
說到這的時候，葛果里的語調變得有些可蹭。
握著酒杯的手，甚至有些顫抖。
嗯，可以的話請手下留杯，這系列的杯子挺貴的。
「嗯……畢竟經歷了兩次大戰馬份、綠茵、帕金森，三個家族不僅健在，甚至可能更為強大，也難怪會有這些流言蜚語吧？」
我試著安撫葛果里，為了我的杯子。
「哼！是啊！只不過貴族的圈子、商業的環境，以及店鋪的聲譽，都會圍繞在這些流言蜚語之中！」
砰！
葛果里用力的敲了杯子。
噴灑而出的些許威士忌，在空中燃起璀璨的火光，閃耀於我們兩人之間。
殷紅的火焰，照亮了瞬間的我們。
葛果里。
憤怒。
不甘。
悔恨。
杯子。
裂痕。
稍縱即逝，卻又如此清晰。
……………欸幹，杯子真的裂了。
「我啊……想成為配得上潘西的男人。」
葛果里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
我看了過去，只覺得葛果里的眼神更為厭世了。
咕咚。
又是一個大口。
砰！
又是一個用力。
「但我其實一直都知道……我自己是沒有資格配上潘西的……」
咕咚。
砰！
「哪怕再怎麼努力，終究只是個小小的貝果店、糕點店而已！」
咕咚。
砰！
「我的名聲也只是建立在剛好參與過大戰的等級而已！實際上什麼都不是！」
咕咚。
砰！
「哼！甚至還有人說，就是因為我太弱了………才會害死克拉………」
咕咚。
砰。
「我想給潘西幸福……但實際上，我終究只是個糕點師，也沒有足以被稱為貴族的實力和名譽……
潘西給了我很多回憶和快樂，但我卻只是一昧的給潘西……給帕金森家族添麻煩。
我再怎麼努力，高爾家終究只是一個小小的，魔法世家……除了純血和貝果之外，沒有什麼亮眼的……而對於那些貴族來說，麻瓜界榮譽，或許還更讓人唾棄……
我……沒辦法擁有，給予潘西幸福的資格……」
咕咚。
砰。
「………潘西對我而言，太過耀眼了………」
咕咚……
「……而且潘西，真正愛的人也不是我，我只是剛好在她傷心的時候，充當了她的傾聽者而已……
我只是……頭一次看到那麼失落的潘西，第一次覺得……啊啊，潘西大小姐其實也有這樣的一面……
只是覺得那樣的潘西很新奇，也很可愛……
只單純的，想去保護她……
想好好的，陪伴在她的身邊……
但其實，這些就算是其他人也做得到……在潘西身邊的………不是我葛果里．高爾也可以……
不是我也可以啊！
被那些人嫌棄的我……沒有愛上潘西的資格啊！！」
砰！
咖啷！
葛果里砸下酒杯，酒杯頓時大量龜裂。
但葛果里置若罔聞，更直接操起我的星火威士忌，直接用酒瓶開始大口喝了起來。
「潘西啊啊啊啊！！！」
砰！
葛果高聲呼喊著潘西，並準備重重的將酒瓶放回桌上。
我則是迅速彈起，一拳灌入葛果里的腦門，並迅速奪回酒瓶。
葛果里先是因為衝擊而跌坐回椅子上，接著，椅子的前腳騰空，葛果里向後翻去。
直接，連人帶椅的，翻躺在地。
乓！
＊
「……噗呃……」
「……哼嗯……」
葛果里有些痛苦的呻吟著。
我則在葛果里的身旁，席地而坐。
「那瓶酒雖然是自製的，但我也費了很多苦心在其中啊。」
我皺著眉頭，對著狼狽的躺在地上的葛果里說道。
「……嗯呃……抱歉……」
葛果里一邊呻吟，一邊道歉。
「唉～～……來吧，抓住我。」
我苦笑著，同時將葛果里從椅子中拉出。
葛果里扭動身體之後，另一手搭著我的肩膀，爬起，最後爬到我的背後。
我們就這樣，背對背的倚靠著。
好一會兒，兩人都沒有說話。
「……打從綴歌的跟班時代開始，你和克拉就都不太有自己的主見，克拉的話可能是沒想那麼多，不過你的話，似乎想得太多了些。
「…………」
「因為家庭，因為身分，因為自己會逐漸接手，上一代所留下的爛攤子……對嗎？」
「………這算是我的命吧？畢竟是出生之前就鬧出的事情了。」
「沒錯，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這確實就是葛果里你的命吧？」
我在說話的期間，重新拿出了兩個杯子，重新斟好兩杯酒。
放在地上，將葛果里的那杯，輕推了過去。
「只看出身的話，確實是不怎麼樣的出身，但是……但是啊，葛果里……」
「對你而言，來到霍格華茲所度過的生活，到魔法大戰的經歷。
以及，與潘西之間的交往、情愛，也有如此不堪嗎？」
「…………我……」
葛果里想些什麼，但似乎想不到什麼能反駁的話語。
我則是繼續詢問。
「聽著，葛果里……你也知道，我們都曾經只是互相稱呼姓氏的同學。
逐漸的，經歷了各種事情，雖說並非到了摯友的程度，但我想………我們至少能稱呼彼此是戰友吧？」
「…………嗯。」
「我覺得戰友這種東西啊，和一般的情感不太一樣，他還是會平常打打嘴砲，互相吵架，甚至可能因為賭爛對方而大打出手。
但關鍵的時刻，要戰鬥的時刻，我們還是會一同在一起，相互幫助、扶持著彼此。
至少我覺得這種關係，其他的路人甲乙丙丁小丁丁、ABCD告寡低有資格來說三道四的。」
我說著，同時轉動上半身，看了過去。
葛果里也正好轉過來。
臉色還是不太好，但似乎少了幾分苦惱。
「而在我們眼中，你和克拉的情感更是如此，甚至你和克拉的情誼，肯定是超越戰友的等級。
在這十年之間，大家的心態都成長了很多，而當時的克拉，更是做好了覺悟。
拼近全力，耗盡生命也要戰鬥的姿態，我想比起拯救，你們的見證也很重要。
我想當下的他，也並非是為了名譽或榮耀，單純是，為了你們，為了所珍惜的朋友。
比起你們害死他，我更喜歡他盡全力保護了你們，這種說法。」
「……………克拉……」
葛果里緩緩轉動身體，呼喚著摯友的名字。
同時，喝了口威士忌，感受著星火的熾熱。
「至於貴族那邊的問題………哼，你覺得我這個直接和三個知名人士交往的渣男，有特別在乎別人的看看法嗎？」
「……但是奈威，你其實也很有實力……」
「可是我不會做貝果啊？我也不會做那些糕點。」
我有一次為了幫露娜烤生日蛋糕，結果直接把破釜酒吧的二樓炸成空中花園。
之後漢娜還有艾寶夫人一律禁止我進去廚房。
我現在也只能偷偷在喬治和弗雷那邊，私自製作這些酒類。
「不是……會不會做貝果，對你來說根本無所謂吧？」
葛果里沒好氣的回話。
「你又不需要在意會不會做貝果……」
「那不就是了？那些貴族，批評你的全都是不了解你的人，也是不了解貝果的人。
把這些人的評斷放在你這種有實際成績的人身上，怎麼聽都覺得很不尊重你，不是嗎？」
「……但是……」
「你說你去的那個生日晚會，有請你去負責甜點吧？
笑死，這些人嘴巴上說說，卻還是會邀請你過去，不就表示你還是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力？
這些人也知道，就算覺得不了解，但只要有你的貝果，就是臉上有光。
他們滿嘴屁話，卻都還是你的客戶咧！
不然你就下次偷射一堆精液進去貝果！讓他們甲哩ㄟ洨！」
「髒死了！才不要咧！白痴喔！」
葛果立刻吐槽回來，還打了我肩膀一拳。
臉上，掛著孩子氣的笑容。
我哼著笑聲，品嚐著星火，享受著打鬧。
「而且，葛果里，對你來說，潘西應該是很特別的存在吧？」
「…當然。」
「那你會拿潘西去和其他人比較嗎？」
「並不會……其他人怎麼可能有資格和潘西相互並論？」
「那不就對了？」
我喝了一大口，並使用最後的關鍵攻擊。
「那麼，你用其他人的評斷，單方面認為潘西和你不適合，對潘西未免太過分了吧？」
「……！」
葛果里微微張嘴，說不出話。
最後緩緩闔上，不發一語。
「潘西……不，我們這群人在一起闖蕩了很多日子了，潘西是個敢愛敢恨，直來直往的個性，這點大家都是知道的，哪怕她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但若真的不想要和你在一起，絕對會說出口吧？
那你有親耳聽過潘西說，厭倦你了，甚至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
「那麼，我想你應該沒有什麼權力去認為，你是不適合她，因為，這應該是潘西她來決定的事情吧。
還是說……」
「是你厭倦了潘西？」
「怎麼可能啊！」
葛果里有些激動的反駁。
我則是緩緩微笑，對著這樣的葛果里，敬了一杯。
「……找個時間，放個假，和潘西出去，好好的表達你的想法吧。
潘西會怎麼想，那是之後的事情，但讓潘西知道你的情感和情緒，很重要。」
說罷，我將這杯星火，一飲而盡。
「你要回應的，不是他人的言語，而是你對潘西的心意。」
＊
說完這句之後，我淡然的盯著葛果里。
葛果里沉默著，思索著，偶爾小酌一口。
臉上浮現的，並非釋懷。
但眼神，卻不再混濁。
「對了，你應該知道，貝果中間為什麼會有空洞吧？」
說著，我將葛果里的酒杯重新倒滿，也給自己續了一杯。
「……最初的貝果，僅僅只是單純的麵包，只是為了方便用繩子串起來攜帶，所以中間會挖空。
雖然到如今衍生出了各種型態、口味、吃法，但唯獨中空的特色，一直保留到現在。」
葛果里流暢的回答著，似乎已經回答過很多次了吧？
「哼……潘西啊，我想不論她和月桂的情感，最後會如何，她應該也還是會保有現在這種，到處優遊，有些小任性的性格吧？
而至少，我們這群人之中，現在能好好跟上她，並被她一直連繫在身上的，也只有你這個貝果了。」
「………呵……」
葛果里聽了，輕聲的笑了出來。
終於正眼看向我的眼睛，映照著月色，閃爍著光暈。
眼角，隱約泛起淚光。
嘴角，微微勾勒臉龐。
神情，終是揮去迷茫。
＊
「……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你是真的這麼哲學，想出一堆大道理，還是想到什麼就瞎扯一通。」
「哼，再怎麼胡扯也比你再那邊發酒瘋好多了。」
「這、這次只不過情緒激動了一點而已……」
「是是是………那麼，如何？我自製的這個火燒威士忌？」
「你自製的？……嗯……威士忌的味道，用這種緩緩蔓延的感覺其實很不錯……或許可以搭配水果類的糕點，而且適合在婚禮之類的宴席上面……」
「先說好，我這是獨家配方，想買可得給個確確實實的價格…」
「啊，其實也還好，我可以用其他酒替代。」
「欸不要啦，買一下啦，我最近把廚房給炸了，欠了破釜不少錢，需要點週轉金……」
「哈！你在學的時候不是很揮霍嗎？」
「就是那個時候都揮霍完了啊！我的老底都被衛斯理他們給榨乾了啊！」
我和葛果里打屁聊天著，接著緩緩起身。
將桌椅收拾好之後，便一同走向門口………
就發現，門口的地上，有著一小攤血跡。
幹。
「漢～～寶～～！」
我碰的一聲撞開門。
但門後卻不見人影，只殘留著淡淡的，漢娜平時的柑橘味道的香水，以及……
「奈威和葛果里！嶄新的題材！太棒了！啊，最好弄個葛果里的弱氣攻，奈威一邊強硬的說著狠話，一邊在葛果里身上搖，但最後卻………呀～～！」
稍遠的地方，卻是傳來了漢娜明確的自嗨聲響。
「shit！葛果里，快點！在那個漢寶到達出版社之前攔截下來！」
我說著，便是迅速衝了出去。
「怎麼了？漢娜怎麼了嗎？」
葛果里連忙跟上，不解的詢問。
「她的妄想癖又開始了，要在我們的對談被扭曲並出書之前，趕緊阻止那個白痴！」
「你不是說，不用在意其他的人眼光嗎？」
「是啊！可是我不想跟你合體啊！！！」
我一邊咆哮著，一邊朝著遠方的金色雙馬尾，全力衝刺著。
※
後記：
一段時間沒發文了，本篇趕到一半，腦海卻是浮現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想了想，最後決定趁熱，先完成這個短篇。
老樣子，我的故事大多建立在奈瘋子的世界觀。
但是，通常故事的主題，都是以「如果這部份被強調的話會如何？」為出發點。
故事的時間點處於大戰的十年之後，是個介於黃金世代晚期，白銀世代初期的部份（應該沒錯吧？）
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是一些比較晚才開始戀情長跑的人，會開始有挫折的時期。
同時，也是經歷過大戰的人們，平穩之後，又開始一些卑劣本性回流的時候。
總覺得這兩點，應該可以寫出些什麼。
這次的主題，就在葛果里．高爾，對於自己和潘西之間的情感迷惘。
同時，我將潘西喜歡月桂這件事情，作為前置條件。
西月這個算是個老素材，不過自從貝果組出來之後，反而有些沒落了？反正我本篇也有用，就一起納入考量之中。
不過主旨，還是圍繞在，假設高爾面臨的身分的不認同，會有什麼樣的愁煩和苦惱。
一直覺得，葛果里．高爾，在失去了克拉之後，內心應該永遠會有一塊，難以撫平的傷口。
而朝氣蓬勃又療癒的潘西，鐵定會在高爾的心目中，有著非同小可的地位。
理所當然的，成年之後的他們，一定也會開始遇到各種的壓力吧？
至少在撿到某個少女之前，兩人一定會有一些該面對的考驗（笑）
男女情愛的部份或許有些薄弱，但其實想從另類的角度，來撰寫一下這些CP的情感描述。
希望各位會喜歡這篇文。
那麼，我們在遙遙無期的下次本篇再見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