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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俄神話●外傳——富裕的老人

金戈 | 2021-05-24 14:51:07 | 巴幣 0 | 人氣 183

連載中帝俄神話(小說)Erliengond
資料夾簡介
俄國,眾所周知的老大哥。如此成熟,而不信邪的他們。有著如何和他國,交織的神話?

富裕的老人


 
「錢財比愛情重要嗎?」
「是。」
「錢財比德行重要嗎?」
「是。」
「錢財比健康重要嗎?」
「…」
「那怕你這鐵打的年輕人也沒辦法否定健康的重要嗎?」
「那是…」
老人揣摩著球桌上的單色球,撞球桿朝著一旁陪玩的少年飛去。
「會疼嗎?」
老人拿出鈔票,搧著風。
「好些了嗎?」




公車


我和那名老者相遇是在夏天的公車。我們城市的政策,公車並不需車費,讓我這名學生少了許多負擔。
 
車上只有我和那名古怪的老先生。說著一口外省口音的方言。好似和誰吵架,雖開著擴音卻壓過電話另一頭的人聲。
 
他不爽地朝司機走去,拐杖戳進我的人字拖,心情早已被外頭的雨惹得一身濕,還是朝那老人目了一眼。他不在意朝司機走,吵鬧車開的歪扭,他不暢快。
 
司機也沒辦法,手中方向盤被老先生奪走,因為不聽老人言,老先生一怒搶去方向盤。
外頭的雨還沒停,書包旁掛的雨傘水珠還沒停,公車的火先熄了。也不知是撞上電線杆,還是老人同時採了剎車和油門。
 
我們三個大老爺們蹲在雨中的路旁,搶著我的一把傘,看著前方那左拐右拐被搶方向盤後撞車的公車。其他車主正站在雨中恨我們。原本下午六、七點能到火車站,我們等警察來已經弄到了八點,路上紅色交通錐在水中倒影和紅綠燈一起交織著。
一想到隔天仍是得上課,背包中的功課濕透不談,功課的作文,我也還未寫一字一句,一旁惹事的老爺子倒挺開朗,一身日式的和服應是優渥人家的底,心中更是不快,富人搭專車搶咱的公車是不太厚道。
 
警察筆錄那些大人們,罵著那老人,老人更是不悅一一反擊,到底是富人家:有錢說話也大聲,腰也特別直;我喝著警局的茶,想著沒我的事等筆錄完早點回家。
司機、警察向我搭話,問有無看到老人行徑。心中暗暗覺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老先生可能不習慣搭公車,所以和司機有些摩擦。」
說完又繼續喝茶水,剛剛進局裏有警員替我們取毛巾、吹風機。現在拿了過來。我本想拿吹風機吹吹書包吹吹書。老人一把搶過,所有毛巾和唯一的吹風機:多餘的毛巾被用來擦拭他充滿淤泥的草鞋、吹風機被他粗魯對待後電線也走火。
忍了忍了,都忍他那麼多時再多忍一會,以後應該再無相逢。
 
連我的茶水壺都被那老人奪走了,我的茶水杯就剩一口也被那老人喝了,也太強勢了吧。
 
我黯然離開這外縣市的警局,只想趕緊坐火車離開這是非之地。
 
老人見我離去,遞給我張卡。
「小子,看你挺老實,剛剛在警局看你趕著回去,住外縣市還每天通勤,這卡上有地址,到時去刷完門卡就能入住了,這卡還能用一年。」
自說自話的走了。
 
我一臉茫然看著這張純黑的金屬卡。晚上的路燈仍不足以將這漆黑卡上的字反射出來。
我拿出作業本草草寫了一頁,便去趕下一班火車。




車站


到車站,離火車進站還有幾分鐘,買了個冰冷的火車排骨便當,邊拆筷子邊看著手中那黑色的卡。
「應該是那老人開玩笑吧,哪有人會給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房子住。」
每天早出晚歸的通勤,磨滅了我的決心和熱情,每每看到希望,在我家和學校的無理距離下,通通磨滅成絕望。我只把這黑色的門卡視為上帝對我的另一個玩笑罷了。
 
今天異常地感覺周遭有許多視線盯著我,是全身淋雨淋太濕的緣故嗎?
草草拿上我自己的卡入了站,吃著便當等火車。




車廂中


數分鐘不到,便當沒吃兩口,車子就到了,例行公事的走入車廂。和平時不同不常見的一批人,人數不多,而且看起來都挺累。不是倒在車牆、車窗,有些甚至站著睡著了。
 
我吃著便當,咀嚼,咀…嚼,咀……嚼…
下巴漸漸收不起來,牙齒、舌頭沒什麼知覺,滷蛋在嘴中剛剛咬兩三下,蛋黃碎屑從嘴中滑出。
 
我感覺很異常,異常疲累,腳和手都動不了,手上的筷子好沉重,看得到、感覺得到,就是動不了。
座位後,車廂的窗上,映照在對面的車窗,窗內的我嘲弄著我滿是滷蛋蛋黃碎屑的制服。



學校


我從課桌上驚醒,手中握著什麼,看到放學的五點十分,周遭的同學早已作鳥獸散,孤單的教學樓,我提起書袋趕跑出下雨的校舍,擔心公車滿人擠不到。
 
等我到公車站時,公車恰好駛來,如我預料滿人只好等下一班。
我瞅了一眼公車站的座椅早已被雨水浸濕。只好提著厚重的書,檢查掛在脖中的公車卡,背後的書包又很沉。沒啥興致提起又手的書袋,剛好看到手中握著的…黑卡。
 
下班車駛來,我趕緊上車,車上的駕駛、老人…。
 
爭吵,掛電話,拐杖,方向盤,車禍。



車站


我糊里糊塗又來到車站,手中握著黑卡。
 
我這次不趕下班火車,從火車站的大門出去了。



豪宅


來到黑卡上的地址,門口有個讀卡機,拿出黑卡對應,厚重樸實的黑色大門緩緩打開。
中間是明顯給豪車行走的黑耀石拋光車道,沿路邊走鑲嵌地底的路燈一一亮起,周遭窗內盡是美人倒影,她們看見有人走近各個搔首弄姿。很想靠近卻有水道三、五米寬,跳不過。
 
大雨滂沱,露天宅邸卻未有滴雨濺入,頂上無聲風流捲走,制服的雨滴也被宅內紅燈熱能所蒸發。
 
老者此時於露天陽台下望,看到了我,他手中持有酒杯、雪茄,朝我揮了個手,示意要我過去。
「你這小子還真來了。」
「嗯…叨擾了。」
「各位,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剛剛在警局的小夥。」
我尷尬的向其他裝扮華麗的富人點頭示意,他們臉上都用有舉著遮臉的面具,也並不在意我。
 
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平時的現在我應該已經買個火車便當充飢了。看到我摀肚子,老人拿了盤烤串給我,又拿出一個掃描裝置,顧不得那麼多我用右手吃了幾根烤肉串,手裡、嘴裡都是油。
右手和嘴唇都被貼了張膜放到了掃描器。
「等等就掃描好了,以後進來刷指紋就能進你房間了。」
「我的房間?」
「7×7號房。在四樓。」
吃完剛剛拿的幾根烤肉串。我化身成富人的傭僕替他們上酒、上菜。之後刷碗直至午夜。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戴著黃色橡膠的手套到了四樓。
「7×6…7×5?7×7呢?」
裡頭住戶聽到外頭感應的燈被切換開了,出來查看,睡眼惺忪的樣子。
「有什麼事嗎?」
「請問7×7房是在哪裡?我聽說在四樓。」
「嗯…這是正面,7×7應該是背面的房間。」
「感謝。」
 
重新回到一樓,經過泳池到了背面的大樓。
到了四樓,用指紋開啟明顯不同其他大門的7×7房。
這是一間詭異的房間,其他的門或是檜木、或是喬木、或是樺木。這扇門是大理石和黑曜石的雕刻門;其他住戶的門是傳統的鑰匙鎖,而這戶則是只有一個帶密碼的指紋掃描器;其他的住戶門前多少有修飾、有感應式探照燈,這戶只有一扇很厚重且深沉、陰暗的大門。
 
我將指紋掃描上,聲音不太妙。
「指紋讀取失敗,請再次掃描。」
掃。
「指紋掃描錯誤,仍有兩次機會。」
再掃。
「錯誤,最後一次機會。」
「封鎖,十分鐘內無法再試。」
凌晨一點,我站在門外乾等了十分鐘。
 
後來直至門內房客替我開門我才進到那個房間。
晚上沒看清室友,轉眼早晨在不可思議大小的三角橢圓石桌上,我醒來了。周遭全是黑色的隔音玻璃,室友早早出門,開了個小縫讓陽光透入。




游泳池


走出宅邸已是清晨昏暗,到了泳池那群人的派對像似永遠不散,昨夜未停,今日仍在繼續。我看那老爺子就沒下過那露臺,這次他並沒看到我。
 
雖然才睡了不久,不過那桌子,透著神秘的光。一直以來的壓力、痛苦、頸椎痛,竟然無來由的好了。才不過三、四小時,我居然感覺精神飽滿。
 
        回憶起昨夜,那偌大的套房。裡頭的一切,回憶起都是那麼不可思議,家具的奢華:三層式結構的冰箱,內裡能夠直接倒出酒品,諸如香檳、白葡萄酒、氣泡酒等,還能點上冷盤類的餐點,冰沙是未曾見過的德國品牌;昨晚睡著的石桌,透著綠色的光,早上些微的陽光一照,居然是透出橘和紫的交融,我未曾想像過的光景;房間內的電話,會在我靠近時響起,能夠猜出我現在所想的服務,送上餐點和按摩等;免治馬桶的套間,能夠控制分割浴室和廁所,看到外頭無與倫比的草原,隔著一幕的玻璃,是馬群在我面前奔跑,馬桶能夠感應人的需求,給上最溫存的服務。
        這如同貴族般的待遇,是過慣平民生活的我,再如何努力都無法想像。馬桶沖甚至不是自來水,而是薰過檜木的鵝毛絨。出來外頭,還有人,替我更上新的羽絨浴袍。
 
        我身上那細密、柔軟的黑色浴袍,取上走道四處可見的頂級可可。沒有一丁點的糖份,卻是沁入我心。我平時吃的、喝的、用的,等級差距竟是如此巨大。
        一開始也沒覺得甚麼,但是,我卻離不開使用它們。便是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樣的日子,我還能過上一年嗎;不對,是只剩一年不到了嗎?
        我一但習慣,要如何,才能夠脫離這樣的環境?
 
 
        我不自覺走向泳池,跳入其中。想要讓醉生夢死的自己,能夠在水中,再鼻腔嗆出白血一般時,讓痛苦叫醒我。
        卻更加崩潰。這水,居然沒有藥味,甚至比學校實驗用RO逆滲透的水,還愈加甘甜。
        「如何小子?這水是冰河空運來的。用純淨的碳燒出來。」
        「怎麼可能有純淨的碳?老頭你…」
        「我說有就是有!!」老人直氣地拿拐杖亂揮。命下人取出那碳。
        「這不是…鑽…鑽石嗎?」
        「這哪是鑽石?研磨的角度都錯了,這就是碳。」
        我看著那一顆顆,一輩子可能賺不到一顆的,純淨碳。我剛剛一口,便飲下多少?好像那禁藥,讓我癲狂。
 
        我狼狽爬起那泳池。顧不得穿上夾腳拖。看著少數密閉,不被干擾的空間,三溫暖室,把自己鎖了進去。
        這漸漸升起的迷霧,慢慢籠罩我。帶有些微溫度的水氣,慢慢佔據氧氣,讓我緩緩失去,僅存的意識。



課堂


        「…那位富裕的老人,曾是大陸上海的商人,是清朝皇族的遺族。然後在日本,娶了天皇的女兒。也是日本皇室的一員。曾作為共產黨員,後來在台灣建築豪宅時,失蹤了…」
        「還活著嗎?」
        「不可能…雖然很有錢、有勢。不過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那豪宅還在嗎?」
        「你們這麼問歷史老師我,我也說不太清。這些事,透過口耳相傳,也有些變了。不過如果還在的話,裡頭的設施是我們平民無法想像的,那些皇親國戚可能都住過那,那位老人最有名的財產,橙紫玉可能也在那,傳說是能讓四個成年人同時躺下的一張巨石…」
        鈴鐘響起。
        「啊,時間都那麼晚了嗎…那同學們,放學吧。」
        「「謝謝老師!」」
 
 
 
 
        「唉?你是,之前失蹤那位同學?聽說你都通勤,挺辛苦的。」
        「呵呵呵…沒有。之前老家突然有了橫財,對了,老師您剛剛說的那個老人…有些地方說錯了。」
        「嗯?同學沒想到你也挺有研究。可是放學了,之後再討論,怎麼樣?」
        「當然…啊!老師,這張卡給您。我最近搬到附近,如果有空請務必來看看,我們家最近還收了些史料,想找些老師、教授討論討論。有些是關於剛剛那老人的…」
        「這張黑色的卡挺有意思,背後的地址是…學校附近?同學你家真發達了!這個周末,有時間我再和你家長說說吧。沒事我就先走了。」
        「沒關係,有任何事,任何奇怪的事,都歡迎來。」
 
 
 
 
        「奇怪?為什麼沒辦法把車開出去?天色也快暗了。周圍的店家怎麼都關了?學校裡被緊鎖。我今晚要怎麼辦?唉?這黑色的卡…我應該去嗎?身為老師,這樣不太好…不過…去一次應該也…無妨。」





後話


這一篇的故事,本該是去年起筆應該結束的。不過一而再的拖延,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時機修稿,也算機緣巧合,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有些感觸,也就順道完稿了。
故事那荒誕,不切實際的部分,對我而言,卻感覺額外的真。算是我半親身經歷的體驗...如果覺得過於虛假,當作是我白日的幻想也行。故事那取材的人大多不在了,所以心理壓力小了很多;作為小說,有些部分為了文藝性做過適當修改,請不要對這奇幻小說尋求過度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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