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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握的雙手,祈禱之後

金戈 | 2022-05-16 12:45:44 | 巴幣 4 | 人氣 97

連載中短篇Short Fiction
資料夾簡介
短篇集,收錄內容偏向於,感受大於邏輯還有藝術性的展現。 想透過文字抒發所觀所感。
最新進度 短篇-爬坡戰

前言

許久沒有寫給別人看的文,有許多不太熟悉的感覺。前綴有些冗長,沒有興趣可以直接看正文。

前綴

看到你在顫抖,跪倒在你們所稱之地神聖面前,拉長的瞳孔、異常的眼瞼、詭異的笑容。
天使,原來是惡魔假扮,從世紀前的輕薄。
 
藏於一層幻象後,膜拜的聖人,也許是惡魔所誕下的禁忌之子。在死亡之後,在重生之前,手掌的洞口,是否透漏些什麼,又或許是酒精所釀的醉。
牧羊人,教導著我們,緊緊握著,十指相扣,虔誠地閉上雙眼。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黎明之前的黑夜,漫長的時光。撫慰著翅膀,壁爐和座椅前,獨眼的老人,三隻烏鴉。
模糊的視線,是未來,還有波呇的圓圈,漣漪的千億可能。觸手可及的樹枝,倒掛的人,偉大的邪惡神樹。
老人,你遠遠看著,嘲笑著,遙遠之前,沒有資格的我。我曾有機會,卻不能拿起酒杯酣暢的和兄弟一同揮動衣擺,一起為榮耀而歌。
 
為祢獻上森林之主的鹿角,跋涉了草原無數的生靈的殘骸;獻上巨樹的根,被巨人所壓迫,矮靈用石頭砸爛夥伴的頭;獻上遠古的骨髓,深入骯髒的沼澤,砸碎反抗者的頭顱,讀取叛逆的基因;獻上冰封的王冠,吸吮著巨龍的龍蛋,遣役著冰窟中的狼。
祢也不願看一眼,只是冷冷地笑,看著起源被破壞,連鎖的碎裂,在無盡之海的盡頭。世界樹的根部,世界樹的果實,緩緩地墜落,輾壓在高聳雪山的碉堡。
 
 
 
不同的主神,由無數雙眼球所組成,是千千萬萬天使,是無無盡盡的佛相;躲避一隻隻長槍,躲避一雙雙手掌,在圓圈之間的間隙。其他的自我,其他被輾碎、被壓碎的人,滿滿的肢體還有肉泥被塗抹在原本潔白的手掌,長矛上的利刃割下了耳朵。
跪下祈禱,閉上雙眼,聆聽著一聲聲爆裂且巨大的轟動。
「轟…轟…轟」
 
木屋下,我看到:曾經口茹氂牛鮮血的牛角盃,曾經背負荊棘和十字架的罪人,曾經跪坐在菩提下的一片菩提葉,一羽鳳凰最喜愛的羽毛,一襲充斥罪惡的幻影。
在火光前,我傻傻地笑著,感覺到灼熱感,好像要灼燒著肉體;但我身上穿著著的毛皮太厚,我一片一片的撕下,血漿迸發,卻又很快的止住。我的眼球慢慢膨脹,失去皮的手臂黏在金屬上,過於的熱灼。我在雪山,最高處,被冰雪所燒死。
 
為何要走出溫和的木屋,在白雪靄靄的外頭。被祂一句話蠱惑,有個自稱米迦勒的男人,赤腳走在山上,薄布覆蓋的肉體,是灰質的色調。
來到最高聳的山,聽取上天的呼喚,只想見一面,不能跨越的界線。那個失去的模樣,那個出事的夜晚,手持刀的她、繩索上的她、跳下希望後的她。我在餐桌上,食著人肉,哭著,她躺在桌上,叫我食她的屍體,是相愛的告白,但屍體又怎麼會說話?

正文

「不要再想她了,你最近都快丟了工作,振作點,凱文。」
凱文只是默默的喝著酒。
「我知道你不太想來這,但每天待在那房子,你只會更加傷心。想開點,你之前不是最喜歡來這嗎?我甚至幫你喊來了凱瑟琳,平時可是很難遇到她的。花了大價錢。」
「我不知道姜哲,我不太想待在這。我就是,沒甚麼興致。你花的錢,我幫你出吧,我知道你挺關心我的。」
「真的嗎?凱瑟琳要來了,那你路上小心。」
 
凱瑟琳拎著她的包包,慢慢走到吧檯前。
「凱文你還好嗎?」
「還好,你們去玩吧,我要走了。」凱文拿好風衣,慢慢收拾的體面一點。
「他最近老婆出事了,妳今晚也只要顧好我就行了。」姜哲開玩笑地特寫了部位。
「你很壞欸,好啦,希望他沒事。」
 
「這種天,原本她在的話,出來鬼混會更加的好玩。不過…」凱文坐在停車場的車上,摸了摸車外後照鏡,看著手中老婆的照片:那是老婆拿著平底鍋打自己的照片。沒了她,自己原本會更自由,卻被束縛的更兇。
回想那天,太多的異常,路上的車、車上的人、從附近走進樹林的陌生人。
 
還是不要想太多,慢慢開車回家。路上行人一如既往地少,因為妻子不太喜歡吵鬧,買下了一片樹林,在樹林中是我們的宅邸。
 
路燈壞了許多,但因為經濟上沒有以前富裕,所以只能容忍著,這一片的路燈不會有人來修,是之前買下這塊地後才得知的。
最近工作出的包,已經快要讓我也失去這份維持生活的飯碗。我也只是幫人家接著單子幹活,店面被拿下,只能替人做事,沒有人可以依靠、可以幫忙打理,活的真的很忙碌。
突然覺得之前輕鬆的自己,不想回家,真是個混蛋。
 
房子燒毀了大半,和她走之前有關,她正在烹煮我們要吃的晚飯。我一直嫌棄的肉泥派,和她媽媽一樣的味道,但現在我也只有想念。她沒有留下過食譜,也許和我挑剔或是嫌棄過她的料理有關,她原本想要寫下來給我,但我拒絕了。
而我現在再也拿不到,得不到,嚐不到…薇琪,我是真的好想你。
 
想著想著,我也到了家門,我還沒準備好面對,卻握緊了門把。
 
門後的,是一直以來的真相。
 
「我回來了,薇琪。」我把圍脖和帽子放在衣架上,慢慢脫下風衣,繞過薇琪。
她依舊掛在那裏,手腕插著刀。沒有頭顱。
 
我回到臥室中,點了根蠟燭,準備入眠。
「你忘了祈禱了。」
「啊…妳就不能讓我安靜一天嗎?」
「我生前你就嫌我煩,乖乖祈禱,不然我可超度不了。」
我十指緊握,閉上雙眼,虔誠的祈禱著:不要讓我的老婆離開,讓她能繼續讓我贖罪。
 
是身後的一股冷汗,無數的眼球緊緊盯著我,牙齒和舌頭舔著我的頭,耳邊是無數耳語。
 
我準備解脫,和她一同,在接受神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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