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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黑暗向】黑暗中的說書人

Jan Sikorski | 2019-11-09 17:53:47 | 巴幣 540 | 人氣 269


故事一.邂逅(上)

索姆河周圍的空氣中充斥著凝重的殺氣,伴隨著濃厚的煙硝味與血腥味,

我回頭望向在狹長粗陋的壕溝中,一整排雙眼死盯著前方的士兵們,士兵們的動作就像複製出來的,每個人的雙手都緊緊的握著已上鋒利刺刀的勒貝爾M1886步槍,絲毫不在乎他們厚重的野戰大衣與亞德里安鋼盔早已汙穢不堪,

我可以清晰聽見士兵們的呼氣聲與遠處傳來的轟鳴聲、現在所有人都沉穩的等著一個契機,

──

刺耳的高頻音劃破了凝重的空氣,我下意識的爬上了較高的位置,

為了共和國,衝啊──

士兵們紛紛地爬出了戰壕,向敵方陣地發起進攻,

碰碰碰──

敵方陣地上的機槍毫不留情地對爬出壕溝的士兵瘋狂掃射,他們當中很多人還來不及反應便紛紛的倒下,慘叫聲與呻吟聲伴隨槍聲炮鳴四起,

「馬的,炮兵在幹嘛!」

我邊咒罵邊緊握步槍跳進一個顯眼的大型彈坑,彈坑的大小可以容納三名成年男性,

「挺住,士兵!」

一名趴在坑內的士兵宛如一隻捲曲蠕蟲背對我縮在角落,口中還不停念念有詞,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還,等會跟上我,跑進下一個彈坑!」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振作點!混蛋!」

我憤怒的抓起那名士兵,但下一秒我馬上就後悔這麼做了,

長官救我啊啊啊──

那名士兵的臉是整個向內凹陷的,並發出尖銳刺耳的尖叫聲,

「.......!」

「夢?」

我猛然撐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只是一片熟悉的房間天花版,

四周盡是大包小包的紙箱和行李箱,房內除了大型家具外已經幾乎不見任何物品及裝飾了,我舉起手看著銀錶上的時間,時間是上午11點鍾,看來我只是在整理房間時在沙發上小歇一會,

「都過去兩年了,我還是......」

距離那場死傷無數的世紀浩劫已經隨著克里蒙梭總理宣布勝利而終結了,

我站起身看著僅剩掛在書桌旁衣架上的整套藍色軍服,我曾以它為傲,但卻因它而漸漸厭惡自己,

叩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剎然響起,中斷了我的思路,

「史恩,打攪一下。」

「阿姨,怎麼了?」

一位熟悉的中年婦人出現在我面前,這十三年以來她一直為我擔當母親的職責,

「哎呀,收拾這麼快,沒有幫到忙真是太對不起你了。」

「不會,這麼多年都一直嘮叨您和叔叔,這份恩情我來日定還。」

「你這孩子怎麼還這麼客氣,我們夫妻一直都把你當作家人,蘭迪和寶菈也把你當親兄弟呀。」

「啊啦啦,你軍服怎麼沒收進去呢,這很重要不是嗎?」

阿姨見我掛在衣架上的藍色軍服絲毫未動的跡象,便主動將它拿下並摺好收進我的行李箱,

「......」

「對了,搬運工人到了喔。」

「來了嗎,那就和他們交代一下地址,我先到那去。」

「這麼急,你叔叔和寶菈快到家了,不先和他們一起用個餐?」

「嗯嗯,道別的話昨日都已經和他們說了,我想先到那沉澱一下,再說車票也買好了。」

「好吧,不過寶菈一定會很難過呢,畢竟她從小比起親哥哥蘭迪更黏你。」

「哈,總之這麼多年謝謝你們的照料,蘭迪歸國後我會再寫信回來的。」

在和阿姨寒暄道別過後我提起簡便的隨身行李轉身欲離開時,阿姨又叫住我了,她這次表情嚴肅又帶些憂愁,

「史恩,不論如何,昂他......你父親這麼做是有他的苦衷的,希望你別陷的太深。」

「......」

我未做出回應便離去了,我不願再去想那個愧對母親的混蛋,要不是看在叔叔阿姨是他多年好友的份上勸我,我根本不想承認他,更不會去繼承他的遺產。

* * *

嘟嘟──

「巴黎,好久沒回來了。」

火車的鳴笛聲蓋過了紛擾吵雜的交談聲,人們如同火車一樣繁忙的進出車站,這裡是巴黎里昂車站,熱鬧擁擠的感覺使我回憶起6年前我剛從聖西爾軍校畢業,就帶領整排的士兵跟著整個集團軍從火車站前往馬恩河阻擊德軍時的亢奮情緒,

大哥哥......

我感受到衣角被某人拉住,但回頭望向該處卻不見人影,

「那個......要買朵花嗎?只要五生丁......」

我將目光向下移動,一名撐著枴杖、年約十三歲左右、披著破舊披肩的金色長髮少女用淚光光的眼神和膽怯的聲音向我推薦她籃中的罌栗花,我稍微注視她,發現她裙襬之下只剩下纏著繃帶的右腳,

「五十生丁。」

「啊啊,大哥哥,這個......」

我將硬幣塞進她手裏,連花也沒拿便走遠了。

* * *

「真糟糕,那附近比想像的還偏僻。」

父親遺產的那棟宅邸位於巴黎的郊區,那裡非常荒涼,根本沒有公車會去服務這路段,更甭談計程車了,

「真是給自己找麻煩..... 」

有此可見我要走上半天路才有辦法到達,現在太陽已經快下山了,即便走夜路也要到凌晨兩、三點,

我找個路邊的木製長椅坐下歇息,拿出父親寄給我的那封弔詭的信,罕見的全黑信封、封蠟上印著對稱的天使翅膀紋章(Blason),信件則使用羊皮紙書寫,上面只簡單的寫了一段意義不明的話:

「父有愧於汝,乃無可奈何之事所困,今有感來日無幾,便將真相託於汝掌握,此外,汝並不孤獨,望其盡責。
                                                                                        父            127年/穫月/鐮刀日        」

信是上週連帶房產契約和鑰匙一同寄來的,說實在我到現在還搞不懂他在打什麼主意,那日期更是讓我匪夷所思,從房產契約上的時間來看只是上週的事,但父親他早在上個月就過世了,那這到底......

正當我望著聖母院高聳的哥德式教堂苦惱思索時,

大哥哥......

「......」

「那個......大哥哥打擾一下。」

「嗯啊,啥?」

我看向音源處,是之前在巴黎里昂車站遇見的那位殘疾少女,她現在有如第一次與男性約會的女孩一樣羞澀,

「那個......大哥哥晚安,我叫那個......布緹。」

「小布緹,怎麼了?」

「那個......您需要搭便車嗎?」

「嗯,說實在非常需要。」

那這個......拿著這個到傷兵院前的那個......公車站.......在那個......

等等!

「嗚喵!」

少女講話既小聲又斷斷續續使我聽得很痛苦,我稍微大聲點便嚇著她了,她現在就像一隻被逼到無處可躲的小鹿一樣畏縮在原地,

「抱歉,嚇到妳了,妳說是在傷兵院前公車站?」

「乘坐在18點整來的......那個巴士......把胸章交給那個司機看......然後那個......說目的地。」

布緹交給我一枚印有罌栗花圖樣的胸章,看似有些破舊,上頭還有一條深深的裂痕,就像一條粗陋不堪的壕溝,

「還有那個......到目的地時把這個胸章......留在座位上......這個很重要......」

「這樣啊,對了,妳......咦?」

正當我抬起頭還想問她一些事情時卻發現她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彷彿一開始就不在那,我記得她必須靠枴杖代步,話說她怎麼知道我要搭車,

* * *

如布緹所言,18點整時真的來了一台雷諾巴士,雖然司機有點陰沉古怪,但我仍然按照布緹說的步驟做,司機只點了個頭便載我到目的地了,一路上司機始終保持沉默一句話也不透露,整輛車在到達目的地前除了我和司機外沒有任何人在車上,

「謝謝。」

「......」

我下車後,公車沒有按照原路折返而是直直的沿著黃土路面繼續向前開進,我傻傻的望著那輛雷諾巴士直到它的車燈消失在地平線上,

「真古怪的司機。」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至少他載我到目的地了。」

「布緹......還能再見到她嗎?」

我看著手中的胸章回想那女孩的樣子,美麗的金色長髮和藍瞳大眼,楚楚可憐的殘疾模樣,其實是個很可愛的少女,只是從她的樣子感覺家境並不好,

「咦?」

我記得她最後還有交代什麼很重要,好像忘了,

「算了,先進去屋內吧。」

四周已被夜色籠罩,空曠狹長的黃土路面一路延伸到黑暗的盡頭,一旁寥寥無幾的陳舊路燈正為這個被黑暗統治的世界增添一點微弱的光明,

「這裡感覺......」

沿著岔路走一小段路,映入眼簾的是一棟哥德風格的三層樓大宅邸,黑色的屋頂連通至許多的尖塔與閣樓,屋頂與圍牆上都用了不少天使的雕像作裝飾,石製圍牆的外圍是一大片的陳舊墓園,屋內方向還不時吹出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微微寒風,這副場景在月光照射下顯得更是陰森,

「那傢伙之前竟然住在這種地方。」

我向前邁進一步便感受到凝重的壓迫感向我襲來,讓我產生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感覺一但再向前一步便會立即死亡,

「伯蘭·史杜克筆下的德古拉是否住在裡面呢?」

我向自己調侃,竟然身為踏過重重屍體經歷過死亡戰場的退伍軍人又怎能在此退縮,膽小怕事的混蛋父親能住在這裡,我又如何不行呢,

我走到全黑的金屬圍牆門前拿出父親與信一同寄來的鑰匙環,環上有三把金屬鑰匙,大小分別是大、中、小,大的是用來開圍牆門的,中的應該是開大門的,小的......它的大小也不像是用來開房間的?

我進入圍牆內環視房屋四周,發現後院中有個涼亭花園,但光線被宅邸擋住而看不清楚、還有個被封死的水井,有點老舊似乎是上個世紀初在使用的,除此之外還有個車庫,裡面停著一台雷諾公司的敞蓬轎車,看來是父親留下來給我的,

「難道這是車鑰匙?」

「不是啊......」

我稍微興奮的拿起那個小鑰匙想試試,結果證明完全對不上,

「進屋看看。」

從屋外狀況可得知屋內多半已現代化,這使我心中的其中一項不安淡淡退去,

使用中鑰匙進入大門內,屋內一片漆黑,我用夜間作戰中的直覺邊在裡面尋找電燈開關邊讓眼睛習慣黑暗,這時我隱約感覺有某種視線正盯著我,

嗙!

大門突然冷不防的被不明外力關上,

「誰在那?」

黑暗中一片寂靜,寂靜到很詭異,

「......」

我繼續摸黑找電源開關,真搞不懂為何不把開關設在門口,

「有了!」

啪!

「馬的!」

光明驟然降臨,一座天使雕像出現在我面前,它呈現正在祈禱的姿勢,

我環顧大廳四周,天使雕像是左右對稱的,目測每隔十步又一對,共有五組半,最後一組只有一個且位於中間,後面可見兩個螺旋式樓梯左右各通往二樓,每個天使像身旁牆上都有一扇門,最後一個天使像的門位於身後,在兩個樓梯中間,

我向上看,寬敞的大廳被挑空至二樓,上空吊著兩盞巨大的燭台外型吊燈,從挑空的二樓可以見到比一樓更多的門扇與窗戶,窗戶則全部拉上窗簾看不見外頭,難怪一進來便漆黑無比,

「奇怪?」

這副場景使我產生一種強烈的既視感,好像以前在哪裡看過,不過卻毫無頭緒,總之先在裡面逛個一圈,感覺打掃起來會很累人,

* * *

花了不少時間,終於全部看過了,該有的生活必備物資設備和水電家具之類均一應俱全,還有不少可供客人居住的客房,

歸納一下,
一樓主要是廚房、餐廳、食品間、會客室、禮拜堂、剩下的都是懺悔室,感覺怪怪的,

二樓主要是住房與客房、澡堂和洗衣間也位於此,每個房間都有廁所,

三樓整個是藏書庫與書房,藏書量還蠻驚人的,

地下室主要作為倉庫、冷藏間與酒窖,

很多地方因長期未使用而積蓄了不少灰塵,只是有個疑點,

這裡有人持續生活的痕跡,廚房、食品間、澡堂、洗衣間與書房都有被人使用過,我想所有的疑點應該可以在我面前的這個門扇內得到解答,

它位於二樓,推測是住房,這棟宅邸內唯二上鎖的房間,另一間位於一樓,就是最後一個天使雕像身後的,從活動跡象來看,那個住在此屋之人應該在我眼前這間房內,而非一樓的,

叩叩叩

「有人在嗎?」

「......」

「在的話請回答,不然我就要叫警察了!」

以我的戰場經驗知道裡面有人,我嘗試對其進行威嚇,不過對方依然沒有回應,

「這是最後警告!」

啪!

我聽見門鎖打開的聲音,便保持警戒緩緩的推開門進入房內,

「......」

裡面早已燈光明亮,房內裝飾......總歸一句,有如玩偶店,各式各樣的人偶、布偶和錫兵整齊的排列在一旁的大型玻璃酒櫃內,另一旁是有薄紗門簾的四住床,房內中間有個小圓桌上面放著茶具,其中最令人顯眼的是有個等身比例的人偶一動也不動的坐在一旁的高級木椅上,

「好美麗的人偶......」

我被人偶的美麗所吸引,她與12、3歲的女孩差不多大小,但更加嬌小迷人、嬌弱小巧的身體彷彿輕輕一折便會斷掉、亮麗的淡金色長髮與梳理整齊的齊瀏海、蒼白的肌膚和帶著病懨懨的精緻面孔,

她身穿白色的哥德蘿莉裝,頭上戴有白薔薇裝飾的髮卡,這服裝看上去很昂貴,

我向人偶走去,發現她與布緹有幾分相思,最大的不同在於她穿白絲襪的雙腳很明顯健在,

「質感很精細呢,就像真人。」

我搓搓她無血色的臉頰,令人讚嘆這個精巧的作工藝術,

「該不會那裡也......」

我將目光轉向她的胸部,即便身著肌膚露出度很少的布料,也能明顯看出她微微隆起的部分,

「咕嚕......」

我吞個口水滋潤喉嚨,腦中的理性已經漸漸蒸發,

「只摸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啪──!

我被人偶狠狠的甩了個耳光,將我的理性徹底打回我的腦中,

少得意忘形,無禮之徒。

「女......女孩子!」

如此之人竟是吾輩兄長,無法置信。

「兄長?」

怎麼?昂沒在信中提過吾輩?

「......!」

我匆忙的從口袋中拿出父親寄來的信件,再仔細閱讀一遍,

「這句汝並不孤獨,望其盡責難道是指......我有必須要照顧的弟妹嗎?」

遲鈍至極。

那個混蛋父親總愛玩一些小把戲,雖然沒有太多印象但我小時候隱約記得他喜歡玩解謎遊戲、也愛無拘束的到處遊走歐陸各地、連母親那時也......

「等等,那當初我進門時為何不來迎接、剛剛在房內也不出聲回應。」

吾輩在觀察汝、觀察兄長究竟是何種人。

「啥?」

吾輩已明白、兄長不只有怪癖還是個變態蘿莉控。

「什麼什麼什麼,等等我來不及反應、話說蘿莉控是啥?」

疑似我妹妹的女孩依然鎮定地坐在那個高級木椅上、不斷咄咄逼人,她還說在觀察我,難道剛進大廳時的某種怪異視線是她?

「等一下,讓我了解狀況,首先我要澄清,先不論蘿莉控是什麼、我可沒有什麼怪癖。」

喔,是嘛,兄長難道不喜病弱傷殘的荳蔻少女?

「......!」

剛才汝也是見吾輩臉色蒼白、一副病殘樣才起色心否?

我無言以對更無法反駁,捫心自問,她所言恐怕不假,之前遇見布緹時也多少有這種想法、但我可不會因此而幹出滔天惡行,

罷了,兄長也非無藥可治、如今已知吾輩身體虛弱,往後汝可要善待盡責。

「知道了,畢竟我是兄長......」

雖然已經退役,但我堂堂職業軍人竟然被一位小女孩講到抬不起頭,而且她還是我妹妹,

若吾輩滿意,便賜福利滿足汝,如何?親愛的哥哥大人。

「......!」

站起來了?呵呵......

「妳是惡魔嗎?」

吾輩確實是某種惡魔。

「妳真是......對了我們還沒自我介紹呢。」

被妹妹戲弄一番後我才想起來,我還不知道妹妹的名字呢,今後我們要相依為命可要加快了解對方才是,

「我是史恩,正式全名讓·凱特琳·德·法蘭索瓦,曾是職業軍人、現在姑且是個作家吧。

「順帶一提,史恩是讓的英譯,戰爭時英軍朋友都這麼稱呼我,我覺得還蠻順耳就讓大家這樣叫我了。」

低趣味。

我脆弱的心靈被妹妹無情的重重打擊,

吾輩早已知道,《聖女與騎士》和《聖誕信使》的作者、筆名是法蘭西斯。

「哈......原來妳讀過我的拙作啊。」

不只汝,從古至今不少典籍藏書吾輩都有讀過,像是雨果的《悲慘世界》、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拉普拉斯的《宇宙系統論》等。

害我小小的高興了一下,從書房的使用狀況來看,看來這孩子的確並不簡單,能跨這麼多領域,

「年紀這麼小卻喜歡看書,真是個好孩子。」

書籍、玩偶和法式甜點乃生活必備品。

「哈哈......總之我會盡力滿足妳的。」

興趣還是像小女孩,我該有所慶幸,還好她的嗜好不是與這座蓋在墓園中間的房子一樣古怪,

「那可以告訴我,我可愛妹妹的芳名嗎?」

......

她微微低下頭似乎正在沉思什麼,難道這名字是不能說的嗎?

吾輩先確認,兄長的父母。

「父親是昂,母親是凱特琳,我們的父母不是一樣嗎?」

「難不成,妳是私生女,嗯嗯這很有可能,我可沒有印象有兄弟姊妹,畢竟父親那混蛋......──

妹妹用力擰我的耳朵,絲毫不給我繼續胡亂猜想的時間,

別胡扯,吾輩只是確認。

「對不起我錯了,妹妹啊!」

「......」

她緩緩站起身對我行個提裙屈膝禮,用優雅的語氣向我輕輕道出她的姓名,

賽兒·德·法蘭索瓦,正式全名是賽兒·凱特琳·德·法蘭索瓦,往後請多指教,親愛的哥哥大人。

「......」

哥哥大人怎麼了?

「不,只是稍微感到欣慰,在我來之前妳一定很寂寞吧?放心,今後無論如何我都會陪伴在妳身旁用心照顧妳的。」

「......!」

賽兒蒼白的臉頰突然通紅,氣色變好多了,雖然我比較喜愛前者但還是妹妹健康比較重要,

哥哥大人太過危險,吾輩差點就陷入不倫禁忌之中了。

「再說什麼?算了不重要,那我有些想問的能嘮叨一下嗎?」

請便,不過在此之前吾輩須先洗澡......!

賽兒剎然感受到某種力量,就像朦朧在學的學徒在組裝電器時不慎短暫觸電一樣,之後便用嚴肅的表情緩緩看向我,

哥哥大人今日是否拿了不該屬於汝之物?

我稍微從腦海中翻找今日的行程,剎那間腦中一閃使我聯想到了某個特別之物,便從口袋中拿出布緹給我的那枚破舊胸章讓賽兒看了片刻,

「嗯嗯?不太清楚......這個算嗎?」

哥哥大人,汝有麻煩了。

「咦?」

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向我腦中席捲而來,眼前的光明伴隨意識的消沉而漸漸被黑暗覆蓋。


待續


關於法郎:
法國的貨幣單位(現已被歐元取代),生丁為法郎之下輔助單位,1法郎=100生丁,1920年代法國因通貨膨脹而廢除1生丁和2生丁、輔助單位只剩5生丁、10生丁、25生丁與50生丁,當時一條麵包平均0.35法郎。

史恩:英文為Sean  法語為Jean(發音-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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