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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世界》--第四章-04-水賊的回憶

K.I | 2019-03-28 20:53:35 | 巴幣 14 | 人氣 447

完結.《世界》(2018)
資料夾簡介
他,亟欲彌補過去;她,竭力挽救未來。


  終於抵達本營城門前,卻見大門外高掛白幕,擺設著祭壇,不僅如此還設有移靈殿、請僧侶念經詠書,彷彿在舉行祭祀或什麼儀式似的。

  「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一進入門口馬上就有專人接應,一路上接應人不停的描述劉備到底是有多著急,還講了許多將領早已到達現場只有幾名遇上敵軍的還沒到之類的,但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就是沒有講到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把他們大老遠的叫回這裡。


  至大本營中央,他們才發覺情況也不是他們能想到得的那樣──此處已經匯集了大量蜀中大將,位階不夠高的還沒能出面,出面的也都只能帶一兩名護衛在身。就以高官名將而言趙雲等人已經是最晚到場的。

  卻見大耳長臂,面容憔悴卻帶有強忍怒意的劉備,身穿素衣,頭戴白巾,雙眼緊閉的跪在大型祭壇中央,面前兩尊白布蓋起的物體,身後一尊雕像似的靈壇,膝前放置一把大刀。那刀面和刀柄的連結看上去有些不尋常,像是別把刀上面摘下來,特意重新鑄造過的一樣。

  「眾卿們,總算到齊了。」台上的劉備未睜眼便先出言,語氣與氣勢和夏侯雲多年前所見那個只知道逃跑的劉大耳早已不是同個人,「朕特此呼喚諸位朝內外文武百臣前來,只需眾卿見證我大漢皇朝基根立業的付出獲得的第一回報!」


  劉備站起身並拾起那把大刀,行至面前兩尊白布物體,手一揮,兩旁侍衛立刻就將兩邊白布皆掀起開──跪在裏頭的是傅士仁、以及糜芳。曾經囂張跋扈又屢次反叛的他們倆滿臉刀割肉破、渾身髒汙血痕。即使也身穿白衣,仍難掩是被嚴刑肆虐到滿身瘡痍後才被強行換上的。他們倆已經四目無神,似乎是已經被凌虐到精神崩潰失常。

  「這兩個人……這兩個畜牲!他們害死了為你們奉獻一生的關羽關將軍、他們害死的是朕的二弟!關雲長──!」劉備撕心裂肺的大吼著,方才按奈住的怒火立刻爆發出來。「他們聯合萬惡的東吳出賣了荊州,害死了二弟……你們害死了二弟──你們害死了二弟!」


  全場眾將憶起過去那段回憶,過去關羽曾待他們不薄的畫面湧上心頭,再加上這幾年來受劉備的悲痛渲染,心中的恨與怒也跟著被激起。


  「現在,你們張飛將軍……朕的三弟……他也被像這兩個畜牲一樣的狗賊給殺害了……他們投奔的不是別的地方,一樣是那該死的孫吳!又是該死的、狗娘的、天殺的孫吳──!」這聲吼出來,大夥眼淚都快要掉了下來。「在這,朕手上的是二弟生前所持之青龍偃月刀,其殘骸所重新鍛鑄的大刀,身後的靈壇是請法師移靈二弟與三弟的九泉之魂,讓他們在黃泉也能見證這兩殺千刀的狗賊所將面臨的地獄!」

  夏侯雲瞪大了眼,他並不是感到恐懼和訝異,而是看著這樣的畫面他想起了自己過去也曾有過的記憶。

  「去死──!」接下來的場景慘不忍睹,劉備的無盡怒火燒斷了他的理智與仁德,著魔似的瘋狂砍殺著傅士仁與糜芳。

  原本純白的祭壇染得全是鮮血,至兩人已無氣息許久還沒停歇。


  至他的刀停下揮砍之時已經不知道是多久的事,他這才忽覺疲累的開始喘息起來,但那股憤怒並沒有平息。


  「呵呵……呵哈哈哈──」劉備癱倒在地上,看著血肉模糊的兩具屍體發笑了起來。「二弟、三弟,大哥給你們的血祭還沒有結束……大哥會在夷陵用孫吳十萬大軍的屍首來紀念你們……你們就安心的等著、並好好的看著吧──」



  約半個時辰後,劉備才命所有人回到負責駐地駐守,並囑咐近日隨時會對孫吳展開大總攻,嚴厲的傳令不得有任何錯失,勢必要將吳軍全碎屍萬段如糜芳和傅士仁一般。

  趕路回營至下午,與夏侯雲共乘並坐在他前面替他駕馬的李超才先道:「子龍將軍,那接下來您需要我如何行動?」

  「主公既然要發動全力總攻那勢必會嚴格巡查夷陵一帶,況且馬良也已經發現益州紫華營地,吾人只得暫且退回江州遠觀戰局,希望您與夏侯雲大人能確保我軍平安即可。」

  注意到他臉色不太好,李超馬上轉問道:「不過夏侯雲大人,莫非您與兩名被處刑者有過交情?」

  「不。」夏侯雲很快的回答,這也才驚覺到了自己表情過於嚴肅,馬上硬擠出個笑容來:「其實我也很討厭他們,但讓我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

  「『夷陵禺移靈,凌痍愈囹圄。』:在夷陵這地方作法移靈,對已經沒有反抗能力的仇敵肆虐,看似能消心頭之恨,但只不過是把自己越深的束縛在仇恨之中罷了。」聽李超流利的說完這句後夏侯雲小聲地嘗試重複念一次前一段,但怎麼唸都覺得怪怪的。李超又接著問道:「不過,那是些什麼樣的回憶呢?」

  「算了,已經不重要了……」



  又行過一會,忽然有一隻高舉蜀軍旗幟的小軍隊從山路乍現,起初夏侯雲還以為是被友軍突襲,仔細一看才發現好像是戰敗傷逃至此的蜀軍。

  趙雲立刻問:「怎麼回事?」

  「大事不好了!」該隊的兵長手臂中箭,臉上都是傷痕的回道:「黃忠,黃漢昇將軍遭敵將潘璋伏擊,現在身受重傷,性命危在旦夕呀!」

  他這樣一說他們才注意到在他身後趴在馬匹上的,也是名背部中箭,鎧甲破裂至能見鮮血與傷口的衰弱老將。

  夏侯雲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黃……黃忠?」

  「咱們趕緊找軍營避起給黃老將軍療傷,快──」



  七十萬大軍分布的夷陵中很快就找到了一座營地能歇息,大夫與軍醫設法急救過受伏重傷的黃忠後,讓他一人在營帳草蓆上躺著休息。

  這時,獨自、也是擅自走進營帳中的不是其他蜀軍人士,正是夏侯雲。

  「老人,你怎麼沒回本營參加關、張二位的移靈祭祀?」

  「老夫被列五虎上將時,他怨大丈夫不與老兵同列,老夫才不會去悼念……」躺著的他語氣頗為虛弱。「你是誰?」

  「方夏的『夏』、王侯的『侯』、下雨時天上烏雲密布的『雲』──夏侯雲,夏侯子鷹。」


  聽到這身分,黃忠突然睜開眼,艱難的坐起身子往幕簾那看去,見到雲的臉與渾身上下的姿態,有些不確認的懷疑道:「你不是子龍?」

  「廢話,都說我姓夏侯了。」夏侯雲緩緩的走向前,表情肅然的問道:「記得夏侯淵是誰嗎?」

  這名字讓黃忠更是想從草蓆上站起,但年邁的身子加上過重傷勢讓他要使力都困難。

  「他是我義叔叔,從小非常照顧且教導我、為人忠義憨厚、從來沒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夏侯雲道:「三年前,你和涼鬼兵團的首領文錦與其部下『烏鴉』聯手,利用他最信任的部下當細作進而讓他死在你的髒手上。這些事,你應該還沒老到忘記吧?」

  黃忠摀腹與肩傷吃力的回道:「就是夏侯妙才的死,老夫才得以加官晉爵的──」

  「哼。」雲嗤之以鼻,直視著那痛楚的雙眼回道:「這就是我現在在你面前的原因。」

  「嘁……」黃忠並沒有逃避其目光如炬:「老夫做過什麼、老夫為了什麼,老夫從不後悔……」他抓起一旁的拐杖堅持站了起來,不畏懼夏侯雲,也不畏懼身上的傷裂開惡化。「就是因為年輕時老夫從不幹那種事才會半生來未有威名,當年才會被人嫌棄!現在老夫已經得到想要的一切了,這才是老夫所追尋之物,名望、威嚴、財富……要是沒有答應那樁和文錦的交易,暗算了夏侯淵的話,老夫就是老死也不會獲得這一切!」

  「我以為人到了這種時候通常能看清自己的價值與意義,但你並沒有。」

  「這才是現實……」遲來的疼痛始終還是到來,黃忠遲緩了許久,忍住了那股痛楚才又能道:「但老夫也算滿足了……老夫知道你來做什麼,反正這幾年來在戰場上濫用這付不重用的身體,身上早已滿目瘡痍,死也是遲早的事,多你來砍我一刀也無妨……」

  他坐回草蓆上,把枴杖丟至一旁,隨後拿起了蓆邊自己的長弓與箭,將其緊抱在懷中。

  「老夫雖頑固又貪名,但覺悟還是有的……來唄,像劉備為關羽報仇那樣,替你叔叔報仇唄……」


  等待了好幾年的時刻終於意外來臨,夏侯雲甩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把身體蹲低至臥坐的黃忠面前,隨後迅速的一刀刺入。

  「嗚──」
  雖然感覺到一陣劇痛,但死亡沒有來臨。

  夏侯雲只靠在黃忠耳邊近處輕道:「不用我下手,光陰似箭,那箭會替夏侯淵刺死你的。」隨後拔出刺斷他懷中長弓的匕首,起身回首便揚長而去。



  「報──!」吳軍大營內傳令兵急忙來報:「稟都督,潘璋將軍的埋伏成功,敵將黃忠現在已經命在旦夕,劉備已經在轉移他的將職了!」

  陸遜聽完立即拍案讚道:「好,長達一年多的大戰,能聽聞敵方一員大將倒下,就代表戰爭也要有進展了。」

  「此外,敵方總帥劉備於處決完叛將傅士仁與糜芳後,已經立即下令全軍準備發動總攻。目前巫縣、夷道、和秭歸等地直到猇亭前,聯合蠻族部落的蜀軍聯營駐地已長達數百里,水路乃至富池口、興落江邊際也都有他們的人駐守,可謂千里之內皆為敵軍。」

  「傳令下去:準備好船隻水軍並令甘寧將軍從興落江前進,淳于丹將軍則突襲蜀軍最前寨,並讓其他所有將軍隨時準備迎戰。」陸遜命令完後便轉過身,對諸將呼道:「將士們,時長許久的對峙終於快迎來大決戰了,請各位務必聽令,獲得此戰之勝,所有然必然能論功行賞,加官封爵!」


  「什麼?要本大爺去渡江探查?」帳中的甘寧聽到消息,表情可說是複雜交加。「不是呀!咱大東吳裡長江之下每個都擅長水戰的,怎麼就必須得本大爺去了?」

  傳令兵只如實傳道:「在大戰開始前都督需要先水陸並進的發動佯攻,善於陸軍作戰的很多,但水軍能把握全局的沒幾人。他認為您既曾為水賊,那對船隻掌控與船戰必然優於一般將領,故此將最重要的戰前勘查交給您。」

  「可是本大爺真不想去呀!你能不能跟他說本大爺生病了,嗯?」

  「都督並非要您前去死戰,只是單純要佯動引戰,若是遇上危險可以立即撤退。」傳令道。「請容小的再次告知,此乃都督軍命,還請甘將軍欣然接受。」
說完,那名傳令馬上快步地離去,只留下甘寧在原地氣得踢毯子。


  一旁金梨看了許久,才忍不住問:「興霸哥哥,那為什麼你就這麼不想去呢?」

  茅哥也道:「是呀!我以前不就跟著老大你當水賊出來的麼,你水戰有多厲害,咱大夥不也都知道麼!」

  「嘁──」甘寧沒有回應,又跺了跺腳就跑了出去。



  夜晚時,坐在營火前的這次是甘寧。
  好似靈魂對換了一樣,金梨悄悄的靠近他並直接坐在他身旁,嘗試用她相對纖細的手臂摟住甘寧並道:「怎麼,大男人也會不開心啊?」

  「少煩本大爺。」甘寧直接把她手撥開,但才過沒幾秒就覺得自己不該如此絕情,「大男人也是人,怎麼就不能不開心?」

  「那,英俊瀟灑又威武霸氣的大男人興霸哥哥~到底是什麼樣的事物才能讓這麼強的人不開心呢?」金梨故意淘氣的一邊撒嬌,一邊戳著他的臉頰。

  「就……不想打這裡的水戰。」他說得相當委婉。

  「為什麼?你之前不是人稱『錦帆賊』的錦鈴甘寧嗎?我在武陵當學徒的時候就聽過你的英勇事蹟了耶。」

  「我……本大爺就是有本大爺的顧慮,妳少在那邊很懂本大爺的樣子!」一樣,講完這些話沒過多久,甘寧自己又說:「好啦!本大爺不想打這裡的水仗,當然是因為之前在這發生過壞事嘛!」

  「哇,那你方便說說看嗎?」

  「妳知道咱們這要到蜀軍營地的那面湖叫什麼名字麼?」

  「『興落江』是嗎?」

  「那本大爺字號是什麼?」

  「『興霸』哥哥呀。」

  「這不就是了!」甘寧不忘踢一腳營火的木頭,「這名字聽著就不吉祥,感覺像我就要死在這一樣。」

  「不會吧,這種事發生在現實也太誇張……」

  「那本大爺問你,劉備以前的手下,人稱『鳳雛』的龐士元是死在哪?」

  「不就在落鳳坡……噢,對噢。」

  「所以啦!這種不吉人不吉利不吉祥的事怎麼就要本大爺去了,更何況當年發生過那種事……」

  金梨立即安靜下來,默默地看向甘寧而不語。


  「算了,老實和妳說吧──本大爺在當水賊時有個好弟兄,他叫蘇飛,若沒有他的話,本大爺早不知道橫屍何處了,能進到孫吳也是他替我求情,否則我早就因為殺死凌統老爹而被處斬了。我和蘇飛原本是一起闖蕩的夥伴,咱們感情挺好,時常談天飲酒,出戰也都一起衝鋒。只不過就在十年前的渡江之戰,他告誡我在興落江上一定要小心,還特別陪我前去,結果本大爺還是中了埋伏,在大霧中本大爺被亂箭射的差點要死,是蘇飛捨命替我擋了好幾箭,本大爺才得以活到今天的。」

  「原來有這種事……」

  「蘇飛因此重傷,臨終前告訴本大爺,叫本大爺不論如何都不要虧待跟隨自己、相信自己的小弟們,所以本大爺才一路帶著同樣的幾批人撐到了現在。」

  金梨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蘇飛哥哥一定不會希望你因為他的犧牲,反而對將來卻步的對吧?就算在另一個地方,他也想看到捨命拯救的你能保持原來的樣子,帶著小弟們勇往直前的作戰,不是嗎?」

  「哼……」甘寧將頭撇向一邊,「說得比唱的好聽……」

  「哎!其實我也不希望你出戰,因為我也懂這種心中陰影的感覺。但這畢竟是陸遜哥哥的軍令,你也無法違背軍令不是嗎?再說了,他不也下令只要『遇到危機』就能直接撤退麼?反正不是要與敵人決戰到死,那就沒什麼好怕的呀!而且……而且你不是還想當我師父的嗎!那就更應該相信你自己,勇敢衝過去呀。」

  「哼……」甘寧仍沒改變他的回應,但這次他掏出了腰際鈴鐺一旁的酒壺,自己喝了一大口後遞給金梨:「這是廬江水釀製的黃酒,喝喝看麼?」

  「我、我從來沒喝過酒,但我試試……」金梨嘗試著不碰到壺口的往嘴裡倒,但第一滴酒才滴到舌尖她整個人就要從地上彈了起來:「噁……這就是酒的味道?」

  「小鬼就是小鬼,不懂大人的美味──」甘寧馬上搶回他的壺子繼續大口大口的飲著,但金梨也沒有說什麼重新坐下靠在甘寧一旁。



  隔天上午,夷陵蜀軍營地的營帳中,夏侯雲一人只穿薄褸輕衣,拿著軍情文書給自己搧著風一邊看著趙雲寄來的密函。

  「『王甫、張南、馮習、程畿、傅肜,這些也都是荊州派人士,但僅有幾人是與馬良和沙摩柯有關,必須提防,卻記萬萬不可胡亂錯殺。』」夏侯雲看著信件,越看眉頭皺的越緊,破口大罵:「這都什麼東西!當我是神探還是神仙,決戰都要發動了我要上哪找這些第一次看到人名的傢伙!」

  「妙哉,您問的問題這問得真好。」李超的聲音才出現雲的表情馬上就寫著「又是你」三個字。「他們分布在蜀軍各處,要在這種時候找到他們是不可能的。」

  「那怎麼辦?」

  「事有轉機,或許能無視其他人一舉拔除馬良與沙摩柯,走──」李超正高昂起來想要帶走夏侯雲時才發現他身上好像不太對,「夏侯雲大人,您可否先把褲子給穿上?」

  「哦,失禮了,這裡到處都是樹林雜草的,而且又快進秋天了所以特別熱,你懂的。」


  李超的腳程相當快速,一邊正裝配上裝備和兵器的夏侯雲差點就要跟不上其步伐。
  「沙摩柯要動作了,吳軍正要派一隻軍隊水上突襲,還不確定是佯動試探還是在誘敵。」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有幾名特別能前來的成都派將士會上他的船,在興落江與吳軍第一支先鋒隊交戰。換言之,在隔絕似的江水上他想對那些人做什麼都行。」

  「所以我應該?」

  「我會與您一起進入沙摩柯的船隊中,屆時於吳軍交戰時須確保蜀軍將士沒有被其謀殺,一方面也要避免被吳軍完全擊潰。」

  「你還真把我當神仙在用啊。」

  「情勢緊急,不到兩個時辰就要出航了,還請您快跟我走吧!」



  到江邊港口,蜀軍船隻已經準備好,此江事實上可渡可不渡,一旁也有很大的森林陸地與吳軍領地連結,只是所見之處幾乎都已被紮營,也就不難理解為何要特別渡江作戰。

  「快他媽給我上船!」沙摩柯扛著他的大錘在船首處對著其手下們大喊:「敢再怠慢就把你們打成肉醬!」

  這段期間夏侯雲和李超趕緊以目光掃視了上船的人群,卻發現他們幾乎都是他自己帶來的蠻族士兵,少少幾名蜀兵看起來也像馬良派來的。

  「哪來的成都派將士,每個都是蠻子和賊頭賊腦的傢伙?」

  「不論如何我們得先潛進去,或許要等更關鍵的時刻才能察覺。」


  此時李超察覺一旁還有另一艘較小的船,離奇的是那登船的周圍全是一群白衣人,便道:「那艘,那艘看起來就是沙摩柯的船了。」

  夏侯雲不禁搖了搖頭道:「呃,我想起上次我和一群人白衣渡江時我的下場還滿糟糕的……」
  雲與李超悄悄靠近,他們襲擊落單兩名白衣人後喬裝之,悄悄的潛上船隻。


  整個過程船內氣氛十分詭異,連一向興致高昂的李超也沒有發話。過程中,有些白衣人脫下奇裝露出他們蜀軍士兵的鎧甲真面目,每人也都在圍著大罈並從中取出沾有不明綠色液體的箭矢。

  船程很短,才不到幾刻時又靠岸停了下來,有一部分的人先在這下船,使得他們倆也決定先下去追蹤──此處仍是樹林江岸,喬裝過的夏侯雲與李超從船偷渡下來後立刻把白衣甩下,隨後在隊伍之後跟蹤著他們。



  跟蹤了好一段距離,卻在穿越一大片雜草叢生的野地時不小心跟丟。當李超與夏侯雲試圖要重新找尋白衣隊時忽然見地面高長的雜草之間似乎有著什麼,靠近一看,竟是好幾具面目全非的屍體。

  「這什麼情況!」夏侯雲雖有些嚇到但仍保持氣音以免太過招搖。

  李超直接蹲著靠近屍體群看了看,很快便道:「他們身上有荊州派的軍符──這些是程畿和張南的人!」


  再稍微走一段路,草叢間竟忽然伸出一隻手抓住夏侯雲的腳踝,驚嚇之餘他差點就把刀直接拔出砍下,所幸李超及時注意到他的面容熟悉才制止下。

  該士兵全身盔甲碎裂悽慘,血流全身,看起來生命氣息也極為薄弱隨時會死去,用著生命餘力吐道:「馬良……他……」

  「什麼?」雲立即趴下來重複問:「馬良怎樣?」

  「他在……唔……」
  話還沒有說個清楚他便斷氣身亡,夏侯雲無奈搖了搖頭,只是替他將死不瞑目的雙眼闔上。

  雲起身,對李超道:「來晚了,陰險的白眉早開始動手了。」

  「說不定襲擊他們的人正要與方才的白衣隊會合,現在趕緊找說不定還能找到他們的蹤跡。」




  另一端,甘寧已經命士兵分別上了一艘大船與兩艘小船,自己帶著金梨與茅哥上了大的那艘。在他左腳踏上船的那一刻,他突然打了個噴嚏。

  「出發!」命令一下船兵們立刻張揚船帆,在酷熱之風的吹拂下三艘大小船立刻就開始緩緩往江的彼端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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