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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鷹之道:鮮血、寒冰、與鋼鐵》--第八章-04-重修舊好/弒君者的回憶

作者:K.I│2018-12-18 23:09:09│巴幣:6│人氣:501

  將侯選帶給曹操之後,經由楊秋的補述勸說,公孫翔等人總算是完成了曹操丟出的最後任務。

  「孤會信守承諾,你們的傭金在此,拿去吧--」座上丞相曹操揮手示意,一旁左右僕人馬上從一旁搬出一木箱到他們面前,並且打開讓他們查看其中,裡面裝著滿載的銖錢與些許珍貴的白銀。「下次孤與爾等再相見之時,孤期盼不要是敵人,否則真的把你們殺了孤可會有些捨不得。」

  「不會的,本將與貧軍雖非何等大人物,也不會愚蠢到與丞相為敵作戰的。」公孫翔帶著所有人行禮道:「多謝丞相厚恩!」

  其他人也跟著行禮喊道:「多謝丞相厚恩--」

  「行了,在孤後悔前趕緊帶著回去吧。也千萬記住,我們現在已非同盟關係,要是和韓遂有什麼過節的話孤可保不住你們啊。」

  「知道了,再次謝過丞相恩惠。」公孫翔多次行禮後便與左仁和右易加上田槶共四人一起搬起錢箱,與眾人要一起轉身離開城府大廳。

  「除了你,長刀小子。」曹操忽然又開口,但這次叫住的只有夏侯雲,「其他人都回去吧,孤有其他事想另外交代這名出色的少年。」

  雲有些吃驚但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也只能先說好會盡快回去就自己回頭回去面對曹操。


  「丞相大人,感謝你對小的我關愛有加,只是我也是他們的一員,所以這次的委託完成我也就應該……」

  「夏侯雲,夏侯子鷹,對吧?」曹操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徹底的震撼住了雲,他這才發現連僕人已全不見,整間大堂只剩下他們兩人,「你難道真以為,孤會什麼都不知道麼?」

  「你、你、你……」他一下子被嚇的無言以對,同時曹操從他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並從容的緩緩走向自己。

  「沛國將軍夏侯惇的義子,卻不甘心被人稱為勢族之子而化名在秘密軍閥中訓練成長,之後卻又因各種殘暴無道的罪名被叛上死刑,甚至被勒令從史冊上除名,然而在處刑當天卻從許都逃之夭夭從此銷聲匿跡。前言所述,孤說錯了哪一點嗎?」

  「我、我、我……」

  「孤知道你大概是被誣陷的,因為夏侯惇是伴我從小到大的義兄弟,他信任的人絕對不會有錯。而你是他曾多次親口提及,令他驕傲過於親生之子的義子,那你又怎麼會是什麼惡人呢?」

  「他、他、他驕傲過?」

  「甚為多次,因此孤早就想親眼見見你了,沒想到一忙就是好幾年過去,真正見到你都已經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身分了。」曹操站在雲面前,說道:「聽好了,就算無他人所言,從你進來的行徑都能看出你是個異常可靠之人,因此這件最為重要的事情只能靠你來辦。」

  「什……什麼事?」

  「離間計已經到了最重要的一步了,孤仗著曾與韓遂同為朝廷孝廉之名義,邀請他來我軍與孤私下會談。此事已經傳到了馬超耳裡,只要我軍這一步走對,關西聯軍就會自行瓦解,潼關之戰也就能立刻結束。」

  「你又要我幹什麼?」

  「孤要你想想,孤到底該做些什麼才能讓韓遂回到聯軍之時之時讓馬超覺得他有背叛企圖,勾起更嚴重的內鬨。」

  「你……您麾下這麼多謀士,何必問我一個小小的逃犯呢?」雲還是驚魂未定的問著。

  「醜話就先說了,孤既有辦法查出你們的真實身分,也就有辦法把你們的小小流浪軍給全數屠盡,你是聰明人,孤也說過絕不會虧待幫助孤的人,那你應該知道現在該怎麼做的。」

  感受到曹操威脅的氣魄,夏侯雲反而恢復了精神,一下子又變回原本的那個雲,正常的說道:「行,但我有個條件,我要先請來我的老師。」



  一天彷彿一眨眼的工夫,李殘就被請到了潼關城內。

  「事情就是這樣的。」府內的房裡,夏侯雲和他說明完了先前一切的事由。

  「你這是攤了大事--」李殘回道:「和整個聯軍作對還行,但你要是特別留下來惹韓遂,你和你身邊的人全都有危險。」

  「可我們先前從馬超手中救出曹操,把楊秋和侯選從他軍營接過來,還有在煉鐵廠裡面搗亂他們都沒事。」

  「那是因為他以為你們會收手,但要是再深入下去的話會沒完沒了,到時連你也沒命。」

  「這下可好,我幫忙的話韓遂會殺了我們,我不幫的話曹操也要殺了我們,這樣吧,你乾脆現在殺了我吧。」

  「別傻了,相較之下當然得幫曹操,你自己也明白的。」李殘說著,從自己的行囊中取出了一項物品,遞給了夏侯雲,「拿去,給你的。」


  那樣物品只是一片盾,大小並不大,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頂多就是鐵的部分多了點而已。
  「我不喜歡用盾……」雲雖然嘴上拒絕,但還是接了過來。

  「戴上,試試。」


  夏侯雲將其盾佩戴上手後,發現盾內側有個小軸,輕輕一拉,盾的尖端口忽然彈出兩把鐵片鉗在一起,雖然構造看起來不大,但夾擊起來的聲音著實響亮。


  「我管這個叫牙盾,先用盾擋下長槍或長戟的攻擊後再讓牙鉗彈出夾住,就能夠很輕易的折斷對方的武器。」

  「好吧,之後我會試試看的。但現在我想先知道我該回答曹操什麼……」

  「你先想想,想到就說出來看看。」

  雲思索了好一會,一下子坐在床上,一下子靠著牆壁,一下子又躺在地上的,過了很久才想出一句:「讓曹操向韓遂說馬超不能成大器,早點拋棄他會比較有利?」

  「他早就這麼覺得了,別忘了他當時怎麼和公孫翔說的。」

  雲又想了許久,一下子喝著茶水,一下子吃著乾糧,一下子又把自己掛在牆上,突然靈光一閃的說:「給韓遂一些好處,例如以給他兵力或土地讓他放棄戰爭?」

  「那只會讓他變得更危險,更何況韓遂現在絕不可能歸於曹操手下。」

  夏侯雲再次極力思考:一下子用頭撞著牆,一下子用鎖鏈刃鉤著屋樑盪來盪去,一下子又用影棍給自己的手臂按摩,「唉,我真的想不出來,說什麼好像都不太對啊!」

  「那就別什麼都別說了,你再想,我先睡會--」李殘說完後躺上了床,很快地就閉上眼休息去。

  「繼續待在曹營這我肯定會被那些人發現我還活著的,早知道我應該繼續流浪……」正當夏侯雲抱怨之時,一個絕妙的點子忽然閃過他的腦中,他頓時彷彿七竅全開,「什麼都別說……有了!」

  李殘聽到他在自言自語,睜開眼皺著眉頭看向了在那自個兒興奮的雲蹦蹦跳跳的。




  幾天過後,潼關城門大開,韓遂親自駕馬前來,而曹操本人也親身單騎出門迎接。

  「文約兄,好久不見!」曹操率先到他面前行了個馬上禮,滿臉歡喜的歡迎著他的到來。

  「是很久了,老夫也想是時候,再見見你了。」韓遂卻無行禮,傲慢的擅自指揮周圍護衛繼續圍繞著他,「只是現在戰況日漸加劇,我倆在這將對帥的,必是要有場談判吧?」

  「咱們今日不談戰事,孤與文約兄曾為朝廷同事,今日就只聊舊情!來,隨孤入城吧--」

  曹操就這麼恭迎又放低身段的帶著滿心狐疑的韓遂入城,然而在城關上的夏侯雲和李殘則從上俯瞰著下面的這一切。

  「你和曹操到底說了什麼?」李殘忍不住問道。

  「像你說的,什麼都別說。」雲自信的答道,「要是韓遂回去馬超問他們都談了些什麼,韓遂卻答不出個所以然,那看起來是不是很奇怪?」

  李殘聽了後竟有些震驚,似乎是沒想到雲有如此的才智心機:「你要是當壞人,這片天下隨時會是你的。」

  雲拿出了腰袋內的幾封信件又道:「這裡有幾封信,你看看做得如何啊……」


  將那些信打開來看,裡面都是寫給韓遂的信,但信上內容都只是些聊著舊情,完全不談及戰事,基本上無關緊要的內容。只是每封信中都有多處塗塗改改,有時是用墨刻意塗黑一整段字,有時是直接把末段看起來即將變得重要的內容撕掉,有時候甚至信封內完全沒有信,但外觀看上去那些信就像是被開過一樣。


  「怎麼樣,看起來很像韓遂刻意想隱藏什麼吧?這些信都是我模仿曹操的筆跡寫出來的喔--」

  李殘看了看每封信,忍不住嘆道:「我第一次感覺得到,有人或許能玩得過韓遂……」



  那天,夏侯雲受命躲在暗處竊聽著韓遂與曹操之間的對話,然而曹操果然避重就輕,完全躲避了有關潼關戰事和關西聯軍的話題。

  「文約兄啊,近來可好,自我倆上次道別後都過得還行麼?」

  「當然還行,老夫在涼州與邊疆的發展甚為成功,不過現在倒是把雙眼放在中原上了。」

  「中原算什麼!當年孤在朝廷任小官時文約兄您也見過的,那是埋頭苦幹又有志難伸啊--」

  「那既然今日中原至河北到處都是你曹孟德的領地,老夫倒是想……」

  「呸!當年我就是被派去河北處事才惹得一身水土不服。文約兄您還記得當年吧?那時候姓公孫的和姓袁的簡直都是自大無比的畜牲,這一想起來還是覺得好委屈吶--」


  就像那樣,每次韓遂想要進行談判時,他不是大口喝起酒來就是借酒裝瘋的談論少年往事而感傷起來,最後韓遂也放棄與之交涉。

  見計畫確實行得通,雲滿心歡喜的回去找李殘,並等待著這場策劃好的會談結束,想盡快回到夥伴們的身邊。



  過了三、四天,夏侯雲和李殘回到了公孫軍軍營,眾人除了立刻前來一陣歡迎外,更是迫不及待的向他報告一項好消息。

  「雲兄,你可總算是回來了。」大夥都跑到了他面前來,公孫翔尤其意外激動地拿著卷書信說道:「昨日我軍安插在關西聯軍的細作傳來好消息了,我想這或許與你這幾天在曹操那做的額外委託應該有關!」

  「怎麼,韓遂老人病發作猝死了?」雲無俚頭的猜著。

  「不,還要更好,再猜猜看!」姜古戳著他的臉,看起來也相當興奮。

  「呃,我想想--馬超縱慾過度暴斃身亡了?」他仍沒有頭緒的猜著。

  「是關西聯軍!」田槶止不住喜悅的說了出來。

  「……整個關西聯軍都縱慾過度暴斃身亡了?」

  「傻子!是馬超和韓遂出現不合了,關西聯軍很快就要瓦解了--」李桃拍了雲的腦門一下,比他還高興的說道。

  「不合?這麼快啊,他們是怎麼個不合?」


  李桃又解釋:「韓遂受曹操之邀前往潼關談判,但回去之後那個叫馬超的男人不論怎麼問他都說根本沒談到什麼要事,馬超就越來越懷疑,後來甚至發現他身上有許多和曹操的過往來信,信的內容明顯又隱藏了很多重要內容,因此昨日便傳來他們大吵一架的消息。」

  田槶也道:「不僅如此,我們還取得了其餘將領的消息,張橫、成宜、和李堪等人都會往偷襲曹軍在北方的軍寨,而那個軍寨只是曹軍大將夏侯淵的陷阱!」

  「夏……侯淵?」雲確認了自己沒有聽錯這名字,「所以他們要被夏侯淵幹掉了?」

  「沒有錯,不過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要去把那幾名白癡大將全都抓起來,然後用他們的命來威脅韓遂把神劍交出來!」


  姜古一說完,全場突然都安靜了下來,許久後左仁才說道:「姜古將軍,我們先前好像不是這樣說的。」

  「但我就是要這樣做!你們想想,他如果搶走神劍是為了匯集將領和軍心,但要是他連將領和軍心都沒了,那神劍對他來說不就是把廢鐵嗎?」

  右易道:「這並非明智之舉,要是韓遂根本不在乎他的將領,我們等同於是在直接向他挑釁啊!」

  「去他娘的韓遂,曹操遲早會發動大決戰把他們全砍了,要是不先把那玩意兒拿回來到時候就是他們的戰利品了--」

  公孫翔跟著勸道:「這麼說是沒錯,但我們應該要用其他比較隱蔽的方式,例如在大戰之時再去直襲韓遂迫使他交出神劍,要是在曹軍動手前動手可能會招來災難的!」

  李桃也道:「是啊,雖然我不是很懂戰事,不過我也覺得他們不是什麼好惹的人--除了程銀,我一定要把他切了。」


  看著他們極力勸阻,姜古這也才感到掃興的低頭說道:「隨便你們。我不要理你們了!」隨後拂袖而去,大步大步的走進了軍營之中。




  夜晚,公孫翔邀請韓研入府,兩人並肩坐在同桌喝著熱酒聊著彼此的過去,同時望著窗外冰雨淅瀝與烏雲明月交織出來的憂愁夜色。

  「--直到我將我的兄長謀殺殆盡後,我才知道原來一切全是韓遂的陰謀,是韓遂以為我們這些子嗣會想謀害他以提前奪其大位,才把我們所有親生兒子都一個接著一個的拔權謀害的。」韓研看著那輪月,過去的往事就在腦海裡不斷打轉。

  「他會被這麼多人厭惡也是不容易呢。」公孫翔笑道:「那之後呢,若是韓遂真的死了,文泰你又想做些什麼?」

  「我不知道之後的事,我只知道就算是生我之人,若是因他的自大而想將我殺戮,那我必會復仇反將其殺之。」

  「那也無妨,專注在眼前的事也是很好的。」

  「只是我這就好奇了,那你的父親和兄長後來怎麼了?你又是怎麼成立第一支流浪軍的?」韓研突然好奇的問道。

  「太久了,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像是老天有眼一樣,當時有參與背叛我的人下場似乎都不太好。」

  「我想聽聽看,那些人究竟得到了怎樣的報應?」

  翔明顯不太願意多談,仍笑笑地起身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再喝一杯就先去歇息吧。」

  「好吧,不過只要我還與你們同行,總有一天你就得跟我講的!」

  「哈哈--放心吧,有空我一定會再和你說說的。」


  公孫翔又替他斟了杯酒並舉杯致意,一飲而盡後再次望向月空,此時的夜雨之景,正同當年的景色一模一樣--




  那是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漫天轟雷與強大的雨勢使這夜變得一點也不寧靜,城內大街小巷各處都有行軍踏步的踩水聲傳遍,任誰都能感覺得今晚將會是個狂暴之夜。

  在一間擴大氣派的將軍府中,裡面卻是一片莫名安靜的死寂。

  儘管府邸周圍明顯被敵軍士兵包圍已久,裡面還是沒有傳出半點動靜。


  「『伯珪……』」那是一名中年妻子顫抖著的嗓音,她的眼淚不斷從眼眶中溢出,雙膝跪地,面對著眼前的深愛的男人,她卻顯得極為痛苦。「『續兒呢?』」

  那名站在他面前,手持一條粗麻繩的男人回道:「『我讓他逃亡去了。』」

  「『那……翔兒呢?』」

  當婦人問出這句話後,男人的拳頭便握的更緊,幾近咬牙切齒的回道:「『早就被我親手殺死了,留著他也不會改變任何事的。』」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妻子哽咽說不出話來,哭聲變得更加凌厲,私心裂肺的哀號成了整個府中唯一迴盪著的聲音。


  「『公孫瓚!我等乃是袁紹大人的將士,易京城已經被我們佔領了,還不快快出門投降!』」府外包圍的士兵們個個提槍指向內部,早已準備好隨時要將裡面的人劫殺。

  「『諸位將士莫要著急--我,這就來!』」男人沒有回過頭,只是環視了周圍牆邊所有老弱婦孺被勒斃的屍體,大聲的回道:「『只可惜爾等都不配把我白馬義從公孫伯珪的首級拿下,我要前往篝火台引火自焚,化成灰也不讓你們任何人斬殺!』」

  他向前一步,用繩子環繞住了自己妻子的頸,雙手緊握,並且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不要怕。很快,很快就會結束了……』」


  雨勢已經稍微停緩。不久,府邸再也沒傳出哭哭啼啼的聲音,再次陷入一陣沉靜後,走出來的便是他們所等待著的敵方大將,也就是那名府中唯一還生還的男人。

  然而,他拒絕被任何人架住或扶住,就這麼一路從府邸走到了市集中央的篝火木台上。

  與此同時,一名重裝士兵卻留了下來,他沒有與其他人同行,反到走進了府內,拔出一大把劍後就開始發狂似的大肆破壞,把所有傢俱、飾品、甚至倒在牆邊的屍體全都劈成兩半,能夠砸碎的東西完全砸碎,能夠砍斷的東西完全砍斷。

  把將整間府邸上下的一切全都破壞殆盡後,他提著油桶將整個大廳倒的到處都是,隨後於府外拿起圍牆邊的一把照明火把,往有油跡引導至內的地面輕輕一扔,火勢很快的便擴散進去。


  城中心那,袁紹軍的士兵早已將整個高台各處也都潑滿了油,把他綁縛在台上高柱後,便讓火焰從底下導向木柱,那火勢很快的就從下蔓延至整個高台,更因為被油潑過又與點滴落下的雨水接觸而加劇燃得越來越烈,沒一會火就包覆了整個高台。

  正當所有人都在周圍的下方觀望著公孫瓚至死仍傲慢的態度時,突然,人群後方緩緩走入了那名與他人一樣身著袁軍重甲與頭盔,但卻明顯氣質不同的士兵。

  他右手拿著一把長劍,左手提著一顆人頭,步伐的匆促中卻帶著些自在的得意,儘管看不到他的一點肌膚,還是能感覺出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殺氣。當他從其他士兵群中走進到圍觀的無人中央時,他便把那顆人頭甩在了地上,並且一步一步地緩緩踏上燃火的階梯,登上那已被祝融降臨的燃火高台。


  其他袁軍士兵稍微走向那被血跡與雨水弄得模糊的人頭,仔細一看才紛紛驚呼道:「『這、這是……公孫續!是公孫瓚的嫡子的首級啊--』」

  全身密不透風的神秘之人終於站到了被綁在燃火木柱,已經引火上身的公孫瓚一旁。他只是驚恐的看著他,不確定到底是知道自己要死了而感到的恐懼,還是眼前這個人帶給他的強烈精神恐懼。

  「『你……你是誰?』」這個得不到答案的問題,成了公孫瓚最後的遺言--那名士兵一句話都沒有回應,劍一揮,當場就把公孫瓚的項上人頭給斬下。


  提著他的首級,士兵走下了台階,沿著原路從中央走出了人群,他沒有稍微停下來過,甚至沒有回過一次頭,也完全沒有人敢上前阻止他使他停下。直到走回了剛才士兵們包圍的原處時,他才真正的停下了腳步,並把公孫瓚死不瞑目的人頭丟進那同樣被猛火吞噬,且已被摧毀破爛的將軍府中。


  那士兵這才終於緩緩的摘下了厚重的頭盔,並再次驕傲的抬頭望向那已成廢墟的燃火之府--公孫翔露出滿足笑容,而他的雙眼中,此時正倒映著無比旺盛的熊熊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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