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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中〉(域界—葬魂皇中心)

海馥羽 | 2016-01-07 15:03:53 | 巴幣 0 | 人氣 311

域界同人(散篇)
資料夾簡介
新世紀布袋戲「域界之初」與「域界爭鋒」的同人二創文。

新世紀布袋戲(域界)—葬魂皇中心。
時間接在第二檔「域界征鋒」結束後,假想的未來IF劇情。
是篇葬閱文(O

搭配用BGM:



自那夜離別之後,已經過了多久?

望向遙遠前方,塵沙飛揚,殺聲震天,見慣的戰場風景。此次出征背後,卻再也無人作為後盾。
「可笑。」葬魂皇阻止自己消極的思緒。
——寰塵布武千萬煌軍,豈言無盾?又怎會輸給一個羸弱書生?
收拾心情,專注觀察戰況,尋找兩軍交戰間最佳突入的時機點。欲漁翁得利、降低我軍損耗,便得靜待最佳機會,這也是那人諄諄教誨過的……

果斷無視再度浮現於腦海的銀白身影,通體火紅、長髮如焰的葬魂皇,將目光焦點落至朝本陣奔來的小兵。
「報!」
詳述雙方軍勢落差、動態、大將所在位置、可能有埋伏的地點、可能會出現的援軍等情報,小兵照理說應該立即回轉戰場邊緣繼續探敵情,卻突然支吾其詞,神色猶豫。

「還有什麼要說的?」位居後排,並未削弱炎凰煞鳳敏銳的觀察力。
小兵見大將開口,恭敬而畏懼地向著魂皇低頭:「稟魂皇……謀師,不,叛徒閱天機也在戰場,正中央。」
「什麼!?」
這話仍舊出自炎凰煞鳳之口。驚訝間,褐紅巨影竄過眾將身側,葬魂皇未發一語,已乘坐名駒之上。

「魂皇,請留步!」
「主將不可涉險!」
「魂皇……」
眾將圍湧欲阻,魂皇只是俯首,以複雜表情凝視座騎下一張張忠誠、擔憂的臉孔。
儘管困難,他終究為自己的行動找到合理藉口:「吾去收拾叛徒。他要死,只能死在我手上。」
足蹬、馬嘶,修長四足伸展趨前,伴隨甩韁規律增快速度。魂皇將漸遠漸弱的呼喚聲拋在腦後,手持長槍噬血,從陡坡驚險分段躍落,馳往滾滾黃沙。



聽聞背後傳來陌生蹄音,滿臉汗珠、血滴的酣戰小兵直覺朝後望,這一眼,卻是死期。
不過赤紅死神亦為他斬除了對面的敵人。或者,他們都僅是血路征途上的無名石頭,倒楣地生在亂世、倒楣地居於戰場,又倒楣地被一代武神劈飛,命喪黃泉。

「新敵人!」
兩軍陷入混亂。有趁機砍倒對方,再朝魂皇追過去的;也有雙方暫時休戰,一起攻擊的;更有尚未對上敵人的小隊伍直接撲向單騎。帝王無懼,手中長槍揚轉迴旋,搭配精湛馬術,防守不留隙,殺伐不留情。

「喝!」騎乘狀態需兼顧馬兒安危,武器揮舞空間有限,又得多邊提防。魂皇心念一轉:速度夠快,愈能避免紛擾糾纏。朝兩側大力甩槍震退人潮,再抬起噬血格擋天降箭陣,趁空檔輕踢馬腹,催促褐紅名駒快跑。同時朝背後揮出掌風,推進速度之餘亦防被追上,縮起上半身伏貼馬背,準備只憑技術闖入戰場。

因為,他相信背後之盾——煌軍必定來援;卻無法相信欲救之人,身陷戰場是否孤立無助?

「等我。」
褐紅、火紅雙色交疊,流竄刀劍弓盾之間。時而飛躍險阻、時而斬除障礙。一雙鷹眸尋尋覓覓,只為一抹熟悉的銀白;其餘皆不入眼。蹄鐵打滑、箭雨擦身、戰袍濺血,都沒有讓他慢下速度。

終於,在深入戰場的中心點,葬魂皇發現那比印象中瘦弱、憔悴不少的纖長身影。



「閱天機,這便是你的盤算嗎?」
對方沉默閉眸,算默認了。
「哼,但你也要為此付出代價!」
氣得臉冒青筋的劍客,亦為一方勢力麾下大將。眼見戰局開啟,信任潰散,就算為爭一口氣,也要把閱天機這個罪魁禍首拉來陪葬。

「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
「那便納命來!」
伴隨冷光鋒芒現形,劍客邊厲聲嘶吼,邊往銀白書生頸際抹去。閱天機雖不諳武學,如此顯而易見、拙劣莽進的攻擊還是懂得該怎麼閃避。心底想著「此人真不堪激」同時,亦沒自信能躲過下一劍——

橫飛而至的深紅長槍,為其刺透、穿鑿危機源頭,將劍客性命重重釘入黃泉。

明眸瞠睜,驚訝僅掠過一瞬。因為熟悉的長槍,加上熟悉的馬蹄聲,答案已經確定了。
閱天機握住噬血,往劍客胸口再刺深些,然後順勢拔出、舉高,雙手支點和槍頭之間保持相當長的距離。
這種拿武器的姿勢,非但無法保護自己,甚至處處都是致命破綻。智者無懼,他明白下一秒該做什麼。

赤紅巨影從身邊飛越,噬血上半槍柄傳來強大拉力。閱天機跟著往上輕蹬、放鬆,任由身體被抽離地面、橫跨馬背、滑進葬魂皇懷中。他同時放開噬血,將主導權交返長槍主人,讓他再往背後掃蕩追兵。
毋須任何言語、眼神交換。默契,彷彿早已深深刻進骨子裡。
「哈……」
臉上表情雖然在笑,閱天機的眼角卻不慎沾染了塵沙。

「安靜,我不想聽你說話。」
「領命。」
聽見昔日慣用的君臣對話,魂皇嚴肅地朝懷裡一瞪,發覺兩人距離太近,彼此的神情、立場又尷尬,未再出聲反駁,僅快速蓋上頭冠所附的火焰紋眼罩,繼續努力奔離戰場。

「左上。」
伴隨閱天機簡短話語,魂皇槍尖垂直縱掃,擋掉箭雨。
「右下。」
襲至追兵遭掌風擊退。
「西南西,半里。」
韁勒、馬首偏,魂皇完全不懷疑地直奔閱天機提示的方向。

懷中孱弱智者輕聲嘆息,改口「見石敢當後,轉左立即折回,朝北」。
魂皇終究全心信任自己;自己亦從未能狠得下心害他。只好如實報告自己原先預計撤退的出口。路途上,亦不斷提醒該在何時、從哪個方位進攻,方能佔盡漁翁之利。魂皇再度斥責「不是叫你安靜嗎?」閱天機僅冷冷回答:「吾自言自語,葬魂皇不必多想。」



隨著追兵消失,漸入安全地帶,馬兒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甚至慢得給人「不想抵達目的地」的錯覺。
「停吧。」
閱天機並非向魂皇說話,而是直接指示曾相處一段時日的馬兒。幸好魂皇未掀起眼罩,毋須隱藏悵然若失的表情。任懷中人自行下馬、整理衣裝,仰首凝望自己。
「感謝葬魂皇救命之恩。雖然,你其實不應該這樣做。」

離別之夜的種種傷懷記憶湧現心頭。魂皇捏緊韁繩壓抑情緒,無法言語。
「你的霸業,在那裡,」閱天機伸手指往來時路。「不是這裡。」輕按自身胸口。
「哼……!」
掉轉馬兒方向,魂皇這一哼只是虛張聲勢,他並未策馬奔離,仍舊慢慢移動。
直至走到遠處,才回頭望向閱天機,低聲說了句「保重」。

原以為對方依舊無情;而他沒有勇氣接受這分無情,拉起韁繩加速離開。

卻聽聞遙遠身後,那聲洪亮乾淨的「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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