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時空物語】第三十一章、回歸
回到家裡時大概也就兩三個禮拜的時間過去了，秋彌想著他居然還有假期能放啊？
「在另一邊簡直是度日如年。」秋彌的手粗糙了不少，他沒想到在這個時間線他看起來沒有變衰老、他看著涼雨的臉、又想起濸龍的臉，這是什麼凍齡效果嗎？
「你是不是又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他們剛從小木屋出來，秋彌撇了撇嘴：「沒什麼，就只是覺得神奇而已。」但涼雨還沒回話，就有一貓一狗往她身上一陣猛咬：「啊啊啊！你們兩個！」兩個小動物往後縱身一躍、化為人形，艾爾文和莉莉還被涼雨各打了一巴掌才肯跳下來。
「明介涼雨！你怎麼就那麼亂來！」莉莉趕緊去關心秋彌，才發覺他好像高了點且壯了點：「秋彌，你沒事嗎？」
「還活著。」他苦笑了一下，艾爾文對他露出來的額頭感到不習慣：「老天，你是秋彌？真認不出來了！」他們倆又對少年上下其手、少年本能地後退到涼雨身後去。
「也才改個髮型罷了，喔，這是請款單。」涼雨遞給他們一個信封，還有火紅漆封得很漂亮：「就這樣，秋彌我們走吧。」
「啊？」見他們兩個快步離去，艾爾文打開信封落出長長一條紙，上面寫著在另一邊的開銷，還寫著什麼「秋彌的醫療費」「秋彌的住宿費」「開導費用」越看越荒謬，還有什麼「心理輔導」接著幾千萬楓幣的明細，艾爾文一愣、莉莉臉一黑：「這傢伙是盜賊吧？搶匪吧！」
無視於他們在後面的慘叫、涼雨清閒的在走出巷口後瞬間換了一套衣服，背著小帶行李的秋彌追著他的腳步問：「你到底跟他們要了多少錢。」
「不多啊，就是旅行的費用罷了，拜託，我也是需要錢的。」女人攤了攤手：「先去給你母親報個平安吧，太陽下山再去找凱內西斯他們。」秋彌想了想覺得挺有道理的，馬上就把艾爾文他們的事拋得遠遠的。
他的母親沒有料想到兒子回來直接變了個樣，雖然沒有到全身傷痕累累、卻整體上變得非常壯，顯得高大了許多，加上髮型的變化，他母親訝異地說不出話。
他的母親沒有料想到兒子回來直接變了個樣，雖然沒有到全身傷痕累累、卻整體上變得非常壯，顯得高大了許多，加上髮型的變化，他母親訝異地說不出話。
「小秋！」母子重逢彷彿數隔十年，對秋彌來說真的是歲月流逝，但其實對他母親來說多的是對孩子的擔心和不捨，涼雨很識相沒打擾他們，坐在桌子的一邊喝著熱茶。
但說著說著女人的表情凝重起來：「小秋，你明明知道你爸爸就是因為超能力才害自己丟了命，為什麼還要去冒這個險？」他說著有點激動，明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讓情緒有點不安。
「媽，我不能這輩子都如此壓抑自己。」秋彌試圖去解釋自己並沒有要步上父親的後路：「你看、我現在很強壯，對吧？我能保護媽媽了，我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了。」他開朗許多，他笑起來和以往大不同、如沐春風般，眼裡都是溫和，他那雙眼宛如自己已逝的丈夫，止不住心疼的抱住了自己的傻兒子。
媽媽念叨完後，過了一會兒涼雨說：「這個茶真不錯。」她清閒的靠在椅背上，看著本地的報紙，這時候不管是誰闖進來，涼雨真的就像個正常人一般，接著打盹，然後睡死在沙發上。
下午四點，傍晚時分涼雨忽然醒來，是的，正當秋彌的媽媽煮好了新茶，這傢伙就突然坐著睡著了，少年見怪不怪的給她披了條毯子，她醒來的時候還晃神了一下。
他們走到大街上時魔法師早就換了一身裝扮，剛睡醒沒多久精神又好了些，他們一起去拜訪了凱內西斯他們所在的大樓，瑀樂犽也在裏頭，秋彌的變化讓他稍微瞪大了眼睛，身高也高了些，少年靠近過去、端倪了一下:「學姊，你瘦了啊。」
瑀樂犽嚇得退了一步，悠娜快速地走過來：「不會又把你的打工費給省了吧？那個艾爾文！」瑀樂犽臉冒冷汗，還逃開了視線，杰伊跟凱內西斯問道：「這是什麼鬼雇主啊，時不時忘記給工讀生薪水過分呢。」
涼雨在一旁納涼，他們吵吵鬧鬧的，唯獨她一人站在窗邊，手插在長西裝褲裡頭，看著外頭霓虹燈光閃爍，吵在一塊的一群人唯有瑀樂犽偷偷的溜了出來，他默默地來到涼雨身旁安靜的淨土，他記憶中有看過涼雨發呆，但那時候的女人和自己一般都還只是青少年，如今她的歲月過得飛快，已經不再是當年純真的模樣了。
瑀樂犽能感受到她的心靈能量，那是一種堅若磐石的強大，上面的裂痕卻清晰可見，通通都用冰封在凍結那些裂痕，瑀樂犽悶悶地問她：「你還好嗎？」
女人意會過來，轉頭看向她：「怎麼這麼問？」過了一時半會兒瑀樂犽都說不出話，涼雨才笑了笑，轉移話題說：「其實我一直以為你們的世界是一種平行時空。」
她看著窗外的景色、眼底有些空洞，卻依然溫和的談吐，瑀樂犽看著她眼底的光，她一時讀不清涼雨的心靈發生了什麼轉變，她平常要是想，讀懂他人情緒對她來說是很簡單的事。
「我很想念一個人。」瑀樂犽聽見了她心靈再次出現裂痕的聲音，但下一秒是冰結凍的聲音，她沒能明白這樣到底是自癒？還是另一種防衛機制？她短暫的人生裡從未聽過那樣的聲音。
「你別往心裏去，我就是隨口說說。」涼雨輕輕的笑了笑，瑀樂犽走過去，默默地伸出雙手，那個動作涼雨認得，那是她多年的老友、瑀樂犽的家人——冬語最常做出、想要一個擁抱的動作，涼雨笑了笑，她沒有回應女孩的好意，僅是伸了手揉亂她的頭髮，親切、和藹地說：「你和冬語一樣，是個貼心的好孩子啊。」
那天晚上瑀樂犽有點睡不著，她試著在筆記本上畫出她看見的東西，畫完已經是三更半夜，那是一副讓瑀樂犽沒辦法理解的東西，心的外層似乎是已經被冰再三的冰封，那是一種寒冷徹骨、刺入骨髓的能量，若是照瑀樂犽的理解，明介涼雨用自己的魔法能力徹底凍住了「悲傷」這樣的情緒，怪不得身為超能力者的她無法感知對方的心緒，這樣的狀況讓瑀樂犽感到很不安，到底是多少創傷才把自己的心「冰凍」起來？
那晚她沒有睡好，隔日睡到了中午才起床，甚至是被手機的特別鈴聲給叫醒的，那是她特意給戴米安設的來電鈴聲，接到電話後還含糊地說了句：「找安。」
電話那頭傳來笑聲：「早安？」
瑀樂犽聽到聲音後才清醒：「我、我睡過頭了。」
「聽得出來。」少年和平常一樣，一聽就聽出了端倪，一邊整理著手上的東西，他正在自家店裡閒得發慌：「怎麼了？你平時不貪睡的。」
瑀樂犽坐在床上，眼神飄向了桌上的筆記本，緩緩地說：「想事情、想得太晚了。」
戴米安沒接話，看著對街的咖啡廳沉思了一時，瑀樂犽心慌的很：「戴米安？」
少年悶了一會兒︰「過來店裡，我買了太多蛋糕吃不完。」說完後他起身走向對街，來到蛋糕的冷藏櫃前左顧右盼的，瑀樂犽反射性的點點頭：「好。」
她得找時間和秋彌說一聲她昨晚研究的東西才行。
最後慌慌張張的出門了。
—
「秋彌！你前幾日都去哪了啊！」晨日曜終於把這個家裡蹲給約出來，一見面就嚷嚷著「哇你頭髮怎麼綁起來了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死哪去了？」等等讓秋彌一刻不得安寧，風梓嵐在一旁笑，又一邊問：「秋彌，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變高了？」
秋彌愣了愣，和晨日曜對視了一番，少年又聒噪起來：「怎麼回事啊你？一下變帥又一下變高了！」
成日下午鬧騰的不行，該讀的書也沒讀進去，夜幕降臨時秋彌匆匆地走在晚霞下，風梓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感覺心裡有些疑惑：「總覺得秋彌在短時間內變了好多⋯⋯」
晨日曜也看著少年離開，他笑了笑：「我覺得他比以前還要進步了耶，老實說，他開朗許多呢。」
他們倆會心一笑，相約去吃晚餐，秋彌卻沒有停下腳步，從快步的走變成用跑的、最後是用跑的進大樓裡，杰伊看著沒給他開門、他便自動穿透進來的荒謬景象給了一個超大的白眼：「搞什麼啊？你們這些超能力者都當自己家嗎？」
秋彌趕緊為自己的行為道了歉，杰伊擺了擺手：「罷了，你說要我幫忙找個人，什麼名字？」天才駭客撐著臉蛋、慵懶的在電腦椅上翹著二郎腿，秋彌才娓娓道來：「一個叫⋯⋯冰龍的人，我想請你查查看有沒有這個人？」
杰伊皺眉頭，轉過去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出現了大大的「查無此人」的標示，被隨後進來的凱內西斯給看見了，杰伊納悶的說：「你說的名字不太像這個世界的人會有的，難不成是隔壁的？」
凱內西斯毫無距離感的來到杰伊旁邊、少年抄起消毒水就是一陣狂噴：「別把你在外頭沾上來的細菌帶過來！」凱內西斯司空見慣，只是稍微用手遮了一下、便接下剛剛的話題：「怎麼忽然要找人？」
秋彌稍微思考了一下：「我這趟旅程知道了一些⋯⋯關於涼雨的事，她很想見一個人，但那個人已經不在她的世界了。」凱內西斯聽聞後摸摸下巴：「所以你想讓她在這個世界找到他想見的人嗎。」
秋彌點點頭，但凱內西斯提出了他的質問：「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秋彌一時之間說不出話，杰伊才接著說：「兩個世界的人存在著差異，就算我們這個世界有和那個人相像的人存在，那對那女人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秋彌沈默了許久，想起了在楓之谷世界的事：「她說過⋯⋯哪怕是不認識、還是想看看之類的。」他這麼說：「我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性，但她和我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我很震驚，我甚至想起了我死去的父親。」
「她從未和我要求過什麼回禮，也不太在所謂的工作上為難我，但這些日子以來我想了很多，我想給她一點回報。」他說完空氣一陣沉寂，凱內西斯試些許無奈地笑了笑：「你好像很相信她，這點我不評論，但你確定她真的別無私心，在這個時空絕對不會作出任何出格的事嗎？」
秋彌看著他背後的燈火闌珊，想起了那個衣衫下滿是傷痕、獨自一人站在窗前尋匿著她所思念的人，他沒有搖頭否定涼雨是否會有更多出格的行為，畢竟她一向都不大受控。
「我能確定的只有，她的生命似乎是被自己『凍結』住了。」秋彌在一陣思考之後答道，所有人都沈默了，凱內西斯豁然開朗的笑一笑：「好吧。」他轉過去瞥了杰伊：「天才，能幫忙嗎？」
少年無所謂的攤了手：「我們並沒有足夠的資料，但我們或許可以從城市搜集情報，交給秋彌自己一一確認。」
那天開始秋彌總是一下課就往大樓跑，待到很晚才回去，平日裡還是會和晨日曜跟風梓嵐一同出去學習或是逛街，後來秋彌還從凱內西斯那收到了一個平板電腦，說是只能和杰伊的資料聯結、其他網路駭不進去的系統，他便也能在家查看。
從整個區域到整個社區、到一整個市內，每天每天，秋彌都在找著，偶爾涼雨會出現在他家，若無其事的坐在客廳吃餅乾，秋彌也是見怪不怪的，反正母親喜歡和她說話，就隨他去。
日子一天天過，開學後多數人為秋彌的轉變感到吃驚，一方面，但他也是無所謂那些無趣的眼光了，楓卡颯依然混水摸魚的在課堂上裝神弄鬼，下課還是一樣消失不見，她臉上的妝容每天都在遮著眼皮下的疲累。
「你們聽說了嗎？楓葉學院的交換生要來了！」那是春暖花開平靜的午後，風梓嵐悄悄地在併在一起的四張桌子間說道，晨日曜學著她鬼鬼祟祟：「嗯？你怎麼知道？」
「我聽說的，上次在打掃的時候，從校長室聽見的！」風梓嵐說，秋彌挑了挑眉，他沒聽過：「楓葉學院？」
「是位在最西邊的一所私立高中，滿偏僻的地方。」晨日曜向他科普道：「跟神獸學園前陣子才結為姐妹校，沒想到馬上就有交換生要來了。」
那日放學後秋彌匆匆的往大樓去，他想著若是神獸學院和耶雷弗的貴族們有關係，那麼楓葉學院，是否就代表了楓之島？他們之間是否有聯繫或關聯？
這份猜想讓杰伊感到神秘：「或許會有，不是平行時空、卻又很類似。」
他們倆一個查資料，一個翻資料，一直到杰伊輕鬆的駭進楓葉學院學生的系統後，才證實了秋彌的猜想——
「這個人⋯⋯」面對屏幕上黑色頭髮的少年，那雙眸子卻無比的冷冽：「不對，不太一樣⋯⋯」他想著濸龍的眼眸很很柔和、那是一雙溫潤如海的溫柔，但屏幕上這個不是、少年的眼角銳利如刀鋒般、彷彿下一秒就要隔著屏幕刺入心臟。
「『溫悅』這個名字半點配不上這張臉啊⋯⋯」杰伊納悶的吐槽，又接著說：「這個人或許就是你們的交換生了，說是成績頂尖的優秀人物，分進你們班的機率挺大的。」
秋彌回到家裡用電腦查看這名少年的社群軟體才發覺，這傢伙有個雙胞胎哥哥叫作「溫旭」而那傢伙有一張特別清秀的臉，且毫無傷疤和歲月摧殘的痕跡，且從他那下彎的眼角就和濸龍一模一樣，他能確定了，這個「溫悅」肯定是涼雨尋覓已久的人！
但這下連找都不用找了，人都自己被學校給送過來了。
⋯⋯
秋彌當天晚上看著電腦螢幕，心裡不自覺的忐忑、一邊覺得自己像個瘋子一樣、一邊覺得自己是個白癡。
但他心裡久久不能平復，就這麼讓涼雨見到那個人好嗎？那種見到已經在生命裡走得太久的人，這樣真的好嗎？
他這麼問自己，此時手機裡的訊息咚咚咚的跳，凱內西斯也得知這個消息了，還恭喜他甚至不需要自己去尋，秋彌簡單的回覆了幾個累癱的貼圖後就把手機給扔著。
他恍神了很久，手再次摸向了手機，他打開聯絡人翻找著瑀樂犽的名字，接著翻起身好好的打起訊息來。
今天他的好好學姊很幸運的得到了休假，秋彌上樓去找她的時候還多帶了一包餅乾給她，本來少女是想邀請他進屋裡坐坐，秋彌擺了擺頭。
「學姊，我想問問妳，若是你有個很久沒見的朋友，忽然毫無防備的、猝不及防的又相遇了，你都沒能預料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他⋯⋯如果你見到了這樣的一個人，妳會怎麼樣呢？」秋彌簡單的說，瑀樂犽頓了頓，灰藍色的雙眸裡如靜止的湖水一般，少年能稍稍用超能力感受到她在想事情時情緒的波瀾並不大。
「這輩子⋯⋯」瑀樂犽遲疑了許久：「用了一輩子在等一個人、那個人若是很重要的話，那或許一切都值得吧。」她歪了歪腦袋：「這樣的事對我來說有點難以感同身受⋯⋯」
秋彌無奈的笑：「嗯，確實。」他黯然神傷的，瑀樂犽愣愣的、慢慢地說：「雖然說我不太會解決別人的煩惱，但秋彌有什麼願意說的，我都會聽。」
她不太自信的說，秋彌好像從未見她回答過或說過自己提問以外的事，秋彌老實的跟她訴說了涼雨的事，瑀樂犽才稍微有些恍然大悟的睜大眼睛。
「真正意義上的失去過一個人⋯⋯」瑀樂犽緩緩的語調讓人平靜不少：「或許我們只能作為陪伴者的角度，不讓涼雨改變這個時空的秩序。」她有些嚴肅的說：「秋彌是不是在擔心這個？」
「你果然是我的學姊。」秋彌腦子裡那些天馬行空亂七八糟的假設都冒出來了：「他會不會因為那個人而脫序，我不能肯定，畢竟涼雨為了尋找那個人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個時空，我越想越糟，心實在是靜不下來。」
他想起凱內西斯說的，又想到了涼雨。
「秋彌⋯⋯我想你能做的，只有待在他身邊，繼續做你該做的，像是阻止她做出任何有可能改變時間線的事，或是其他更糟的，時時刻刻的去提醒她，那個人不一樣，就是你現在能力所及的事。」瑀樂犽知道少年的煩惱後再次強調了一次：「若在學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可以馬上去三年級教室找我。」
「好，謝謝妳，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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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並非秋彌想像那般嚴重，楓卡颯盯著司令台上的交換生沒有透露一絲動容，秋彌不曉得她是那張臉早就凍僵了、還是打從心底對少年的出現不屑一顧。
他鋒利的紫色眸子冷若冰霜，一點點笑容也沒有，溫悅這個人一頭黑色的短髮、瀏海隨性的撥在一旁，紫色的眼眸裡無神透露著消極，秋彌和他對上眼的同時渾身發毛，少年與他相反的白髮在人群中被溫悅直視著，那人的眼睛卻是高傲和冷酷的掃視著所有人。
「資優班？」溫悅在辦公室裡得知自己的去處後皺起了眉頭，這時秋彌恰巧來給老師送大家回家寫的考卷，一黑一白的身影撞個正著，溫悅滿臉都是不高興：「這樣的成績在我們那裡也不過普通班，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他掃視了一眼辦公桌上貼的成績表，密密麻麻的數字使他蹶著嘴「嘖」的一聲，惡劣的讓斯坦老師都看不下去、大發雷霆的訓斥了一頓，但少年更是不想理他，甚至言語衝撞了斯坦，此時晨日曜伸手一擋、擋住了他們彼此燃起的火焰。
「老師——教我解題——人家不會！」秋彌不曉得他什麼時候進來的，但這時候晨日曜的厚臉皮可謂場面救星，一是阻止交換生第一天就闖禍、二是阻止他們的斯坦老爺爺生氣給他們的回家作業再添上兩筆。
楓卡颯更是渾然不覺的走進來，她那雙不自然的藍色眸子吸引了溫悅，沒想到女人是完全不理他：「秋彌，梓嵐找你教他數學呢。」見她泰然自若的模樣，白髮少年自動收回了前幾日的忐忑，甚至打從心底感到有些羞恥，幹什麼呢雨秋彌，白擔心啥呢。
「你們這幫吵死人的學生，趕緊回教室去！溫悅，教室裡的桌椅已經有給你準備了。」隔壁班的希拉老師受不了吵鬧發出抗議，讓斯坦那幫學生安靜點，就這樣一群人被趕出了教務處。
「交換生，你也真夠嗆辣的，我們班導可是校裡最兇的斯坦老爺呢！」聒噪的晨日曜沒停下，但溫悅壓根不理他，自顧自的走在安靜的秋彌和楓卡颯身後。
「你怎麼能聒噪個沒完沒了。」他嫌棄的說，晨日曜被這麼一發冷箭擊中翹起鼻子學他的口氣說說：「冷凍電線桿。」這讓溫悅愣了好大一下。
「同為黑髮，何出此言呢。」秋彌在前頭忍不住吐槽，這時候楓卡颯笑了出來，溫悅更是不滿的閉上了嘴巴，風梓嵐這時候走出教室、看見她那群聒噪的朋友們還帶著交換生過來了。
「啊⋯⋯你是那位交換生！我是風梓嵐，你好。」她禮貌的打招呼，在這貴族學校裡溫悅頭一次感受到禮儀在一個小不點身上，但他也沒領情，僅僅瞥了一眼就無視過去。
「咦⋯⋯」風梓嵐被無視的愣在原地，晨日曜撇了嘴、拍拍他的肩膀：「別難過，一個怪裡怪氣的傢伙呢。」
溫悅不大和人說話，眼神中更多是輕蔑，似乎瞧不起成績不好的同學、也瞧不起任何他看不上眼的人，在班裡沒幾個人想和他說話，但他那冷冽的氣質和容顏終究是在學校帶來話題，什麼「寒冰王子」一樣讓人匪夷所思的稱號在一週內迅速崛起，高中生們當然也是不排斥資優班裡頭少數的八卦。
楓卡颯更多時候還是會和秋彌他們待在一塊兒，但成日神遊的女人最近的目光都鑲在溫悅身上，秋彌並不意外，有點擔心之於事實上什麼也沒發生，她偶爾還是會翹課去清理「垃圾」甚至去保健室呼呼大睡，考試常常繳空白考卷，習以為常的秋彌算是放心了許多。
這事後來還被凱內西斯他們調侃，但至少他們沒暴露給艾爾文和莉莉知道。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