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這次的開頭有種老式喜劇感(？)
上半部請見此→Unholy 序章：重逢(上)&雜圖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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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修士橋，泰晤士河南岸)
成群煙花女熱情地迎向路人，希冀下一次招手能帶來溫飽，她們的笑聲、嫖客喊價、腳步車馬聲雜沓與五味雜陳的混濁空氣使夜色更加濃稠，宛如一幅融化流淌的油畫。亞伯拉罕不自在地捏緊裙襬，不時狠瞪人中貼了假鬍子、滿頭灰髮拄著手杖的伏拉德試圖向他抱怨這身穿著實在痛苦到不行。
「我能施法讓你暫時聞起來像個女人，要成功欺騙吸血鬼不能只靠視覺。」伏拉德不知從哪弄來洋裝束腹假髮時這麼說。
「那你呢？你就那麼有自信那群男爵的親信認不出你？」亞伯拉罕質問他。
「我自有辦法。」他指指那頭有撮白髮的烏黑髮絲，轉眼間竟全數轉為灰白。
「……真方便。」
「感謝稱讚。」
「我覺得你只是想尋我開心。」亞伯拉罕低聲碎念，忍下用眼神趕走煙花女的慾望，但她們顯然把他當成同類了。媽的，他現在簡直像露西一樣花枝招展(沒任何貶意，只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形容詞而已)，他真的很想宰掉答應這鬼點子的自己。
「我相信你就算穿得跟維多利亞女王一樣也有辦法痛宰敵人。」伏拉德歪嘴笑著，順手幫他整理帽子上歪掉的假花。
「你最好能活過今晚，因為我很想親手拿木樁捅穿你。」
「先擔心自身安危比較實際吧，醫生，我們的第一站是哪裡？」
「一間隱身河岸邊的非法鬥熊場。」
「在哪？」
「那間倉庫。」他指向門口聚集人潮的一棟破長屋。
「我確實聞到吸血鬼氣味。你曾經進去過嗎？」
「沒，只跟蹤過一些吸血鬼……或嚎哭者到門口，我快分不清楚這一年來對付的到底是什麼怪物了。」亞伯拉罕氣餒地搖頭。
「那就進去瞧瞧吧，你需要機會好好學習。」
「你又不是我的老師。」
「你會需要指點的，凡赫辛醫生。」伏拉德用手杖推開擋路的皮條客說道，死氣沉沉的看門人(十之八九是個嚎哭者)看了兩人一眼後揮手放他們進入火光閃爍的昏黃空間之中。
亞伯拉罕聞到濃烈血腥與腐臭味。
「你真該感謝自己沒硬闖進來過。」伏拉德對他耳語。
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就吊在他們面前，嘴裡還插了根蠟燭。
還有更多人頭與說不出名字生物的頭顱。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他握緊拳頭。
「血族下三濫的安樂窩，墮落版本的享樂間。」伏拉德瞄向遠處正在品嘗妓女鮮血的吸血鬼，倒楣女人恐怕隔天就會變成泰晤士河裡的無名屍了。
「你們的主戰派都是這副德性嗎？」
「自從他們的領袖死光後，其中一些確實是如此，例如威廉男爵。」
「可以想見他的親信有高機率在這種鬼地方出沒。」亞伯拉罕終於看到第一頭出現在這座可怕鬥熊場裡的熊，但那頭熊看起來不太對勁，他定睛注視後才發現那是個披了熊皮的裸男，牙齒被數十根鐵釘取代。幾個裸女衝過來用皮鞭痛打熊皮裸男，熊皮裸男只能可悲地嗚咽。她們發出殘忍嘻笑，伸出舌頭舔舐沾染鮮血的鞭繩。
一個女人像老鷹展翅般敞開她的肋骨展示，過尖犬齒從唇後突出。
無法分辨性別的乾枯老人用碎冰錐挖出猴子眼珠把玩。
兩個男人伸出蟒蛇般的分岔長舌絲絲吐信。
每個彼此碰撞的酒杯都裝滿暗紅液體。
「有些吸血鬼相信受盡驚嚇與折磨的血液滋味異常香醇。」伏拉德不帶感情地向亞伯拉罕解釋。「而這座城市永遠有太多食材能挑選，人命在倫敦並不值錢。」
一些影像從亞伯拉罕腦海閃過。
那是張搖椅。閣樓裡的陳舊搖椅。
一雙手攫住搖椅。
搖椅發出嬰兒的淒厲哭嚎。
「下注！下注！」一個很明顯是吸血鬼的老兄揮舞帽子對眾人吆喝。「今晚是大熊對小侏儒！大熊對小侏儒！快點來下注喔！」
燈光從倉庫中央的柵欄上頭亮起，四肢綑綁鐵鍊的小侏儒從黑暗中蹣跚亮相。
眾人發出噓聲。
接著是熊的咆哮。
一個衣著華麗的男人牽來一頭巨熊迎接震耳欲聾的歡呼。
「殺！殺！殺！殺！」每張嘴彷彿能噴出火焰。
「那是威廉男爵的秘書史東。」伏拉德聽起來像是鎖定了獵物。
「要從他開始嗎？」亞伯拉罕握緊藏在裙襬中的李斯頓刀。
史東放開韁繩讓巨熊咆哮著爬進柵欄，小侏儒沒幾秒就像個破娃娃被猛獸咬得稀巴爛。
眾人在血肉橫飛之中興奮尖叫著。
「我想沒人損失半毛錢對吧？你們都是聰明賭徒！」吸血鬼老兄揮舞帽子高聲吆喝。「大熊的下個對手會是誰呢？」
史東的血紅雙眼掃向伏拉德和亞伯拉罕。
亞伯拉罕頓時感到喘不過氣。
小侏儒的屍塊被清走後，一個瘸腿老翁被推進柵欄，他的四肢劇烈顫抖著，很快也成為巨熊晚餐。
「這都只是開胃菜而已，各位嘉賓，嚐嚐第一道主菜吧！」吸血鬼老兄朝眾人拋撒錢幣，一個緊握劍的碼頭粗工滿臉驚駭地走進柵欄，身旁跟了兩頭鬥牛犬，當巨熊撲來時發出被勒住般的哀號成為爪下亡魂，鬥牛犬則是英勇戰鬥數分鐘才慘遭毒手。
亞伯拉罕快要吐出來了。
「接下來包準讓各位食指大動，千萬別跟大熊搶好料啊！」吸血鬼老兄指向一個抱著嬰兒的母親。
史東對眾人露出得意笑容。
「就讓戰鬥開始吧！」吸血鬼老兄把母親用力推進了柵欄。
亞伯拉罕抽出刀衝向柵欄。
「愚蠢至極。」伏拉德翻了個白眼。
母親尖叫著閃躲巨熊，仍無法逃過攻擊被熊爪掃倒，懷中嬰兒嚎啕大哭起來。
「住手！」亞伯拉罕大吼，巨熊停下動作轉頭望著他。
所有聲響靜了下來。
「哎呀呀，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吸血鬼老兄戴上帽子。
史東已經不見人影。
「人類？」一些吸血鬼皺起鼻子。
「是人類耶。」
「臭死了。」
「誰家食物跑出來撒野啊？」
「覺得很殘忍嗎，英勇的小妞？」吸血鬼老兄故作優雅地晃向亞伯拉罕。「妳聞起來真香。」
鮮血立即從他被李斯頓刀劃開的頸子噴濺而出。
他倒了下去。
眾人驚聲尖叫起來四處逃竄。
「宰掉她！」幾個吸血鬼抽出劍朝亞伯拉罕包圍。
「想得美！」冷汗從亞伯拉罕頸背流下。
第一個挑戰者怒吼著朝他砍來，他閃過破綻過多的攻擊，刀鋒在轉身時沒入吸血鬼後背刺穿心臟。他抽出刀，蹲下身刺進第二個倒楣鬼的肚子然後用力劃開對方腹部讓臟腑流出，但面對第三個吸血鬼時他就沒那麼好運了，第三個吸血鬼見狀趕緊掏出手槍朝他扣下扳機。
然而子彈卻在擊中年輕醫生前在空氣中靜止。
第三個吸血鬼滿臉疑惑地身首分家，停在空中的子彈轉了個彎打穿第四和第五個挑戰者讓他們哀號著倒地。
「你太衝動了。」伏拉德放下手杖變成的長劍責備道。
「我必須救人。」亞伯拉罕跳進柵欄扶起驚惶失措的母親，抱在她懷中的嬰兒還未停止哭泣。「妳沒事吧？」
「腳……我的腳……」她拉起裙襬露出血肉模糊的左腳踝。
巨熊咆哮在他們背後響起。
「自不量力。」伏拉德比出怪異手勢，巨熊面前的地板瞬間竄出土石構成的高大尖刺擋住牠的行動，下一秒就被尖刺從屁股直通頭頂。
「噢……」亞伯拉罕呆愣瞪視死狀悽慘的巨熊。「謝謝你。」
拍手聲在黑暗中響起。
「非常精采。」史東又冒了出來，這次身旁跟了個頭戴過時假髮的傢伙。
「你知道凌虐老弱婦孺毫無意義可言。」伏拉德不屑地瞧著史東。
「你這暴君似乎沒資格對我說教啊。」史東語帶譏諷地回嘴。「我只不過在幫議會行使他們無能運作的司法程序而已，他們應該獎勵我才對。」
「議會已經指派我對威廉男爵謀殺案進行調查。」
「卑賤人類毫無資格干涉！」史東尖聲羞辱。「況且兇手就是個人類，我才不相信你們不會彼此袒護！」
頭戴過時假髮的傢伙舉起雙手。
「你們這堆蛆蟲只配幹髒活而已！」
雷聲在鬥熊場轟然響起。
被子彈打中的兩個吸血鬼像遭雷擊般彈起，黑煙從他們燒焦的肌膚漫出。
「跟我的忠僕法蘭茲‧梅斯梅爾(Franz Mesmer)打聲招呼吧。」史東揮手介紹他從人類轉化的手下。
「梅斯梅爾？」亞伯拉罕發出驚呼。
「誰是梅斯梅爾？」伏拉德問他。
「一個日耳曼郎中，認為生物和非生物之間有能量能彼此傳遞，叫動物磁性之類的。」
「聽起來比較像魔法而不是科學。」
「我有同感。」亞伯拉罕在梅斯梅爾再次舉起手時感到不妙。「德古拉伯爵……」
「叫我伏拉德。」伏拉德不耐煩地用防護罩擋下雷電攻擊，帶電光芒隨攻擊增加在防護罩外越變越大。
「電死他們！」史東命令道。
「遵命，主人。」梅斯梅爾變出更大的雷電擊向他們。
伏拉德歪嘴而笑。
倉庫外的人們只看見一大團光芒迸發，接著是足以撼動黑修士橋的爆炸。
梅斯梅爾燒焦的斷頭滾到驚魂未定的煙花女腳邊激起更多尖叫。
亞伯拉罕回神時只看見伏拉德臉朝地倒在灰燼裡。
「伏拉德！」他趕到男人身旁。
「我沒事……」伏拉德舉起手輕揮幾下。
「你看起來不像沒事啊……」
「那位母親和嬰兒還好嗎？」
「他們沒事。」他終於露出笑容，隨即因為聽見史東的呻吟而垮下臉。
「叛徒……你這個叛徒……」史東頭下腳上地插在一根桌腳上。
「真是慘烈。」伏拉德起身走向性命垂危的吸血鬼。
「你會……付出代價……人類走狗……」史東朝他吐了口血水。
「還有多少人在追捕凡赫辛？」伏拉德無視他的舉動問道。
「貴族不會坐視正義遭受玷汙。」他回以獰笑。「你無法……殺光我們全部……我們隨時都在盯著那條蛆蟲。」
語畢，史東雙眼未闔地斷了氣。
「他死了？」亞伯拉罕吞了口口水。
「死透了。」伏拉德聳肩說。「很遺憾問不到更多關於他同夥的資訊。」
「我們……得將那些地點都找過一遍……」
「當然。」他瞄了抱嬰兒的母親一眼，饑餓感不是時候地盤據感官。「先把那對母女送到安全地方再說。」
「母女？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嬰兒……」
「用聞的就知道了，除非有人對嬰兒施咒。」他輕拍亞伯拉罕裸露的肩膀，這讓年輕醫生紅著臉把洋裝拉回原位。
「沒禮貌！」
「抱歉啦，英勇的小妞。」
~*~
「你剛才究竟是怎麼辦到的？」亞伯拉罕又一次摔進破沙發，脫去一身裝束讓他終於得以順利呼吸。「那個爆炸是怎麼回事？」
「只是把防護罩彈開讓梅斯梅爾嚐點苦頭而已，沒想到那個江湖郎中的雷電魔法威力那麼強。」伏拉德一邊咀嚼老鼠一邊回答。
「然後就爆炸了？」
「沒錯。」
「如果每個吸血鬼都跟你們一樣強大，人類大概早就不復存在。」
「真要是這樣，吸血鬼恐怕會先消滅彼此。」
「我很樂見這種情況發生。但你真的吃老鼠就夠了？」他實在不願承認自己竟會試圖關心一個吸血鬼，遑論一年前的死敵。「你不是應該……吸人血嗎？」
「血液來源對我來說並不重要，能吃飽就好。」伏拉德把老鼠尾巴彈出窗外。「這棟房子裡的老鼠能讓我至少撐上整年。」
「你真的是非常有趣的吸血鬼。」他搖頭以對。
「你也不遑多讓，凡赫辛醫生。」
班尼迪托還真挑中了有才華的孩子。
難道男爵親信的指控並非空穴來風？
伏拉德忍不住這麼想。
「我想我需要洗澡睡覺了。」亞伯拉罕伸個懶腰說道。「明天還有病人得拜訪。」
「好好休息吧。」伏拉德變成大黑狗趴在破沙發前打起呵欠，看來他也累壞了。「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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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僥倖逃過爆炸的吸血鬼仍在泰晤士河畔倉皇逃竄，沒有餘力留意一道緊隨在後的黑影，當他們察覺被盯上時已經太遲。
「你是誰？報上名來！」一個倒楣鬼大吼，從陰影中走出的形體讓他語塞。
瘟疫醫生。
他在幾世紀前見過這種裝扮。
「你想做什麼？」他的同伴抽出劍威嚇，下一秒就口吐鮮血倒地，接著是他的其他同伴。一條胳膊滾落骯髒地表，頭顱隨後跟上。
瘟疫醫生甩掉武器上的血漬朝倒楣鬼逼近，那對武器看起來像兩把過長的李斯頓刀。
「媽呀！」倒楣鬼快要嚇尿了。
「安息吧，怪物。」
瘟疫醫生把刀刺進他的胸口。
~*~
亞伯拉罕在搖椅的惡夢中驚醒。他舉起手查看，但雙手已無血跡。
他已經很久沒做這個夢了。
在夢中，那張搖椅仍不斷發出嬰兒啼哭，他只能滿手是血地佇立搖椅前凝視這一切。
接著是那對母女。母親抱著嬰兒坐在搖椅上輕輕搖晃著，纖細手指輕撫稚嫩臉龐，熟悉的搖籃曲旋律在口中哼唱。
睡吧，我的孩子
風雨會過去，太陽會升起
別害怕，我的孩子，快快睡
我親愛的孩子
她空洞無珠的眼眶對上水藍雙眸。
「但你無法改變過去，亞伯拉罕，你救不了我們。」
血水蛆蟲從母女口鼻中流出。
他抹去滿臉汗水，推開房門尋找水盆，對於大黑狗仍在屋裡感到不甚驚訝，昨晚的事情讓他已經沒有力氣對任何事物驚訝了。
「做了惡夢？」伏拉德變回人形看著他。
「昨晚實在太過可怕，不做惡夢也難。」他不確定這樣說算不算撒謊。
「對菜鳥來說口味的確是重了點。」
「我今天病人不多，約莫中午就能回來，你如果要待在這裡請低調點，別嚇壞蘭費太太或是吃了蘭費。」
「我盡量。」
伏拉德在年輕醫生匆忙下樓後揮手為寒酸的公寓施下防護咒語，接著化為煙霧從窗戶飄出。
亞伯拉罕抵達位於博德街(Broad Street)的第一位病患家門口時聽見杯盤破裂聲響，不祥預感讓他警戒地握緊藏在外袍下的李斯頓刀，幸好隨後應門的是個四肢健全的活人。
「男主人正在大發脾氣。」管家豎起食指悄聲說。「賭牌輸錢心情壞得很。」
「我能理解。帶路吧。」
他跟管家偷偷摸摸爬上樓為男主人的老父親看病，老人的症狀顯示霍亂已經快要將他侵蝕殆盡。
「隔壁的瓊斯家也有人因為霍亂而倒下。」管家送亞伯拉罕下樓時隨口說道。
「希望別演變成一場大流行。」他嘆口氣，沒有留意對街一道人影正在定睛注視著，但那道人影轉眼間就被另一道更高大的黑影拖進暗巷。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與幾個自找麻煩甚至害慘配偶的性病患者見面，很快時間就已接近中午。回到皮卡第里街時，蘭費書店的生意正好得很，導致他連家門都差點擠不進去。當他轉開房門返回寒酸公寓，伏拉德正翹著腳坐在破沙發上翻閱報紙。
「真愜意。」亞伯拉罕忍不住吐槽。
「只是在欣賞昨天闖的禍而已。」伏拉德把倉庫爆炸的報導扔給他。「你剛才在博德街被人跟蹤。」
「跟蹤？等等，你剛才是不是在監視我？」
「有鑑於史東死前的言論，放你在街上獨自亂跑並非上策。」
「感謝你的關心，請問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在跟蹤我呢？」
「威廉男爵的廚子。史東顯然把男爵家裡的僕役都帶來倫敦找你了。」
「我還真受歡迎啊……」他自嘲道。
「男爵廚子在我的詢問下供出他們的藏身處，今晚我們要去海格特墓園(Highgate Cemetery)一趟。」
「唉，又是墓園。」
「或許有機會讓你學會如何區分吸血鬼和嚎哭者。」
「希望如此。」
~待續~
各位觀眾，請掌聲歡迎女裝凡赫辛(欸
(凡赫辛：不要再玩我了好不好，一下腸子掉出來一下女裝是怎樣啦="=)
(伏拉德：你終於叫我的名字了QwQ)
(凡赫辛表示噁心)
(班尼迪托：又是墓園，該不會接下來又有地下墓穴吧=H=)
(布萊克伍德：按照作者尿性來看很有可能=_=)
結果資料查一查又多了不少旅遊景點清單，但要找到想一起逛墓園的同伴可能不太容易ˊ艸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