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表面靜的夜裡
白徹墨發現周圍的貴族們居然都很興奮,把眼前正要進行的決鬥,當成了一樁餘興節目,甚至還有人自願出來當裁判,然後底下居然還有人開了賭盤。
「幸會,我是白徹墨,正如白霞所說我並沒有爵位,是個平民。」被二人晾在一邊的白徹墨和莉莉此時也聊了起來。
「那個…初次見面我是司空家的三女,司空莉莉,叫我莉莉就可以了。」就好像是耗盡了積蓄已久的勇氣,莉莉怯怯的回覆白徹墨。
接著二人間迎來了一陣靜默。他們一同望向正在進行決鬥的宴會中央。
「不好意思,可以請問您和蘭瀰菲大人是什麼關係呢?」莉莉雙頰微紅,像是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但現在才決心要開口詢問。
「和蘭瀰菲的關係嗎?我想我們應該是朋友吧。」
不然還能是什麼呢?這句話被白徹墨留在心底。
不過這個時候莉莉卻露出了閃閃發光的表情,「真的嗎!您說的是真的嗎?白徹墨大人您太了不起了,居然和蘭瀰菲大人是朋友啊……」
這個時候白徹墨才楞然發現,原來先前莉莉的不知所措,是見到偶像的慌忙。
「我覺得我應該並沒有妳說的那麼了不起啦。」白徹墨露出無奈的笑容。
「不、不!您超了不起的,眾所皆知足以和蘭瀰菲大人稱做朋友的,就只有亞德家的查理斯大人!現在又多了您,而且您還有與蘭瀰菲大人共舞的資格,這可是連查理斯大人都沒有的待遇。」
此時白徹墨想起了先前遇見的司空下符,他就快要把司空家的人,和蘭瀰菲的無腦粉絲畫上等號了。
「蘭瀰菲的朋友很少倒是真的,不過其實我比查理斯還早認識蘭瀰菲。」白徹墨看到眼前的莉莉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才驚覺自己說錯話了。
「真、真…真的?!所以除了本人以外,蘊藏最多蘭瀰菲能量的人就在我面前!?」
「妳等等…雖然我聽不懂妳到底在說什麼,但妳不要一邊露出這種表情一邊走過來啊!」白徹墨驚覺事情的不對勁緩緩向後退去。
「這個氣息…是蘭瀰菲大人的不會錯!你身上有濃厚的大人味道!!」莉莉對著白徹墨直接就是撲過去,先前深藏閨中的大小姐氣質蕩然無存。
白徹墨情急之下將一股魔力推了出去。
「啊…!好痛…」莉莉摀著額頭後退幾步,然後才驚覺到自己的失態,馬上鞠躬道歉。
「真的很對不起!」
白徹墨除了原諒之後還能說什麼呢,於是他笑了笑,「沒關係啦,不過你是真的很喜歡蘭瀰菲呢,下次再把你介紹給她吧。」
「真的嗎!」莉莉的眼中一掃方才失態的憂鬱。「說好了喔。」
白徹墨苦笑的點了點頭。
「莉莉原來妳在這裡啊。」這個時候有一個男生從莉莉的後方叫住了她。
兩人傳過頭去望向來人,走過來的人是司空下符。
「啊…是哥哥。」
「看來你們兩個是兄妹啊。」這句話是白徹墨說的。
「…是的。」當然看的出來,兩人都那麼迷蘭瀰菲,白徹墨在心裡暗暗苦笑。
「這不是蘭瀰菲大人的男伴嗎?」發現了剛剛在蘭瀰菲身邊見過白徹墨的司空下符說道。
「哥哥,人家有名字,是白徹墨大人。」莉莉糾正了她的哥哥。
「叫我白徹墨就好了啦。」看到眼前兄妹的互動白徹墨笑了出來。
「這怎麼可以呢。」莉莉的嘀咕聲被身旁的兩人聽見。
「那當然,蘭瀰菲大人可是願意與您共舞呢!」司空下符出聲同意自己妹妹的看法。
白徹墨對此只能再乾笑幾聲。
「對了莉莉,大哥在找妳,我是來帶妳過去的。」下符對著自家妹妹說道。
「可以等一下嗎……」莉莉的眼神遙望著宴會中央蘭瀰菲的身影。
「不行,大哥找妳好一段時間了。」
「好啦…」莉莉不情願地和司空下符一同離去。
在兩人離去之後白徹墨看向蘭瀰菲和白霞之間的戰況,看樣子是各有一勝,在眾多貴族的高漲的情緒下,第三回合開始了。
然而此時有一個男人慢慢地走向白徹墨,那個人的步伐穩健,每一步都充滿力量,邁出的所有間距並無二致,行走間身體質心不曾偏移。
白徹墨不用回頭就透過魔力感知到身後人的存在,毫無疑問那個男人很強。
男人在白徹墨的身旁停了下來,他高出了白徹墨一顆頭,略顯滄桑的面貌讓男人看上去足足有四十歲,下巴處沒有刮乾淨的鬍渣,暗示了他有些不拘小節,身體四肢上均勻的肌肉分布帶有一種力量上的美感。
經歷過無數戰鬥的洗鍊,讓他無論何時都不會露出破綻,他就是白徹墨要找的人───當代的帝國劍騎────百里‧亞德。
「見過劍騎大人。」白徹墨依舊看向宴會中央,一眼都沒有撇向百里。
百里笑了笑,對白徹墨看都不看一眼就可以知道自己是誰並不意外。
「『帶劍特侍』大人,不必多禮。」話雖是這樣說,但白徹墨從未表現出些許的敬意。
「劍騎大人是怎麼想的?」突然被白徹墨這樣被問到的百里,與他一同凝望宴會中央。
「不宜久戰。」花了老半天他僅僅吐出了這四個字。
「哈哈哈哈…劍騎大人,你是指什麼呢?」白徹墨大笑的有點猖獗。
如果被認識的人發現,白徹墨在戰鬥以外的情況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會這樣大笑出聲,怕是會跌破一大票人眼鏡。
「特侍大人自己難道不清楚嗎?」百里的語氣淡淡的,似是來自遙遠彼方。
「你是說蘭瀰菲和白霞、還是勇者和英雄、還是你和勇者?」白徹墨回過頭來迎上百里的目光。
「難道沒有另一種情況嗎?例如說……我和你?」百里在一瞬間裸露殺意卻又在瞬間收斂。
「你所知我是英雄,但你卻不知英雄……不是我。」白徹墨將少年遞給他的信件塞入百里手中,便學起少年轉身邁步離開。
「但願你我不會刀劍相向,帶劍特侍大人。」百里對著比自己矮一顆頭的年輕背影這樣說道。
「說什麼違心之論呢?這明明是我要說的,萬事何必都要分個高下呢?太累了,你也知道我的目的只有一個。」白徹墨說話的時候頭也不回。
百里看著白徹墨離去,也不多說什麼,反而是打開手中的信件。
讀完之後百里握拳重重敲向了桌子,「該死,那傢伙的職責不也是保護帝國嗎?」
信中是這樣寫的:
英靈殿二樓,現在,不然我血洗你的凱旋宴。
帝國的英雄。
整個蘭星帝國敢這樣屬名的人,百里只知道一個人。
「剛剛還說什麼太累了!我不去的話,他可能真的幹得出來這種事,以往的經驗就已經證明了…他是瘋子、瘋子……!」百里一邊低喃自語,一邊急躁的走出會場。
接著他走向後殿,進到通往英靈殿二樓同時也是宴會的正上方的樓梯間。
要說是二樓到有些牽強,畢竟英靈殿一樓可是足足有三層樓高,所以英靈殿的「二樓」其實是四樓的高度。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二樓居然也有三層樓的高度,但是原因就只是英靈殿的二樓有一座道場、一座最高規格的道場。
百里進入道場,昏暗的道場中央一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裡。
滿身破綻的隨興站姿這是那英雄的特點。
自從踏入道場,就宛若進到戰場之中,在這裡百里將不再是百里‧亞德。
他是帝國劍騎,帝國的最強者。
隨著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少年,他的殺意與戰意越發高漲。
少年身穿深色的連身大衣斗篷,頭戴兜帽將面貌深藏其中。
「我剛剛都見過你的真容了,你還這樣遮遮掩掩的有意思嗎?」
「那你總想和我分個高下,有意思嗎?」少年伸出右手,道場一邊的木劍應聲飛入他掌中。將劍尖指向百里,強烈的魔力波動沒有隱藏,化為明面下的暗潮湧動。
「劍騎大人,我要你的【蒼龍之牙】。」
「英雄!就算是你,也不可以這麼狂妄!【炎神蒼龍之牙】是我很重要的東西。」相對於眼前少年的魔力湧動,百里的魔力全數內斂,不過卻不避諱的釋放殺意。
兩個人一個人釋出魔力一個人釋出殺意,居然是恰好互補。
「我說了我要,不是疑問句!」百里彷彿可以看見少年兜帽下的,銳利如箭矢的目光。
「哈哈哈哈…如此狂妄,無愧你的英雄之名!不過我想勇者是無法復仇了,因為……你今天將身敗於此!」百里左腳後踏,壓低身形,擺出出拔刀的姿勢,手中卻徒抓虛空。「虛零劍庫‧編號5‧日晷。」
百里握住的空間飄散出蒼藍色的細碎數碼與魔力星子,化開通往虛零界的狹小通道,百里使力拉出一柄僅由白金色所構成的長劍,上方精緻雕刻的圖騰讓人聯想到似火的皎陽。
將這柄名為【日晷】的令劍高舉過頭,「英雄!拿出那個賜與勇者戰敗的【匠神】吧!!!」
少年冷哼了一聲,舉起木劍,「刀迷千影‧十劍之匣。」
然後音爆的聲音震碎了道場的所有玻璃,身前憑空開出一道斬擊,劍影滔光在眼前開闢出一道空間裂縫,少年將木劍推入其中,然後手伸進去取出一柄令劍劍柄,爾後空間裂縫便像拉拉鍊一般的修補。
按下開關,劍身驅動、劍刃「嘩」的一聲,現形於此間,「對付你,何需【匠神】?」
少年手中的劍刃,鈷藍色至虛幻的幽藍轉換得渾然天成,金黃色的耀眼星辰點綴在上,「話雖如此,乘載群星之名的劍刃【星痕】對付你似乎也是有些大材小用。」
「我們這樣終究是各說各話,用彼此手中的劍,證明一切吧!」話聲未畢,百里手中的劍一揮而下,劍速瞬間突破音速,音爆的聲響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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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這裡是羊。
最近一直好忙啊,有點抽不出時間來上傳夜幕,好像還欠大家六次更新的樣子我會慢慢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