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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後的破曉Ⅰ安靜的夜裡 /15 初識司空家

羚羊 | 2023-02-25 14:44:17 | 巴幣 16 | 人氣 194


/15    初識司空家

  少年。

  「……是你。」我轉向他,他穿著墨黑色的長袍大衣,頭和臉用大衣的兜帽藏了起來。

  「對…是我,繼承了我的力量、我的責任,你最近過得還真辛苦呢。」他舉杯飲下放在我面前的一杯夜火,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除了我和少年的其他人時間都被放慢了數千倍。

  此時少年右邊的袖子袖口中隱隱傳出一點點的綠色極光。

  「你在兩年後見到我,就是來嘲笑我的嗎?」

  「才不是呢,我可沒有那麼惡劣。你上個月在都城西門外迎戰那五隻B級的魔獸處理的漂亮。」

  我皺了皺眉,「你都看在眼裡?」

  「倒也不一定。」他隨走拿起一旁的貴族手中的蘭夜,並用我桌前的夜火放回那個貴族手上,然後點酌了手中的蘭夜一口。「我來這裡是想請你幫個忙。」

  他將一個信封和一柄白色的令劍劍柄置在我前方的吧檯,「劍還你,而信幫我拿給劍騎……百里‧亞德那傢伙。」

  「如果我拒絕呢?」

  「哼,白徹墨,你覺得你有那種權力嗎?」

  其實他一開始應該也知道我根本沒有拒絕的打算,畢竟眼前的少年有恩於我。

  「雖然說算不上回禮,但我還是給你一個小忠告吧!小心上位龍種…還有罵祂們下等的龍類他們可是會生氣的。」

  語畢,少年起身向宴會的一角走去,放開手,手中的酒杯理所當然的落地。

  框啷────

  玻璃落地而碎的聲音在這無聲的空間迴盪───

  接著響起的是宴會的喧囂聲───

  看來隨著少年的離去,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哇!!好辣!我記得我拿的不是蘭夜嗎?怎麼變成夜火了,真奇怪……」

  他的身影消失在宴會中,宴會中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接著蘭瀰菲的那邊傳來了男生的聲音。

  「這位美麗的女士,不知可否賞臉,與在下共舞一曲?」男子左腳向後踏出一步,伸出右手,用標準的貴族禮向蘭瀰菲提出邀約。

  這個男子一身行頭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他是某家的貴公子了,但重點是他的儀態,不但相貌極其出眾,舉止優雅、風度翩翩,微微扯動的笑顏惹人如沐春風。

  這傢伙…看上去比查理斯更勝一籌啊,總之我願稱他為蘭星都城第一風流貴公子(?

  說到查理斯,我們今天不就是來找他的嗎?

  「你誰啊?」

  如果是正常的女生,想必早就答應了吧…但是、可是、然而!這個女的,是蘭瀰菲啊!她可是無人可以揣測其想法的風之子!

  「蘭瀰菲大人,在下是司空家的三公子,名喚司空下符。」司空下符再度鞠躬。

  「你這不是知道我名字嗎,叫什麼女士?」

  這就是我們偉大的風之子…是多麼的不解風情、什麼優雅、什麼浪漫,在她面前還是別妄想了。

  不過司空家,來頭卻也倒是不小。

  「那…您可否願意與在下共舞一曲?」看來司空下符這傢伙想來是沒有被拒絕過吧,不然怎麼會聽不出蘭瀰菲的婉拒之意?

  沒事啦,錯的不會是你,帥哥總是不會有錯的;錯的是你挑錯了邀約的對象。

  「不了,我跟這個人有約了。」她指向了我。

  等等、什麼情況?

  司空下符也隨著蘭瀰菲手指的方向看了過來,該不會之後找我麻煩吧…我只好擺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拜託不要就這樣而盯上我啊。

  他打量了一下我,「衣服的品味ok,行為舉止也很得體,儀態容貌也高於平均值,沒有貴族的架子卻自帶高貴的氣息。蘭瀰菲大人這傢伙可以,他不會讓您丟臉。」

  這是什麼奇怪的把關?蘭瀰菲想必也是感到有些丟臉,便嘆了一口氣,「你給我滾一邊去。」

  「好的,在下會在一旁欣賞您優雅的舞姿的!」

  「……」然後司空下符便退下了。

       「唉…」

  「…你們其實互相認識吧。」看著嘆了一口氣的蘭瀰菲我這樣對他說道。

  「我一向都是假裝不認識他的。」

  「我感受到原因了。」

  蘭瀰菲拿起桌上的最後一杯夜火,一飲而盡…她還真能喝啊。所謂的千杯不醉就是指這種人吧,聽少年的話不和她繼續喝是正確的。

  「走吧。」蘭瀰菲放下酒杯,邁出步伐,平穩的步伐表示著大量的酒精並沒有讓她失去平衡。

  「去哪?」

  「跳舞。」她拉著我向宴會的中央走去。

  「真的要跳?」

  「當然,不然司空家那小子會來煩我的。」

  等、等等…!

  難道都沒有人想過一種情況嗎?

  就是我其實不會跳舞的那種情況?

       ◇


  音樂響起之時,白徹墨伸出右手極其自然的拉住蘭瀰菲的左手,隨著信號音律的起落二人分別向彼此踏近一步。

  然後隨著優雅的華爾滋曲調,手置放在對方的腰間,引導互相踏出下一步的舞步。

  「就沒有想過我不會跳舞的可能性嗎?」白徹墨俯身說道,眼眉垂下、雙人舞的目光需緊緊鎖定眼前的舞伴,而他腳下的步子也每一步都恰到好處的踩在節點上。

  「我才到想問你呢白徹墨,有什麼是你不會的?」蘭瀰菲扯動嘴角,旋律變換,轉過身與白徹墨靜靜凝視,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滿臉的不在乎。

  短暫的後踏一步,接著是十指交扣後再次拉近彼此的距離。

  隨著音律蘭瀰菲在舞步中一個旋身,背部緊靠白徹墨的胸膛,白徹墨的手自然地隨著結點的下落拂過蘭瀰菲的面容。

     二人的手再度分離,然後又是重合,他們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互相的臉上彎起了自然的弧線。

  「所以說你是在試探我?」兩人再度拉開距離,交握的手越過蘭瀰菲的頭頂,她的身影隨著加快的節奏翩翩旋轉,翠綠色的晚禮服隨著舞步稍稍飄揚、頗有一絲墜入凡塵的超然玉潔。

  共舞中的兩人渾然不覺,越來越多人看向了他們。

  「算是吧,這裡向你致歉。先前向你灌酒確實是想趁你醉了之後套話,但你連喝了六杯夜火都相安無事。」旋律再次轉變,結束旋身的蘭瀰菲,以白徹墨摟住自己腰上的手為支點向後仰去。

  周圍頓時響起了貴族的歡呼聲與起鬨聲,並有一些鼓掌聲夾雜其間。

  白徹墨俯身挽住蘭瀰菲的身子,二人的臉龐藉此靠的極近,白徹墨看進蘭瀰菲霑染酒水而變的迷濛的眼底,他想起了他們相遇的那天。

  一年級入學的第一天,白徹墨一個人倚在學院走廊的欄杆上眺望遠方,好像在那遙遠的天空彼岸,有著某種令人追尋的某樣事物。

  那個時候的白徹墨,早已得到了起舞的資格。

  所以他在等待,那時的他並不知道,他這一等便是兩年沒有夜裡的音律可舞、為期兩年的相對和平,即便有了【白晝】、即便有了【匠神】,但僅有他一人,終究無法譜出他要的那首協奏曲。

  勇者。

  他,白徹墨的時區或許如同那一天,被【時刻之章】給凍結靜止了,可能要直至那麼一日,他與勇者的戰曲再度被敲響,那個時候他被凍結而雋永的時間才會緩緩的消融吧。

  不過曲終之音一旦響起,便是最後了吧。在那最後的終焉中究竟會失去什麼,又會得到什麼,或許見證這些,是渴望戰端開啟的他務必完成的義務吧。

  一陣涼風吹來,那風清鬱、自由而不羈。人稱風之子的蘭瀰菲,如那風隨興而來。

  她用背斜靠在白徹墨一旁的欄杆。

  「有何貴幹?」這是白徹墨對蘭瀰菲 ‧ 酒紀說的第一句話。

  蘭瀰菲作為四大家之一的貴千金,想必此生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外人敢對她這麼無理的說話吧。

  但是她並不惱怒,反而俏臉就是一笑。

  「你相信男女之間有純友誼嗎?」

  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白徹墨罕見的笑了出來,這是何等奇怪的對話啊!

  那樣的白徹墨居然笑了。

  「我相信。」

  (真是怪人…不過。)

  「那我們從今天開始便是朋友了。」

  (和我一樣。)

  那一日風掠過的悠遊,罕見的不記得草木花香,卻記起了世俗人間的牽掛。

  「妳就不怕我沒有接住妳,讓妳跌下去?」白徹墨維持的俯身彎腰摟住蘭瀰菲腰際的狀態,二人的臉龐湊的很靠近對方,吐出的氣息輕輕撫過彼此的面頰。

  二人非常的要好、或許也非常靠近彼此,但卻好到沒有男女的情愫,正如昔日的諾言。他們現在不會喜歡上對方,未來也不會,可能他們終其一生都會是對方最好的朋友。

  「妳的舞跳得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

  至死不渝的友情……

  「那當然,我可是酒紀家的大小姐呢!」

  ……不遜於任何一份愛情。

  「是、是。妳還要跳嗎?」

  蘭瀰菲搖了搖頭,「你不想跳了對吧。」

  「是啊。」蘭瀰菲早就知道了白徹墨的想法,二人放開彼此緊抓的手,沒有眷戀、沒有留戀,兩人同時左腳後踏,右手置放胸前,向對方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

  這時,仍在跳舞中的一對男女,從一旁撞上了白徹墨。

  「好痛…」其中的女生不小心脫口而出。

  「白徹墨!你不長眼睛啊,還不道歉?」而接下來開口的男生,白徹墨和蘭瀰菲都認得。

  「白霞!我都看見了,分明就是你們自己撞上白徹墨的!要道歉的也是你們!」

  「那個…白霞前輩是我不好,是我撞到人家的。」那個撞到白徹墨的嬌小女生,見到「非當事人」的兩人要吵了起來,急忙開口解釋。

  然後白霞將手放到那個女生的頭上,「莉莉妳放心,我不會讓妳受到半點委屈。」

  被白霞喚作莉莉的女生,臉瞬間紅了起來,小心的拿開白霞的手,「請、請不要這樣!」

  而白霞則是對莉莉笑了一下,然後對著白徹墨喝道:「還不快道歉!」

  這個時候,白徹墨自以為自己因為有些困擾而稍微皺眉,但事實是他冷漠得根本就沒有表情變化。

  「白霞!你不要太過分,你根本就是來找麻煩的!」搶在白徹墨之前蘭瀰菲開口反駁。

  「姓酒紀的!妳這是在袒護這傢伙。」

  「別說笑了,明明就是你們有錯在先。」

  「姓酒紀的,妳身為上流貴族時尚界的權威,為這個沒有爵位的平民出頭,妳這行為是在自毀身價!」

  這一下,白徹墨是徹底的跟不上兩人的對話了。

  白徹墨其實有猜到查理斯是某位大人物的小孩,但白徹墨並沒有猜到蘭瀰菲會是在貴族間被敬重的存在,而且是以這樣的形式。

  「哼!白霞,我就看到底是誰在自毀身價!」

  此時不知道算不算罪魁禍首的莉莉,就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好啊,不願道歉是不是,那就用貴族的方法:擊劍決鬥,輸的一方認錯,就問妳敢不敢,在我之下的第十席!!」最終白霞對蘭瀰菲下了戰帖。

  「有何不敢。」依照蘭瀰菲的性子,她當然不會示弱。

  是說明明就不是當事人的兩人卻就這樣吵了起來。

  然後就在眾貴族的圍觀並空出的場地下,兩人就真的取來兩柄木劍,在宴會中就要開打,不過這好像是貴族的老規矩,用公正的擊劍決鬥來決鬥。

  貴族式的擊劍比試是用木劍,劍敲擊到除了四肢以外的身體部位就分出勝負,採三戰兩勝制,且不可用魔法,只可用劍術及魔力來決勝負。

  白徹墨發現周圍的貴族們居然都很興奮,把眼前正要進行的決鬥,當成了一樁餘興節目,甚至還有人自願出來當裁判,然後底下居然還有人開了賭盤。

  「幸會,我是白徹墨,正如白霞所說我並沒有爵位,是個平民。」被二人晾在一邊的白徹墨和莉莉此時也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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