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運的是,因為我比普通人有更多機會,曾經看過怎樣叫做天才。
在我參加IBO時,有課程集訓。講的是動物解剖、細胞生理這類大三才會碰到的課程。雖然我們這堆人應該是全台灣高中的生物菁英分子,也是菁英教授在上課。但是這堂課和普通高中發生的事情沒啥兩樣:有人在睡覺 有人在打PSP(魔物獵人) 也有人像我 很認真努力的想用高一程度的破爛英文能力吸收教授打出的強勁單字球。
經過了50分鐘的單字轟炸,我想趁著下課時間好好咀嚼吸收,順便看看接下來有甚麼更恐怖的東西。我悄悄注意到PSP團和周公團的傢伙們,像是從沉睡中甦醒的巨人,以無可阻擋之勢,站了起來,逐漸的全都湊到了教授的跟前。
他們窸窸窣窣的小聲談話,夾雜了幾個像是細胞分裂的肢體動作。我好奇的跟過去看,這幾個人開始用我聽不懂的單字和教授對話,教授也用我聽不懂的單字很認真的回答。這些個外星人像是十年不見般,熱絡的聊起了關於細胞自嗜和糖質新生的種種。我只聽得懂CELL,其他專有名詞像是太高太高的外野飛球,雖然站直了身體想要跳上去接住,當然徒勞無功。
到了午餐時間,我和其他學生們閒聊,我才逐漸從其他老鳥口中拼湊出他們的背景。原來其中一人已經是麻省理工的預備生了,看來他根本不打算管學測或指考,難怪高三了還能一派輕鬆地來參加IBO。還有一個去年是化學奧林匹亞的金牌國手,因為比賽規定,今年只能染指生物學。還好高中只有三年,不然我認為他能把物理化學生物和地科通通包走。
(人稱的單複數顛倒了,但還是頗能代表我的心情)
於是我在那年決定了,我要繼續當個默默種仙人掌的普通的不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