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忙,很快就要來到秋之祭典,洛伊正要搭電梯時,裡面的姜凡倪看到他,連忙多按幾下關門,就是不想跟他共處在一個空間。
洛伊連忙把手搭在門邊:「學姊我有話說,妳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 。」她又多按幾下按鈕。
見狀洛伊只好硬擠進來,陪笑道:「學姊我跟妳同個樓層,就一起吧。」
她退至角落,目不斜視回:「好。」
「學姊真誤會了,我當時神智不清,把副官當作夢靨大人,事後我已經跟她賠罪。」
「不用跟我解釋這個,我沒有興趣知道你的風花雪月。」
「畢竟我把我妹妹交給妳照顧,我不希望妳覺得我是個不負責的人。」
「我只是不喜歡欠人情。」但她摸不清洛伊這個人也是事實,他對自己至少沒有惡意,可魯斯執意要跟著他,也不知是好是壞。
之前的事累加起來火狐族,已經被人議論威望大減,如今最好方式就是離這個變數越遠越好。
兩人並肩來到三課辦公室門口,虹薇安正驚慌望外衝,洛伊及時扶助她:「課長妳怎麼了 ? 」
三課課長平常沒有存在感,也不太會管理他們平常公務,但也不至於驚惶無措。
她看著門口不停地抖:「有鬼……有鬼啊。」
姜凡倪跟洛伊看過去,門口的毛玻璃正映著一個女人的容貌,看不清只知道是黑長直,眼睛瞪得老大,看得確實嚇人。
他們兩互看一眼,一起上前把門拉開,眼前的女人身高,比一般女人高,黑色長髮金色瞳孔,人雖高但說出話卻是氣若游絲,一縷頭髮掛在唇邊,歪著頭模樣確實有些駭人。
「好……久不見。」
她這話一出,洛伊才仔細看著她的臉:「馮歌麥學姊 ? 妳不是長年在冰島嗎 ? 」
姜凡倪跟著定眼一看,還確實是她,神學院畢業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妳怎麼會在這,難道是來看男友的 ? 那妳走錯課,金炫應該在五課。」
她歪頭看向姜凡倪:「我來就是找洛伊的。」她伸手勾住洛伊手臂,把他往辨公室裡面拉。
這舉動之親密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包括洛伊自己:「學姊 ? 這樣拉扯不好。」
「之前在神學院的時候,我們不是還待過你房間嗎 ? 」馮歌麥秉持者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氣勢,用金瞳盯視著洛伊,他這才感覺自己真的像個獵物一般被盯上,頸間寒毛直豎。
其他兩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味:「洛伊這是你剛才跟我說的誤會嗎 ? 」
洛伊本來還想要解釋,馮歌麥拉拉他的手臂低語:「奉芙羅拉大人命令前來,這事比較重要。」
聽到這話,洛伊只好跟著馮歌麥進入偵訊室,兩人坐在審訊犯人的,座位兩邊,馮歌麥打開台燈照向洛伊,露出詭異的笑容:「一五一十的招來,你對夢靨大人做了什麼 ? 」
燈光刺眼洛伊伸手把檯燈關掉:「我什麼都沒做,學姊何出此言 ? 」
「前幾天芙羅拉大人在冰島,我從沒有看過她這麼開心,不管你做了什麼,這東西是芙羅拉大人給你的。」
她伸手把洛伊手拉至桌面,讓他掌心朝上,落下來是個溫如軟玉的符石,一接觸洛伊就感覺從掌心傳來絲絲溫暖。
「芙羅拉大人說,這個東西未來一定用的上,請你務必戴在身上。」
洛伊接下收起來回:「有什麼話,芙羅拉大人可以透過水晶傳話給我,怎麼還要讓妳親自前來呢 ? 」
「有些話她不好親自出口,那讓我來說,我比較不要臉。」馮麥歌如此形容自己。
洛伊哭笑不得回:「學姊,妳越來越像海茵副官呢。」
暗之術士氣質上都是如出一輒,聽到這話馮麥歌就當作稱讚:「芙羅拉大人說,今年夏天的事多虧你保住夢靨大人,她很感激你,她遠在冰島沒有辦法幫助她的義父,就請你多幫她看著,避免那個不長眼的心鎖又來襲擊夢靨大人。」
「芙羅拉大人客氣了,這是我身為十課的義務。」女神心鎖不是每個,都能夠講理的,況且心鎖身上太多秘密,她們平常都隱藏在人群,像夢靨與亞莎女王站出來寥寥無幾,會被當成箭靶的。
沒有一定的實力,絕沒有人敢出來坦承自己是心鎖,會被他國利用殆盡直到死亡,反正死了一個心鎖,還會有下個人被選中。
「夢靨大人嚐起來味道怎麼樣 ? 」
「蛤 ? 」洛伊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兩人陷入沉默一會,洛伊立即站起來:「這是芙、羅拉大人問的嗎 ? 」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夢靨大人畢竟不是食物,恐怕我們的開國聖女是另有所指。」
洛伊打擊不小,他都忘記芙羅拉是有未來視的人啊,雖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看到的,她一定看到了。
「幫我轉告,當時情況緊急,我無意冒犯,之後絕對不會踰矩。」
「有些事還有命運,不是你一個人想要避開就能避開的,而且往往弄巧成拙,往命運的軌道加速進行,這就是命運的輪盤。」
馮歌麥說著,便感慨起來:「芙羅拉大人說就把夢靨大人託付給你,她相信你會護好他的。」
「我定不辱使命。」
話說完,馮歌麥就離開三課,走之前還看一眼,臉色凝重姜凡倪。
她們之前在神學院是同一屆,但姜凡倪看過她驅邪的樣子,暗暗在心裡認為她根本不是人,更像怪物存在,她的暗之精靈會吃人。
她身穿著月之宮的白袍,緩緩地走出去,沒有人走路晃動感,而是絲滑流水一般,虹薇安從頭到尾都在柱子旁邊偷瞄她,就像人愛看鬼片又怕那般。
她一走,三課的人紛紛鬆了一口氣,空氣的溫度又回暖。
隨後,洛伊走了出來,虹薇安緊急上前慌張地,查看他身體上下:「她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 」
洛伊把手中符石藏在暗袋中回:「她只是給我東西而已,課長妳太大驚小怪了,暗之術士可是我們的王牌呢。」
「我知道她們很厲害,但我還是會怕。」她笑笑轉身離開。
在他以為自己被肯定沒多久,就感覺夢靨在刻意避開自己,秋之祭典開始,就開始忙碌,不常見到夢靨是正常的。
但他總是錯過,跟夢靨見面的時間,這樣他很苦惱。
最常聽到:『夢靨大人剛才還在這裡啊 ? 人呢 ? 』
想起夏天那樣的接觸,雖臉紅心跳也是迫無奈,他不會是討厭自己了吧 ?
他苦惱起來,煌東薇見狀上前:「秋之祭典各島都忙碌,這是水之殿傳來的請求,好像是水之神官找你。」
天娜姊姊來的正好,可以問問她,現在自己應該怎麼辦,洛伊便應了下來,動身去搭船。
他不知道自己上船的一切舉動,都在不遠處二樓露臺的夢靨看在眼中,金炫正好走進來,看向夢靨視線中的洛伊。
他含著笑意開口:「夢靨大人,事情辦成了。」
他黯淡收回視線:「好、你辛苦了,聽說馮歌麥難得到王主島,這段期間你就陪陪她。」
「身為她的男友,我理應如此。」
聽到金炫這樣說,夢靨忍不住問:「你不會覺得跟她分開兩地很寂寞嗎 ? 」
「不會,只要心意相通,不管她人在那,只要她平安我就感到歡喜,她對我也亦是如此。」
夢靨聽著垂下眼睫,這些日子他確實在躲者洛伊,他是那樣熱情年輕,就像灼熱的太陽,會把自己照的體無完膚,他會被灼傷的。
夏天那件事之後,他變得更不敢直視洛伊,要是他知道自己當時,也起了齷齪的心思,自己在他心中那樹立起來救命恩人的形象,會崩壞殆盡的,到時候洛伊會不會鄙夷自己呢 ?
夢靨太習慣,就在不遠處看著,注視著,就看他像童話故事主角一般,發光發熱,在他搭建好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而自己只要負責守護他即可,默默守護他也是件幸福的事,但當主角走到幕後,伸手朝自己這個黑子遞出手,這畫面他想都不敢想。
所以當洛伊跟他告白時候,夢靨只覺得他被救命之恩蒙蔽雙眼,如果他還為此心生歡喜,那就只是自己心思不純,所以那個五年之約,確實就是他說來安撫洛伊的,他需要洛伊這個人才,就像他需要十課其他人一樣,那點心動他一定會深埋。
但是不久之前,那樣的意外打破他的自我欺騙,他甚至還欺騙自己是無奈之舉,洛伊回來暈厥那一個禮拜,每晚都在他身旁陪伴者,看著他因作惡夢蹙著眉心遲遲無法鬆開,經常伸手撫摸洛伊的臉頰,讓他至少能舒緩一些。
夢靨不知道洛伊都在夢些什麼,他滿滿的心疼都快要溢出心口,所以在某天的夜裡他又情不自禁,俯身親吻洛伊,當明白自己心意那一剎那,恐懼襲上心頭,他又再一次如此骯髒想要玷汙少爺。
所以他選擇逃跑,讓齷齪得自己冷靜幾天也好,才要把洛伊調去水之島幾天。
金炫行禮退下,夢靨則是坐在窗台邊,手拿著小豎琴繼續彈著,彈著悠揚的曲子,伴隨著落葉飄向船上的夾板,洛伊正要進入室內,像似有感應般,他看了一眼夢靨的方向,人已經不在那邊。
◎ ◎ ◎
來到水之島洛伊帶著行李,坐上幾人座的小船後面船夫撐著桿划船,這裡還是跟以前以樣,他第一次坐這小船時候,是跟著夢靨。
水之島水路比陸路多,家家門前都有一艘小船,出入是離不開水路的。
因為是秋之祭典,橋頭的歌女都會唱歌位路過的人助興,牆壁上都有鑲嵌符石,即便接近黃昏,四周符石都會發出四色光,水鄉澤國景色優美。
很快就來到主殿,洛伊身穿十課的制服,門口駐紮神官不敢攔他,只是他們像是沒有收到指令模樣,讓洛伊心升疑惑。
不是雷天娜要讓自己過來的嗎 ?
很快的來到水之辦公室前,他禮貌的敲門:「王主島 十課 洛伊希特斯報到。」
很快的聽到東西砸到地上聲音,門外的洛伊怔愣,房門內傳出。
「現在找,找不到,妳們也不用回來 ! 」這聲音是熙如雨,他口中的人是誰很好猜。
門這時打開,裡面數名女官匆忙往外跑,往走廊兩側散去,金湖洋也從裡面走出來,順手把門關上。
他這才注意到洛伊:「你怎麼在這 ? 兄弟,發財了,就都來不看我一眼。 」
「不是天娜姊姊叫我來的嗎 ? 」
「我怎麼不知道,那也先找到她再說,她現在又鬧失蹤了。」金湖洋看一眼門內,才匆匆挽著洛伊手臂,走到不遠處小聲說:「小倆口又吵架。」
這洛伊不意外,從他實習的時候吵到現在,說實在這些年熙如雨真的遷就雷天娜很多,兩人的爭吵摩擦也少很多,但木頭對上鬼靈精,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似乎成了家常便飯,水之殿還有金湖洋這個樂子人拱火,其他神官早就習慣。
這是十年前從不會出現的光景,水之殿這些年多了一些煙火氣息。
「那我們先去找天娜姊姊。」洛伊跟著金湖洋兩人,四周酒館找,許多人一看到金湖洋,他都沒有開口,馬上搖頭。
看來是真的很懂也是常態。
「神官不能飲酒,天娜姊姊是不是總不遵守這規定 ? 」
「這件事啊,我們女王給她『免死金牌』她只要不穿制服,腰間掛這個令牌,女神下凡都不可以管她。」
聽到女王洛伊就頭痛:「女王陛下怎麼可以,讓她這樣胡鬧 ? 要是重大的事,被她喝醉酒耽誤,該怎麼辦 ? 」
「你說到重點,這些年她就是有辦法,把事情處理好再喝一杯,就算遇到襲擊,她也從沒有出事過,這是她的本事,沒有錯處無從挑剔。」
難怪如今提到水之神官,別島的國民都給她一個雅稱:「『醉中仙子』名不虛傳啊。」
聽到這稱呼金湖洋,臉都皺成包子回:「你這稱號,可不要在熙如雨副官面前提起,他會發火的。」
洛伊無奈苦笑點頭,兩人一起進入其中一個酒館,老闆是個中年女性,她一見到金湖洋連忙上前:「神官們最近辛苦了,秋之祭典期間還來巡視。」
「我們來找醉中仙子的。」總不能直說來找雷天娜,這裡人這麼多。
她陪笑回:「我們是小店,那有什麼仙子啊。」
手中卻朝裡面指指,再露出訕笑,看向洛伊:「怎麼今天來了,個生面孔 ? 」
金湖洋回:「十課的新秀,最近才打倒邪神眷屬,很多人都在傳,他可英勇了。」
金湖洋邊跟老闆娘說,邊暗示洛伊過去,別讓人跑了。
洛伊這才走到走廊裡面,一間一間包廂傳出熱鬧的歌舞聲,洛伊走到底裡面卻沒有別間熱鬧,他悄悄轉開門把,是大片的夜景,家家燈火通明,一名女性身影就趴在窗邊,應該是喝許多酒,正在休息。
洛伊小心上前,伸手輕拍她的肩頭:「天娜姊姊 ? 天……」
她恍惚地抬起頭看著洛伊:「你來幹嘛啊 ? 」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 」
她瞇者眼看了好一會,用力指著他開口:「我告訴你,不要改劇本,我不要改 ! 」
看來她喝醉了,洛伊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她公主抱起來:「我們回去再講吧。」
雷天娜感覺眼前濛濃,這個人是熙如雨 ? 他留著金髮,他怎麼可能會這麼溫柔對我……
啊……我應該是在作夢吧。
心裡這樣想著,雷天娜突然感覺很委屈,伸手攀著洛伊的頸肩開口:「你笑笑啊,笑起來多好看啊。」
洛伊對著她笑,這是他習慣的招牌笑容,即使他現在心裡只感覺的繁亂,還是對著雷天娜笑。
她腦裡混亂,在這一刻認錯人,是熙如雨在笑,天啊 ! 這夢太美了吧,她內心激動到不行,緩緩地就要靠近洛伊的臉。
「嗝……」她很沒有禮貌地打個酒嗝。
好險他及時閉氣,臭死人了。
房門就這樣被打開,來的人是熙如雨,他臉色鐵青地就像是要殺人,金湖洋在後面不停地做出合掌的動作,應該不是他叫來的吧 ?
「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 」
「我要把天娜姊姊帶回水之殿。」他再看下去,她倒頭就睡,眼前的糾紛與她無關似的:「既然你來了,我就把她交給你。」
他雖然很厭惡眼前人,但也不想在這發作造成店家困擾,只好伸手把她接過來,轉身離開。
金湖洋跟洛伊則是跟在他身後,默默離開酒館。
隔天,她好一會才從宿醉中清醒:「我的頭……好疼。」
一旁的熙如雨端出溫水給她喝,她伸手接過一口氣喝完:「哈,好喝 ! 」
「那個小子怎麼會來 ? 」
「誰 ? 」她瞇著眼睛抓抓頭。
熙如雨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回:「洛伊 希特斯 他說是妳,叫他過來水之殿的。」
她睜開眼睛,看著熙如雨,突然想到昨天的場景,她拉拉被單問:「昨天是你來接我的嗎 ? 」
熙如雨點頭,她瞬間有點手足無措:「妳昨天差點就要親上去,妳對洛伊 希特斯到底是抱持什麼感情 ? 」
「我對他沒有感情。」雷天娜慢條斯理解釋著:「但不妨礙我饞他身體。」
這一解釋下去,熙如雨臉色鐵青,瞬間站了起來:「妳應該知道雷星羽大人是怎麼被驅逐去的,就是因為他 ! 所以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連玩笑都開不起,我是這種人嗎 ? 第一次見他時,看起來真的很可愛,小小軟軟弱不禁風,你看現在身體練得多好啊。」
「所以呢 ? 」他沒興趣聽雷天娜稱讚別的男人。
「我想要他,當我這次舞台劇的男主角。」
她其實本也沒抱持太大希望,因為十課的人怎麼可以為了秋之祭典,出賣自己色相給普通國民看,因為十課的存在就是保家衛國,沒有例外。
但是請求居然被般若副官受理,平常不苟言笑的她,居然會同意這荒唐的事,先不知是否是個意外,洛伊還真的為這事過來。
她暗爽的傻笑者,熙如雨表情有些吃味回:「不管般若副官同不同意,總之那個劇本不行。」
「每年都演人要齋戒、自律、敬愛周圍的人事物,我這幾年看下來就是門可羅雀,你想想神殿每天晨戒時,就是這樣告訴島民,秋之慶典就如同我家鄉的過年,這時候誰還想聽水之殿說教啊 ! 」
這話也沒有錯,熙如雨為難起來放軟語氣回:「但水之殿也不能,帶頭演起他國的故事吧 ? 」
雷天娜開心的拿起手中的劇本:「這是在講夏克蓉娜國夜王的愛情故事吧,我聽說這話本在我國民中流傳許久,要是改成舞台劇一定很多人看。」
「一般國民就愛看那些,打殺情愛的東西不是嗎 ? 最好虐戀情深。」這本子內講的是夜王,這個王朝對索德亞國來說非常陌生又熟悉,都不知道誰寫的,居然還這麼流通,作者名『沙士皮癢』
這人還真的是皮癢欠抓起來抽打一頓,這些年她做出格的事也不是一兩次,他早就放棄回:「隨妳吧,不要勉強別人就好。」
見熙如雨這次這麼,簡單就放棄阻止自己,雷天娜還有點不習慣。
◎ ◎ ◎
夢中
知道自己的該復仇的對象是誰之後,古雷凡難得回到家中一趟,夏蓮看見自己表現有些異常,沒有一直在唸叨著,四年無所出被娘家人施加壓力,反而打扮的有些華麗。
綠色髮絲如霧般隨意的編著辮子,垂放在肩頭,對自己恭敬行禮。
「夫君,在軍中辛苦,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眼前的人對自己遲遲不肯行房的事,都有過哭鬧也刻意為難過夢靨的髮妻,但古雷凡堅信她是不會害自己的,她們家族需要自己家門的武族榮耀,好讓他們更方便遊走各地做生意。
就這樣古雷凡疏忽大意。
當天晚上跟她吃過晚膳,竟覺得頭昏腦脹,她把自己扶上床,就坐在床邊背對著自己,脫掉上衣露出瓷白的肩頸與背部。
一陣劇烈的炫目之後,古雷凡看見居然是夢靨,他身穿之前在雲軒樓看到的太夫裝扮華麗好看,他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作賤自己 ? 要養家活口,只要跟他開口,自己一定二話不說把心都討出來給他。
他實在太傷自己的心了,想到他像其他皮相好的小倌那般,被其他男人作賤欺壓,口中發出隱忍的呻吟,與其給其他人還不如給我。
心中這樣想時候,他已經失控撲向那人,一夜荒唐斷斷續續,他眼眶蓄淚,要求自己輕一些說他是初次,古雷凡動作才由粗魯漸為溫柔。
「不怕……不疼了。」
他不停地安慰身下人,掠奪動作卻無法一直放緩,他忍的辛苦,這麼多年遺憾與思念,都要在今晚發洩出來,直到他要到第三次,身下人就這樣暈過去。
他也無力再思考其他事,陷入深深沉睡,隔天他醒來時,看到身旁躺著卻是夏蓮,她身上都是紅痕,她就這樣睡在自己身旁。
一盆涼水彷彿從頭頂灌了下來,從頭到腳他瞬間清醒,一手把她從床上推了下去,就這樣無預警,她的手硬是嗑到堅硬木踏板。
她慘叫出聲:「啊-! 好疼啊,夫君,啊……」
外頭的仕女匆忙近來,看著自家夫人全身赤裸,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護著手臂不停的哀號,只能趕緊上前扶起她查看她的傷口。
「大人,夫人的手骨損傷,需要馬上請郎中。」
坐在床上的古雷凡卻表情冷漠地看著,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夏蓮,開口:「妳居然敢算計我,妳這個賤人。」
她已經痛到,無法再說什麼,仕女們只能七手八腳把她扛出去。
「妳居然敢,竟敢……」
「妳這個賤人算計我 ! 」洛伊憤恨地大喊,伸手就朝雷天娜揮過去,她居然反射性擋了下來。
「洛伊你做惡夢了嗎 ? 」
洛伊嚇到縮手,慌張起來開口:「天娜姊姊不要隨意靠近我比較好,我最近不知怎麼了,一直在做惡夢。」
她不氣惱伸手,摸摸洛伊腦袋:「在十課壓力一定很大,這叫什麼『工作彈性疲乏症候群』你這幾天就在水之殿好好休息,有我你要睡到中午也沒關係。」
「不,天娜姊姊妳不是有事,才叫我來的嗎 ? 我想快點完成任務回去覆命。」
剛才聽到門內有痛苦的呻吟聲,她才匆忙進來,看來他的狀況是真的不太好,她想著回:「這不急,我吩咐實習生先給你泡藥浴,這治療夢魘特別有效。」
洛伊也不好回絕,只好點頭。
泡在浴池內洛伊顯得很苦惱,以往這些惡夢只在自己狀態不好時候夢見,感覺最近越來越頻繁,連帶影響到現實中的自己,感覺有什麼東西要衝破自己腦袋感覺,這種感覺十分不舒服。
他揉著自己太陽穴,靠在池子邊,藥草香味確實讓自己舒緩不少。
他泡了好一會,門外才有人喊:「泡太久會暈的。」
洛伊這才醒來,起身穿起浴袍,來到門口,是個少年實習生,就是他剛才喊出聲提醒自己,他遞上毛巾,洛伊拿起來擦著臉。
「你在這裡實習多久 ? 」
「不到半年。」
「你想進入十課嗎 ? 」
少年點頭,洛伊微笑回:「在武試的時候,更加努力,你也能成的。」
他抬起頭眼睛閃爍著希望:「水神官大人對執行官讚譽有加,我會努力以進入十課為目標的。」
自己現在是這些實習生的目標,絕對不能失態,他必須要打起精神才行。
重新穿好制服,洛伊才來到水之殿辦公室,雷天娜她穿者水之殿長袍坐在洛伊對面說:「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洛伊你可以幫我,演這次舞台劇的男主嗎 ? 」
「不要。」
沒想到這麼快拒絕,雷天娜仗著房間只有他們兩人,又變回那胡鬧的模樣:「為什麼啊 ? 到底是為什麼啊 ? 」
「我是執行官,不是戲子,天娜姊姊妳的家鄉稱這種人為明星,許多人都嚮往的職業,但在我的國家,這是市井中用來娛樂人的丑角,而我是執行官要做的事,就只有剷除邪神眷屬,保衛王主島與教堂的任務。」
沒想到被訓斥的體無完膚,雷天娜撇撇嘴回:「那就不記名啊,就用化名,只演一場就好,在這個期間不要老想著這嚴肅的事啊。」她指著頭:「壓力山大頭會疼的。」
「怎麼不找專業劇團來演 ? 」
「有啊,排練好多回,只是夜王的角色一直沒有找到適合的,我就覺得你很適合啊。」她邊說邊露出憨憨的笑顏。
洛伊一時也拿她沒辦法回:「都幾歲了,沒有一次正經的。」
「況且,這事般若副官允許的喔,還要我記錄下來,像不像遊園會幫孩子拼命紀錄的家長啊 ? 」
聽到是般若副官認可,洛伊想到另一層,背後或許是夢靨大人授意的:「我先看看情況,先去看他們排演如何。」
雷天娜點頭,兩人就來到露天劇場,確實他們很認真在彩排,來的路上聽說,之前都是請實習生彩排,劇本是用了百年的老劇本,再加上是沒有經驗實習生出演,導致觀賞人數了了可數。
雷天娜就是看到這點,今年才要大刀闊斧的改動,把劇本改成熱門的主題,舞台換然一新,連人員都找普通人專業劇團,就真的差臨門一腳。
一路上她就一直用,淚光閃爍之術看著自己,就想著自己改變心意。
劇團的人看到雷天娜過來開心不已:「水神官大人,您找到人了嗎 ? 」
她把洛伊拉到身前:「這是我覺得適合人選,但是他還沒有答應,說要先看看你們排練如何,再做決定。」
她這招以退為進,用得很好,令洛伊有些進退兩難,我覺得你很適合,但是不要勉強喔,不參加劇團的人會很困擾的,但是不要勉強喔。
根本把自己推出去承受壓力,劇團的人看著眼前的人,多年識人目光讓他們看出眼前的人,一定非富即貴,還身穿執行官的黑色制服,這水神官就如同傳聞說的一樣,很有本事交友廣闊。
「如果你願意來幫忙,我們都會很開心的,就差這個角色,之前好多人試就沒有那氣質。」見洛伊要開口回絕,他們立馬開口:「至少換衣服看看,合不合適一試便知。」
兩個負責人一搭一唱,把洛伊請進去更衣間,雷天娜手中還拿者記錄水晶,早知道他就不來,現在騎虎難下。
最討厭換著種隆重裝扮,衣服一層又一層還有侍女在一旁,不停地要低頭套東西在他身上,一件衣服穿了半小時。
但是當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他嚇了一跳,這是真的朝服,怎麼可能 ?
服飾的細節都沒有錯,索德亞國怎麼會有這技術重現。
想著,洛伊轉身拉開簾子,外頭三人皆一愣,沒想到如此合身。
雷天娜開心地圍著洛伊上下轉:「看著這裡,這是很重要的紀錄時刻。」
瞬間化身遊園會的家長。
洛伊無視雷天娜,開門見山問:「這件衣服你們是從那來拿來的 ?」
兩人互看,靈光一閃回:「想知道啊,來演我們不僅告訴你,還可以讓你帶回去。」
我操,這擺明陰我啊。
他為難看著雷天娜,她根本不在意還顧著拿水晶紀錄,幾經思考洛伊開口:「就這段時間可以,快到冬天我必須要回去。」
負責人喜笑顏開:「成交 ! 」
回程的船上,洛伊拿著通訊水晶跟般若報告此事,她沒想到還有這意外收穫回:「洛伊你確定是真的 ? 」
「雖有年代了,上面的鳳凰刺繡就是照著制式來的,這不是看著參考文獻就能仿造出來的,必須要知道來源,是誰在收藏這件朝服,其他戲服我都檢查過,只有這件是真品。」
難怪其他人穿都不合適,洛伊是夏克蓉娜皇族,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她點頭回:「這幾天委屈你了,你把這件衣服回收回來主教堂吧。」
關掉通訊,坐在對面雷天娜才開口:「聽說夜王因為死了愛妃,無心坐這個王位,從此隱身人間是看來是真的,沒想到夏克蓉娜王朝出情種啊。」
「以歷史來說,從初代夏克蓉娜王開始就是如此,初代王是為了救妹才登上王座,五代王是為了爭奪古真女人才硬要打仗,是真是假誰又說得準呢 ? 自古代人都愛傳頌英雄愛美人的故事,可能只是為了美化背後真的目的而已。」
洛伊在說這話的表情嚴肅,看來他的國家政權都還在專權體制,彾姨每天打交道的人,應該都是帶著目的才跟她交好的。
回到水之殿,金湖洋與熙如雨沒想到,洛伊會接下這胡鬧企劃,這個洛伊會不會太寵雷天娜。
兩人離開時候金湖洋無心一句:「有求必應的貼心人,終究都比事事否定她的人來的好啊。」
此話出熙如雨忍不住停頓腳步陷入猶豫,自己到底該定位在那,此時此刻他是真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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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
夢靨雖然是個克制守禮的人,但他本身也是個癡情種
情之心顧名思義就是女神放來體驗人的情感的,但是第一位情之心索娜卻逃避這個課題。
太陽王國滅國之後,索娜的靈魂就被迫停留在人世間,其實她找過幾次金髮女性投胎,但因為夏克蓉娜國的法令,只要金髮有異能少女都會被處死,類似中古世紀魔女屠殺。
被殺了幾次,她也就把目光放在不是金髮也不是女孩身上,然後看上夢靨也是一個意外,她也改成不是用投胎,而是直接靈魂干涉。
沒想到夢靨接受度也很高,本來也以為這樣融魂到時機成熟,就可以把身體奪過來。
沒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
這些謎團都會放到後面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