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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之夜】之一:拯救陰影的光

夜響 | 2023-07-25 14:39:09 | 巴幣 2 | 人氣 81


  曾經我也生長在光明之中,曾有著可能幸福的未來——如果那一夜,我沒有點燃那火焰。
  純淨美麗的暗橙色火焰曾在夜色中照亮了我,卻也在那一瞬間讓我墜入了深淵,被迫飄洋過海來到他鄉,最終淪為蟄伏於黑暗中,見不得光的暗殺者。
  失去了光明和名字的我渴求著光明,那我不被允許擁有碰觸的溫暖光亮。
  渴求著追尋著,就算被傷的體無完膚……直至我被絕望吞噬將要放棄之時,我遇見了你。
  如同天空般溫柔,有著美麗光明的你——Giotto。





  『聽說昨夜拉斯達拉家族被人殲滅了,沒有留下活口。』
  『手法相當的俐落且迅速,跟前陣子被刺殺的卡特家族首領一家的手法一樣,看來下手的人是個非常厲害的殺手。』
  『會是一人犯案還是多人呢?』
  『就沒有人能抓住這個殺手嗎?』
  類似的傳聞在整個西西里島傳遍開來,一時間所有黑手黨家族和與之相關的人都人心惶惶,就怕自己會是下一個目標。
  誰也不知道這些案件是一人還是一群人犯下的,若是前者,此人單憑一己之力就可以滅掉一整個家族,絕對是怪物。
  於此夜,某棟豪宅,血腥味隨風飄散著。
  啪搭啪搭啪搭!年幼的孩子在滿是屍骸鮮血的走廊上赤足狂奔,觸目所及的一切皆令這年幼的孩子恐懼驚惶,而在她身後有人正飛快的追逐著她,手中的雙刀在月光下閃耀著寒光。
  在最後的慘叫聲響起之後,少女面無表情的收回了手中染血的雙刀,冷眼看著眼前倒臥在血泊中的屍體,那是一個才不滿八歲的女童,圓睜的碧眼充滿著驚恐正倒映著少女那無表情卻美麗精緻的臉孔。那相當少見的東方面孔因面無表情顯的冰冷,閉了閉那美麗卻不帶情感的琥珀色眼,少女甩去刀上的鮮血轉身離開這棟已無活人存在的宅邸。
  待黎明到來,這已無任何活口的家族將為其他黑手黨家族們增添恐懼……




  「又一個家族被全員殲滅了啊……」
  放下手中的情報資料感到很頭痛,金髮青年表情嚴肅的抓了抓頭髮。這已經是這個月來第四起黑手黨家族被全員殲滅的事件了,目前整個西西里島的黑手黨家族和與之相關的人士都處於恐懼中,更麻煩的是——沒有人知道下手的是誰。
  金髮青年看著眼前送來這份報告的紅髮青年,語氣有些疲勞的問:「還是一樣追查不到行兇的人嗎?」
  「是的。Primo,看起來這個行兇的暗殺者相當的謹慎,如果是團體的話,可是一大隱患,但若是只有一人的話……同樣也不容小覷。」
  「……連阿諾德也查不出來嗎?G。」金髮青年挑起好看的眉問,表情顯得好奇。
  「別提了,那個不合群的傢伙為此已經消失很多天了,看樣子相當熱衷於追查這些事件的兇手。」紅髮青年.G皺眉,一臉憂心忡忡:「倒是這個暗殺者再不抓到,也許哪天也會對我們家族下手也不一定。」
  「也許吧?不論如何,提醒其他家族所有成員嚴加注意就是了。」金髮青年無謂的聳聳肩,微微笑笑。

 
 

  某個豪宅。
  一身黑白兩色女僕裝、戴著面具的少女獨自一人走在豪華的走廊上。
  黑色的長髮在陽光照耀下顯得閃亮動人,纖細高挑身材也相當的勻稱,光看背影就讓人生出這人一定是美人的想法,只可惜臉上戴著的面具讓人無法知道那容貌生的如何。
  少女在一扇華麗的門前停下了腳步,伸手輕輕敲了門:「主人,我是莎拉。」
  「進來。」
  依言推開了門進入,自稱莎拉的少女腳步毫不遲疑的來到了聲音的主人面前單膝跪下,那是名有點年紀的灰髮男人。
  「請問主人有何吩咐?」莎拉低垂著頭語氣平板的問,隱藏在面具之後的琥珀色眼帶著點極淡的抗拒。
  「今晚,我要妳去暗殺彭哥列的首領。」
  莎拉身軀微微震了震,立即抬起頭直言:「一定要今夜嗎?最近已經接連多天殲滅了幾個黑手黨和與之相關的家族……」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讓男人抬手制止。
  「怎麼了?莎拉,妳在擔心什麼嗎?」男人露出了和煦卻讓莎拉心驚的笑容:「以妳的能力,不至於會失手吧?再說,總是要在對方壯大前先下手扼殺掉不是嗎?」
  「這……」莎拉低下頭,不敢去看對方的笑容。
  「莫非妳下不了手?」
  莎拉聽了這話心下一驚,隱藏在面具下的表情懼怕的顫聲回道:「不、不是的!」
  聽出了男人語氣中的不悅,莎拉只求能讓對方不再繼續生氣下去,不然慘的只會是自己。而看著如此恐懼自己的莎拉,男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畢竟是自己花了十一年的調教才調教出這樣完美的殺戮人偶,只要這個女孩對他還心存畏懼,那麼他完全不擔心她會不服從自己。  
  「呵呵呵,妳到現在還沒捨棄那無用的善良和軟心腸嗎?還是妳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染血的雙手能夠有得到洗淨和寬恕的一天?」男人輕蔑的笑著彎下腰,伸手挑起莎拉的下巴並除下她臉上面具看著她微微瞠大的琥珀色眼:「別傻了,我美麗又可愛的莎拉啊,妳的存在只是為了殺人,為我殺除一切的阻礙啊!」
  男人的話,狠狠的刨剮著莎拉幾乎已經麻痺了的內心,無從反駁無從反抗……只能任由眼前男人的話語去刺傷著自己。
  「下去吧!」男人冷冷的放下手並將面具扔在莎拉面前。
  「……是。」撿起了面具戴上,莎拉站起來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男人突然冷冷的笑道:「明天見了,我最高的傑作——Inferno Ombra,期待妳的好消息。」
  男人的話深深刺入了莎拉的心中。
  Inferno Ombra〔地獄的陰影〕
  這樣的她,不見容於光明,只能存活在黑暗的地獄之中……
 
 
 
 
  夜晚來臨,西西里島籠罩在一片靜謐夜色中,彭哥列家族內部同樣也安靜非常。
  月光下,一道黑影靜靜的飛掠而過,以鬼魅般的速度閃過了巡邏的人直直朝目標所在位置推進,當那黑影來到了目標物所在的位置下方時,她看了看四周隨後向上一跳伸手抓住了窗沿順勢翻進房間中。
  透過皎潔的月光,看著眼前華麗但不失典雅的起居室,那人穩了穩呼吸後雙眼銳利的看向右手邊的桃木門扉,那裡是臥室所在。他的手方撫上門把,眼神一變倏地轉身抽出小刀丟出。
  「嗚哇!真危險!」一聲驚呼,黑暗中走出了一名金髮青年。
  一看對方就是自己要暗殺的目標,那人當機立斷的抽出另一把小刀迅速的上前就砍。
  「還真讓G給說中了啊?真是的。」金髮青年一臉無奈的笑笑,輕鬆的閃過了對方。
  訝異對方為何能輕易的躲過自己的攻擊,黑影的動作霎時遲疑了下來,也因為這遲疑讓青年有機可乘一拳打掉了手中的刀子。迅速的退入隱身於黑暗中,那人轉攻擊為防守觀察著青年,直覺告訴他不能輕易的動手。
  金髮青年看著藏身於黑暗中的那人,語氣轉柔的問:「你……其實並不想殺人吧?」
  肯定的問句竟讓隱身黑暗之人的心稍稍的動搖了,但也只動搖這一瞬。
  「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才讓你不得不前來刺殺我?」
  像是不想再繼續聽青年廢話,隱身黑暗中的那個人抽出了慣用的雙刀也不管這一去會暴露自己的面容,就這樣走到了月光下。
  月光中,身穿著的紅黑兩色異國服飾的少女出現在他眼前,一頭紮起的黑色長髮如同絲綢般柔亮,美麗精緻的臉蛋帶著與她極為不符的殺意,但讓青年一時無法移開目光的卻是那美麗的琥珀色眼中所帶著的淡淡悲傷。只見少女迅速的持刀衝上前,雙刀毫不遲疑的往青年的身上砍,意識到對方是玩真的,青年情急之下竟徒手抓住了刀刃,鮮紅色的血就這樣沿著刀刃流下。
  「停手吧,像妳這樣美麗的小姐不該沾上鮮血。」青年溫柔的說,橘色的眼中帶著點憐憫:「妳並不是真心想殺我。」
  少女聽了心裡明顯的又動搖了,她慢慢的鬆開了握刀的手,琥珀色的眼直勾勾的看著青年,在她眼中的青年就像是光芒般的耀眼,就像是她曾經渴望追求著的光。
  突然的!少女眼神一凜,果斷放棄了刀側身一閃直接翻窗而下,而在她原本站著的地方插上了一隻箭矢。
  「Giotto!你沒事吧!?」G手持弓衝到青年身邊,見他的手正在流血叫道:「你受傷了!?」
  「只是點小傷而已,G。」青年.Giotto苦笑了笑,順手拿出手帕包住傷口
  「嘖!要不是我剛好經過聽到奇怪的聲響,你就不止是受小傷而已了!對方可是來暗殺你的啊!。」
  回想起剛才少女眼中淡淡的悲傷,Giotto輕聲的說:「我知道,但我看得出來她並不想這麼做。」
  「算了,反正不管怎麼樣,那個女人也逃不了多遠了。」G沒好氣的看著窗外,語氣帶點同情:「碰上他正好在這裡,那女人也算是倒楣。」
  「他?難道說阿諾德回來了?」
 
 
 
 
  狼狽的逃離了彭哥列宅邸,少女在樹林間迅速的穿梭。
  有生以來頭一回的任務失敗再加上對方那像是看透了自己內心的話語,讓少女早已麻痺的心感到非常的混亂而無所適從,這份混亂也讓她無法冷靜的去注意周遭變化,所以當她看到前方站立著的淡金色髮青年時,已經來不及閃避了。
  「妳是誰?」青年看著一臉驚慌的少女,天空般湛藍色的眼中帶著冷然。
  少女退了一步,心知對方是誰的她不免冷汗涔涔,見少女一身奇裝異服又不回答自己的問話,看著反應也很古怪,當下判定了少女的身分是暗殺者的青年拿出了手銬直接攻擊。見情況不妙少女急忙拿出了一枚球用力丟在地上,霎時間煙幕彌漫,青年的動作也因此受到了阻礙,絲毫不敢停留,少女馬上閃進一邊的草叢,只是她才剛一動作手卻被突破煙霧向她飛來的手銬給牢牢銬住,硬是被牽制了動作無法脫離。
  「想逃嗎?暗殺者。」煙霧散去,手銬的另一端那青年正冷冷的看著少女。
  少女咬牙,手中小刀被暗橙色的火焰所覆蓋,她當機立斷直接用小刀砍向銬在自己手上的手銬,這一砍竟讓她砍斷了手銬。
  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直覺眼前少女實力不一般,青年手中又出現了一副手銬,只是這一次他還沒能丟出手銬,就被少女扔向他的數把小刀給阻礙,等他將小刀打掉的同時,少女也已經趁機逃逸無蹤。
  有生以來首度被獵物給逃了,再加上最近調查一連串黑手黨家族殲滅案未有成果,青年的心情整個惡劣了起來。
  「我是不會讓妳這麼輕易逃走的。」青年冷冷的宣告,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暫時的擺脫了緊追她不放的青年,藏身於樹林中的少女咬著牙用附著了暗橙色火焰的小刀撬開還銬在自己手腕上的殘餘鐵圈,鐵圈銬的很緊,讓少女費了一番功夫才撬了開來,手腕上也因此留下了瘀青傷痕。看著手腕上的傷又想起自己任務已然失敗,少女不免害怕接下來會遭遇何種不人道的對待——那個人絕對不會放過任務失敗的自己的。
  才這樣想著,附近卻傳來了腳步聲。心想也許是剛才追著她的人,少女大氣不敢喘一下的將身體藏在樹後方,小心翼翼的一看,走來的人正是自己剛才暗殺的目標,彭哥列首領.Giotto,而他似乎正找尋著什麼,四處張望著。
  見他獨自一人在此,想著也許這是個能彌補的好機會,少女緩緩抽出了小刀瞄準Giotto的心口,明明只要像以往那般毫不遲疑的丟出去就好了,但少女卻遲疑了。
  『妳……其實並不想殺人吧?』Giotto那時的話突然自少女心響起。
  那個人看得出來自己的心——自己並不想殺人,但是……
  「……對不起。」少女語氣帶著點歉意輕聲的說道,還是丟出了手中的小刀。
  感受到有什麼東西破空而來,Giotto才驚險閃過,就看到剛才的少女撲了過來手持小刀往自己身上砍,情急之下的Giotto反射性的又用方才受傷的手去抓,當下痛的扭了臉,血流如注。
  看著早已看了不下數百次的鮮紅,少女反而愣住了,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般鬆開握刀的手搖頭退後,眼見少女一臉畏懼的像是又要逃了,Giotto馬上伸出沒受傷的手抓住少女。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妳的!」
  少女充耳不聞只是激烈的掙扎著,拼命的想要從Giotto手中逃走。
  「我想幫妳啊!」
  不知為何的,Giotto想幫助眼前的少女,不希望她再繼續殺人。
  聽了這句話,少女慢慢的停止了掙扎。
  「……你要怎麼幫我?你又為什麼要幫我?」表情變得頹然的少女幽幽詢問,琥珀色的眼帶著悲傷看著Giotto:「我可是來殺你的Inferno Ombra喔。」
  自己是來殺他的,但對方卻毫不在乎只想幫助她,到底是憑什麼讓他願意拯救身為暗殺者的自己?少女是真心不懂。
  「Inferno Ombra?這樣的稱呼可不適合像妳這樣漂亮的女孩啊。」微微蹙起眉來,Giotto溫柔的看著少女:「至於妳問我為什麼要幫妳……那是因為妳在求救啊。」
  聽了這句話,少女只感到緊閉的內心中有某處無預警的崩毀了,一種沉重的恐懼悲傷席捲而來,酸澀的淚水自眼中蜿蜒而下。
  「妳一定很痛苦吧?已經沒事了喔。」Giotto溫柔的說,伸出手擦去了少女臉上的淚。
  溫柔的話語和舉動徹底的打碎了少女心中的牆,讓少女首度聲嘶力竭的哭了起來,就像是要宣洩長久以來埋身於黑暗和血腥中的悲傷和恐懼一般,久久無法停止。
  等少女終於冷靜下來時,卻被突然飛出的手銬給銬住了手,整個人被往後拉撞進了對方懷裡。
  「讓我抓到了吧,暗殺者。」那人冷笑著。
  少女嚇到了,精緻美麗的臉蛋失了血色看著有些慘白。
  「放開她,阿諾德,那個女孩不是敵人。」Giotto急忙叫道。
  「不是敵人?那她半夜鬼鬼祟祟的是做什麼?」
  「總之,她不是敵人就對了,先放開她吧。」
  「……看你這種反應,我更不能放開她了。」看著Giotto慌張的表情,青年.阿諾德眼神銳利的說:「這個女孩是暗殺者吧?那現在該對她嚴刑逼供出幕後主使者,然後盡早解決掉才行。」
  少女聽了,不免害怕的發起抖來。雖然不是沒想過可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但真的要遇上時卻還是害怕的不能自己。
  Giotto咬咬牙,像是豁出去般的說道:「你不能這樣對待家族的成員,阿諾德。」
  少女聽了Giotto的話後整個人愣住了,琥珀色的眼瞠的老大。為什麼要為身為暗殺者的自己做到這程度?少女困惑不解的看著Giotto。
  「家族的成員?」阿諾德蹙起好看的眉。
  「沒錯。」Giotto嚴肅的看著阿諾德,然後繼續說:「我希望你陪她回去她原先所屬的家族,遊說對方將人讓給我們。」
  阿諾德聽了,湛藍色的眼銳利的打量起懷裡的少女很故意的問道:「遊說?她有這種價值嗎?」
  被對方的語氣所刺激,少女一掃方才恐懼不由得感到氣憤,琥珀色的眼直勾勾的瞪著阿諾德,兩人就這樣互瞪了起來。對於少女居然敢和自己互瞪,絲毫不在乎自己接下來的處境,這倒讓阿諾德提起了些興趣,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
  本以為對方會拒絕的Giotto本想再說些什麼時,就聽到阿諾德說:「我可以去遊說對方。」
  「真的嗎?」Giotto聽了,驚喜的看著對方。
  但下一秒對方卻吐出了讓他錯愕的要求:「不過事成之後,這個女孩必須給我。」




  夜晚過去,黎明到來,溫暖的晨光灑落,溫柔的令人心生眷戀。
  一輛馬車在晨光下駛離了彭哥列大宅。
  宅邸二樓的窗後,目送那馬車遠去,G收回目光看著Giotto:「你真的要讓那個女孩加入我們嗎?Primo。」
  「你反對嗎?G。」
  「當然!那女孩可是來刺殺你的暗殺者啊!貿然讓她加入,也許會危害到你。」
  在聽到Giotto要接納一個來暗殺自己的人作為自己家族的人時,G差點沒氣壞了,只覺得自家首領是不是哪條筋不對勁,又或者是被那暗殺者少見的美貌給迷了心智,但看著Giotto的樣子,G更相信對方是腦子突然抽了同情心也泛濫了。
  「沙羅不會危害到我們。」Giotto相當確信的說,看著遠去的馬車。
  回想起在聽到女孩名字以為對方就叫莎拉,卻被女孩恐懼的糾正為沙羅時,Giotto很清楚明白了用莎拉來稱呼女孩的那個人一定給予了女孩很多恐怖的回憶,並且利用這些恐怖去指使女孩成為暗殺者。但比起擔心這樣的女孩未來會不會危害到自己和家族,他比較擔心馬車裡的那兩人會不會先打起來。
  「但我真沒想到歐洛亞斯家族會針對你,那樣一個貴族家族為什麼要這麼做呢?」G皺起了眉。
  「……不清楚呢。」
  想著沙羅所提及的那個貴族家族,Giotto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此時的馬車中。
  沙羅和阿諾德面對面而坐,兩人之間的氣氛凝重,殺氣騰騰的只要有個契機就會打起來般。偏頭看著車窗外向後掠過的風景,沙羅只覺得心情惡劣到了極點——她非常討厭對方,原因不明。反正她從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沒有什麼好感,而她認為對方也跟自己一樣,將目光移到自己的雙手,看著那微微散發著銀光的手銬,沙羅只覺得心情更加的惡劣了。
  「我說,一定要這樣銬著我嗎?」沙羅沒好氣的問,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阿諾德:「我都保證不會逃走了,就不能不銬著我嗎?」
  「只是預防萬一。」
  「預防什麼啊!?就算我是暗殺者好了,也該有人權這玩意吧?」
  阿諾德抬眼表情淡漠的看著沙羅,開口說出了讓沙羅非常想吐血的話:「從妳被我抓到那時就已經沒有人權那種東西了。」
  「什、什麼啊——!?」
  「所以說,妳認命吧。」再一次說出讓沙羅為之吐血的話後,阿諾德別開視線看向窗外。
  而被氣得發昏的沙羅只得深呼吸幾口氣跟著別過眼,就怕自己一看到對方的臉就會氣得要死。但是隨著馬車越來越接近自己家族所在的位置,沙羅的反應越來越不對勁了,像是在恐懼著什麼般一掃剛出發前的囂張無畏,美麗精緻的臉蛋開始微微的發白,身體也開始微微的顫抖。
  注意到眼前人的恐懼,阿諾德勾起了帶點嘲諷的笑:「怎麼?到現在才開始感到害怕嗎?」
  「囉、囉嗦!我、我才沒有害怕……」逞強的瞪了阿諾德一眼,沙羅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恐懼。
  雖然如此,但深植心中的恐懼哪是那麼簡單就能克制下來的。突然想起自己任務失敗,還將被暗殺者的家族之人帶回自己所屬的家族中,不論阿諾德交涉失敗成功於否,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那個人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到了。」阿諾德說,同時間馬車停了下來。
  沙羅身體微微一震,琥珀色的眼小心的看向宅邸然後睜圓。二樓的落地窗後,那個人就站在那裡看著自己,顯得陰沉可怕的面容帶著殺意。
  「主、主人……」小聲的低呼,沙羅的臉更白了身體更加劇烈的顫抖。
  看著這樣的沙羅,阿諾德突然伸手解開了沙羅雙手上的手銬。
  「咦?」沙羅愣愣的看著阿諾德。
  「不需要銬著妳了,走吧。」丟下這句話,阿諾德首先下了馬車。
  看著對方的背影,沙羅突然有種莫名的安心感,但她馬上搖搖頭跟了上去。
  由管家帶領走在自己熟悉的走廊上,繃緊了全身神經,沙羅的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著,一路上一直有被人盯著看的感覺,她知道那是家族裡其他暗殺者的目光,每一個目光都帶著對自己的不屑和惡意、殺意。
  最後,他們來到了那扇門扉前,管家敲了敲門說:「主人,客人帶到了。」
  「讓他們進來。」
  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沙羅的臉頰滑下一抹冷汗。隨著管家進入自己熟悉的房間中,沙羅始終不敢抬頭看,就怕對上那個人的目光。
  「不知彭哥列家族的雲之守護者光臨鄙舍,是為了什麼事?」那個人語氣帶點笑問,看著阿諾德。
  「你真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嗎?丹特.歐洛亞斯?」
  阿諾德表情平淡的看著那人,雖然知道對方是貴族,但他可不在乎世俗的繁文縟節只想盡快結束這個任務。
  知道裝傻也沒用,丹特.歐洛亞斯只是淡淡的笑問:「所以閣下是來制裁我的嗎?」
  「不,我代表我彭哥列家族的首領前來交涉。」
  「交涉?」丹特.歐洛亞斯挑起眉。
  「只要你無條件將沙羅讓與彭哥列家族,這一次的暗殺行為就當作沒發生過,如何?」
  口頭上是這樣說,但阿諾德心裡其實非常想消滅掉這個家族,畢竟這種會派暗殺者暗殺的家族還是盡早消滅掉的好,只是要想消滅一個貴族家族沒有那麼簡單,就算是個沒有實權的貴族家族也一樣,除非有一個很好的藉口和理由。
  丹特.歐洛亞斯聽了,眼角掃了一直低著頭的沙羅一眼,隨後笑著問:「沙羅?哦?你是指莎拉嗎?其實人都落到你們的手中了,要殺要剮隨你們的意就好了,何必特意將人帶回來?」
  「我們的首領有意將人留在身邊,只是礙於她的身分,才授意我帶著她前來。」有些懶得繼續廢話,阿諾德表情開始不耐煩的說道:「一句話,答應還是不答應?」
  聽了阿諾德的話,丹特.歐洛亞斯表情沉了下來,感受到空氣中異樣的殺氣,沙羅一抬頭看著丹特.歐洛亞斯就對上了對方眼神中暗藏的陰影。
  「哦?彭哥列的首領想要Inferno Ombra?想要我可愛的莎拉?」死死的瞪著沙羅,丹特.歐洛亞斯突然笑容和煦的說:「可以啊,當然可以。」
  沙羅突然不安了起來,本能讓她雙手握上了腰間的刀柄。
  「前提是,你們還能有命離開。」丹特.歐洛亞斯突然表情猙獰的說,彈了個響指。
  同時間,在阿諾德和沙羅的周遭出現了數名黑衣人。
  「哦?所以這是交涉破局的意思?」
  逮到了個好理由的阿諾德冷冷的笑了起來,不再壓抑自身殺氣的一瞬間的竟讓周遭暗殺者露出了一瞬的膽怯。
  「沒錯,去死吧!」丹特.歐洛亞斯笑道。
  只見黑衣人得到了指示,馬上對阿諾德和沙羅進行攻擊。
  沙羅抽出了雙刀率先擋下了攻擊來的人的刀然後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鮮紅色的血液飛濺沾染在她蒼白的臉上,看起來刺目的可以。而本意就想殲滅這家族的阿諾德當然沒放過這個機會,露出了嗜血笑容的他掏出了自己的手銬將靠近他的人一一的擊殺。
  明明從未合作過的兩個人,卻在這場戰鬥中配合得天衣無縫;難得有個和自己實力相當可以和自己配合得天衣無縫,又罕見的是個女人,這可讓阿諾德心裡更多上了幾分的興趣;不一會工夫就將丹特.歐洛亞斯培育出來的暗殺者們給全數殲滅。
  「區區一個空有身分卻無權力的貴族想殺了我們,也不看看有沒有那種能力?」手銬銬住了丹特.歐洛亞斯的脖子,阿諾德笑著問:「有什麼遺言嗎?」
  丹特.歐若亞斯沒有說話,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沙羅,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的沙羅不由得移開了目光。
  「要我交出我最高的傑作‧Inferno Ombra,想都別想。」語畢,丹特.歐洛亞斯按下了身後開關的同時被阿諾德直接勒斃
  同時間,暗處射出的子彈就這樣射中了閃躲不及的沙羅。睜圓了琥珀色的雙眼,沙羅只感覺到被射中的地方一陣劇烈的灼痛,痛的她無法站穩身軀而重重的躺在地上,火辣辣的痛讓她的意識慢慢的消失。
  她好像聽到了阿諾德的聲音,但她沒能聽清楚他說什麼就直接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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